“班長,這,沒有上級指示,你就這麼…….”李銳身後的一個高個子戰士嚇了一跳。
“怎麼,司令不同意?”搜糧隊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本不願意去的已經開始打退堂鼓。
“不是,電話根本就沒人接聽。”李銳說話間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要麼對方忙,要麼一看是保護區崗亭電話,直接沒人理。
“老王,你們去吧,萬一事後追查下來,就說是我放行的。”李銳後一句話是對身後的戰士說的。
李銳可是喪屍潮爆發時,第一批就進入市區維持秩序的人。
血與火的生死曆程,足以磨礪出一個老兵的第六感。
尤其對危險的不詳預感。
“走吧!”易風對這個年輕的班長印象不錯,一揮手,一群人擁了過去。
突然“啪”的一聲槍響,把一群人的腳步刹停了。
隨後,李銳的聲音從雨幕中向四周穿透出去
“搜糧隊的出入牌都拿出來,有牌出去,沒牌的滾蛋。”
遠處,四麵八方蠢蠢欲動一個個黑影駐足不前。
全班的士兵都端起槍,搜糧隊的人分幾隊,將自己的牌子一一出示後,很快就衝出了保稅區大門。
搜糧隊這次出來的300多號人,頂著漫天的風雨激蕩,腳下的積水踩得四處飛濺,一個個快速分隊,向著臨時停車場各自的車輛奔去。
有賴於王崇一回到基地先修車的好習慣,用過去拆來儲存的備用玻璃、備用零件把自己的大巴車拚湊好,這才遮風擋雨,現在也能說走就走。
而此刻,淒厲的吼叫聲,已經清晰的從金蓮方向一浪接一浪的湧過來。
那吼聲仿佛勾魂的厲鬼哭號,又像成群的野狼在饑嚎,更像一種聲援。
過了大橋就是紫琴島,而紫琴島與金蓮銜接的部分叫**琴島,雖說已經隔絕了交通,但無形的威壓仍然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所有人都聽到了,意識到了,他們麵對的將是更嚴峻的考驗。。
打火、啟動、車燈、雨刮,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停在前麵的先走,後麵的跟上。
長長的車隊,打著雙閃燈,向基地前沿飛奔。
最先經過的警備2區,正在軍事調動,一部分裝甲車和士兵正向行政區一側的山坡方向機動,搜糧隊的車隊沿著主乾道靠近後主動放緩了速度,讓裝甲車優先通行。
而急行軍的士兵又停下來把搜糧隊的車隊讓了過去。
於是搜糧隊的車隊繼續飛奔,一直跨過了物資倉儲區,直抵駐軍營區與安置1區的水泥牆和大鐵門前方約500米,這才開始減速。
“站住!”雨幕中,負責守衛安置1區大門的那隊士兵舉起了槍,水泥牆上的重機槍鎖定了目標,甚至有人扛起了火箭筒。
“一打仗,都這麼猛地嗎?”易風看看前麵的火力,無語撓頭,隻好看著王崇踩刹車。
易風回顧車廂竟有些後悔,昨天不該讓常飛和趙盾換下軍裝的,不然加上葉天語,就可以有三位身著軍裝的軍校戰士,下車與門崗士兵溝通一下友鄰部隊緊急支援前線事宜。
現在隻有葉天語一個穿軍裝,不太好做工作啊!
忽然,兩輛P23輪式裝甲車從基地指揮中心方向猛地斜插過來,雙雙來了個漂亮的甩尾,直接上了主乾道,停在了搜糧隊和鐵門中間。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前麵裝甲車上下來一個軍官,鑽進執勤用的雨棚裡,跟門崗的士兵比劃著什麼,守門的士兵雖然壓下了槍口,但不為所動,反而是水泥牆上的重機槍,始終盯著門口的位置。
接著,一輛猛士軍用吉普車也從指揮中心方向飛奔而來,然後直接越過第一輛裝甲車,吉普車就停在雨棚旁邊,也下來一個軍官,進到雨棚與先下來的軍官,似乎在爭論著什麼,然後先下來的軍官一腳踹在吉普車輪胎上,跑回去拉開首輛裝甲車的車門,從車上下來16、7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吉普車上又下來一個士兵,鑽進第一輛運兵車,倒車,掉頭,裝甲車竟然原路返回,向著指揮中心開走了。
先下來的軍官似乎在罵罵咧咧,下車的十幾個士兵跟在他身後,軍官不情不願的走到猛士軍用吉普車旁,伸手開車門,然後一回頭盯住了後麵不遠王崇01小隊的大巴車。
“砰”一聲把吉普車的車門一甩,關上了,水花四濺,以至於易風都能隱約聽見響聲。
軍官在雨中大手一揮,十幾個士兵呼啦啦一起跟著他快步跑,直接奔著大巴車過來。
王崇趕緊打開車門,年輕軍官第一個衝上來,往旁邊一靠,十幾個士兵依次上了大巴車。
“執行軍務,你們的車被征用了,哎,怎麼是你們?”軍官的語氣先是公事公辦,後是驚訝。
易風太顯眼,葉天語太醒目,軍官自己也給01小隊印象深刻,昨天01小隊進保稅區,一槍打死感染者的就是眼前這位。
“我們搜糧隊都有打喪屍的經驗,我們搜糧隊想去支援前線,前麵不讓過。”王崇老實回話。
“我去溝通,車不給借,總不能路也不給借。”軍官一身濕漉漉的,又衝去了門崗雨棚。
然後就見他跑到先前的軍官麵前,先是指手畫腳一番,後捉住對方胳膊就往遮雨棚外麵大雨中扯。
對方猛地刷開他的手,搖搖頭,向門崗士兵下達指令,於是大鐵門轟隆隆的打開了。
隻見一番點頭哈腰之後,軍官站在雨棚裡向這邊招手,於是先前留下的那輛裝甲運兵車打頭,王崇的大巴車排第二,搜糧隊的其他車隊緩緩向前。
靠近門崗位置,已經渾身濕透的軍官從雨棚下快步上了大巴車,然後大巴車關門,開始加速。
“你們是怎麼回事兒,誰讓你們出來的?”
楚漢定了定神兒,看看大巴車上的人,又看一眼後視鏡裡,搜糧小隊長長的車隊大燈,臉色一變。
他有點擔心看守保稅區的那班兄弟,萬一這幫亡命徒是闖關出來的,以李銳的脾氣,那班兄弟隻怕凶多吉少。
“李班長打電話請示過,可線路不通,放我們出來希望到前線能幫上忙。”王崇是明白人,眼下可彆鬨什麼誤會,喪屍沒打著,自己人先擼袖子乾起來。
楚漢略微點頭,站在大巴門口階上,任由身上的水往下流淌。
前沿吃緊,楚漢的手機在接到司令部的緊急通報後就掛斷了,隻怕前麵形勢不妙,於是帶著他的機動力量去支援前線。
考慮到自己隻有一輛運兵車和吉普車可以機動,他去指揮中心耍了個心眼,跟魏國說換車用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的運兵車給換走了,結果成功了一半。
很快,有了正牌的基地軍官加持,尤其裝甲運兵車打頭開導,慘白汽車燈的光柱,一道道很快就向著安置1區的高架橋奔馳而去。
車輛轟鳴聲中,車隊噴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疾馳而去。
槍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甚至葉天語已經能聽到人瀕死慘叫聲的疊加。
主乾道兩側的鐵絲網後麵,安置1區人頭攢動,人們冒著雨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一看有軍車打頭的汽車隊從鐵絲網的過道裡快速突進,這些新近撤離進基地的幸存者再也繃不住了。
他們開始吼叫、開始跳腳、開始鼓動、開始搖晃鐵絲網護欄。
“喂,前麵怎麼了,是不是喪屍衝進來?”有人對著車隊喊。
“剛才過去的都是軍車,為什麼現在是民用車,你們要去哪兒?”有人質疑。
“大巴車裡是不是有錢人,是不是領導乾部家屬,你們是不是要逃跑?”有人鼓動?
“我不想死,求求你們,也讓我上車吧!”有人開始哭喊著搖晃護欄。
眼看形勢不妙,水泥牆上的探照燈調轉了方向,牆上的士兵端起了手裡的槍。
這時,原本已經從頭頂飛過去的武裝直升機,開著碩大的探照燈又兜了回來,其中兩架直升機沿著主乾道,用晃動著的探照燈光柱不停掃在正抓住鐵絲網護欄的那群人臉上。
第三架直升機則壓低高度,在搜糧隊整條車隊的中間位置伴飛。然後開始喊話:
“下麵的民眾聽著,基地很安全,前沿正在肅清誤闖到此處的喪屍群。你們不要亂、不要尋釁滋事,每一次探照燈掃過,機載攝像機都已抓拍到了你們的體貌特征,瞎搗亂會影響你後續在基地的物資保障待遇。”
而接下來則是對車隊喊話:
“下方的民用車輛,在前方高架橋上立刻停車檢查,在高架橋上立刻停車檢查。”
王崇扭頭看旁邊的楚漢,楚漢麵無表情,“在高架上停車。”
於是,安置1區迅速平靜下來,人們開始慢慢遠離鐵絲網護欄,在雨中默默向高架橋位置聚集,仍然有不少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但所有人的目光卻緊咬著車隊的行蹤,直達高架橋最高點。
裝甲運兵車率先停車,王崇的大巴車以及後麵的車隊依次慢慢停下來,停在高架橋最高處。
大巴車尚未挺穩,楚漢已經讓王崇打開車門,搶先一步下了車,直奔前麵的裝甲運兵車。
安置1區的人們,仰著頭,隻看見在直升機大燈的光柱下,一個軍官從大巴車上跳下來,快步走到裝甲運兵車處,然後拍了拍駕駛位的車窗後,一縱身就站在了裝甲運兵車的車頂上。
車窗裡伸出一個裹了塑料布的擴音喇叭來。
“下麵的民眾聽著,我是警備2區第八集團軍鋼七連連長楚漢,我部奉命增援,為儘快抵達基地前沿,臨時征用搜糧隊的車輛運兵。
我命令,1號大巴搭載的一排一班全員下車列隊,給大家看看。也請搜糧01小隊的隊長一同下車。”
大巴車上的士兵聽令而行,聞聲而動,一個個快步下車,在高架橋上站成一排。
王崇一看這個情形,也顧不上穿雨衣,急匆匆也跟著下了車,站在了一排士兵的最旁邊。
直升機的探照燈從站在運兵車上的楚漢,依次照射過風雨中每一個士兵的頭臉,最後落在王崇這裡。
高架橋上下一片沉默,然後大家張大了嘴看著接下來的一幕:
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兵,忽然從大巴車上快步下來,撐開一把大傘,快步走到隊列一側,然後把大傘遮擋在王崇的頭頂。
“還有女兵?大巴車上還有女兵。”有人議論。
“廢話,部隊那能沒有女兵,說了讓一個班下車列隊,下雨呢。”有人搭茬。
“女兵都敢上前沿打喪屍,我們吵吵個屁啊,回帳篷晾衣服去了。”有人開始散去。
“全體上車,全速前進。”
楚漢大喇叭一聲大喊,隊列士兵立刻小跑上車,王崇和葉天語打著傘緊隨其後,最後是楚漢從車頂上下來,對著車窗遞出來的通話器說了些什麼,然後也快步上了大巴車。
車隊迅速啟動、快速同行。
而三架武裝直升機直接掠過車隊,已經向著基地最前線俯衝而去。
回到大巴車上的楚漢,跟所有士兵一樣,站在車廂裡滴水,然後他的目光看向後麵坐著的葉天語,微笑著說了句:“乾的好。”
短暫的風波平息,下了高架橋,車隊出現在基地前沿地段的主乾道上。
三道壕溝分切成的幾大塊區域,未完工的第二道溝渠旁的軌道仍在加急趕工,第三道溝渠已經暫時提供,深度沒挖夠,但已經有了整體壕溝的雛形。
此刻第三道壕溝向前的整片基地前沿,重兵集結,激戰正酣。
搜糧小隊的車隊在第二道壕溝處就被指揮著左轉停車,主乾道上,彆處趕來的士兵正匆匆忙忙的向前麵衝,軍靴激蕩的水花四濺。
一架直升機正開著大燈,最後盤旋降落在右側的臨時停機坪上。
“孫海,你們亂跑什麼,你們的任務是保護指揮部!”
下了大巴車的楚漢,一馬當先追著自己前麵那輛運兵車沿著主乾道往前跑,身後拉著長長的隊列。剛好右側直升機上下來一個軍官也正端著槍帶著人往主乾道上衝。
“保護個屁啊,司令早就到前沿了,要不是你拖累,我也早就到了。”那個孫海的也是個上尉,30來歲,正是剛才直升機上喊話的人。
“早到你也來遲了,速度還不如我。”兩人說話間已合作一路。
“真是搜糧隊?”孫海抽空回頭,身後綴著王崇、易風等一群提著鋼管、鐵杵、鐵撬的雜牌民兵。
“也就他們有膽量跟喪屍乾。”楚漢一回頭,預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
搜糧隊跟上來的都是青壯年男子預料之中,穿軍裝的葉天語作為女子再次跟隨同行意料之外。
楚漢和孫海帶著人衝到前沿,直接上了木牆,而王崇等人跟楚漢打了招呼就直奔入口大廳而去,那裡有他們寄存的槍械,隨後卻見眾人被衛兵攔住,隻有王崇在衛兵引導下進了建築內部。
易風交代了侯東和孫氏兄弟拿槍過來,而自己和常飛、趙盾、天語則直接上了一處木牆向外查探。
牆上的士兵正舉槍瞄準,精神專注,也沒在意身後多了幾個人。
木牆和鐵絲網的外麵,十幾輛裝甲車、坦克一字排開,正向前方清理過的開闊區域射擊。
因為大雨傾盆,已經開不出現在仍然是下午,天地間一片灰蒙蒙的,能見度極差。
但有賴於基地的提前布局,基地前沿主乾道延伸向外5公裡內的兩側路燈均被重新連上了基地電力係統,在必要時會提供照明。
此刻,有了這些路燈的光亮,才讓車載重機槍和坦克炮對2公裡內的變異體集群更方便的進行遠距離打擊。
時不時木牆上,以及下麵三道防線上,更有多點位的狙擊步槍的槍聲響起。
但最密集的槍聲還是來自於牆下三道防線上的自動步槍。
這三道橫亙主乾道上,長度500多米的防線,通過沙袋構建起三層立體火力網,在距離防線400米處編製起火力網。
一個個身影從迷茫的雨幕中透出來,就像一群在淩晨森林中夢遊的旅人,隻是他們的夢永遠不會醒來。
它們保留著生命追後一刻的靈魂印記,有背著書包的,有呆著電焊帽的,有穿著黃馬甲的,有身著警服的,有飯店的大廚,有環衛工人,有拖著一條斷腿的,有晃著空蕩蕩袖筒的,有啃掉鼻子的,有眼珠耷拉在臉上。
唯一的共性,就是呲牙咧嘴,腥臭的口水和著血水、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前胸、落在地上,猙獰的表情全是對血食的渴望。
它們來了。
灰蒙蒙一片,再有雨幕的視覺加持,給活人一種一望無際的絕望感。
於是,活人用層層的彈幕兜頭蓋臉迎接它們、咬住它們、阻擋它們、乾掉它們。
易風四人從木牆上放眼望去,行屍群就像遇到空氣中的透明屏障,走著走著,最前排的上半身,尤其肩膀往上一陣搖頭晃腦,帶動整個身體一起抖動一陣,然後委頓在地。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一發子彈消滅一個敵人隻是一種理想狀態,很多行屍被子彈撂倒之後,尤其脊柱失去支撐或雙腿行動受限,但頭部功能尚在的,就導致地上或爬行、或匍匐的漏網之魚。
隨著變異體前赴後繼,這種貼地行動的變異體也越來越多,於是第一道低射角防線力量開始增加針對這類敵人的攻擊力量。
如此以來,被流彈集中腿部的活動變異體也隨之增加,甚至開始構成對後來者的行動速度的阻礙。
結果,400米距離的攻擊線上,直接出現了一層接近半米的屍體門檻。
但即便如此,雨幕中鑽出來的變異體每平方米密度仍在不斷增大,運送彈藥的士兵也變得更加忙碌。
“不是這裡的人?”易風小聲問葉天語,眼下槍炮聲很激烈,但沒看到有人遇難,哪裡有慘叫?
“外麵,主乾道遠處,有兩輛大車正向基地靠近,車後麵有人叫,哭喊,但沒有剛才那麼集中,那麼大聲…..”葉天語側耳傾聽。
風雨聲、行屍雨中的踏步聲,近在咫尺的槍炮聲、命令聲、呼喊聲,外來車隊與易風四人的相對位置,風勢風向,不同人的聲線、銳度差異,諸多因素反而削弱了對幸存者聲音的辨識能力。
“大車後麵,跟著很多輛自行車的聲音。”葉天語驚訝道。
“八成是02和09搜糧小隊他們回來了,應該需要接應。”易風轉身下了木牆,三兩步迎上了從入口寄存櫃拿槍回來的王崇等人,拉住王崇邊比劃邊說。
王崇馬上轉身又進了人口那棟大樓,在另一個入口處,把隨身的手槍摘下來交給衛兵,跟著另一個士兵又去了臨時指揮中心。
易風從侯東幾個手中,拿到自己四人的槍,返回了木牆上。而拿到各自武器的這300多號人,則在一個年輕軍官的指揮下,列隊向主乾道正麵防線的左翼,即沿著基地前沿與山坡相連的鐵絲網護欄內側部署。
這一線除了光禿禿的山脊上佇立著的防護網支撐柱和沿著山勢延綿的鐵絲網,在風雨中默默守衛,就是順著山勢、溝渠分散聚攏又分散的雨水溪流蜿蜒而下。
草坡、泥土、山石、溪流,以及風吹雨打,想在這麼大的風雨中去攀爬駐守山坡頂部是不太容易的,主要還是守住山坡下已經建了2米多高,尚未完工的木牆。
因為這次大舉進犯的路線是一路相對平坦、變異體方便行動的主乾道正麵,側麵木牆工作的民工被統一撤回到工作1區避雨避險後,隻有有限的兵力負責駐守警戒山坡一線。
畢竟山脊背麵比與居民區、主乾道銜接的向陽麵,在這樣的雨天更加陡峭濕滑,對於那些行動遲緩、走路一搖三晃的笨拙變異體而言,難以形成規模性的有效集結。
偶爾摸上來一兩隻,但身體攀住防護網的一刻,除了強電流,更淪為山頂上的靶子。
“司令說了,很感激大家危難時刻,為了咱們基地能往前衝不怕死。這條防線人手不足,所以需要大家跟這裡的戰士一起,睜大眼睛盯緊了,如果有喪屍摸上來,儘管開槍,子彈算我們的。沒有槍的,願意出把力氣的,就搭把手繼續搞搞這座木牆,多弄一點大家就安全一點。
最重要一點,一定要穿戴好雨具,雨太大了可以找地方避一避,儘量不要感冒、生病,千萬不要喪屍沒傷到人,自己病垮了。”
然後,軍官說完把正值守的士官叫到眼前,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沿著木牆返回主乾道正麵戰場。
忽然,一個帶葉的樹枝砸在軍官肩膀上,軍官皺著眉抬頭向上看,先驚後惱。
“你們倆怎麼趴在這兒,不怕軍法處嗎?”軍官橫眉怒目。
“我是機動巡邏,帶的是巡邏兵,去指揮部請示了,沒說不讓來。”楚漢道
“司令去哪兒,我去哪兒。”孫海道。
“等著吧,我就看你倆後麵怎麼蹦躂!”軍官一臉鄙視,然後立刻捂住耳朵上的通訊器。
“收到,收到,準備接應。”軍官神色凝重,快步小跑。
“周濤,什麼情況?”孫海從木牆上同步小跑,直奔臨時指揮中心,他這個指揮部巡邏人員要去向首長報到了。
“搜糧隊回來了,還帶了幸存者。”
“靠,這夥人怕是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