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三分白骨、三分血、兩分鋼牙、兩分淚---卷首語
黑夜給了他漆黑的眼眸,而他卻讓人類看到了光明。
選自《英雄們》讚歌片尾曲
無儘的黑夜,不,是海,無儘的沉寂之海。
怎麼會在海底?
海水,全是海水!
光,哪裡有光?
要遊上去,但該往哪裡遊?
看不到光!
海麵,哪裡是海底,哪裡又是海麵?
那裡是誰?
爸爸?
不,是媽媽?
也不是,外公?
小姨?快救救我!
不,是常飛,還有傻盾和天語。
快,快告訴我,我要往哪裡遊?
黑暗的意識之海,他心底呼喚聲此起彼伏。
他快窒息了。
快…….呼….呼……呼….
他甚至聽到了肺部破爛風箱一樣的撕裂聲!
昏迷良久的易風,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是在哪兒?
易風猛的起身,掃了一眼,瞬間心中有了判斷,自己在一張病床上,床在一個巨大的玻璃房子裡,而玻璃房子又被套在一個四壁雪白的房間裡,自己就在正中央。
沒等再觀察,易風要麵對另一個現實,缺氧!嚴重缺氧!
睜開眼瞬間,海水隻是個夢,但死一般的沉寂和窒息感卻實實在在。
轉轉腦袋,有一扇密閉玻璃門。
腳一著地,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冰冷,三兩步易風衝到門旁,一推一拉,門從裡麵很容易就弄開了。
一陣陣混合著消毒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腦裡有了氧氣,易風腦袋靈光,自己還光著屁股。
返回已敞開門的玻璃房子,這是個真空隔離看護室,各種儀表儀器,不少機械手臂,有懸在玻璃頂的,有帶滑輪躲在玻璃房一角的。
設施先進齊全,就是沒發現一片布,自己曾躺臥的床,也隻是個鋪了約四指深一層溶液的金屬箱,像個魚缸!
易風皺了皺眉頭,湧起一股罵人的衝動。
裸男!
不知躺了多久,也不知多少人來過、看過!
奶奶的,關鍵部位給搭塊浴巾布也好啊。
光屁股的易風自行心理疏導一番,才靜下心思考自己的處境。
首先,自己沒死,隻是昏了過去。
其次,自己當初昏的地點在沙洲島上,記得是第七座建築門口,抓了一把槍,3個彈夾,爬到距門口5米遠處,不斷開槍射擊那幫行屍,對,射擊那些投梭小隊,掩護常飛他們。
最後,現在,這是哪裡?敵方?己方?
易風又仔細打量周圍,目光掠過四角懸掛的攝像頭,再看眼前。
一台儀器,測心率的,重點是屏幕左下角有一個激光標簽“長風儀表”,字體是方方正正的東華字,沒有其他語種標示。
國產貨,國內,被常飛幾個救回來了!
易風心中的喜悅閃爍了一下,又被懷疑推翻。
如果在國內,住的真空看護室,那算是特護了。
可自己醒來這麼久,已經光著屁股走了個來回,周圍依舊是靜悄悄一片,沒人招呼、沒人理,衣服也不給一件,剛剛還差點被憋死。
這是哪門子特護?
莫非被敵人抓了?那個變態老頭文森特,把自個都能變成怪物!
易風細思及恐,低下頭來,伸伸胳膊、伸伸腿,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仔細檢查一遍,再摸摸眼耳鼻舌口。
正常。
有點小遺憾是,包括子孫根在內的所有零配件上,到處是銅錢大小的圓斑,有紅有白。
一覺醒來,易風感覺腦袋格外靈光,甚至昏迷之前,感到有很多燎泡從皮膚上拱出來都記憶猶新。
這要算後遺症,完全可接受。
瞎猜不是辦法,身居何處,是敵是友?自己往外走自然就知道了。
要找件順手的武器,裸奔已是迫不得已,再赤手空拳就真像個猴子了。
人和猴的區彆在哪兒,抄家夥!
易風感覺這腦回路有點不受控,需要聯想這麼多嗎!
但下一刻,易風還是右手舉著拆下的半截機械臂,閃到房間門後麵。
這機械臂不太結實,湊活著用吧!
易風安慰自己,渾然不覺被他扭斷、丟棄在牆角的那個機械臂帶輪底座上,足有4個毫米壁厚的半截鋼管斷口,是如此猙獰、又如此無奈。
左手輕輕的拉開門,賊頭賊腦的家夥探頭眯著眼前後都瞄了一眼,這才提著一段機械臂,躡手躡腳從門縫裡溜出來。
門外是一條左右延伸的長走廊,自己位置在走廊中間,門口擋了一個醫護推車,走廊前後都有彎道。
光屁股的易風豎起耳朵又聽了聽,左邊似乎有動靜,像有人走動,而右邊寂靜無聲。
易風立刻選定右邊,悄無聲息就摸了過去。
向無人處去,也是迫不得已,畢竟易風心中還存著萬一的念頭。
萬一自己真在國內某家醫院裡,這麼光屁股摸出來,手裡還拎著半截棒槌,這要是遇到個小護士,自己就算耍流氓。
至於不幸剛好撞到來探病的常飛幾個尤其是天語,這種悲劇,易風壓根兒不敢想,動輒就是一生的汙點!
快到右邊拐角時,易風腳步慢下來,聽了聽沒動靜,這才轉過拐角。
“誰!”
易風險些驚叫出聲,左手先捂住子孫根。
從沒想過,拐過彎來,竟站個人,像根柱子一樣就戳在那兒。
“倒黴!”易風心中暗罵,沒等對方有所反應,易風手裡半截機械臂“嗖”一聲就甩了過去。
“喀吧”一聲響,是機械臂掃斷頸椎的聲音,之後一個腦袋應聲而落,骨碌碌滾了開去,整個身子也隨之仰躺下去,摔在地上。
倒地的家夥,穿白大褂,前胸全是血汙,滾出去的腦袋上,一張煞白的臉,左眼被人扣掉了,左臉頰上一條撕開的口子,從嘴部直接撕到了左耳朵,整個左半邊一排的後槽牙也才有機會得見天日,在撕開的口子裡若隱若現。
見慣了大場麵的易風對這種變異體自然不陌生,條件反射一般,瞬間就讓對方屍首兩分。
“是被抓了?”易風再次檢視一下周身,難免犯嘀咕。
易風又看看光腳,看看走廊儘頭,又看看地上屍體,小心翼翼踮著腳尖,繞過了那灘黑血。
誰知道沾上那灘黑血會不會要了小命。
就在易風要措身而過時,腳步猛地一滯,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那具無頭屍體。
他不經意一瞥間,剛好看清了屍體上套著的白大褂,易風不是想扒死人衣服,而是對方領口位置血汙斑駁也沒能掩住胸前一行紅色刺繡小字。
“海珠榮總”!
竟然繡的是“海珠榮總”,易風心中先是一股遊子歸家的暖流,但隨後又被兜頭一桶涼水。
海珠榮總,是一種簡寫,軍隊醫療係統易風不陌生,全稱應該是“南粵省海珠市榮軍總醫院”。
在這種地方出現變異體,再加上自己醒來後一片死寂和反常,一種不祥的預感給了易風兜頭一棒。
易風愈加謹慎,如同剛換了毛的三皮貓,貼著牆壁小心移動。
沿著走廊搜索向前,儘頭一左一右各有兩扇緊閉的玻璃門。
易風從玻璃門看出去,左邊門通往一間休息室,而右邊通往走廊,走廊上方懸掛的標誌顯示,電梯間在那裡。
走廊的燈還照常亮著,說明電力正常,電梯或許還能用。
但對易風而言,最著急的還是弄衣服、鞋襪。
變異體一出現,衣服這種東西就不單單是遮羞了,有時還能保命,否則再遇到變異體,自己光個屁股,被它們一抓一道血印子,分分鐘就掛了。
易風心裡盤算著,小心翼翼推開了通往左邊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裡空蕩蕩,兩個一次性飲水紙杯倒扣在玻璃茶幾上,杯口位置,水已蒸發,隻留下些許水漬。
易風看看紙杯,不自覺嘴唇有些發乾,但目光很快轉移到茶幾後的個人儲物櫃,那裡有兩個格子的門是敞開的。
意味著房間某個角落裡可能危機四伏,說不定有兩個變異體正等著在自己屁股上來一口。
易風閃電般向儲物櫃後伸頭看了一眼,後麵除了兩扇緊閉的門,空無一物。
兩扇門上各貼一個標簽,注明男女更衣室。
易風心中一喜,輕輕推開了男更衣室門,沒想到門框極緊,不停發出擦地的吱嘎聲。
“破門!”易風一咬牙一腳把門踹開。
木門“崩噔”一聲響,易風抽身退後,等著門內或門後變異體衝出來。
等了幾秒,屁事兒沒有。
然後易風就看到了裡麵鞋架上,端放一雙牛皮包頭的運動鞋,而旁邊的衣架上不僅掛著一套連體醫用白色隔離防護服,一件白大褂,還有一件灰色外套,旁邊長凳上還放著一條折好的牛仔褲。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想什麼來什麼!
易風衝進去,隨手掩上門,拿起牛仔褲、翻過內襯,裡外看了看挺乾淨,伸腿穿褲子。
易風長這麼大,這次穿衣速度最快。
下麵是牛仔褲,上麵灰外套,褲腿長了一點肥了一些,鞋也大了些,但易風懂得變通。
把白大褂的兩條袖子這麼一撕,頂端打個結,襪子就有了。
再撕點碎布,塞到鞋底,把褲腿塞進鞋筒裡,問題都解決了。
為了安全,易風把白大褂剩下的布撕成兩條,做了綁腿,把有些蓬鬆的褲腿牢牢綁在自己腿上,古文獻裡早期軍人就這麼乾的。
衣服會不會有病毒?易風沒法檢測,但鞋是放在架子上,褲子是疊好的。
不管衣服主人下場如何,至少換衣服那一刻,他還是個人,從淡淡香水來看,還是個講究人。
人一旦穿上衣服,心態立馬不同,底氣十足。
然後那扇掩上的門在“吱嘎嘎”嘶鳴中,慢慢敞開,那種感覺就像午夜在公共廁所蹲大便的人,聽到廁門響卻等不到腳步聲一樣。
易風做好準備,就見門外口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郎,28、9歲,赤條條一絲不掛,正咧著血盆大嘴,灰白眼球裡含“情”脈脈。
“好吃的肉啊!”
易風自然讀懂了女郎眼中的熱情。
但她原本空空的腹腔和拖在身後的殘破大小腸讓人惡心。
而裸女背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男子,嘴角沾滿血跡,臉上和前胸紅黃相間,斑斑點點。
一股刺鼻的糞便惡臭衝著易風就鑽了過去。
易風不用看也知道,後麵大家夥把女郎的直腸都給掏出來了,裡麵大便之類肯定都抖露出來。
“滾,去吃屎!”
太臭,易風手一伸,把掛衣架給抄起來,這東西不鏽鋼材料,再加上周圍掛衣服的短叉,像一根帶刺長矛。
易風掂了掂分量,找好角度,對著門口兩個家夥就戳過去。
先是“呲”一聲撕裂皮革的穿透聲,隨後“喀吧”骨頭斷折聲,又是一陣穿刺和骨折聲響,兩個行動緩慢的家夥被易風一箭雙雕,死死釘在門外儲物櫃的後板上。
身材火辣的裸女,傻傻垂下頭,看看被衣架的斷叉撕開的胸腔,幾根肋骨和心臟正從裂開的胸腔裡掙脫出來,兩個蒼白巨大的**已被擠到左右腋下。
早已沒有知覺的她雖雙腳離地,但從雙腳抖動看,還在掙紮。
被串在一起的大漢,也隻能腦袋亂晃,卻無法移動分毫。
“就是姿勢有點不雅!”
易風這才看清後麵男子也一絲不掛,這倆貨這麼一前一後,略顯曖昧。
易風搖搖頭,拍了拍手,拎起機械臂,從男更衣室出來,單手一推,整個儲物櫃向後倒過去,把兩個變異體壓在地上。
儲物櫃傾倒,一個硬皮本從敞開的儲物格裡滑出來。
易風隨手,翻開一看,前麵字跡頗有陽剛之氣,是一本日記。
好吧,一般寫日記都順帶練字。
不容多想,玻璃門拍打聲傳過來,易風把日記往兜裡一揣,一腳把休息室玻璃門給踹開了。
一個脖子被啃掉一半的女護士直接被門大力給拍在牆上。
襲擊我!門都沒有!
易風心裡嘀咕,已閃身出來,左手拿玻璃門對準女護士腦袋用力一擠,“喀吧”一聲過後,一團黑血夾雜著白色腦漿把厚厚的玻璃門噴濺的斑斑點點。
當然,右手機械臂也沒閒著,一下抽在另一個靠自己最近的胖子醫生臉上,以至於圓滾滾、如饅頭腫脹的大臉,從鼻梁部位以上,全被抽得凹陷進去,兩顆眼球從眼眶竄出來,掛在機械臂上。
機械臂再一甩,兩顆眼球被拋出去,在雪白牆上,爆裂了。
易風迅速判明形勢,剛才開關門聲音太大,看護室左手走廊的變異體追蹤過來。
胖子後麵,三三兩兩足有一小群,個個步履蹣跚忙著趕路,來吃易風這道主菜。
好在這幫家夥跟自由島上變異體一樣,速度很從容,否則易風早被堵在休息室聚餐了。
隻剩下一條路,就是通往電梯間的另一扇玻璃門。
雖然透過對麵的門,也發現有個脖子上掛聽診器的老頭正一瘸一拐走過來,遠處走廊上也有雜亂的拖遝腳步聲響,但暫時電梯間風險低。
易風隻盼著電梯還能用,否則被兩邊的變異體聚攏這麼一圍,….嘿嘿!
隨著機械臂再次揮動,一個西裝革履、少了半條胳膊的中年男子,腦袋被抽得在脖子上轉了8圈,愣是沒掉下來。
易風詫異他的頑強,抬腿一腳踹過去,男子身體摔出去,砸倒後麵一個14、5歲的小姑娘。
果斷拉開玻璃門,左手隨手關門,右手機械臂帶著黑血又呼嘯而出。
兩個物件一起飛了出去,一個是掛聽診器的老頭腦袋,一個是半截機械臂。
看看手裡剩下的一段金屬杆,易風略顯尷尬,機械臂的活動關節處才這麼幾下就斷了。
易風把金屬杆順勢往玻璃門的兩個把手位置上一插,算是門閂,多少可以抵擋一陣,好在電梯間不遠,沒幾步就到。
一抬頭,牆上大大的黑體字“19F”。
19樓!
易風再看電梯燈位置,顯示器上,黃色燈光定格在“1”上。
希望能快點,易風按在電梯上升箭頭上。
易風心裡是有考量的,19樓已經淪陷,理論上所有人都往一樓逃,危險係數與人數成正比。
眼巴巴看著黃色數字跳動,1樓、2樓…..難道所有醫院電梯都這麼從容,如同死了半截的老頭拄著拐棍爬樓梯一樣。
其實電梯速度真心不慢,隻不過易風觸目所及都是一搖三晃過來的死物,身後玻璃門也擠得嘩啦啦直響,難免急躁。
卡住把手的金屬杆眼看就被震落下來,易風一個箭步上前,“嘶啦”一聲從左腿綁腿上撕下一條布來。
把門用力一推一頂,用布條把金屬杆在把手上綁緊。
一個披頭散發的婦女,隔著玻璃門,不停對著易風的鼻子呲牙咧嘴,用黑紅的嘴隔著玻璃表達親切。
易風厭惡的白了她一眼,扭頭再看,不遠處一群變異體已出現在走廊拐角。
最前麵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正牽著一個小男孩沿著走廊晃過來。
易風頓覺一陣惡寒,小男孩另一隻手裡正拿著什麼人的大腳丫子,更恐怖的卻是孕婦肚子上嚇人的血窟窿。
血窟窿裡露出一個已成形的胎兒,光禿禿的腦袋頂著胞衣樣的東西,一雙黑紅的小手從孕婦大肚子上探出來,皺褶的小臉上,一雙黑眼圈下的小眼睛,正死死盯著易風,一雙小手胡亂揮舞,想找易風抱抱。
“人形樹袋熊!”易風腦袋裡隻能如此形容。
這種人間慘劇,讓易風有些抱頭鼠竄的衝動,再次狠狠地按了幾下電梯按鈕。
當淒慘孕婦和孩子把手伸到易風麵前時,“叮咚”的電梯鈴聲,恍若天籟之音,將易風解脫出來。
長期艱苦訓練,讓易風條件發射一般身形後拉,左腳一蹬牆壁,右腳飛起,淩空抽射。
電梯裡正出來的保安,腦袋從本已殘缺的脖子上飛出去,剛好撞進孕婦的大肚子裡。
竄進電梯的易風也一臉詫異,被踢飛的腦袋一撞之下,孕婦仰麵而倒,那個恐怖的胎兒被猛地一擠壓,從血窟窿裡飛出來,幼小的身軀由於臍帶牽引,飛出去沒多遠就摔在小男孩腳下。
兀自向前的小男孩立時就被臍帶絆倒。
恰在此時,被卡在玻璃門外的變異體如同爭食一般,越聚越多的大力愣是把一扇玻璃門從門框上撤了下來。
電梯門在關鍵時刻關閉了。
“叮咚。”電梯鈴響了一下。
易風試探性的從20樓停下,結果電梯門剛開了個縫,易風就看到了門外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一身病號服。
旁邊影影綽綽,幾個同樣身著病號服的變異體正好奇的盯著電梯響鈴發呆。
“此路不通!”
易風自言自語,一腳把那個背影踹開,死死按住關閉按鈕,趁著其他行動緩慢的家夥未反應過來,電梯關門繼續上升。
21樓,門開了又關,易風開始詛咒
22樓,門開了又關,易風繼續詛咒
23、24,易風不說話了,主要省點口水,正口渴!
按鍵最大的數字,25。
假若25樓也是一幫該死的家夥等著聚餐,那易風就隻能硬著頭皮一樓去闖闖。
易風看看自己手無寸鐵,就特彆懷念槍,有把菜刀也成啊!
“叮咚!”最高層的鈴聲在短暫期待中破滅奢望。
心情很差,死物很多!
邊按關閉鍵,易風邊撓頭,努力回憶電梯剛才停靠幾層,那一層有簡易武器,可以利用。
鬱悶!極度鬱悶!
忽然,易風眼珠子瞪地溜圓,25樓的電梯門,即將關上瞬間,電梯門口最近的一個變異體被爆頭倒地。
子彈爆頭!
這判斷純粹對槍械的條件反射,易風手“嗖”的一下按在開啟鍵上。
電梯門關了又開。
彈孔、爆頭!
天爺奶奶阿,有人用了槍,帶消音器的槍。
易風逆推子彈軌跡,就見三個身影從對麵玻璃窗新開的孔洞裡,依次躍入樓層。
落地瞬間,手裡的槍已發出了十多聲輕響。
聚集的變異體尚在電梯鈴聲與玻璃窗聲響間舉棋不定,腦門上就被鑽了孔,先後摔倒在地上。
看清來人,易風抿著嘴一臉似笑非笑,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想什麼來什麼!
常飛、趙盾、葉天語全員到齊。
“我說,你們仨在窗戶外麵掛了多久?”易風腦筋急轉。
剛才,看常飛三個衝進來時的表情,就想明白一件事,這三個家夥臉上一點都沒有見到自己的驚喜,平靜的不像話。
一種可能,已經來了一段時間,甚至自己光屁股亂跑的時候就到了,隻是掛在玻璃窗外麵偷窺。
“剛到,剛到,從樓頂下來剛滑下來,常飛說電梯裡的人像你,我們就衝進來了。”
趙盾摸摸自己的寸頭,耳朵紅撲撲答道。
這家夥一撒謊,耳朵紅。
看破不說破,易風一臉不屑。想想自己躺在玻璃房子裡,早不知被人看了多少次,無所謂了!
眼下撤離才是正事,走廊兩端腳步聲已越來越密集了。
“往哪兒走?”易風接過葉天語遞過來的M92式9毫米製式手槍。
“右邊。”常飛咧咧嘴,露出一個笑的姿態,手中95式突擊步槍上的消音器閃出一道寒光。
之後,常飛一馬當先,向著右邊傳來的蹣跚腳步聲就迎過去,總喜歡走在前麵。
葉天語手持一把M84手槍緊隨其後,易風想跟上卻被趙盾的粗胳膊一摟,就被劃拉到隊伍最後,趙盾端著帶消音器的95,把易風擋在自己身後。
“這是歧視!”易風不滿的在趙盾後麵嘀咕,自己是嫩豆腐嗎?三層防護。
“就問你餓不餓?”趙盾表示理解,小聲嘀咕道。
“有點。怎麼了?”被趙盾這麼一問,易風肚子真就不爭氣的咕咕叫。
“你都餓成這樣了,那還不自覺墊後!”趙盾說話似乎很有道理。
好吧,越說越餓的易風感覺快成軟腳跳跳蝦了,緊跟著趙盾快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