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省,海珠市。
東華趙總理也不能製止距離東華京都千裡之遙的低層政府人員,各自把小算盤撥的劈裡啪啦亂響。
不久之後就給趙總理和政府挖下一個大坑。
海珠市市長辦公室,
“市長,根據最新統計,我市感染狂犬流感的已占到人口一半,接種疫苗後死亡的也已達到3000人,還有35800多人據報出現了嚴重的副作用,這個數據要不要上報。”一個瘦高個彎腰低頭,是個秘書。
“原來是多少?”胖乎乎的市長,挺著將軍肚問。
“死亡5人,副作用300人。”
“茲茲”市長哭著臉,隻嘬牙花子。
“先放一放,同時也給宣傳部打個招呼,讓他們給媒體打招呼,就說還在可管可控的範圍內。”市長下了指令。
“可萬一?”瘦高個有些擔憂。
“沒有萬一,我們必須貫徹大政方針,顧全大局,眼下經濟危機剛有點好轉的苗頭,最重要的是拉動消費,刺激經濟。如果這個數據公布出來,老百姓誰還敢上街,誰還敢消費!”市長不愧是市長,懂得抓大放小。
“我的意思是,萬一有其他的城市報了,而我們……”瘦高個點到為止,在領導麵前,就要有這種覺悟。
“這種情況肯定不隻出現在我們市,那就密切關注其他省市的動態,我們不做第一個,當然也不能做最後一個,實在不行在上次基礎上先翻一倍。”
市長的高瞻遠矚,頓時讓瘦高個秘書敬佩不已。
但他們就沒想過,可能他們的同僚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
16天後,AC227年14月14日,剛好美利亞和岩油三國一個月的停戰期結束的日子,也是全球國家首腦再次聚首的日子。
東華國,東魯省,東嶽市,一個叫東和的小山村裡。
大學畢業的狄雲回到了闊彆兩年的山村,小山村三麵環山,隻有在向南的方向有一條出山的土路。
狄雲閒來無事,爬上高高的上崗,再次去感受大山的情懷,排解心中的鬱悶。
畢業半年多了,依然沒有找到工作的狄雲怎能不鬱悶。
半個月前,東華國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大好前景,那時的狄雲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憧憬裡,滿懷期待,希望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可他萬沒想到,仿佛一夜之間,東華經濟局勢急轉而下,尤其是社會上傳出大部分保險公司,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的時候,東華經濟就像從108樓上蹦極,而下麵還是黑壓壓的無底洞。
狄雲在城裡暫時租住的那間出租房,房東是一對老夫妻。
那幾日,老頭連續幾天,天不亮就跑到銀行裡等著排隊取錢,聽市麵上說銀行都快要剩下一空殼了。既然保險公司都倒閉了,養老保險指望不上,就巴望著趕緊把那點養老的錢從銀行取出來。
而老太太也是天不亮就往外跑,不過她去的地方不是銀行,而是各大超市、菜市場等生活必需品銷售點,聽鄰居們說,早晚要“通貨膨脹”,老太太沒弄明白究竟是個啥意思,但懂行的鄰居說,就是手中的錢不值錢了,老太太就忙著置辦吃喝,把錢趕快花出去。
整個城市裡,出門到處人山人海,像狄雲這樣的待業青年,眼見物價飛漲,幾乎一天一個價,很快連飯都吃不起了。
所以,狄雲隻好垂頭喪氣卷鋪蓋回了山村老家。
回到家的狄雲,心情漸漸好轉,畢竟與房東老夫妻相比,家裡有幾畝薄田,有吃有喝。而那兩位老人,聽說狄雲回家那天,老頭每天排隊還是沒能從銀行取出錢來。
多年後,才明白原來民營銀行所剩不多的錢,早被見事不好的關係戶和國有大企業變著法兒提光了,而國營銀行限額支付。
揮儘腦中陰霾,狄雲目光放到山清水秀的故鄉大地上。
在遠處盤山道上有輛自行車正快速過來,正自好奇,發現有人在招呼自己,低頭一看,山路上正上來一個人,竟是老同學狄雷,初中畢業後,進了職業高中,學飛機維修,現在省城機場工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狄雷問,
“前幾天剛回來,你呢?”狄雲一伸手,把狄雷拉上了他立足的巨大岩石。
“彆提了,最近很多航班停運,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早早請假回來了,差不多都半個月了。”狄雷一陣抱怨。
“現在的時局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狄雲也聽回家的幾個有錢同學抱怨,說飛機都沒得坐,隻能擠火車。
“你看什麼呢?”狄雷也伸長脖子。
“你看,遠處騎車過來的那個女的,怎麼看去這麼麵熟?”狄雲手指前方。
“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不是我們上幼兒園時的老師嘛,張珍老師,當初教我們的時候,她才18歲,這麼多年過去了,看到沒有,自行車後座上那個女孩就是她女兒,孩子都這麼大了,你自然認不出來了。”
“這倒也是!”狄雲一聲慨歎,不禁有些感慨歲月蹉跎。
“後麵怎麼還有一輛自行車,似乎也是熟人。”狄雲看到有人來。
“那也是教過我們的老師,尹國老師,當時我們讀四年級,後來因為他得病,我們才換了個老師,他的病根現在還沒全好。自行車座上載的是他兒子尹東。還記得吧,他跟張老師是夫妻。”
“怪不得你認人這麼準,我記得他們是你舅舅和舅媽吧!”狄雲笑著錘了狄雷一下,卻聽到遠處傳來淒厲慘叫聲。
“怎麼回事?”山崗上兩個人相顧駭然。
“舅舅!”狄雷一抬頭,卻看到環山道上尹國騎著的自行車已麵目全非,而尹國和他兒子尹東則飛出路麵,撞在山崖上。
從環山道的上層環道上,一群身影不顧山石凶險,從山崖上縱身撲下,連滾帶爬,瞬間就把下麵盤山環道上尹國二人撞倒在地。
“狄雷,你乾嘛去?”狄雲一把揪住狄雷衣領。
“我去看我舅舅!”狄雷使勁掙脫。
“扯淡,你看你舅媽在乾什麼?”狄雲指著遠方的張珍對狄雷說。
隻見騎車在前麵的張珍母女,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便加快了踩踏速度。再看倒在地上的尹國父子,正被不斷從上層環道摔下來的一群人圍住,崖壁上立時便噴灑了一片血紅,最後竟從那群人的頭頂扔出一段帶著鞋子的腿骨出來。
“太可怕了!”狄雷感覺自己快嚇尿了。
“快下山,讓村裡人快跑,不然隻怕凶多吉少。”看過不少恐怖片的狄雲鬆開了狄雷衣領,扭頭往山下跑,遠處已經一幫人正向村子方向晃晃悠悠過來。
“媽、媽!快叫著爸,背著奶奶往山裡跑,往山裡跑,有一群吃人的怪物過來了.....”狄雲手機打了一半,家裡電話就不通了。而狄雷家裡電話壓根兒就沒打通。
狄雲和狄雷像被郊狼攆的雲兔一樣,連滾帶爬往村裡趕。
“咚”一聲,農家大門被踹開,被山上樹枝劃的滿臉血痕的狄雲一腦袋紮進了院裡,卻看到自己的母親正端著鐵鍋從廚房裡出來。
“怎麼了這是?”一看自己的兒子像被人揍了似的,做娘的有點心疼。
“我不是跟你打電話了嗎,怎麼還不快走了。”狄雲急了。
“電話斷了,是不是把頭打壞了,這個世道,哪有什麼怪物不怪物的。”狄媽媽趕緊放下手裡的鍋,來看兒子的臉。
“媽這都啥時候了,真的,我從山崗上看到一群人,那群人穿著相同的藍色製服,剛剛把尹國老師和他兒子弄死了,更可怕的是,似乎那群人把他們給吃了。”
“瞎扯,我看你是不是中邪了。咱們這兒穿藍色製服的隻有那幫在附近山上搞開發的工人。前段時間一個富商,他就住在山上,搞了個彆墅,開始就他一個住,這幾年才陸陸續續增加到幾百號人,聽說建好之後,是用來搞農家樂旅遊的。”狄雲父親邊說邊從屋裡走出來。
話音未落,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就從四麵八方響起來。
狄雲一聽,感覺眼前發黑。
“壞了,聽聲音果真從那條進村路上傳來的。”
已經陷入惶恐的狄雲並不知道,那一刻,蔚藍星上很多人都陷入了各種歇斯底裡的絕望中。
福州省,知州市,小塔區沿河路,幸福花園。
一輛出租車開進幸福小區,一個略顯矮胖的女子從駕駛位下來,關車門,打開後備箱蓋,從裡麵拎出兩塊豆腐、一小包豬頭肉。
豆腐是新買的,豬頭肉卻是孩子舅舅通知去拿的,說有個顧客讓切好了、拌了香料,特意讓多加醋,結果說有急事兒,拔腿就跑了,大半天了賣不出去,他又不愛吃醋,就讓姐姐去拿一半。
丈夫在外跑大車,自己跑出租車,除了還房貸,掙錢主要給孩子上私立小學。
現在生意不好做,跑大車也是全靠運氣,出租車也不景氣,有時候隻夠交份子錢,日子有點緊巴巴。
日頭高照,穿著短袖,走了幾步再爬樓梯感覺有些微熱,也可能是自己胖的原因,三樓都有些小喘,可能著急了。
為了拉客,早餐沒吃,現在要趕著做午餐,畢竟孩子要吃飯。
“歡歡,歡歡,開門。”
沒人反應,女子隻好自己掏鑰匙,打開兩道門。
一進門,客廳空調冷氣撲麵而來,電視機上賽車遊戲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歡歡,早餐雞蛋怎麼沒吃,玻璃杯的水你是不是沒喝?空調開這麼低,你還穿長袖,不浪費電嗎?”
女子把東西放在廚房,邊對打遊戲的孩子說話。
孩子不吭聲,專心打遊戲。
女子有點上火,“問你話呢,你聽不到嗎?”
“聽到了,我不餓,忘記了。”孩子繼續打遊戲。
“你聽到什麼了,除了看電視,就是打遊戲,不是手機就是電腦,眼鏡又要換了,還不注意。”
女子還想說話,忽然看了一眼客廳。
“開空調,就知道開空調,陽台窗戶都不關,電費不要錢啊?”
女子氣的快要說不上話來,急匆匆去關窗戶。
沒想到地上有一攤灑了的牛奶,女子一個踉蹌側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男孩看看自己母親,正頭枕著一條胳膊躺在地上,先看了幾眼,又打了兩分鐘遊戲,這才暫停,放下遙控器。
走到母親麵前彎腰推了推腰,又伸手在鼻子處探了探,然後繼續回到沙發上接著打遊戲。
一小時後,孩子放下遙控器,衝著女子喊:
“媽,媽,有午飯嗎,我餓了”女子沒動靜。
“媽,媽,中午吃什麼?”男孩把電視機關了,大聲道。
女子還是沒答應,她是側躺著的,另一隻沒被壓住的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孩子看到了。
男孩走過去,從女子朝上一側的褲兜口袋裡掏了掏,掏出30元零錢來。
“媽,我自己去樓下吃炸雞了哈!”
說完,男孩拿著錢,推開門,又砰一聲關上門。
一手舉著電話手表靠近耳邊聽故事,一手握著零錢,拖拖然走下樓去了。
出了單元樓門,看一眼媽媽停在不遠處的出租車,男孩正聽到好笑處,咯咯笑。
一輛搬家公司的小貨車,七扭八拐飛馳而來,砰的一聲,像被投石機拋出的石塊一樣,男孩整個被扔了出去。然後一腦袋紮進他媽出租車的後備箱裡,隻剩下兩隻腳露在外麵,抖兩下、抖兩下。
然後小貨車繼續前衝,狠狠撞在出租車屁股上,小男孩和後備箱,整個都消失不見了。
南原省,古都市。
高架橋上,大堵車,一輛越野車裡,坐著一家三口。
父母都是四十多歲,穿著休閒裝,坐前排。後排坐了一個小夥子,人高馬大,運動短褲襯衫,但趿拉一雙拖鞋,手裡抱著平板電腦,在聽故事。
“喂,堵車,我要取消學生模式,我要打遊戲。昨天給我規定的遊戲時間,我沒打,今天要補給我。”
“喂,喂什麼喂,再喂我抽你。昨天你沒打網絡遊戲,可你的時間也沒用來寫作業、看書,而是看電視,打電視遊戲了,那不一樣是娛樂、玩兒嗎!”
“一碼事兒是一碼,昨天你不在家,跟你要學生模式密碼,你又不給,說回來補給我,你補給我了嗎?說話不算話。”
“你都跟我一樣高了,能不能乾點正事兒,彆整天摳摳搜搜、編瞎話,想著打遊戲。”
“我個高也還不到14歲,我同學都打遊戲,我憑什麼不能打,就你管的嚴,我都快被你逼瘋了。”
“你看看你的眼鏡度數吧,半年一隻眼漲50,一隻漲75,摘了眼鏡都快看不到路上的狗屎了,還從早到晚的看手機、看屏幕。”
“那怎麼了,你和我媽還不都戴眼鏡。”
“我們老了,都大學畢業工作了,至少不用戴著眼鏡去工地上搬磚,你不好好努力,萬一去搬磚呢?”
“對對,我打一會遊戲,就一定去搬磚,我未來就一定去搬磚行了吧,說補給我,說話不算數,大道理我都聽煩了,我們班比我差的一大把,大家都去搬磚好了。”
“你還犟嘴,信不信我拿皮帶抽你?”司機位置的爸爸急眼了。
“你們倆彆吵了,前麵也不知怎麼了,堵了這麼久,也不見挪動。”副駕駛的媽媽轉移了話題。
“我下去看看。”爸爸氣的想出去透透氣,看到很多駕駛員都下了車,正向前麵張望,他也下車。
“怎麼回事兒?”爸爸向周圍吆喝一聲。
“高架上連環車禍,太慘了,兩三輛車都被撞到高架下麵去了。”旁邊一輛小轎車司機刷著手機,跟周圍人講。
“哪兒呢,哪兒呢?沒看到啊?”有人問。
“刷視頻,看直播啊,有司機在現場直播。高架上麵咱們看不到,大家看下麵,橋下那不是圍了幾輛消防車、救護車和警車嗎!”
爸爸走到高架邊上,向下觀望,距離此地直線距離600多米,垂直距離20米左右路麵上,確實有一圈救援車輛,還有幾輛摔得爛乎乎的汽車、吉普車,甚至一輛下方行駛的公交車也被殃及。
“哎,下麵圍著的人怎麼了,怎麼到處跑啊,後麵車上的人也在四處跑,啥情況?”爸爸指著橋下道。
幾個周圍的司機、乘客,一邊刷視頻看直播,一邊從橋上向下觀望。
隻見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正四散奔逃,有捂著鼻子的,有捂著脖子的、有捂著手腕兒的,白衣服上斑斑紅色血跡,很顯眼。
還有幾個人,正按壓住地下的另外幾個人,像在急救。但醫生護士都跑了,不應該讓非專業人士處理傷員啊?
“他們在吃人,在吃人肉!”一個刷視頻的,捂著嘴,驚恐的喊了一嗓子。
“啊?扯淡吧!我看看。”周圍人包括那位爸爸,一起圍上去湊近了看。
鮮血淋淋,幾個原本就渾身血汙的男女,正摁住一個男醫生、一個女護士,在臉上、脖子上、胸膛上、**上亂啃。
抖動的視頻顯示,手機拍攝者正慌亂的撤離,鏡頭也隨之越來越遠,但細心的爸爸還是從晃動視頻一角,看到旁邊一輛救護車裡,一個腦袋被削掉半邊的車禍遇難者,正從救火車後門伸腿下車。
“肯定瞎編的,下麵地上躺著的,哪有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一看就是假的。”一個觀看者,嘴裡說著不信,聲音卻已經發顫。
“是啊。”有人應和。
“不對,那是橋下,視頻是橋上。”有人反應過來。
“橋上,不就是咱們前麵?”眾人驚呼。
然後就見前麵排長隊的車輛,紛紛拉開車門,男女老少,驚慌失措的向著後方湧來。
“完蛋,快跑。”有幾個獨自駕車的,立馬撒腿就向後跑。
那個爸爸幾步到車前,拉開車門,跟自己的老婆孩子大喊:
“前麵有恐怖分子,殺過來了,快下車向後跑。”
一家三口立刻抓起手機和包,跟著人流向後方湧動。
北遼省,撫遠市。
撫遠市山河區塔溝鎮第一中學,體育館,乒乓球室。
4張乒乓球桌上,擺滿了課本,每張乒乓台圍坐12個孩子,穿著運動短褲、襯衫,坐在紅色塑料凳上。另有2個孩子席地而坐,把書本擺在塑料凳上。
每人腳下一個藍色布袋子,裡麵放著一個乒乓球拍和一個乒乓球,袋子上印著“智學體育培訓中心。”
移動黑板旁邊,一個戴眼鏡女子正一手拿初中三年級物理課本,一手在黑板上寫寫畫畫,黑板旁邊也掛著一個“智學體育培訓中心”的布袋子,裡麵也是乒乓球拍和一個球。
“因為本學期趕教學進度,很多重點內容課上難以講的清楚透徹,剛好大家報了周末的乒乓球培訓課,我們用打乒乓球的休息間隙,給大家再鞏固學習一下重點難點。補課不收錢,但乒乓球培訓是智學體育的,每次培訓課結束,會替智學體育代收一下培訓費,一課一交,不培訓不用交。”
這是每次乒乓球培訓課,每個學科的任課老師都開篇名義的一句話,孩子們聽有的家長說,是怕錄音。
然後就是打20分鐘乒乓球,補40分鐘課,每次培訓課時長共2小時,每個學生每次收費200元。
今天的培訓課終於結束了,席地而坐的課代表和班長正站起身來,挨個學生收本次的培訓費,現金。
忽然,兵乓球室的透明玻璃門“砰”一聲被撞開了,一個十一二歲,滿頭大汗的孩子衝進來。
“媽,媽,快跑,我同學瘋了,正到處咬人。”
這群初中生先是錯愕,然後紛紛露出愛憐的微笑,七嘴八舌的招呼孩子道:
“小傑真會開玩笑,來,看姐姐今天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我今天多帶了一瓶飲料,小傑打籃球累了吧,來接著。”說話的人做勢欲丟。
“滾開,誰開玩笑,媽,我們快回家。”男孩子一擺手,拉著她媽就往外走。
“等下,媽還沒乾完活兒呢。”女教師一邊盯著收錢的進度,一邊隨手擦著黑板上的字。
“真瘋了,真咬人,我不騙你媽,快點。”小傑用力拉扯他媽媽。
“王剛,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已經交了錢,班裡個子最高的男孩收到指令,笑嗬嗬的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兵乓球室與羽毛球、籃球館是有隔音板分隔的,有走廊連通到體育館的運動中心主館。
“怎麼就瘋了?”女人堅決不信。
“張陶然跳起來投籃,我沒留意推了他一下,他摔下來撞在籃球架柱子上,然後就一動不動昏過去了。王教練就衝過去拍他的臉,呼喊他,沒想到他睜開眼就瘋了,一口咬住了王教練的鼻子。
咬的可狠了,李教練上去捏住他鼻子,捏住下巴都不鬆口,硬生生咬下了王教練的鼻子,還咽下去了。然後還咬了李教練的手指頭。我就趕緊跑過來了,太嚇人了,媽,咱們趕緊走吧!”
“你這孩子,是不是把張陶然鼻子撞出血了,怕他來找我告狀,才拉我早走的?”
女教師看看玻璃門外,再看看自己兒子,一副了然於胸、騙不了我的神態。
“這麼多大哥哥、大姐姐在這裡,你丟不丟人?你看,陶然都找上門來了,沒話說了吧!”
女教師微笑著拍拍兒子的頭,然後向玻璃門外招手:
“陶然,阿姨在這裡,阿姨這裡有濕紙巾,先過來把血擦一擦。”
“媽呀!”叫小傑的孩子,看著貼著玻璃門正往裡看的兩顆白眼球,癱軟在地。
“媽的,他是喪屍,大家快跑。”門外叫王剛的學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剛回到玻璃門處,一看門口滿嘴鮮血的孩子,大喊一聲,立刻掉頭就跑。
不要奢求一個十幾歲普通少年與喪屍勇敢搏鬥,這已是他人生十幾年,最大的勇敢,最大的仗義。
他沒有第一時間逃跑,最終一咬牙,跑回來給同學報訊示警,比收200元乒乓球培訓費的老師,更令人起敬。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正上演著類似的悲劇。
那場末日危機從初顯端倪最終演變成全人類的災難,星球幾乎所有生物從此陷入了被恐怖之潮席卷的無儘噩夢中,末日籠罩了整個星球。
AC227年14月14日。
從那一刻起,它在人類史冊上變成了一個用方框框起、用黑體字加粗標注、更加震撼人心的名字---雙14暗日。
從那一天起,人類在遍及全球在血浪漩渦裡,生死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