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舌爾鶯是一種鳴禽,棲息在印西度洋的庫魯辛島上,這種鳥類以雌性的“偷情”而聞名於世,島上40%塞舌爾鶯雛鳥的父親並不是它們母親的配偶。
雌塞舌爾鶯通常儘量選擇個性強而突出的雄性作為自己的配偶,不過一旦有更加優秀的雄性個體出現,雌塞舌爾鶯就會選擇欺騙原本的配偶,紅杏出牆。
但科學研究認為,這種風流韻事正是雌塞舌爾鶯為了改進後代的遺傳質量而采用的一種策略,這也就是物種族群優勝劣汰的自然選擇。
引自人類學家澳夫曼的《性與繁殖》
接近午夜,林家彆墅大門打開,一輛老舊的吉普車從警車夾縫裡緩緩蹭出來。等駛出警戒線,常飛一腳油門踩下去,吉普車便在一陣陣警燈閃爍中消失了蹤影。
副駕的易風按了一個按鈕,一個小小的液晶屏從易風麵前冒出來,易風用手指輕輕一點,睡美人酒吧的衛星導航地圖出現在屏幕上。
“酷。”四處打量的趙盾,扒著前座靠背湊到前麵。
但很快又坐回後座,俯下身拿手指頭彈了彈腳下的車廂板,在後排四處亂摸。
“找什麼呢?”易風扭頭問。
“機關,腳下有機關。”趙盾一幅迷宮探寶的神情。
“真的。”易風和常飛也來了精神,易風又按了一個按鈕,原本是收音機調頻的位置彈了出來。
“這個看過了….這個、這個都看過了……..”易風一邊指著滑出來的操控麵板按鈕,一邊用排除法。
“這個鍵應該是導彈。”正開車的常飛瞥一眼易風正準備按下的鍵,提醒道,易風立刻收手。
“乖乖,導彈?”趙盾一聽樂壞了。
“看這個鍵,一按就變成跑車了。”易風得意洋洋,回來路上,易風跟常飛試驗過了,可惜老太太這輛車沒有使用說明書,全靠自己摸索。
終於易風找到一個不起眼的按鈕,趙盾腳下的車廂板慢慢抽開來。
趙盾抬腳再看,車廂板下算得上一個小型軍火庫。
“哎呀,我親愛的皮皮啊!”趙盾從腳下揀起一支MP5A2衝鋒槍抱在懷裡婆娑不已。
易風欠起身,往後一瞅,就見趙盾腳下衝鋒槍、卡賓槍排得滿滿當當,側壁疊放不少塞滿子彈的彈夾。
“老頭老太太過去乾傭兵都這樣?”三人想想原來的仿造黑星有些羞赧。
之前易風和常飛回返,薛三幾個被老太太留在車場。老太太見他倆手裡的家夥簡陋也沒有代步工具,慷慨得說要送他們一輛車,讓在進門停車大廳裡自己選。
結果易風從炫目、高貴、威武的酷車堆裡,選了一輛破吉普。
當他選定離手坐進車裡,竟有些莫名的心痛,一度懷疑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甚至很不要臉的額外管老太太要了幾把槍,算是安慰獎。
殺熟咋了!王司令、李樹一不是都沒跑掉。
最後夏侯老太太盯著自己愛車背影,一陣唏噓:“這小崽子,也不知是誰的種,猴精猴精的。”
等在路上跑起來,仍不死心的易風在副駕位上四處亂摸亂按,終於發現了這輛吉普“雞立鶴群、與眾不同”的隱藏屬性。
“這車是老太太自己攢的!”趙盾對老太太好感度直線飆升。
“老太太自己說,年輕時入錯行,本該是個修車匠人。”易風這話讓趙盾深表讚同。
午夜是夢的領地,但紐堯克最繁華的波亞街是例外,尤其是睡美人酒吧,屬於這裡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酒吧停車場,高大的吉普車就近拐入一排跑車雲集西區,頓時引來了各色目光。
三個人沒下車,而是對睡美人酒吧入口處盯了幾分鐘,導航儀上可沒有標注酒吧裡讓不讓帶槍。
之後三人下車入場,睡美人造型燈下就是入口,酒吧沒有保安、沒有金屬探測器、沒人搭理,
當然,在這麼一個雇傭兵雲集的地方,暴徒、殺人犯甚至各種變態應有儘有,敢讓這幫家夥帶著槍械進來,傻子都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據說,最近一次有人進酒吧尋仇都是七年之前,那家夥剛把槍舉起來,半截小臂握著槍就掉在了舞池裡。
丟了一隻手的家夥至今還在打聽,誰乾的?
裡麵各色人等往來穿梭,男女老少,奇裝異服、遍布疤痕者司空見慣。
也有腰裡懸著槍、穿著或暴露、或古板、或輕佻的美女走過,充滿彈性質感的翹臀和長腿總能帶來一陣陣口哨聲。
遇到相熟或色膽包天的還能上演幾部言情片或動作片,結局要麼是女的被人占了便宜一陣咒罵,要麼肇事者被拳打腳踢灰溜溜逃走。
見識過自由島的軍刀酒吧,易風三個還是覺得眼界不寬。
巨大的圓形穹頂,如太陽般高懸的射燈,整個酒吧更像一個遠古記載中的龐大鬥獸場。
中間是巨大舞池,圓心上有個近兩米高的舞台,脫衣舞娘在激昂音樂裡搔首弄姿、扭腰抖臀。舞台下更多的人則隨著音樂搖頭晃腦。
再向上看,多達七層的環形看台,被分成一個個玻璃隔間,偶爾有人透過玻璃向下方看兩眼。
易風三個看準吧台的所在,奔著正張羅賣酒的彪形大漢湊過去。
“要喝點什麼?”一個豔妝侍女從吧台另一側繞過來,一雙媚眼瞟了瞟易風又看看常飛,身子往前湊,雙臂一夾,胸前兩陀肉擠出一道深溝,臉上寫著等人撩。
“找個人。”撲麵而來的香風讓易風乾巴巴回了一句。
“找我嗎?”侍女笑著又把胸前短衫拉開了些。
“卡琳娜。”身後常飛依舊麵無表情。
卻見侍女聞聽此言,先是一愣,然後似笑非笑道:
“快來快來,巴裡,終於又有人要排隊啦。”侍女衝著彪形大漢興奮的吆喝,附近人瞬間一頓,像看赤尾猴一樣盯著三個小夥子。
易風看看四周有些傻眼,找個人要排隊?還這麼大反響?
“卡琳娜是誰?”趙盾撓撓頭小聲嘀咕。
“你們不知道?那來乾什麼?”大漢看看易風、看看常飛,一臉嫌棄。
卡琳娜,是整個睡美人酒吧的老板。她還有另外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夜鶯。
回顧那段曆史,關於卡琳娜,後世文獻中充滿爭議,尤其大災難前。
在出入睡美人酒吧的雇傭兵眼中,老板娘幾乎是每個男性傭兵眼中的性感尤物。尤其時不時爆出一則某某傭兵團某某某與老板娘共度良宵,隨後因“精”疲力儘,鏖戰不敵自斷右手一指的傳聞,不停抓撓著無數男人的心。
當然,凡是有傳聞的無一不是傭兵界的年輕翹楚,但不論你是高大威猛的西方人還是持久綿長的東方人,石榴裙下、春風一度後,都乖乖留下一截手指頭。
據傳有個身懷內功的東華傭兵,才貌不凡心高氣傲。在一幫狐朋狗友攛掇下排上了號,剛好被卡琳娜看中,兩個人便展開激戰,結果東華年輕後生準備不足,最後丟盔卸甲、一敗塗地,按規矩自斷一指。
但小夥子是個狠人(也有說是動了真情),養好傷後四處拜訪名師,搜羅男女交合之密計,兩年後報名再戰。老板娘還就真給他機會,時隔兩年後再次**激戰。
次日,好事者探聽戰況,獲悉年輕人所在雇傭兵團已將其除名,原因無他,右手隻剩兩指,能頂啥用。
此役畢,睡美人老板卡琳娜更加名動一時。總有男子,或富或貴、或英雄無敵、或才貌雙全,不惜斷指也要爭先排隊,希望僥幸得到卡琳娜垂愛,一親芳澤。
甚至有知情者傳言,那張男人魂牽夢繞的大床床頭,唯一飾品是4個巨大的雕花玻璃壇,裡麵福爾馬林液泡的全是男人斷指。
又傳某日有人無意尖目睹酒吧侍者巴裡從車裡抱出一個新玻璃壇進了員工通道,謠言之火愈燃愈烈。
從此,“夜鶯”之名不脛而走,豔名遠播海內。
三個高原土包子,突然置身於新一輪流言蜚語的豔情漩渦裡,尚不自覺!
“你們仨,誰要見?”巴裡已習以為常。
“什麼意思?”易風納悶,我錯過了什麼嗎?
“我問你們誰是正主?”巴裡瞪大了眼。
“我們一起的,找卡琳娜。”易風一臉無辜又重複一遍。
“扯淡,毛還沒長齊就來瞎起哄,滾。”旁邊一個粗魯聲音插進來,周圍目光四處亂瞄,看是誰說活。
巴裡一瞅,“猛虎”傭兵團的第二副團長“劍齒虎”索隆。
這家夥30出頭,五大三粗,為了老板娘排隊都排了3、4年了,可老板娘不待見他。聽說現任猛虎第四副團長“玉麵虎”艾倫見了麵就揚起自己少了小指頭的右手跟索隆打招呼,弄得索隆每次鬱悶不已。
最近索隆改變了策略,有空就來睡美人排號,而且不隻是排號,凡發現有彆人排隊的,隻要能惹得起,肯定把對方打成豬頭,尤其是那些小白臉。
這一個月索隆都沒被安排什麼任務,所以就天天來,挨他揍的足有一打還多,這個月都沒聽說老板娘約見過誰。
畢竟猛虎團作為藍金級傭兵團,是響當當的角色,經常出沒在睡美人酒吧的傭兵們沒事也不會去觸藍金級副團長的黴頭。
近現代傭兵等級大約1個世紀前逐漸確立起來。這種分級主要基於各雇傭兵團的實力,被各方廣泛接受。
對於雇主們,一是對自己該出多少錢雇傭怎樣的隊伍心裡有了譜,二是不用擔心兩眼一抹黑,花高價雇一夥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甚至把雇主都折進去。
同理對於雇傭兵而言,也省了麻煩:
其一,市場相對穩定。不分級,三四個菜鳥組個隊,吹牛皮報低價。活兒乾的好,可價格被帶下來了;活兒乾砸了,雞飛蛋打還把雇主弄個心灰意冷,客戶流失;
其二,對於傭兵團,也可趨吉避凶。刀尖上的舞者,說起來牛逼,但目睹同伴開顱破肚、紅白橫流也是心驚肉跳。等級低,也接不到變態的活兒。
第三,避免內耗。熱兵器時代,一顆子彈一條命。傳聞早期,近一半傭兵折損於傭兵間的仇殺。有了等級,家門一報,我大你小,我硬你慫,閒人回避。
像現在,知道索隆是藍金級彆傭兵團乾部,他強不強無所謂,猛虎夠強,那就不會有人冒然管閒事。
赤橙黃綠青藍紫,傭兵共分為7級,每級又分為銀、金、玉三等。全球傭兵團中,已知紫級兵團共10個,最高的紫玉隻有2個,紫金3個,紫銀5個,藍級中藍玉隻有5個,與“猛虎”同級的藍金才7個,從藍銀開始才逐漸多起來,突破個位數到18個。
細分下來,藍金隻算是第5級,但考慮到傭兵的某些政治屬性,全球280多個國家,前5級總共才22個傭兵團,就很說明問題了。
實際上,一般人能接觸到的傭兵中,藍玉、藍金才是最直觀、嗜血的存在。
像紫級是站在傭兵頂層的存在,專門的機構接待特殊客戶,神龍見首不見尾,任務與數量一樣稀缺。一般雇主更傾向於在可承受範圍內雇傭把握性更大的高級傭兵,藍玉和藍金就成了香餑餑。
當然,生意多等比例的凶險概率大、淘汰率高,導致藍玉和藍金級彆傭兵團的數量一直是個位數以及所有級彆中最高更替率。他們行事難免有一股子橫勁和狠勁,就像索隆這樣。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排隊的,是熟人介紹,有點私事。”易風對擠過來的棕紅短發大漢渾不在意,向巴裡解釋道。
“廢話,來睡美人都是熟人介紹的,誰天生認識卡琳娜的。大家都是私事兒,公事兒哪有在床上辦的。”索隆說話間就靠近易風幾個,見3人都是少年,伸手就拎易風後脖頸。
這家話一嘴酒氣,伸手向前卻不見了少年蹤影,自己手裡卻多出一個空杯子。
索隆揉揉眼,把杯子拿到眼前,確定不是喝多了眼花,再看剛才少年仍背對自己,站在那兒。
儘管犯迷糊還是再次伸出滿是棕毛的大手,這次看仔細了,少年身子一晃,從自己胳膊下滑過去。
“嗨,好你個小崽子。”索隆也是老江湖,一看易風身法飄忽、簡單直接,雖仍有酒氣,心裡卻清醒三分。
“快滾,敢壞我好事,小心捏死你。”易風閃開,索隆指頭就戳到了原本常飛眼前。
眼見這家夥不知進退,指著常飛依舊唾沫星子亂飛,趙盾一捂臉。
就見索隆哎呀一聲,伸出去的爪子像被毒蜂蟄了一般閃退,一股冷汗從索隆額頭上就冒了出來。
卻見右手食指指甲蓋下方,呼呼冒血,一個細孔把手指左右洞穿。
這一下,解酒了!
“都給我閃開。”索隆大喝一聲,酒客們習慣性閃出一片區域,愛看熱鬨的逐漸圍攏來。不能動槍,但打架卻司空見慣,那一天不抬出幾個那就不叫睡美人。
“哎,索隆大哥,年輕人不懂事,你可彆下狠手。”先前接待易風的侍女在吧台裡喊了一句。
“你個騷狐狸,誰都是你大哥!怎麼,想養小弟在家裡慢慢用啊?”一個輕佻男子聲音從人群裡傳出來。
“養你媽個頭,你小子的梅毒怎麼還沒把舌頭給爛去。”侍女踩在吧台裡的高腳凳,衝外麵一陣咒罵。
“小夥子,好樣的,頂住,正所謂英雄出少年。”有人起哄,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索隆甩甩手,向著常飛大跨步衝過去,左手出拳,右肩一聳,橫肘直撞常飛胸口,這是要貼身近戰。
常飛眉頭一皺,易風知道這是要下狠手。
“也該我練練手!”卻見趙盾一臉興奮,出現在常飛身前。
眼前的少年瞬間換了三人,索隆一時竟有絲恍惚,但東華人的小體格、擔心個鳥。
這般想著,索隆像一輛機車一樣繼續前衝,卻看到對方圓臉上麵帶微笑,身體微蹲、右臂一橫,宛若鐵索攔江。
索隆感覺前胸如同挨了一棍子,就像騎機車闖收費站撞了升降杆的感覺,尤其右胸撞在對方肩頭,半個身子像撞在山壁突出來的棱岩上,酥麻一片。
趙盾個頭略矮,這一下直接把索隆彈了回去,。
“壞了,硬氣功。”索隆腦袋晃的像遇到急刹的客車乘客,但也算見多識廣。一條象鼻子似的胳臂改衝為抽,對著趙盾腦袋掄過去。
趙盾腦袋一側閃過去,手臂一收貼著索隆的臉滑到下巴處,手一緊,捏住了下巴一托一推。周圍人大多沒看明白,索隆就已托著下巴跟雲兔一樣蹦到一旁。
圍觀的人再看索隆,挺大個的人,左手托著下巴不敢鬆手,嘴都歪了,怒目圓睜,右手撈起一瓶酒就向趙盾砸過去。
趙盾一臉傻憨憨縮脖子,就見腦袋上多了一隻手,常飛伸手把酒瓶接在手中,隨手丟給吧台裡看熱鬨的巴裡,巴裡差點沒接住,再一看酒還挺貴,擱在台上。
索隆還想再扔,一雙塗著血紅指甲的女子按住了手。索隆抬手想打人,待看清了來人麵龐,立刻熄火
一身紅色緊身皮裝的黑發少婦站在索隆麵前,端著索隆的下巴,捏著耳孔前方的關節對位好骨環,向上一頂,隻剩下索隆甕聲甕氣地哼哼。
一陣巨痛,“嘎巴”一聲脆響,索隆下巴這才歸位。但一股子酸楚痛覺直衝自己的鼻子、淚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他哭了·····索隆哭了!··········周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索隆老臉通紅、擼袖子再上,不料剛邁腳就被紅衣女子一高跟鞋踩在腳麵子上,疼的索隆趕緊踩刹車。
易風三個靜靜站在原地,有些弄不清楚狀況,卡琳娜嗎?
“くちつってしと?”
卻見紅衣少婦衝著易風三個嘻哩哇啦一陣鳥語。
“同種不同源。你不覺得我們要個高些嗎!”易風頓時恍然、三個人麵麵相覷。
·············
“東華和陽出兩個國家,雖然從地理位置上算是一衣帶水的鄰邦,同屬於黃色亞裔人種,從遠古史料上來看,雙方也具有相同的文化同源性。
但近現代一直以來,兩國民間一直存在著極深的民族隔閡,而這種隔閡根據考證,是源於紀元前的曆史紀錄。根據老人們世代相傳的曆史來看,在早期東華的文明不發達階段,先行一步的陽出國雖然地少人寡,卻曾經不止一次對東華發動過侵略,並極儘燒殺搶掠之能事,於是這種刻骨的仇恨便隨著東華人的血脈一直延續下去。…………..”
選自山口德隆的《大災難與大融合》
“我們是東華人。”易風用通用語對著周圍人大聲辯解,彆的說啥都可以,唯獨這老祖宗不能亂,萬萬馬虎不得。
“東華的人?”紅衣少婦換成了通用語,略微沉思一下,又是一臉魅惑眾生的微笑。
“都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少婦衝四周人擺擺手,大部分人見沒戲看,各歸各位,該乾啥繼續還乾啥。
“幾位小朋友,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少婦和顏悅色。
但啥叫小朋友·····
“我們也是雇傭兵。”易風判斷這也是個傭兵頭目,但不是卡琳娜,名字就不對。
“這麼年輕,真是年少有為,有沒有加入傭兵團啊?”這個陽出女子異常的熱心。
“又來!”酒吧台裡的巴裡一聽這話,心裡直犯嘀咕。
“猛虎團”第一副團長百惠子最會拉攏人心,撬牆角、挖台柱名聲在外,睡美人裡也是一乾再乾。
當然,誰會對一個賞識自己的人有惡感呢!
跟巴裡一樣,周圍好奇的耳朵都直愣愣豎起來。雖說索隆過於托大,醉酒翻車,但三個少年也不簡單,百惠子都動了心思,何況他人。
“有,叫血蘭。”常飛罕見接茬。
“鮮血的血,蘭花的蘭。”老實人趙盾唯恐彆人弄錯了,補充道。
“好有趣的名字。”百惠子略一錯愕,說完嘴角還抿了抿。
真難為她了,想到了“有趣”一詞,以她的身份但凡略有薄名的傭兵團都在腦殼裡裝著。
“血蘭”,嗬嗬,要麼有後台藏頭縮尾,要麼真是光膀子打天下的愣頭青。
“你們真要找卡琳娜?”百惠子神情一臉玩味。
“是,我們有點事想請卡琳娜小姐幫忙。”易風愈發小心翼翼,最可怕的事兒莫過於踩了雷卻看不見雷。
“幫忙,真是稀罕!”百惠子靠近了一步,圍著三個少年,像騾馬市上挑牲口一般,轉了半圈。
之後,百惠子站定身形,對旁邊握拳瞪眼等信號的索隆道:
“老二,這就是你不對了,還瞪什麼眼,沒弄清楚狀況就跟幾個孩子爭風吃醋。活該你一輩子也見不著我那妹妹。”
“妹妹?你是說卡琳娜?”易風抓住了重點。
“怎麼,不相信?”紅衣少婦嘴角一翹媚態橫生,眼神一掃,四周懂事兒的配合點頭。
“巴裡,跟我妹子打聲招呼,就說我來看她了,很久沒見了,順便讓你們搭趟便車怎麼樣?”
易風頓時一臉喜色的點頭,雖說跟索隆一夥的,世上就需要熱心腸啊!
吧台裡拿起電話的巴裡嘴裡不知說了些什麼,這位百惠子小姐不僅跟老板娘熟,而且是出了名的惹不起。今天這麼熱心腸,難道她也有點什麼特殊嗜好?
巴裡一陣小肚雞腸,但不耽誤事兒。
之後,在睡美人酒吧最高層一間玻璃隔間裡,一個布簾左邊被一根白玉般的食指輕輕撩開一角,很快右側布簾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也向著吧台方位觀望。等左邊布簾放下了,右邊的男人依舊緊盯著下麵,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巴裡放下電話,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是得到了允許。
“算你們好運,看來卡琳娜心情不錯,走吧。”紅衣少婦向易風三個招呼道。
易風幾個對望一眼,跟在女子身後向電梯間走去。
沒走出三步遠,百惠子停住腳步,杏眼圓睜瞪著身後,卻是索隆正墜在後麵。
“老二,你跟著起什麼哄,老實回去排你的隊。”少婦衝著索隆怒道,索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訕訕停下,轉身之際還不忘惡狠狠瞪易風他們幾眼。
伴隨著少婦一陣高跟鞋響,一女三男到了樓層,走到雕花玻璃門前,百惠子按了按門鈴,玻璃門緩緩滑開。
“妹妹,有客人啊,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等幾分鐘再來。”
一進門,百惠子就看到一男一女正端坐在一個精致茶幾旁品茶,很是吃了一驚,一般卡琳娜的規矩,約見什麼人都是單獨見,兩撥人不會撞在一起。
少婦身後的易風眼睛一瞅端坐女子,驚訝同時竟也有些心跳加速。
如果不是百惠子打招呼,易風真不敢確定眼前女子是卡琳娜。
雖然是個外國名字,但眼前卻分明是個東方美女。
看年紀跟個高中生似的,身材高桃,一身淺藍旗袍,烏發如漆,宮髻高挽,肌膚如玉。烏黑細眉微微挑起,益顯得清貴高華。藍眼睛,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半截修頸露出,瑩白細膩,宛如牙雕玉琢。
如果說當時的林莎像一朵菊花,那時的葉天語則是一株水仙,而眼前的卡琳娜則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外加一股子清秀可人。
作為後世紀頗具爭議的人物之一,卡琳娜的美卻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有後世學者言之鑿鑿的將之列為“紅顏禍水”的又一明證之一。
但也有學者卻是卡琳娜的堅定擁護者和粉絲,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不知出於何人之手的一曲歌詞,這樣寫道:
國色天香,
雍容典雅,
不老容顏,
看風波跌宕,雲煙過眼。
風流彆樣,
迷霧綿綿。
才俊俯首,
豪雄落魄,
巾幗一指斷河山。
蕩紅塵,
初識英雄麵,愛恨情緣。
往事不堪回首,說不儘人間多苦難。
歎豆蔻芳齡,橫禍連連,
風華正茂,股掌辛酸。
烽煙伊始,皇天不負,自古英雄出少年。
閱古今,感醉夢愁腸,百年一歎。
當時卡琳娜並不知道後世種種爭議,更不會想到眼前三個毛頭小子會帶來什麼。
她隻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自己雍容典雅與清秀可人,當然清秀可人是最主要的,外貌永遠像個學生妹的卡琳娜對幾乎所有男性都具備殺傷力。
“是這位先生剛好與你們都相熟,說不礙事的。”
易風還不知道“夜鶯”這個豔名及其濃重的曖昧色彩,隻聽正站起來身的卡琳娜嗓音分外嬌柔。
常飛和趙盾兩個在短暫驚豔之後,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個所謂“熟人”身上。
看清正衝著自己點頭微笑的男人,易風等人頓時有種“才離虎口、又入狼窩”的無力感。
倒黴催的,怕身份暴露被遣返,三個人剛從林家彆墅警察堆裡溜出來,結果碰到個更狠的。
約翰·斯特朗。
原常駐自由島的美利亞最高情報官,自由島上炸大橋那位。
緣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