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做的十分精致,但仔細看去,會發現那荷花隻是捏出來的。
阮書妍彎下腰將“荷花”撿起,入手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潤感,還有淡淡的香氣。
這便是那夫人所說的,淨臉之物?
“阮小姐,那東西……你還是彆碰為好。”
唐如雲的提醒從身後傳來。
阮書妍回過身,淺笑著說道:“多謝唐小姐提醒。”
說罷,她將“荷花”丟到了地上。
二人交換過目光,同時踏入了房門。
屋中,長公主正揉著眉心,見兩人入內,便說了禮佛之事。
“本宮今日乏了,改日再去萬安寺,阮小姐,你且回吧。”
“是。”
阮書妍行禮,正欲退下,突然想起門外的那塊荷花,立刻轉頭:“殿下,方才那盒子裡的東西可否贈予臣婦?”
長公主眉頭微皺:“你對那東西感興趣?”
不等阮書妍開口,她便擺了擺手:“你拿去吧,一個不知規矩的人送來的東西,本宮可不敢要。”
“多謝殿下賞賜。”
阮書妍恭敬的道謝,退出房門後,便將地上的東西拿了起來。
回府的路上,她一直盯著“荷花”看,弄得春桃滿頭霧水。
“小姐,您一直盯著此物看做甚?”
“你先前沒聽見?這可是淨臉之物。”
不知為何,阮書妍總覺得此物若是售賣,會有很多人買。
當然,前提是阮書嫿說的沒有問題。
春桃眨了眨眼,微微俯身觀看:“此物,如何淨臉?”
“許是,放進水中泡一下?”
阮書妍提出一個想法,回到房間,她便嘗試了一下。
隨後發現,“荷花”根本不用泡多久,隻需用手搓兩下,就會有許多泡泡出來。
賴媽媽在一旁瞧著,心頭驚愕:“小姐,這麼多泡泡,此物真的能用來淨臉?莫不是有問題吧?”
“應該不會,阮書嫿給每一位貴女夫人都送了。”
當然,除了她。
阮書妍看了片刻,伸手下去浸泡,片刻後擦乾手上的水,隻覺手上乾巴巴的。
“拿去給廚房的人用一下。”
沒多久,賴媽媽就拿著“荷花”回轉,一臉詫異。
“小姐,此物洗手更厲害,真沒想到,那阮大小姐竟然能弄出這麼一件東西,若是放在鋪中售賣,怕是……”
說到此處,賴媽媽驟然停下。
阮書妍彎了眉眼:“會很賣,對吧?”
“對,就是不知此物是如何做的。”
阮書妍摸了摸“荷花”,因為頻繁碰水,它的形狀已經有了變化,但香氣卻沒有一點消減之意。
“不論是如何做的,這都是阮書嫿的東西,沒必要盯著。”
最主要的是,阮家二房的生意裡,沒有脂粉相關的生意。
“是。”
賴媽媽將“荷花”收起來。
阮書妍正準備翻看賬本,就見謝玉睿領著謝琳琳走了進來。
“見過大嫂。”
謝玉睿行禮,餘光瞥見謝琳琳沒有動靜,立時推了她一下。
如此,謝琳琳才不甘不願的開口:“大嫂。”
阮書妍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語氣淡淡地問:“二弟帶著琳琳今日過來,可是有何事?”
“為了感謝大嫂。”
謝玉睿露出感激:“先前七公主登門,將府上鬨了一通,還得多謝大嫂主持局麵,才沒叫局麵失控。”
隔了幾日才來道謝,恐怕不隻是為了道謝吧?
阮書妍垂下眼眸,指尖微微動了兩下:“我隻是做了該做之事,你二人無需來道謝,賴媽媽,送……”
“客”字還沒出口,謝玉睿便打斷了她:“大嫂先彆急著讓我們走,今日我們過來,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阮書妍合起賬本:“說吧,到底是何事?”
“是這樣的,一月後是母親生辰,大哥他一直在忙朝廷上的事,我想著大嫂也是當家做主的,便來問問,大嫂對此事可有何想法?”
謝老夫人生辰?
阮書妍不太想摻和這件事,但見謝玉睿和謝琳琳都盯著她,索性便留了一點餘地。
“此事我得與你們大哥聊聊,具體如何安排,都得聽你們大哥的。”
此話一出,謝琳琳皺起了眉頭:“你有那麼多嫁妝,隨便拿出一點不就夠了,為何要去問大哥?”
“謝琳琳!”
阮書妍還沒開口,謝玉睿先喊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母親的生辰如何能用大嫂的嫁妝?你快出去,此事不用你摻和了!”
謝琳琳瞪圓了眼睛:“什麼是摻和?二哥,她是謝家的新婦,二嫂都表態了,憑何她置身事……”
阮書妍抬手,拿起手邊的茶盞就砸向了謝琳琳的腳邊。
隻聽“砰”的一聲,茶盞的碎片崩開,飛濺的茶水全都到了她的衣角還有鞋麵上。
謝琳琳身形僵硬,過了片刻,突然尖叫起來。
“阮書妍,你發什麼瘋?”
“發瘋的是你。”
阮書妍活動了下手腕,平靜的好似方才砸了茶盞的人不是她。
“我何時發瘋了?”
謝琳琳大喊,張牙舞爪的想衝向阮書妍。
謝玉睿哪敢讓她碰到阮書妍,連忙將人攔住:“謝琳琳,你彆在這兒發瘋了,來人,快來人,將小姐帶下去!”
幾個丫鬟跑進來,七手八腳的將謝琳琳拉走。
阮書妍看見這一幕,眉頭微微挑起,同她道謝需要帶那麼多丫鬟?
恐怕謝琳琳的意思,就是謝玉睿的意思吧?
盯上她的嫁妝了?
阮書妍心裡發笑,謝玉春的俸祿都送她手裡了,這做親人的倒是蹬鼻子上臉,還真是……可笑!
這時,謝玉睿轉過來,一臉歉疚地說:“大嫂,是我沒管好琳琳,您彆放在心上,我們繼續說母親的生辰安排如何?”
阮書妍沒有做聲。
時間久了,謝玉睿臉上的神情掛不住了。
“大嫂這是……不想孝敬母親了?”
阮書妍淡淡地說:“二弟哪裡的話?隻是我一個後宅女子,哪裡能做得了這般的主,還是等我夫君回來吧,屆時我們再好好商量一個安排。”
她咬死了不鬆口,謝玉睿也沒辦法,隻能離去。
當天晚上,阮書妍將生辰的事與謝玉春說過,謝玉春的臉頓時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