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禁軍,禁軍包圍了謝家!”
春桃從雨幕中跑過,以極快的速度衝進院中。
阮書妍正捧著一杯茶水,聽見她的話,指尖頓時顫抖了一下,茶盞滑落,“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怎麼回事?”
春桃氣喘籲籲,眼裡閃過一抹心虛:“奴婢,奴婢也不清楚,隻是看見禁軍,就特地過來傳信了。”
阮書妍揉了揉眉心,望向旁邊的賴媽媽,後者立刻會意離去,再回轉已將消息打聽明白。
“是清風樓的事,說是有線索指向了謝家,所以,所以……”
賴媽媽臉色發白,說話時眼中的恐懼遮掩不住。
便是阮書妍,此時也被驚的說不出話,清風樓之事死了許多朝廷大臣,謝家真要牽扯其中,那可就徹底完了。
不應該啊。
前世也有接風宴之事,可並沒有出現那麼多傷亡,謝家也沒牽扯其中,為何今生變的不同了?
難道是因為她和阮書嫿的換婚失敗了,所以帶來了那麼多影響與變化?
“小姐,您沒事吧?”
賴媽媽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書妍從思緒中回神,指尖攥的極緊。
“我沒事,賴媽媽,你現在就從後門離開,去尋我娘。”
“可是……”
“立刻走。”
阮書妍眼神一厲,賴媽媽頓時沒了聲音。
“……是,奴婢這就離開。”
賴媽媽行了一禮,小跑著離開。
沒過多久,謝老夫人便派了人過來。
阮書妍理了理衣袖,冒著雨趕去清風院。
“兒媳見過母親。”
謝老夫人緊盯著她,突然抬手,砸了旁邊的茶盞。
茶水四濺,阮書妍垂下眼眸,即使被茶水弄臟了衣角,她也沒有任何波動。
謝老夫人瞧著,不由捂住心口。
就在這時,阮書妍開口問:“母親心頭還有氣嗎?”
旁邊,謝玉睿眉頭一皺:“大嫂,你在說什麼呢?”
阮書妍淡淡地說:“我在關心母親。”
謝玉睿被氣笑了:“你這哪是關心?分明是故意氣人!”
“就算是我故意氣母親吧,請問母親,現在如何了?”
阮書妍的淡然,打的屋子裡眾人猝不及防。
而她那種置身事外的冷靜模樣,更是讓謝老夫人和謝玉睿全都沉了臉色,連帶著人也沉默了。
見狀,阮書妍主動打破寂靜。
“姑且就當母親消氣了吧,現在謝家被禁軍包圍,我夫君也是情況不明,我希望母親還有二弟,能安安分分的在府裡待著,什麼都彆做。”
謝玉睿冷聲道:“你是嫌我們礙事了?”
阮書妍指尖微動,不答反問:“所以二弟是有法子救我夫君,解決此地的困境了?”
兩人的視線對上,謝玉睿不覺移開了目光:“我有幾個好友,應該能在朝中說上話。”
“謝家現在要的,不是誰能在朝中說上話,而是證明清白的證據。”
阮書妍直接道出關鍵,在謝玉睿變換的臉色中,她往後退了兩步。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希望母親與二弟,不要做多餘的事。”
謝玉睿瞬間起身,然而阮書妍根本不理他,扔下話就走了。
外間的雨越來越大,阮書妍撐著傘穿行在雨幕中,突然停下腳步,往後方看去。
“春桃。”
“奴婢在。”
阮書妍壓低聲音,在春桃耳邊說了幾句,便將人揮退了。
另一邊,謝玉春被關押一事也在京中傳開。
謝府中,阮書妍揮退了身邊的丫鬟,心底滿是驚慌。
事情不一樣了。
前世接風宴也出事了,但並未牽扯到謝家,謝玉春也沒有被關,為何今生會變成這樣?
究竟是哪裡出問題了?
……
“奴婢見過世子爺。”
突然,綠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阮書嫿立時收攏思緒,剛起身,就見醉醺醺的戚星洲撞進了屋子裡。
“書嫿。”
她愣了一下,還是上前將人扶住。
“世子,你怎得喝的醉醺醺的?”
戚星洲抓住她的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高興啊。”
阮書嫿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綠韻,去將門關上。”
綠韻應聲,快速將門關了起來。
阮書嫿強撐著將人弄到床上,還沒站穩,就被戚星洲拽了過去。
“世子,你……”
“噓!”
戚星洲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阮書嫿立時收了聲音。
阮書嫿靠在他身上沒做聲,她在想今早的事情。
今日一早,她本是要跟著戚星洲前去接風宴的,誰知前腳收拾好,後腳就被戚星洲告知,他們不去接風宴。
當時她很不解,但戚星洲也不去,所以她沒敢使小性子,後來清風樓出事,阮書嫿就慶幸了起來。
不過現在,她心裡慌了。
她顫顫巍巍的問道:“世子,你摻和進清風樓的事了?”
戚星洲用手捂住雙眼,沒有回答阮書嫿的詢問。
時間流逝,阮書嫿忍不住撐起上身,去碰戚星洲的手,隨後就發現戚星洲睡著了。
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戚星洲居然睡著了!
阮書嫿睜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綠韻,綠韻!”
她喊了幾聲,在綠韻的幫助下推開了戚星洲。
“您沒事吧?”綠韻滿臉擔憂。
阮書嫿從思緒中回神:“我能有何事?你替我……罷了,還是我回去吧,備車。”
這邊,阮書嫿冒著雨回家。
另一邊,賴媽媽已經見到了白氏,她的運氣很好,趕在禁軍完全將謝家包圍前從後門離開了。
此時說完情況,她便低下頭一言不發。
白氏摩挲著指尖,良久後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先在此處住著,切記不要隨意露頭。”
賴媽媽退下後,白氏獨坐了許久,才讓人去找阮山。
“老爺,這件事若處理不妥,莫說謝家,恐怕我們也要被牽連。”
阮山搖了搖頭:“書妍是外嫁,皇上不可能將我們牽扯其中,不過這件事怎麼就和玉春扯上關係了?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