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宋玥揚長而去的背影,宋衡川驚恐的看著剛才割血的匕首,他怒吼:
“宋玥!”
太夫人急了,趕緊叫人去請大夫:“你先彆急,她許是嚇唬你的。”
很快大夫來了,證實匕首上的的確確是抹了藥,而且凶狠無比,若不及時解開,會導致難以生育。
作為男人,宋衡川豈能接受自己不能生養?
他氣的要衝出去找宋玥算賬:“我要殺了她!”
太夫人急忙將人給攔住了,安撫道:“川哥兒,你消消氣,那丫頭現在身邊全都是錦衣衛,你根本近不了身。”
“祖母,難道就由著她胡作非為?”宋衡川不滿,下一瞬臉色微變,渾身一股劇痛襲來。
這痛意,似曾相識。
他不解。
明明才毒發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又毒發一次?
不等多想,宋衡川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太夫人嚇壞了:“快,快將三姑娘請來。”
丫鬟苦著臉:“太夫人,三姑娘出門了。”
“混賬!這個時候怎麼出門了,還不快去追!”太夫人嗬斥。
宋衡川疼了一個多時辰,恨不得拿腦袋撞地麵,一次又一次,連腦門兒都磕破了,太夫人生怕將腦子給撞壞了,趕緊叫人按住了宋衡川。
消息驚動了靖國公,他匆匆而來,看著宋衡川這幅模樣,又了解了前因後果,瞬間動了殺心。
“這孽障人在何處?”
“靖國公找我?”
宋玥笑眯眯的邁過門檻,自動認領孽障二字,她彎腰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油紙包著的熱氣騰騰的包子,嗷嗚咬了一口,香甜可口,軟糯適中,唇齒留香。
她眨眨眼,無辜的盯著靖國公:“國公爺可真是心狠手辣,明知道解藥在慶王府,隻要你開口,慶王必定給解藥,怎麼就忍心親兒子飽受折磨呢?”
她緊咬著親兒子三個字。
靖國公瞳孔一縮:“你胡說八道什麼!”
宋玥咬著嘴裡的包子,聳聳肩,繼續看熱鬨的表情:“找我也沒用,我給宋衡川下的藥,不過是提前催促他體內的毒爆發,死了不人,但他體內原本的毒死不死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靖國公險些要被宋玥氣死了,手一抬,又看見門外齊刷刷站著的錦衣衛。
靖國公隻好放下手:“你這麼做就不怕你母親知曉嗎?”
宋玥打了個飽嗝兒:“自然知曉,我知道靖國公今日在月華閣呆了三個時辰,我這個人向來錙銖必較,誰招惹母親,我必定十倍還之,要麼大家一起死
,要麼安安分分,相安無事。”
她又拿起一隻包子放在嘴裡咬,用一副人畜無有害的臉頰對著幾人,眨眨眼:“我和母親哪一日要是遭遇不測,彆怪我沒提醒你們,我買了一支暗衛隊,會不計一切代價的追殺你們,直到你們陪葬為止!”
靖國公簡直要被宋玥給氣瘋了,就是個潑皮無賴!
太夫人剛要開口,宋玥咽下包子,道:“追殺名單裡,還有整個範氏家族。”
太夫人臉色驟然一黑。
吃飽喝足,宋玥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靖國公一而再的挑釁,那我隻好親自走一趟慶王府,要麼就入宮去請安了,母親的氣,總該有人承受才是。”
靖國公忽然笑了:“你儘管去吧。”
宋玥挑眉,看了眼靖國公,眸色深沉又笑了,二話不說抬腳入宮,雲冬在身後阻撓:“姑娘,難不成你真的要入宮?”
“自然!”
她入宮,見著了北楚帝,這陣子她明顯感覺到北楚帝的變化,收斂了戾氣,整個人都明媚許多。
“阿玥,你怎麼來了?”北楚帝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宋玥乖巧的挽起北楚帝的手,指尖不經意的略過脈象,確定無事才鬆了口氣,像極了晚輩對長輩的撒嬌:“我有事想求皇上。”
北楚帝挑眉。
宋玥壓低聲音:“我想請皇上下旨將範氏家族全部召入京安置。”
“範氏?”
宋玥低聲在北楚帝耳邊嘀咕幾句,北楚帝眼前一亮:“果真?”
“我何時騙過皇上?”
北楚帝二話不說立刻擬旨,蓋上了玉璽,交給了禮公公,宋玥及時補充:“一定要按照範家族譜上的名單來,少一個都不行。”
“姑娘放心,老奴定會辦妥當。”
又陪著北楚帝聊了會兒,北楚帝教她下了兩盤棋,發現宋玥的棋藝竟然跟自己十分相似。
“我母親教我的。”宋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北楚帝即便是輸了,也是甘之如飴,臉上笑意漸濃,忽然小聲問:“你可有相看好的宅子,朕賜一座公主府給你們住如何?”
宋玥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我對京城還不算熟,等我這幾日去大街上轉一轉再做回複如何?”
“那你母親那邊……”
“是我要求搬離靖國公府,換個新環境。”宋玥想也不想的回。
北楚帝笑容燦爛。
出宮後北楚帝還特意給她許多賞賜,宋玥欣然接受,等看見嘉華公主已經是傍晚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嘉華公主擔心的問。
宋玥也不瞞著:“我去了一趟凝暉堂,教訓了宋衡川,又入宮一趟。”
她跟宋衡川感情不和也不是秘密,嘉華公主連理由都沒問,隻看她沒受傷便拉著她用膳。
看得出嘉華公主情緒不佳。
宋玥還沒弄清楚宋衡川究竟是不是範氏親兒子,所以不敢貿然跟嘉華公主開口。
飯後,宋玥陪著嘉華公主閒聊。
直到哄著對方笑出來,心裡的大石頭才算是落地。
門外吵鬨聲不斷。
宋玥皺眉,叫人將外麵都打發出去。
嘉華公主也沒心思對付外頭,瞧著耳根子安靜了,便不再多說。
一夜安寧
次日靖國公炸開了鍋。
太夫人聽到聖旨下,她有些坐不住了:“皇上這是將範家連根都召入京城了?”
出嫁的,沒出嫁的,一個不許差。
少一個就罰範家族長,以抗旨為由治罪。
這不是明擺著要將範家一鍋端麼。
“太夫人,聖旨是三姑娘親自求的。”丫鬟拂紅道。
太夫人心裡咯噔一沉,直覺不妙:“快,快去將三姑娘請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