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回到住處,還沒進院子,就看到冷慢慢在院門口轉來轉去。“有事兒?”冷慢慢上前道:“世子妃~我們~要走了。”顧蓉蓉一愣:“走?去哪?”冷慢慢說:“世子的頭壞掉了,我剛收到暗衛的信,說是董軍醫過來了,他醫術好,專治頭~”顧蓉蓉聽得著急,猜測著他的意思:“所以,你想帶世子過去看看?”冷慢慢趕緊點頭。顧蓉蓉略一思索:“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冷慢慢趕緊擺手:“不~不是的~我是……”顧蓉蓉無奈歎氣:“行吧,那你去。”“謝~世子妃。”本來想逗逗他,但看他臉紅脖子粗的勁兒,還是算了。顧蓉蓉回院子,見冷慢慢進屋裡向冷星赫彙報去,她也沒多問,直接回屋。冷星赫在窗戶邊,從縫隙裡看,見顧蓉蓉回屋了,這才示意冷慢慢繼續說。“她同意了?”冷慢慢點頭。冷星赫心裡又有點酸溜溜的,同意得這麼爽快,一點也沒有不舍嗎?行吧,不管怎麼說,他是不想當這個傻子了,得趕緊想其它的對策。他這幾日感覺到顧蓉蓉對他的態度,雖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但知道得趕緊往回拉一拉。但他現在一時失策,把自己給“弄傻”了,一個傻子沒法再往回拉,隻好另想辦法。“收拾東西,走!”冷星赫把心一橫。顧蓉蓉回屋,意識進入空間,把事情快速順一順。自從冷音音入獄,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都透著詭異,表麵看著順情順理,但總覺得暗藏洶湧。顧蓉蓉提醒自己不要急,反正,很快就會有分曉。正在尋思,外麵傳來說話聲,退出空間,就聽老宰輔在說話。“小傻子,要去哪啊?”“我們~要~先走一步~”冷慢慢說。“為何?”老宰輔高興之餘又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你的病沒好還傻了,不該留下來治病嗎?”“我們~去彆處~治。”老宰輔和席述對視一眼,席述把他的大點心盒子拿出來。老宰輔眼睛一瞪,咬著牙小聲說:“桌子上的點心紙包,你把盒子拿出來乾什麼?都送人啊!敗家!”席述又把盒子拿回去,把桌子上的半包點心拿出來。老宰輔接過,依依不舍地給冷星赫:“這個給你路上吃,拿著,彆客氣。咱們這一彆,都不知道何時會再相見,真是讓人傷感。”冷星赫:“……”要不你去照照鏡子,你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不過,不要緊,我很快回來的!“告辭!”冷星赫帶著冷慢慢走了。王妃和冷知棠沒在,冷星塵的房間門關著,冷星赫覺得,他現在是個傻子,不告彆也正常。顧蓉蓉在冷星赫回首看過來的時候,側身避到窗簾後。這家夥在搞什麼鬼?好端端的,走什麼?莫不是……彆處發生了什麼事?顧蓉蓉轉念一想,罷了,走了也好,省得阮雲琪發現他,到時候會起衝突。天近傍晚,王妃和冷知棠回來,兩人買了些東西,按照單子上采購,冷知棠沒掌過家,有王妃在一旁指點,辦起來也快些。回來聽說冷星赫走了,王妃納悶,冷知棠短暫傷感一下,迅速恢複。這樣也好,省得他總圍著二嫂轉。收拾東西做晚膳,吃過不久,顧蓉蓉就說要休息,獨自進了屋。進入空間,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退出來換了身衣服,從後窗出去,直奔胡府。今天那一個照麵,連試探就算不上,今天晚上才是真正的交鋒。再到胡府,胡府已經搭起靈感,前廳一片素白,但因為胡曉是未出閣的女兒,因此不能大辦,來祭奠的人也不多。這會兒時間不算晚,前廳守著的丫環家丁都有。顧蓉蓉在靈堂掠幾眼,轉身去找胡蘊城。胡蘊城獨坐在書房,他已經知道胡曉為什麼被帶走,臉色陰鬱地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麼。他的確不怎麼喜歡胡曉,覺得這個孫女太像自己的妻子,強勢,咄咄逼人,還不看場合,肆意而為,一旦性子瘋開,什麼都不顧。這次若非她們祖孫倆鬨,何至於此?但,胡曉死了,總歸是他的孫女,這會兒人不在了,反倒想起很胡曉小時候的事情來。也曾是個可愛的,圓滾滾的小娃娃,奮力想爬上他的腿,含糊不清地叫著“祖父”。可現在,還沒嫁人,人就沒了。胡蘊城手按著眉心,閉著眼睛感覺萬分疲倦,忽聽門輕輕一響,有人走進來。他沒抬頭睜眼,不悅道:“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嗎?”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胡大人,來聊幾句。”胡蘊城猛地睜開眼,抬頭看她:“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你們胡家又不是什麼銅牆鐵壁,怎麼不能進來?”顧蓉蓉在他對麵坐下,“胡大人,我來是想和你談個交易。”胡蘊城不由自主提高警惕,他現在再不敢輕視顧蓉蓉,更不會把她當成個小丫頭看待。“交易?”胡蘊城張開雙臂,“你看看我,現在和坐牢無異,還有什麼值得你來交易的?”“有啊,”顧蓉蓉似笑非笑,“你失去的那點財物算什麼?人還在,以胡大人的能力,錢嫌回來,遲早的事。”胡蘊城神情僵住:“你到底想要什麼?”顧蓉蓉手指輕叩桌麵,把兩頁東西點在指尖下,推到胡蘊城麵前。這個動作,強勢又霸道,極俱壓迫感。胡蘊城呼吸放淺,拿起紙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你……這東西從何而來?”“從哪來的不重要,胡大人隻要認準,這東西是真是假就行,到時候可彆說,這是彆人模仿你的筆跡寫出來的帳本。”“到時候?什麼時候?”胡蘊城敏銳抓住關鍵。“當然是你不同意交易,我們之間發生衝突的時候,”顧蓉蓉毫不避諱,“當然,我不希望那個時候。”“想必,胡大人也不希望吧?”胡蘊城呼吸微窒:“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