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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遼夏欲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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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本在趙煦的預料之中。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是趙孝騫領兵出征,趙煦便下意識篤定此戰必勝,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信心。

偏偏趙孝騫從來沒讓他失望過,確實是每戰必勝,最近一兩年,汴京收到的捷報都快令趙煦麻木了。

然而縱是再麻木,今日這份捷報還是令趙煦欣喜若狂。

畢竟戰果太大了,陣斬遼軍七萬餘,大宋立國以來確實從來沒有過,而且還是趙孝騫以寡敵眾,雙方兵力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獲取的大勝,更令趙煦由衷地感到得意。

“子安如此爭氣,朕都不知該如何賞賜他才好,”趙煦搓著手興奮地在殿內來回踱步,腳步突然一頓,道:“封個親王吧,郡王終歸不足彰其功,楚王叔也加恩太子太傅……”

旁邊的鄭春和陪著笑,他是閹人,如今的大宋對宦官的約束還是頗為嚴厲的,不準宦官乾預朝政。

趙煦說著打開了趙孝騫和許將聯名送來的報捷奏疏,展開看了幾遍,趙煦合上奏疏,露出深思之色。

“子安在奏疏裡說,此戰皆是三軍將士豁命以赴,他在其中未立寸功,請朕厚賞將士,而他卻不要任何封賞……”

鄭春和不失時機地道:“郡王殿下戰功彪炳,難得的卻是不貪功,品行高風亮節,殊為可敬。”

趙煦嗯了一聲,闔目沉思。

趙孝騫在奏疏裡特意聲明不要封賞,趙煦隱約明白他的心思。

短短兩三年裡,趙孝騫的爵位一路封到郡王,縱是功勞傍身,有目共睹,但難免也惹得群臣非議。

畢竟爵位升得太快,官家偏袒宗親的心思不要太明顯,眼紅的人已在背後竊議趙煦不公了。

這次趙孝騫固然又立了大功,但如果再升親王,朝堂上不知又會鬨出多大的風波。

而且趙煦此時滿心都是燕雲十六州,這一次大勝若封賞了趙孝騫,親王已是最高的爵位,待他收複燕雲後,趙煦又該封賞什麼?

不如依了趙孝騫,把封賞留到收複燕雲之後,這麼大的功勞在身,想必朝野間也沒人敢質疑了。

“罷了,這次就不封賞了,鄭春和,傳朕旨意,賞楚王府黃金兩千兩,絲帛萬匹,楚王叔和子安二人食邑各增千戶,可免王府名下田產商鋪賦稅五年……”

趙煦微笑著,情不自禁地望向旁邊奶娘懷裡的皇子趙茂,道:“派人告訴子安,待朕的皇子成年,便遣他去軍中曆練,子安還要做茂兒的師傅,給朕教出一個德品端正的大宋太子。”

鄭春和微微一驚,這話的信息量比較大,官家分明是提前預定了趙孝騫顧命托孤的位置,換句話說,將來趙孝騫的地位簡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趙煦沒注意鄭春和驚訝的表情,徑自冷笑道:“遼國經此一戰,約莫再也掀不起風浪了,耶律洪基隻要不蠢,就隻能選擇收縮防禦,而子安收複燕雲十六州,也就有了底氣。”

“傳旨樞密院,令曾布安燾儘快挑選上三軍將士五萬,必須是精銳之士,不可濫竽充數,選好後儘快送去子安麾下,政事堂也要源源不斷提供糧草,以供子安麾下,糧草若出了問題,朕必問罪。”

鄭春和將趙煦的旨意一一記下,轉身欲出殿。

一名宦官卻入殿稟道:“官家,皇後娘娘求見。”

趙煦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神情不悅地道:“她來福寧殿作甚?”

“皇後說,小皇子年幼吵鬨,恐誤了官家處置朝政,太後甚是想念小皇子,皇後想將小皇子抱到太後麵前。”

趙煦愈發不悅,冷冷道:“皇子又不是她生的,她這般殷勤作甚?鄭春和,你去將皇子送去太後那裡,不必讓皇後假手。”

鄭春和一臉難色,但還是躬身應了。

轉身暗暗一歎,這對天家夫妻的感情,簡直已降到了冰點,皇後怎麼想的他不敢揣測,但官家顯然已將皇後當成了仇人。

太皇太後薨逝後,官家顯然動過廢後的心思,不過擔心影響朝局,被天下人非議,這個念頭才不得不壓製下來。

如今雖然沒有廢後,但這對夫妻已然貌合神離,如同陌路,就連皇子都不願讓皇後沾手了。

趙煦這時一臉冷淡地對宦官揮手,道:“朕朝政繁忙,無暇見她,讓皇後回宮便是。”

…………

拒馬河大營。

大勝之後,三軍將士各歸建製,回到大營。

趙孝騫下令全軍休整五日,安葬戰死將士屍骸,治療傷員等善後工作。

這一戰折損不大,但傷員不少,大多是被遼軍衝鋒時的弓箭投槍鏈錘所傷。

這年頭普通將士的甲胄是朝廷配發的,不可能人人皆著鐵甲,隻有將領才有資格穿戴鐵甲,普通將士穿的大多是皮甲。

皮甲隻保護了胸背軀乾等重要部位,戰場上還是很容易被敵人所傷,宋軍的傷員便是如此。

戰後統計了一下,此戰的輕重傷員竟高達五千餘,幸好大部分是輕傷,養歇之後能痊愈。

處置善後花了好幾天,一切終於恢複了以往了平靜。

將士們數日休整後,精氣神也恢複如初,大營裡再次充斥著各種打鬨咒罵和大笑,熟悉的軍營氣氛回來了。

不僅是將士們恢複了精氣神,作為主帥的趙孝騫也恢複了慵懶的德行,每日無所事事地在大營裡閒逛,一臉嫌棄地挑剔著狗都不吃的飯食。

不知為何,軍中將領們聽著趙孝騫每日的罵罵咧咧,都會感到無比心安。

不知是不是被他ua了,趙孝騫和顏悅色或是生氣發怒的時候,眾將皆惶恐不安,但他挑食罵人,各種懶散如同一灘爛泥的時候,眾將反而感到由衷的放鬆,覺得這才是一軍主帥正常的模樣。

曾經的飛狐兵馬司官署後院,趙孝騫盤腿坐在院子裡,一臉不悅地盯著麵前的飯食,不時深呼吸,壓抑心裡的極度不爽。

麵前站著一名禁軍,是陳守的麾下,趙孝騫是單獨開夥,每日的夥食便由麵前這名禁軍烹製。

圓圓的石桌上,擺放著一道紅燒鯉魚,一道清炒蕨菜,一碗極富中原特色的燜麵。

客觀的說,菜色已然很不錯了,夥夫也是跟楚王府的廚子學過藝的,基本傳承了楚王府廚子的六七分功底。

但這六七分功底,顯然無法跟趙孝騫交差。

趙孝騫的嘴刁可是出了名的,所謂的“嘴刁”,指的不僅是挑食,還有毒舌,隻要惹他不爽了,從他嘴裡迸出的一句話,能把一個健康的人瞬間氣得心梗發作。

麵前這幾道菜,顯然令趙孝騫很不滿,他一動不動盯著菜,筷子都沒動過。

夥夫緊張地站在他麵前,一臉無助惶恐。

良久,趙孝騫幽幽地道:“知道最近王師在我的指揮下,打了一場大勝仗吧?”

夥夫惶恐點頭:“知道。”

“我打了這麼大的勝仗,不求你們載歌載舞為我歌功頌德吧,至少也該如奉神明,三牲祭祀一般將我高高供起來,所以,你就拿這麼個貨色應付打了勝仗的主帥?”

“讓隔壁的遼國看到了,還以為我吃不起呢!說說,你存了什麼心思,敢對我如此敷衍,不想乾了是吧?”

夥夫臉色一變,額頭的冷汗潸潸而下:“世子,小人真的,真的……儘力了。”

“儘個屁的力,你看看你炒出來的東西,紅燒鯉魚事先不醃製,肉都沒入味兒,失敗!清炒蕨菜油太重,火候太老,都蔫了,失敗!更過分的是這燜麵,大哥,……麵沒熟啊!”

夥夫大驚失色,仔細朝石桌上看了一眼,愈發麵色發緊,也不敢辯解,急忙躬身賠罪。

趙孝騫悠悠地道:“我也不為難你,來,把你的小屁屁撅起來,讓我踹一腳,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回去給我重做幾道菜。”

夥夫乖乖地轉身,羞答答地對一個男人撅起了屁屁……

皇城司勾當公事甄慶一腳跨進院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麵。

甄慶菊部一縮,失聲道:“殿下!”

“殿下不可糊塗啊!楚王一脈人丁單薄,殿下身負開枝散葉之重任,斷袖之癖雖說風雅,但,但……旱道終非王道,殿下請三思!”

趙孝騫一怔,很快聽懂了他的意思,咬牙道:“你特麼……”

一腳將夥夫踹遠,讓他滾蛋,趙孝騫朝甄慶身後一指:“快看,你爹掛在旗杆上迎風招展!”

甄慶愕然,下意識轉身,趙孝騫一個助跑,然後淩空一記飛腿,狠狠將甄慶踹飛。

爽了!

半晌後,甄慶揉著屁股,一臉苦色地坐在趙孝騫麵前。

趙孝騫和顏悅色,揍過人之後,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得特彆好。

“狗東西,給我記清楚了,我特麼是直的!”趙孝騫罵罵咧咧道。

甄慶陪笑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官誤會了,下官該死。”

隨即趙孝騫突然反應過來:“哎?你不是在遼國上京嗎?突然跑回來作甚?”

甄慶急忙道:“殿下,下官有緊急情報,必須麵稟殿下。”

“說。”

“多日前,殿下率軍大勝遼軍,上京震動,君臣皆驚,耶律斡特剌的全家老小被耶律洪基下旨誅殺,耶律淳被削北平郡王之爵,罷南京留守之職,責令圈禁思過,三位敗軍將領裡,唯獨蕭兀納卻升任遼國北院樞密院副使……”

趙孝騫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意外。

嚴格來說,蕭兀納的升官,是趙孝騫親手送他的。

“耶律洪基倒是狠辣,明明是遼帝的決策錯誤,耶律斡特剌被俘也是不得已,他倒是狠心,二話不說把他一家老小都殺了,嘖!”

甄慶歎道:“誰說不是呢,上京朝堂對遼帝的決策多有非議,卻不敢出聲,因為兵敗,遼帝心情暴躁,朝臣不敢犯顏指過。”

“你說的緊急情報,就這?”

“呃,不止這些,主要是兵敗的消息傳到上京後,遼帝震怒之下,決定拉攏西夏,共抗大宋,於是準許了西夏國主李乾順的求親。”

“耶律洪基從皇族宗親裡挑了一位郡主,冊封為‘成安公主’,送去西夏與李乾順和親。”

趙孝騫雙目微微一眯,語聲漸冷:“遼夏聯盟,共抗大宋?嗬,把我大宋當成魏曹了?”

“李乾順,有那個膽子敢跟遼國聯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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