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族老,您也辛苦了,這是我一點心意!”紀曉北把剩下的二兩碎銀子給了隋族老。
隋族老激動的都要流淚了說:“紀姑娘,您以後有什麼事兒,就去找我,我在南城,不,我在紡織一條街,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紀曉北客氣了幾句,改造紡織作坊,一定會驚動街坊四鄰,說不定還真會求到隋族老。
宋夫人也笑嗬嗬地說:“隋族老,明天一早,您就叫您孫子去縣衙,找雷其,他給孩子安排好了職位。”
隋族老激動地差點沒跪在地上,眼淚直打轉。
紀曉北:要是沒有宋夫人,這個事兒,還真是難辦!
三天的功夫,紀曉北就把整個胡同給買下來了。
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作坊的人,當時作坊就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
那隋家人聽說紡織作坊要擴建的時候,陰陽怪氣地對冬牛一陣嘲諷。
“你們東家一個外鄉人,還是個女人,能把我們這整個胡同買下來,不可能,我們族老說了,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裡,不可能搬走的。”
“是的,搬走了,就是對隋家祖宗的不敬。”
“雖說我們這房子破了點,可這是我們的祖宅呀,給多少錢都不會賣的。”
聽到這些話,冬牛氣的直瞪眼。
他無力反駁,因為他也覺得東家是異想天開。
有現在這個作坊已經很好了,訂單都做不過來,工人們掙的也不少,何苦要擴建呢。
再說了,紡織一條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小作坊。
他把這話說給了石頭聽,石頭心疼的直滴血。
但是,冬牛的話他不愛聽。
自己可以心裡反駁姐姐的做法,但他不允許彆人不同意姐姐的做法。
石頭氣呼呼地說;“冬牛叔,我姐做事是有章程的,您就彆瞎操心了!“
冬牛:我,我確實有點瞎操心了!
哎,這姐弟兩個真讓人捉摸不透。
剛才,石頭還抱怨東家想法不切實際。
……
隋家人開始喜氣洋洋的收拾東西了。
這天,正好林婆子也來了。
看到隋家人正一車一車的往外運東西,她忙拉住一個婆子問怎麼回事?
“謝謝你們東家,把我們的院子給買了,我們要搬走了!”
林婆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隻有昨天沒來呀!
她環視了一下胡同,天呀,好幾家院子,這得花多少錢呀,了不得了!
她踉踉蹌蹌地奔到院子裡。
宋老黑他們幾個正在拆院子裡的牆頭,紀曉北正指手畫腳地給其他人說著什麼。
林婆子穩了穩心神,讓自己安靜下來。
就東城那麼大的莊子,她都能買下來,她還有什麼不能乾的呢。
哎!算了,自己老了,就隨孩子們折騰去吧。
紀曉北見娘過來了,興奮地過來拉她。
“娘,這條胡同都是咱家的了,我打算這麼改造,把後麵這牆拆掉一塊,弄個月亮門,後麵做染坊。
前麵這麵牆,也掏個洞,弄個月亮門,前麵做織房,還有胡同那邊……”
紀曉北喜氣洋洋,林婆子咬緊牙關,心臟直抽抽,但臉上笑容很給力。
總不能掃了閨女的興呀!
石頭喊:“姐姐,你來一下,老黑叔叫你有事!”
紀曉北答應一聲說:“娘,我去看看,您自己轉轉!看看我想的合不合理?”
紀曉北走了以後,林婆子的雙腿發虛,趕緊靠到了牆上。
這個,很合理,她一點意見也沒有。
她靠在牆上,用一刻鐘的功夫把自己給說服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聽大閨女的,準沒錯。
她捏了捏拳頭:我還是,我還是回去看孩子吧,隻要看到這個胡同,腿就發軟。
紀曉北好奇,娘剛來了,怎麼就要走。
算了,總歸兩個孩子是她的心頭肉。
紡織作坊這邊如火如荼地改造著。
鄭大福銀樓處於收尾階段了。
府衙後院付季昌住的院子後麵有個小假山,上麵一個涼亭。
付季昌隻要回到府衙了,必然去涼亭裡。
須臾很納悶:這天兒有那麼熱嗎?
主子有必要去那麼高的涼亭裡乘涼嗎?
也應該不是乘涼,主子每次上去,他都要給主子準備一條毛毯的。
可能,高處不勝寒,頭腦更清醒吧。
主子這一段確實挺難的,鹽鐵司的案子還沒結,又被指派回安州維穩。
真是糟心,還是讓他好好地獨處一下吧。
須臾緊了緊身上的夾襖,繼續等在假山下麵。
付季昌身上披著毛毯,看著對麵剛剛掛上牌子的鄭大福銀樓,心裡想:走遍各地,銀樓都叫什麼金,什麼銀的,就不知道為何紀曉北這銀樓叫鄭大福。
不過叫順嘴了也不難聽。
正果手工作坊,正果紡織作坊,正果莊園,鄭大福銀樓。
她來安州不到一年的功夫,竟然置下了這麼多的鋪子,接觸了這麼多日子,卻沒見過她的上家。
她是怎麼把貨賣出去的?她能拿出那些稀奇古怪地東西,給自己解毒……
付季昌嘴角挑挑,不想深想了,不知道為何,他心底有些恐懼,生怕有一天她會突然地消失。
他打了個寒顫,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付季昌已經和嬌嬌說了,隻要紀曉北不問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告訴她。
沒想到,紀曉北真的不問。
不知道也好,自己現在身上背負著鹽鐵司的案子,這個案子不簡單,如果查個水落石出的話,一定會在朝廷內掀起軒然大波。
自己到時候身不由己,處於旋渦裡,說不定會自身難保。
聖上的臉陰晴不定,伴君如伴虎。
他以前征戰沙場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忠於聖上,報效朝廷,保一方之土,讓百姓安居樂業。
如今保護百姓的想法不變,可他不想四處奔波了。
寧願多一些時間留在祖母身邊。
留在兩個孩子身邊。
祖母年紀大了,精神時好時壞,人老了,說不定哪天就見不到了。
孩子長得很快,每見他們一次,他都會懊悔不已,希望能多停留一刻,每次離開的時候,他都會努力記住兩個孩子的笑臉。
想到這裡他有些心疼。
有時候,他真想把荷包拿給紀曉北看,那次的事兒,就是他做的,他願意負責。
可這話又怎麼說得出口。
她一個女子頂著壓力,懷孕生產,受了那麼大的苦……
付季昌摩挲著手裡的荷包,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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