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在大肚爐子上麵搭上了竹竿子,讓彩霞把尿布晾到竹竿上去。
彩霞看傻了,紀姑娘真是神了!
等把一切收拾好,林婆子抱著孩子進來了。
一股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
屋裡暖暖的。
“這個,你這個……”林婆子驚得差點把懷裡的孩子扔掉。
“娘,以後就用這個取暖了,尿布也不發愁了,都能晾乾!”紀曉北接過孩子笑道。
林婆子又心疼又驚喜:“那個什麼,彩霞,再讓小桌子去買些炭回來。”
“家裡的炭夠用了,不用再買了!”紀曉北說。
“剛才倒進去三背簍,家裡就那麼點炭,你這爐子不費炭?”
林婆子驚愕。
紀曉北笑笑。
剛才她趁彩霞沒注意,添進去兩大塊煤塊。
鄭果在空間裡給她準備了煤塊。
她打算多燒些煤塊,畢竟那炭一會兒就燒完了。
一連幾天,林婆子都在盯著炭堆,果真沒燒下去多少。
她好奇怪呀,曉北弄來的這是啥爐子,炭燒好久都不熄,真是神奇。
天冷了,後院的雞一個蛋都不生了。
可紀曉北每次去都能撿到雞蛋,而且秋天的時候,它們明明一天隻生一個蛋。
入冬了,反而下蛋更多了。
真是奇怪了,天冷人都不愛下蛋,不,人都不愛動,雞卻愛上了下蛋。
同一隻雞,天寒地凍地,一天生三個蛋。
林婆子比較容易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在紀家灣的時候,曉北買的雞最多的時候,一天生八個蛋。
她平靜地接受了,炭進了大肚子爐子,徹夜不熄滅這個事實。
作坊的人,都覺得東家有天大的本事。
東家有本事是好事,她們才不多問呢,隻管拿工資好了。
沒事兒的時候,幫著抱抱公子小姐,蹭蹭屋裡的暖和氣兒。
彆人家的孩子,穿的厚厚的,坐都坐不起來。
果果和正正在暖暖和和的屋裡,穿著小夾襖踢踏著腿,玩的不亦樂乎。
紀曉北正在屋裡逗弄孩子。
彩霞急急地跑進來。
“紀姑娘,若府裡來人,說若夫人要生了,疼一天一夜了,讓您過去看看!”彩霞說著眼圈紅了。
原來嬌嬌生了一天一夜都沒有生下來。
把太醫院的人都請來了。
紀曉北忙讓人去南城請黃婆。
她火急火燎地趕到若府,黃婆也正好趕到了。
兩個人一起進了門。
剛踏進後院,就看到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苦著臉,凍得雙頰通紅。
若孝廉的胡子上沾著白霜,背著手走來走去。
他見到紀曉北來了,眼睛紅紅,嘴唇不停地顫抖說:“阿姐,嬌嬌生不下來,太醫院的人,說,說隻能聽天由命……”
說完噗通一聲暈了過去。
紀曉北:你他娘的,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行?
黃婆剛要彎腰去看他,卻被紀曉北拉住。
“把他抬到屋裡去,灌點薑湯!”說完拉著黃婆去了屋裡。
嬌嬌已經被折磨地奄奄一息了。
五六個產婆站在一邊,束手無策,緊張地看著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的人。
她麵色灰白,嘴唇青紫,身下的褥子都濕透了。
“嬌嬌……”紀曉北差點哭出來了。
“姐,我不行了,孩子……我不行了……”嬌嬌氣如遊絲,疲憊地喃喃自語。
“不,嬌嬌,一定沒事兒,挺住,黃婆,快……”
紀曉北強忍著眼淚,握住了嬌嬌的手。
“彆說話!喝點水。”
紀曉北接過丫鬟手裡的水,把葡萄糖放到水裡,喂給她。
黃婆給她紮了針,幫她提著氣。
“嬌嬌姑娘,彆怕,再試一次……”黃婆安慰,一邊輕輕按壓她的肚子。
產婆們都搖搖頭,不願意再上前,已經無藥可救了,如果出了事兒,誰擔待的起呀,現在好了,人死了就都推到眼前這個鄉下婆子身上。
嬌嬌用力,但無濟於事。
黃婆看向紀曉北,輕輕搖搖頭。
嬌嬌也不想再努力了,絕望地閉了眼。
紀曉北想到自已生正正果果的時候,差點丟了性命。
不行,絕對不能讓嬌嬌死的。
自已到了安州,嬌嬌把自已當親姐妹對待。
送過無數次煲好的湯,各種珍奇營養品。
嬌嬌不是因為紀曉北給鋪子供貨,巴結紀曉北,她是真心實意對待紀曉北的。
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紀曉北能感覺的到。
她們兩個還開玩笑,以後要做親家的。
紀曉北擦了淚,穩定了一下心神,突然想起來,她生娃之前,鄭果好像在空間裡放了催產素,還放了使用說明書。
她身強力壯,生產比較順利,沒有用到。
她趕忙去空間找,果然針劑都在。
還發現了一套手術刀。
她對產婆們說:“你們先出去吧!”
產婆們如釋重負,走了出去,把門關好。
她鄭重其事地說:“黃婆,我產前給你的那些書,你都看過了嗎?”
黃婆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女人難產的時候,怎麼操作,你看懂了吧?”
紀曉北問,她記得當時書上有圖解。
“啊……我……要切腹……不,不行,那等於殺人了呀!”
黃婆慌得一批,她要做一個善良的大夫,這種事兒,她可做不出來。
“黃婆你做好準備,我給嬌嬌打一針,催產,如果還是實在不行,隻能做剖腹產!”
紀曉北堅定地說。
“啊……剖腹……產子,嬌嬌就活不了了,……”
黃婆心驚膽戰,曉北真是太敢想了,若孝廉能同意嗎?怎麼說也要先保大人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按住曉北的手勸道:“北呀,不能做傻事呀,這可是若家夫人呀,萬一有事兒,他們不會饒了你的……“
紀曉北扒開她的手,拿出針管吸上藥,熟練地給嬌嬌注射。
黃婆驚得渾身直哆嗦,這是個什麼操作?
紀曉北心裡想:幸虧給小腰子打針打的多,這次一點都不緊張。
過了一會兒,嬌嬌的肚子開始發動了。
曉北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規律發力……
嬌嬌一邊哭嚎著,一邊用力。
“嬌嬌姑娘,再來一次,快了,快了,露頭了……”黃婆興奮地喊。
一刻鐘過去了,孩子還沒有下來。
黃婆和紀曉北都急了,在這樣下去,孩子可能會窒息的。
“黃婆,上手術刀!側切……”紀曉北喊道。
“啊……側切,側……切哪裡?”
黃婆緊張地雙手發抖,看著嬌嬌的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