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想了解一下王五租用她們的工錢。
婆子們都興奮地回去拿文書了,她們都住在南城,在這裡做工,離家近,很方便。
付老夫人扭頭問紀曉北:“閨女,這就都買下來了?”
紀曉北:“啊,要不然呢?”
付老太懵懂地點頭,又興奮起來:“好,買下來好!以後,我要在這裡!”
“你在這裡做什麼?”紀曉北好奇。
“我,我織布呀!”
紀曉北:……我這是給你買了個織布廠玩?
外麵婆子們拿著文書奔了進來。
紀曉北接過文書,還好文書都長得一樣,隻是中間那個數字不一樣。
有人掙得多,有人掙得少。
“想繼續留下乾的,明天一早過來!不想乾的,明天就不用過來了。”
紀曉北說。
十幾個人同時盯著紀曉北,異口同聲:“我來……”
這些工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爽快的東家,小200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
紀曉北到家後,黃婆已經做好飯了。
在外麵呆了大半天的付老太,又饑又渴,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大碗粥。
紀曉北咽下最後一口飯說:
“娘,明天你和黃婆跟著我去收拾下織布廠去!”
林婆子手裡的飯碗差點掉在了桌上。
“織布廠,哪個織布廠?什麼織布廠,誰家的織布廠?”
林婆子發出了一串靈魂拷問。
黃婆也把飯碗放下了,免得端不住。
“娘,黃婆,彆慌,咱家的,我和付老太剛買的!”
“不是,買這個,買這個做啥,付嬸子,你掏的銀子?”林婆子瞪著大眼睛問。
付老太搖搖頭,用手指指了一下紀曉北。
紀曉北也伸出手指向了付老太太。
林婆子眼前一黑。
黃婆一把扶住了她。
“東家,這事兒咱家曉北做的出來,您暈過去,醒過來,也是這樣,她買了就是買了!”
黃婆勸道。
林婆子掙紮著坐好:“花了多少銀子?”
“花了,花了200兩,不過,是付奶奶出的錢,我就負責幫她買了一下!”
紀曉北怕林婆子支撐不住,隨口扯了謊。
“啊,嗝……”林婆子打出了一個長長的嗝,臉色瞬間好看了很多,“那行,不是你掏錢就好!”
付老太:……你這?
紀曉北:要是沒有你,我才不會買紡織廠。
付老太:還不是因為你要做什麼三角褻衣。
紀曉北不和付老太太用眼神掰扯了,她轉向林老太。
“不過,娘,付奶奶是為了幫咱們,才把紡織廠給買下了,咱們要像對待自已的鋪子一樣,對待紡織廠。”
紀曉北說。
林婆子拍著胸脯保證:“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定要好好經營。”
黃婆突然問:“咱們家誰會織布呀?”
“她!”
“她!”
紀曉北和付老太又同時指著對方說。
紀曉北:我哪裡會織布?
付老太:你不會,我教你,要不你買那下織布廠做什麼?
紀曉北想哭:……我……隻想躺平,不想學織布!
吃過飯以後,紀曉北趴在床上,給鄭果寫信。
去了好幾日了,正果還沒有回來。
紀曉北隱隱地有些擔心。
她給鄭果說了,買了個小小的紡織廠,裡麵有五六台織布機。
她還讓鄭果準備些內褲。
把世麵上比較好穿的都買一些,拿來做參考。
她要在古代做內褲生意。
……
宋嬸子她們一行人跟著鏢車走到了安慶縣。
幸虧張四元多租了一輛馬車,否則她們就受罪了,天逐漸變冷,越往安州這邊走,天氣越冷。
晚上鏢車在客棧歇息,張一元也跟著在客棧停下。
幾個女人一聽說,住客棧睡大通鋪,一個人還要10文錢,紛紛搖頭,要在車上睡。
張一元勸說,車上太冷了,萬一受冷病了,耽誤行程可不行。
女人們都表示,她們身子壯如牛,不怕冷的。
張一元沒辦法,隻能把他們的鋪讓給女人睡,他們和石頭他們一起,睡在車上,替他們看著貨物。
張一元感歎:這車上,拉著些衣服和竹製品,我們八個大男人守著。
隔壁押運的鏢車,隻有三個護衛守著。
半夜紀二奶睡不安穩,叫上紀三奶出來,生怕車上的東西被偷了。
就見七八條大小夥子,橫七豎八地睡在兩輛馬車上。
她們兩個從客棧裡把被子抱出了,給他們蓋上。
這些小子們不容易!
還好,再有兩天就能到安州城了。
這一路上,人困馬乏的,遇到好幾波官兵檢查,還遇到了兩個打劫的,幸虧跟著鏢車。
宋嬸子翻身也睡不著,眯著眼睛問什麼時辰了?
“天快亮了,快睡吧!”
幾個女人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施粥了,施粥了哈……快去吃粥了,為了慶賀通判大人減輕安慶縣的賦稅,客棧特意施粥……”
院子裡有人喊。
“屎粥?”紀二奶迷迷糊糊地問。
她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大娘瞪了她一眼糾正:“施粥,不要錢的粥!”
紀二奶回瞪了她一眼:“屎粥,要錢誰喝呀?”
宋嬸子一把拉起紀二奶:“二嬸子快點,外麵白給的粥,不要錢!”
紀二奶一躍而起:管它屎粥,還是尿粥,彆人能吃,我就能吃!
幾個人女人衝到了最前麵。
海峽娘把幾個小子拉起來,一起去排隊。
幾個小子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已經站到隊伍裡了,手裡被紀二奶塞了碗。
領到了粥,幾個女人沒舍得喝一口。
都留個了張一元兄弟幾個。
張四元給租了馬車,她們就很過意不去了。
一路上兄弟四個儘心儘力地照顧,她們感激不已,隻要不讓她們掏錢,她們寧願掏出心肝肺對待他們。
女人們看著兄弟四個把粥喝掉,才滿意地點點頭。
院子裡施粥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有感謝通判大人的,有感謝客棧的,也有感謝皇帝老子和老天爺的……
紀二奶忍不住說:“張縣令免了咱們村的賦稅,這通判難道比張縣令權利還大!”
張一元用手攪著剛到肩頭的黑發說:“二奶,付通判可比咱們縣令官大,縣令見了付通判都要下跪的!”
樹根媳婦問:“比縣令的官都大,那得多大呀?”
“就很大,很大……”張一元用手比劃了一下,又覺得不對,把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