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了一下,是府衙小吏雷其的宅子。又打聽了一下,原來雷其是慕容家的姑爺,他夫人是慕容柳。慶王冷笑一聲,心裡暗想:本王用了假姓,慕姑娘也用了假姓。嗬嗬嗬,可能他倆還真是有緣分。聽說,那慕容姑娘明天就要離開安州了,他必須去一趟。想必他們還不知道慕容琨已經死了吧。他已經把雷其家的情況打聽了個一清二楚。慶王的馬車圍著宅子轉了一圈,停在了宅子的門口。門房的人進去稟報了:“夫人,門外有個公子要找慕容姑娘!”慕容柳臉色一沉:找寶茜的?“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會有外男求見,讓他走!”慕容柳氣呼呼地說。在一邊把玩一把玉壺的慕容老夫人說:“你也不用對慕容家的人甩臉色,我們明天就走,你夫君成了那個樣子,你找他家人和離不就好了,何必守著呢……”“母親,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和雷其和離了,慕容家養著我嗎?還是要把我嫁出去,我這一把年紀了,是要給人做填房嗎?”慕容柳咬著牙說。她總覺得雷其出事,和慕容家的事有關係。但又拿不出什麼證據來。“你難道這些年不是靠慕容家活的嗎?你夫君一年的俸祿能有幾個錢,就住著這樣大的宅子。”老夫人說話咄咄逼人。“慕容家能有今天,還是不是沾了宋錄大人的光!”“呸,要是沒有宋大人的引薦,我們家好好地做生意,哪來的這麼多事情。不過也沒有想的那麼糟糕,你大哥去見了慶王,慶王連夜派了差使給他,說明慶王還是很重用他的,我們慕容家的日子,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老夫人眼裡閃著倔強的光。這時候,小丫鬟敲門又進來,把個玉牌交給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眼,頓時就呆住了。天呀,外麵竟然是慶王。後院的主仆一夥兒人,趕忙到了前院,跪拜慶王。慶王一身肅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起來吧!”他語氣淡淡,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慕容寶茜。“本王恰巧路過這裡,探望下老夫人,順便打聽一下,慕容姑娘的傷怎麼樣了?”慶王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在老夫人和慕容柳心裡炸開了。慕容柳不敢抬頭,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的手不停地發抖。“多謝慶王惦記老身,我家寶茜姑娘已經大好了,多謝慶王!”慕容老夫人隻能順著慶王的話往下說。“怎麼,雷其不歡迎本王?”慶王嘴角譏笑。“慶王爺,我夫君犯了癲病,沒有出來,怕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贖罪。”慕容柳回答。“好吧,那就讓他好好養著……”老夫人見慶王還沒有走的意思,隻能說:“慶王光臨寒舍,請慶王爺進來喝杯茶吧!”慶王等的就是這句。他大踏步地朝裡去了。老夫人和慕容柳慌忙爬起來,跟在後麵,去了前麵的大廳。老夫人剛要跪下,就被慶王攔住了。“慕容老夫人,雷夫人起來吧,賜座!”慶王坐在了主座上。她們兩個哪裡敢坐,站在一側,心裡直打鼓,不知道慶王來到底是做什麼!“我去陶然居買吃食,我的馬車驚了,撞了慕容姑娘的馬車,姑娘受驚了,本王給老夫人賠個不是!”慶王的話一出,老夫人馬上知道了他的來意。“寶茜衝撞了慶王,是她的不是才對,還請慶王原諒她人小不懂事!”慕容老夫人戰戰兢兢,腿有些打顫。慕容柳也明白了,她對門口的老嬤嬤說;“去把姑娘請過來,給慶王賠個不是!”慶王嘴角浮起一抹滿意地笑。不一會兒,寶茜被嬤嬤逼著梳洗一番,朝前廳走去。一路上,她不停地問嬤嬤:“真的是慶王嗎?”嬤嬤點頭。那天碰到的竟然真的是慶王,風流倜儻,溫文爾雅……她與慶王離得那麼近,她似乎還聞到了慶王身上薄荷的清香。想著,她的臉不禁紅了。可她又想到,自己騙了慶王,說自己姓慕。慶王也沒說實話呀,他說自己姓麗……寶茜想著慶王那溫柔的眼神,一點都不怕。她在前廳門口站定,抬頭看了一眼,確實是那個男子。她低頭進了前廳,跪在了慶王麵前。“民女慕容寶茜,參見慶王。”寶茜聲音中沒有一絲惶恐,甚至還帶著點點歡愉。仿佛兩個人很熟的樣子。“寶茜姑娘,起來吧,撞傷怎麼樣了?”慶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地問。“多謝慶王,已經好了!寶茜多謝慶王帶民女去醫所!”寶茜抬起頭,眸光漣漪,溫情脈脈地看著慶王。這眼神,慶王日思夜想了好幾天了。要不是西山的事忙,不,要不是安泉河那邊好玩的太多,他早來找寶茜姑娘了。“為了表示本王的歉意,想請寶茜姑娘去陶然居吃個飯,那天的飯沒吃上吧!”慶王已經有些忘乎所以了。阿棍拚命朝他使眼色。提醒他,他現在暴露的是真實身份,說話要注意些。慶王的眼睛已經黏在了寶茜身上,根本沒看到阿棍的眼神。慕容老夫人震驚,慶王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慕容柳心裡一喜:天大的好事兒呀,慶王爺看上寶茜了,那是慕容家前世修來的福分,進了慶王府做個小妾也好呀。憑借他們慕容家的身份,不可能高攀到慶王的。慕容老太在京城生活了多年,關於慶王的風言風語,她聽說的不少。他怎麼就看上寶茜了。她不是不想攀皇家的高枝,她日夜都想,可她不想讓讓寶茜進慶王府呀。慕容老夫人閉眼穩了穩心神。“慶王,寶茜她……”慕容老夫人想拒絕慶王。慶王打斷了老夫人的話,眼光火熱地看向寶茜。“寶茜姑娘,本王的邀請你不會拒絕吧,王妃聽說,本王撞了姑娘,特意讓本王來請姑娘的。”慶王嘴角微微挑起來,看著寶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