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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月,又一次來到鎮上,桓容星仍然能感覺到上次離開這裡時心裡的遺憾。
前麵采草藥處理藥材的人不是他,換來的銀錢他自然也不好意思說用就用,師希放棄買自己喜歡的糕點時他也隻能心裡難受。
現在他的身體完全好了,尤其記憶恢複後反應速度都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在山上打幾隻野兔帶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捕獵的野兔肉用來改善夥食,動物的皮毛則被簡單處理後留著。
這次到鎮上桓容星專門將那些皮毛帶上,想著他能彌補上次的失落。
去鎮上幾乎是和上次一樣的流程,首先仍然是去藥鋪賣藥材。
藥鋪掌櫃正在為她清點藥材核算銀錢時,一旁幫忙的掌櫃妻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靠近陌師希
“陌姑娘,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你能幫我診診脈嗎?我們到內間去。”
掌櫃雖然懂些醫術,女子那點事兒終究不如陌師希了解透徹、體會深切。
陌師希看著掌櫃妻子那雙丹鳳眼衝自己眨眨眼,於是讓桓容星在外間暫時等待,對著掌櫃妻子輕聲應道
“李夫人,帶路吧。”
說是內間,其實就是一個暫時的休息室,掀過一道簾子就是。
陌師希坐在掌櫃妻子的對麵,細細詢問她身體具體的不適症狀,又診過脈,要了紙筆為其開始寫調理的方子。
內室安靜,很清晰地便能聽到街道外的聲音。
熙熙攘攘的道路,小販不絕入耳的叫賣招呼聲是最平凡的一種街道百態,陌師希心思沉靜,卻突然被幾道特彆的聲音打擾。
外麵吵吵嚷嚷,有女子嬌俏的聲音,還有少年郎不羈的聲音。
他們步履匆匆,卻又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困,在道路中來來回回好幾次。
陌師希心中生出幾分好奇的心,又收回注意,繼續專注自己筆下的藥方。
坐在對麵的掌櫃妻子卻是個爽朗能乾也藏不住話的人,沒等人問,就一股腦地往外倒
“陌姑娘,你這些天沒來鎮上,不知道我們鎮上可來了個新奇事呢。”
“鎮上居然來了兩位——江湖俠士,江湖俠士欸。我們這麼個偏僻的小地方,居然還能見到江湖上的人,還真是新奇呀。”
提到那兩位江湖俠士,掌櫃妻子神色飛揚,頗有種滔滔不絕的架勢
“那兩位江湖俠士,一個是個很年輕的少年郎,風度翩翩,模樣可俊俏了。”
“另一個竟然是個漂亮的姑娘,穿著的衣服看著都金貴,像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知怎麼想不通到處去流浪做四海為家的江湖客。”
習慣安穩生活的普通人,並不理解打打鬥鬥的日子有什麼好處。
“聽說他們前來尋找他們的友人,那大小姐說了,讓大家幫忙注意有沒有受傷的陌生人,隻要提供的線索有用,就能領百兩賞銀。”
“最近鎮上可是因為這個消息熱鬨得緊。”
“他們的友人好像就是為了救大小姐受傷在此處附近失去蹤跡的。癡情人啊!”
掌櫃妻子對著陌師希擠眉弄眼,感慨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自己的猜測。
在她的眼裡,一位重金尋求足跡,一位為人舍生忘死,肯定是感情深厚的一對有情人。
陌師希附和著淺笑沒有說話,這事她聽聽就過了,沒放在心上,也沒覺得和自己會有什麼關係。
將寫完的藥方遞給掌櫃妻子,她掀開門簾走出,掌櫃正將清點好的銀子交給桓容星。
掌櫃妻子快步走過去,聲音響亮帶著爽朗的笑
“陌姑娘,我知道你為大家看病一向不收診金的,我這兒有剛從芳如閣買來的糕點,一盒栗子糕,一盒鮮花酥餅,你拿回去吃,也算我感謝的心意。”
陌師希略推辭了幾番,卻敵不過掌櫃妻子的熱情,將遞來的糕點全部裝入了竹簍。
走出藥鋪,陌師希念著掌櫃妻子給的糕點已經有不少,便向桓容星提議
“阿星哥哥,今日不去芳如閣,我們直接去客棧用午食吧。”
桓容星一向都是什麼都聽陌師希的,自然沒有意見。
去往客棧的路上,陌師希想著新鮮,和桓容星隨口提了兩位江湖俠士的事情。
桓容星完全沒在意她描述的兩位江湖俠士是什麼樣的人,來這又是乾些什麼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去哪裡賣掉背簍中的皮毛,好去為師希買來糕點。
到了客棧,他們坐在與上次一樣的靠窗處,點了與上次完全不一樣的幾道推薦菜。
因為沒有去買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們到客棧的時間比較早。
離正經的午食時間還差了些許,客棧內人並不多,店小二與廚師都有充足的時間服務顧客,沒多久點好的菜就送上了桌。
剛端上來的菜熱氣騰騰的,聞著便覺口齒生津,饞人得緊。
兩人都專注享受桌上的美味,店內安靜的氛圍正配美味的食物。
突然,自斜上方傳來兩人聊天的聲音,打破了客棧內的安靜。
陌師希聽聲音有些耳熟,抬眼望去。
客棧二樓走下來兩位顧客,一位是身著紫紅色圓領長袍、束著長發的少年郎,眉目清秀,不說多俊俏,眼神中自帶的少年意氣與行動間可見的瀟灑不羈便足以吸引人;
另一位則身著用金線繡著大朵芙蓉花的緊身紅衣,腰間懸掛精致的白玉環佩,兩耳還有如紅石榴般的耳墜,五官明豔,不像闖蕩江湖的俠客,倒像離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
兩人的搭配輕易就讓陌師希想起了掌櫃妻子說的那兩位江湖俠客,這讓她無意間的一瞥多出了幾分興趣。
兩位俠客一邊下樓,嘴裡一邊說些什麼,似乎是在吵架。
隔著這麼遠,她隻能隱隱約約聽到少許信息,更多的內容在遙遠的距離裡消失。
“……可能已經……,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能一直沉溺。”
“我不信……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不會的。”
阮佳心否認的速度很快,話語也很堅決,實際,她的心裡也有些虛。
離桓大哥墜下山崖已經好幾個月了,如果他真的沒事,為什麼不來聯係他們。
莫不是真如秦頌雲猜測的一樣,桓大哥已經……
不可能,不可能的。
阮佳心搖搖頭,想到自己愛戀十年的少年遭遇不幸的可能,始終不肯相信。
心裡的慌張催促她下樓的速度都快了幾分,趕緊吃完午飯,繼續去尋找桓大哥的下落才是正事。
到了一樓,她正想著招呼店小二點餐,眼睛卻定在了某一個方向。
“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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