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樓”的管事聽說是蘇九小姐委托拍賣的寶劍,立刻給安排上,當天晚上作為壓軸寶貝。
一個小時以後,大街小巷就傳遍了消息,晚上“珍寶樓”將會壓軸拍賣一把寶劍。而且,把寶劍的長短,形狀,上麵的圖案和花紋,都描述得極為詳儘。
當暗衛聽到消息,稟報給陳瑾龍時,他氣得幾乎發瘋,一掌下去,緊固無比的桌案,“嘭”的一聲碎裂,變成了一堆廢木頭。
那麼多人遍尋不到的寶劍,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珍寶樓”。
他堂堂寒王的佩劍,不但丟了,丟了還被拿出來拍賣!
簡直奇恥大辱!簡直欺人太甚。
到底,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這難道是在針對寒王?
那麼多仇人,到底是哪一個?
幾個得力的下屬,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青越看大家都麵色陰鬱沉沉,臉如霜寒,怒容難消。
踴躍開口:“殿下,要不我今晚去‘珍寶樓’走一趟,找機會把寶劍給”拿“回來吧!”
陳瑾龍雙眼噴火,看了眾人一眼,對青越說:“你不可輕舉妄動!這裡可是大周國,不是大曆,一旦出了意外,本王也救不了你,你還是安分些!”
青越縮了縮脖子,不再吭聲。
陳瑾龍又問中年人,“柏林,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中年人不假思索地回道:“還有二十多萬兩,估計不夠拍下‘寒冰’!”
陳瑾龍的臉色更加陰沉密布,似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他咬牙切齒地說:“先去借一些銀子,今天晚上儘量拍回來吧!”
說完,十分喪氣地離去。
最近,一樁一樁,一件一件的事情都不順利,沒有一件是稱心如意的。
想想,就無比鬱悶!
據說當天晚上,在拍賣會上,寶劍拍出天價,居然以八十八萬兩成交。
雖然寶劍重新物歸原主,但想到花了那麼大一筆銀子,陳瑾龍還是肉疼得不行,差點氣得吐血三升。
***
翌日,蘇瓷剛起床,還在吃早餐,就聽到了一係列的好消息。
清平侯府的案子終於判了下來,闔府上下的主子,不論男女老少,全部十日後處斬,府內一切財物全部充公,仆從全部解散。
果然,私開銀礦觸了皇帝的逆鱗,讓他勃然大怒。
再加上清平侯府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說情和擔保,反而更多的人開始落井下石,以求自保。
永平侯府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不被拖下水,更是聯合齊王,狠踩清平侯府,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到他們身上。
致使清平侯府各位主子都受到酷刑,差點死在獄中。
不過,這個結局全部都在蘇瓷的意料之中,倒沒有什麼意外。
隻是斬殺的日子定得這麼著急,料想也是永平侯府在背後做的手腳,想儘快撇清關係,結了案子罷了。
雖說,這次永平侯府有齊王和貴妃做保,逃過一劫,但仍有幾位大臣緊咬不放。
雖說在礦場的兩位公子已經魂歸地府,沒有留下任何罪證,但他們被抓當場,這是不爭的事實。
朝堂上幾番唇槍舌戰,皇帝最後一錘定音,“永平侯府由侯爵府降為伯爵府,世襲三代,永平侯崔浩罰俸一年,以示懲戒!”
這個懲罰幾乎算是輕拿輕放,不痛不癢。
蘇瓷對此十分不甘心。
不過,永平侯府的十八“狼”已經死了十二個,還剩下六人,已經所剩無幾,不足為懼。
崔三爺被斷尾求生,舍棄了。
崔四爺雙腿儘廢,無法行走。
崔七郎斷了一條胳膊,如今已經成為一個廢人,也不用太放在眼裡。
整個永平侯府已被蘇瓷給整治得七零八落,幾乎處於癱瘓狀態。
今後再難成為蘇憐星堅強有力的後盾。
不管怎麼說,目前來看,蘇瓷對崔家的打擊是十分有效的,取得了階段性的絕對勝利!
剛吃完早餐。
蘇大夫人派了個小丫鬟急匆匆闖進落葉居:“快,三夫人,前院來了聖旨,請各位主子速速去接旨!”
華福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仔細確認後,帶著幾個兒女,浩浩蕩蕩地向前院奔去。
等蘇府眾人恭恭敬敬地跪了滿地,宣旨太監才扯開嗓子,高聲宣唱:“太後有旨,蘇府嫡女蘇瓷,秀外慧中,在青蓮寺解救瓊華郡主有功,特冊封為安平縣主,食邑一千戶。領旨,謝恩!”
蘇府眾人皆是如夢初醒,沒想到,蘇瓷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尊貴的縣主,還有自己的食邑。
蘇含月氣得咬牙切齒,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去了一趟青蓮寺,蘇瓷就逆天改命,想要騰飛了。
她不服,非常不服。
她一定要想辦法,讓蘇瓷從雲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昨晚上披星戴月趕回來的蘇憐星,聽到旨意,也是不敢置信,驚訝不已。
難怪那一天,她去那個山洞時,卻一無所獲。
原來不是她的計劃失敗了,而是被蘇瓷這個賤人捷足先登了,她完全是搶了自己的功勞,搶了自己的縣主之位。
實在可惡至極!
不過,很快她也就釋然了。
區區一個縣主之位,她是完全不會放在眼裡的。
畢竟她可是毒醫穀聖女,還有鳳命在身,如今齊王對她更是寵愛有加,恨不能天天和她癡纏在一起。
她將來必是尊貴的齊王妃,還會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一個區區的縣主之位,她何需在意?
當蘇瓷起身去接旨時,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吃驚,有人憤恨......
看著華福音滿臉堆笑的樣子,崔淑靜氣得銀牙緊咬。
永平侯府昨天剛被降了爵位,今天蘇瓷就被冊封為縣主。
這簡直是鮮明的對比,把他們崔家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她恨,她惱,氣血上湧,幾乎噴薄而出,她忍了好久,才把那口血給咽回到肚子裡。
內監都是極會看眼色的,對著蘇瓷連連道賀。
蘇瓷心情也好,塞了一張大額銀票給內監。
內監的臉笑得像個菊花一般,收了銀票,道彆後揚長而去。
老夫人從地上爬起來,冷聲對著蘇瓷發難:“你什麼時候救了瓊華郡主,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蘇瓷冷笑道:“祖母,在青蓮寺我本來是想去稟報的,但去了兩次,你都出去訪親探友了,沒在廂房內。我思忖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便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