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朝會,宋玄被姬玄風喊到了禦書房。“喜歡喝什麼茶?我家那個老爺子,存了不少好茶葉。”姬玄風也沒什麼天子的架子,從一旁的櫃子裡開始往外掏東西,一袋袋的茶葉被他找了出來。“大紅袍吧,我不挑。”很快,曹正淳泡好了茶水,恭敬的退了出去。屋子裡這兩位,可不僅僅隻是天子和指揮使那麼簡單,更是世間罕見的無缺宗師,那種若有若無的恐怖威壓,縱然曹正淳是武道宗師,也隱約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姬玄風端起茶杯吹了口氣,道:“我先說一下大體思路,有幾件事是以後我們需要解決的。”“第一個,是人事方麵,朝堂方麵等我理順後,有些官員必然會被清理出去,屆時需要你出手。”宋玄喝了口茶點頭道:“這點沒問題,需要什麼罪名,陛下看著安排就行,總歸是能找到合適的證據。彆的不說,哪有當官不犯事的,隻是事大事小罷了,需要時,隨時可以安排。”姬玄風笑了起來,“你還真彆說,武力可以令人懾服,但權力卻真的是令人舒服,一言就可以決定他人的命運,難怪我那老父親死活舍不得天子的位置。”他和宋玄說話很是隨意,並非天子和臣子的態度,倒更像是投緣的朋友。宋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權力的基礎來自於實力,陛下過過癮就行,切莫沉溺其中。”“這點你放心,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姬玄風喝了口茶,繼續道:“第二點,稅收方麵需要改革。大周太大了,三百年下來,有太多權貴官紳不需要納稅,很多府郡甚至幾年時間都收不上來一兩稅銀,這種情況需要改變。”說著,他看向宋玄,“就如你幾年前,單單從明州江淮府一地,滅了幾個大族,便足足弄到了十億兩銀子。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大周壓根就不缺錢,但錢卻高度集中在了少數人手裡,幾個府地的世家大族,銀錢甚至比國庫還多,這正常嗎?”宋玄道:“皇朝疆域太大,管理起來確實是個麻煩。以往有玄衣衛高層隨時巡視各州,靠武力壓迫懾服地方官員不敢做的太過分,但你父皇登基後,把玄衣衛這把刀擱置了,沒有了來自頂層的壓製,逐漸脫離中央朝廷管控是必然的事情。貪汙**收不上稅,這都是必然的現象。若非帝都這邊還保持著最頂級的大宗師優勢,地方各州恐怕早就造反獨立了。”天子也是無語的歎了口氣,“怨我,修煉的速度還是慢了些,若是早點成為無缺宗師,我那老父親也可早點安享晚年,不至於把大周折騰的漏洞百出。不過,宋玄,上一任留下的爛攤子,咱們總是要解決的。以後需要你們玄衣衛出力的地方會很多,若是有什麼困難,及時和我溝通,該解決的儘量幫你解決。”宋玄笑道:“再說吧,說起來,我從宋州回來,還沒去指揮使衙門正式上任。你這邊朝堂上還沒理順,我那邊也是千頭萬緒,估計得忙一段時間。”姬玄風頷首,“不著急,你先熟悉玄衣衛那邊的事情,就算我要有大動作,等年後再商議也不遲。”“我繼續說下我的後續想法。”姬玄風繼續道:“除了稅收要改革,皇家商會發行銀票之事年後也得籌辦起來。”宋玄笑道:“無論是稅收改革,還是發行銀票,這都必然會觸及很多既得利益群體的底線,明年估摸著會亂上一陣子,看來我玄衣衛來年的任務量會有點繁重。”姬玄風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不巧了,在殺人方麵,沒人能比你宋閻王更專業了吧?”宋玄翻了個白眼,自從自己去清州旅行過後,他身上便亂七八糟多了一堆的外號,這宋閻王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一般人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也就姬玄風這個新天子,可以在他麵前開開玩笑。“明年,我準備先以這幾件事為主,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宋玄估摸了一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姬玄風這才剛從政治、經濟方麵入手,光這幾件任務量就夠重了,雖然無需自己親自動手,都是手下人去做,但作為指揮使,自己也得體恤下屬不是?至於軍事和文化方麵的改革,還是再等等吧!再多,就要影響他摸魚了。“沒了,陛下先把這幾件事處理好再說後續吧。”姬玄風點頭道:“既如此,那你回去吧。”說著他起身將宋玄送到門口,“我就不送你了,以你的性子,既要上朝給我站場子,還要上班摸魚,下了班還得忙著婚事,也是難為你了。”宋玄嗬嗬笑了笑,“你也彆笑話我,先想想你後宮裡那三千佳麗該怎麼處理吧。要是應付不過來,我那裡還有些保健用品,絕對好用,回頭送你兩瓶!”姬玄風嘴角扯了扯,宋玄這麼一說,他這才想起,瑪德,朝堂上的事就夠多了,老爹留下的後宮一堆爛攤子自己還沒處理呢。“走了!”宋玄背對著他,抬手晃了下,“指揮使官署就在皇宮外不遠處,有什麼事直接給我傳音就行。”“這家夥!”目視宋玄那灑脫的身形消失,姬玄風莫名的有些羨慕。論權勢,宋玄幾乎不比自己這個天子低,但所需要的工作量卻比天子的位置少了不知多少倍。位高權重麻煩少,年少風流樂子多,自己這隻能叫天降大任,人家過得那才叫生活。......出了皇宮,但見不遠處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一張俊俏的臉龐探出,俏生生的衝著宋玄喊了一聲。“表哥!”宋玄微微一笑,一步踏出便來到了馬車旁,對著林黛玉那一身禦使官服打量了一番,哈哈笑道:“彆說,你看著柔柔弱弱的,但這官服一穿自有一番威嚴。”林黛玉抿嘴笑道:“表哥說笑了,我如今可不是什麼弱女子,你可曾聽說過有倒拔垂楊柳的弱女子?”“哦?”宋玄眼神一亮,“你已經可以倒拔垂楊柳了?”林黛玉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自己一個漂亮姑娘表哥你不怎麼感興趣,但我一說能倒拔垂楊柳,你這笑的怎麼這麼奇怪?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