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陣馬蹄踩踏地麵的震動聲傳來。數十匹戰馬排成三排在街道上策馬狂奔,為首一人,身材極高,卻又極瘦,好似是根竹杆,一張臉也是長得嚇人。“王百戶,你能耐了啊,我的人你也敢動!”那瘦竹竿模樣的男子,在靠近玄衣衛衙門時,勒住了身下的白馬,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四周。“老子納妾本是大喜的日子,結果被你攪了興致,你說這事該如何解決吧?”王百戶站在宋玄身旁,低聲道:“大人,他就是雲中鶴,也就是那個李大善人。”宋玄點了點頭,“這麼醜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小子,你說誰醜呢!彆以為說話聲音小,老爺我就聽不到!”宋玄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指了指地上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肇事逃逸者,道:“你剛才說,這是你的人?”“是又如何?”雲中鶴對於宋玄並不怎麼在意,估計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哥,讀了幾本破書,學了一肚子的仁義道德,腦子一熱就想要為死了的賤婦強出頭!“小子,你要明白,這世間,總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強出頭隻會給你家裡人招災!”“看你衣著華貴也算是氣度不凡,想必家裡也是有些身份,但那又如何?你背後的靠山,還能比知府大人更大不成?”宋玄看著趾高氣昂的雲中鶴,沒想到,在江湖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四大惡人之一的雲中鶴,竟如此樂意給官府中人當狗腿子。也由此能看的出來,這北宋地界,州牧趙匡胤的權勢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估計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大部分都被他招攬到了麾下。“我從來不和人比靠山!因為我自己,就是靠山!”宋玄袖袍一揮,雲中鶴身形便不受控製的漂浮而起,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吊在了半空中。屈指一彈,無形氣勁湧動,雲中鶴的雙腿毫無征兆的爆裂開來,血肉渣子如暗器般迸射開來,將他身旁的數十個手下濺射了一身。“啊!!”很多人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渾身上下千瘡百孔,一多半的人直接被打成了篩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嚇了眾人一跳。彆說圍觀的百姓了,就連王百戶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他知道這位監察使大人是個狠茬子,但沒想到竟然狠到如此程度。管你是什麼身份來曆,管你背後有什麼靠山,直接說殺就殺,肆無忌憚,壓根就不在乎什麼官場規矩。但不得不說,看的是真爽啊!他們千戶所,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揚眉吐氣殺伐果斷了!“孽障,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心腸!”轟隆隆!遠處,一隊官府捕快打扮之人縱馬而來,其中一名捕頭模樣的壯漢,聲色俱厲的出聲嗬斥,手裡的長刀愴啷一聲出鞘,遙遙指著宋玄。“當街傷害本城富商,罪大惡極,惡賊,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原本還在圍觀的百姓,瞧見官府衙門的捕快出麵,頓時嘩啦一聲,人群散開,躲得遠遠的。很顯然,對於百姓來說,官府之人,遠比玄衣衛可怕的多。宋玄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百戶。王百戶老臉一紅。玄衣衛的威名,還不如官府捕快對百姓來的有威懾力,也是夠丟臉的。宋玄指了指躺在板車上的孕婦劉張氏,對那捕頭道:“這也是條人命,你可看見了?”那捕頭冷哼道:“李家的妾室而已,又不是正妻,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多交點罰銀就是了,豈能跟李老爺安危相比!”“你說的也有道理!”宋玄麵色平淡,“她是妾,上不得台麵,死了白死。同理,在本座眼中,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小吏,也是上不得台麵的小嘍囉,死了也是白死!”“惡賊,你找死!”捕頭怒喝一聲,他看的出來,眼前的年輕人來曆不凡,但那又如何,他背後站著的可是知府大人,管你是誰,先廢了再說!隻見他暴起發難,先天真氣在長刀之上流轉,一刀出,漫天刀影如狂風驟雨,一波又一波的向著宋玄席卷而去,將其全身上下儘數籠罩。狂暴的刀氣洶湧澎湃,在空氣中發出嗤嗤的摩擦聲,威勢之強,連王百戶都不敢硬抗。宋玄對於北宋官府的實力再次有了明確的認知。連一個小小的衙門捕頭,都有著先天武者的修為,而且看刀氣凝練程度,應該是已經凝聚了氣之花。刀法大開大合,刀氣狂暴厚重,明顯有著高深的武學心法,此人絕對是出身於大派弟子。宋玄正眼都沒看他,張口一吐,劍氣仿若一柄赤色光劍,紅光一閃,隻聽嗤啦一聲,直接將捕頭的胸口洞穿。那魁梧壯碩的捕頭驚叫一聲,整個人被劍氣的力道帶飛,手裡的長刀脫手而出,被宋玄伸手握在了手裡。宋玄看了一眼手裡的刀,材質不錯,鍛造時應該是摻雜了一些玄鐵碎屑,算是一把好刀。隨手一揮,手裡的長刀脫手而出,寒光一閃,那府衙的捕頭尚未落地,胸膛便再次被長刀所貫穿,連帶著,他真個個人被死死地釘在了對麵的木柱上。“你,你怎麼敢......”連名字都還沒報出的捕頭,臉上滿是驚恐絕望的神色,指著宋玄,嘴裡發出嘶嘶的喘氣聲,慘叫一聲,頭顱低垂,徹底斷絕了生機。他至死都不敢相信,在川渝府地界,竟然真的有人敢殺他!他真就不怕知府大人的報複?要知道知府大人背後,不僅有兩位從江湖中招攬的宗師級供奉,甚至還有州牧大人撐腰,在這宋州地界,當街殺害官府中人,他究竟哪來的膽子啊!彈指之間,雲中鶴被廢,府衙的捕頭被殺,還死了一堆小嘍囉,宋玄的實力多強眾人還不敢判斷,但其殺伐之果斷,手段之狠辣,著實將圍觀之人震懾到了。這一刻,整條街道上,鴉雀無聲。宋玄冷眼環視四周。很好,狂砍一條街的成就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