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宋玄冷笑一聲,“這山城知府好大的官威啊!”對於當地官府分走了玄衣衛的權勢,宋玄雖有些不爽,但也不至於動怒。但你奪了權勢,不僅不辦事,卻反而成了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這就說不過去了。就在這時,大堂外,一名總旗快步走來,先是看了看王百戶,遲疑了一下,對著宋玄躬身抱拳。“大人,衙門外不遠處死了個人,您看怎麼處理?”宋玄下意識的神識散開,但見衙門口不到百米的街道上,一名貌似懷了身孕的年輕女子,此時已經躺在了血泊裡,周圍聚集了不少百姓指指點點。“派人出去探查一下情況!”王百戶領命,不由得鬆了口氣,忙帶著幾名總旗快步向著案發地點趕去。沒多久,王百戶又急匆匆返回,回複道:“大人,查清楚了,她是李大善人,也就是那雲中鶴上個月納的第九房妾室劉張氏。趁著今日雲中鶴忙著納妾,對她的看管沒以往那麼嚴,便從府中逃了出來,準備來千戶所告狀。”說著,他遞上一封染血的狀子。宋玄手指一動,那狀子便落在了他手裡。狀子有些字跡被血跡浸染已經看不清,但基本上還是能看出所要表達的內容。上麵記載了李大善人奸汙、謀害劉張氏夫家一十三口,霸占劉家田地、商鋪、錢財等種種罪行。眼見宋玄沒開口,王百戶繼續道:“大人,剛才經查驗,這劉張氏已經懷孕六月有餘,在前來告狀的路上,被人騎馬給活生生撞死,一屍兩命。”宋玄從狀紙上收回目光,淡漠道:“肇事者呢?”“啊?”王百戶一愣,啥玩意?“騎馬撞人的,是什麼來曆?”王百戶忙道:“撞人者已經縱馬逃走,不過有路人看到了逃離方向,若想追查,應該不難。”宋玄嗯了一聲,將狀子收起,深吸了一口氣。“給你一個時辰,把人給本官抓回來,死活不論!”王百戶臉上露出一絲糾結,“大人,這屬於普通百姓之間發生的命案,要不先通知一下知府衙門?”宋玄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對方。王百戶打了個寒顫,感覺腦袋仿佛立馬就要搬家,當即心裡一慌,他可是知道,這位深不可測的監察使大人,那可是單憑眼神就能要人命的狠角色!當下他慌忙開口:“大人放心,不用一個時辰,卑職去去就來!”待王百戶離去,宋玄身形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衙門外的街道上。不遠處,那劉張氏的臉上已經被蒙上了白布,千戶所衙門外,有專職仵作在驗屍。路邊,有不少百姓在圍觀,竊竊私語。“這劉張氏也是個苦命人,終究還是沒能逃得一死。”“唉,是個烈女子,想要為夫家伸冤,可惜了,最終還是沒能靠近玄衣衛千戶所衙門。”“沒什麼用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官官相護,就算她進了千戶所衙門,估計也申不了冤。”“沒辦法,李大善人背後的靠山可是知府,這劉張氏一介小民,死了也就死了,玄衣衛豈會為了一個死人,跟知府大人交惡?”“算了,這世道就是這樣,湊合著過吧。”“那姓李的就是個色中惡魔,連懷有身孕的都不放過,家裡有孕婦的都看緊點,儘量彆出門!”看著劉張氏的屍體被抬上推車,宋玄站在原地抬頭望天。這種情況他其實見多了。彆說是這種封建世界,就算是他穿越前的民主社會,豪門強權欺壓百姓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社會是什麼樣,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就不可能徹底杜絕。當然,明白歸明白,沒看見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既然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宋玄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沒多久,王百戶領著幾名玄衣衛總旗,將一名衣衫華貴的男子抓了回來。此人年紀不算大,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一臉的桀驁不服,在看到宋玄時,甚至還冷笑出聲。“這位大人,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我隻是不小心騎馬撞到了人,跟你們玄衣衛有什麼乾係?”宋玄掃了王百戶一眼,“讓他跪下說話!”王百戶明白監察使大人的意思,環視四周街道上圍觀的百姓,咬了咬牙,抬手就是兩掌拍出。隻聽哢嚓兩聲傳來,對方的膝蓋直接被打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發出淒厲痛楚的嘶吼聲。宋玄走到他跟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仿佛來自九幽地府的閻羅王,在掃視新鮮的土特產。“誰讓你乾的?”他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啊?”那人渾身冷汗淋漓,咬牙道:“大人在說些什麼?小人隻是馬受驚了撞到了人。大不了我賠錢就是了,大人莫非要屈打成招濫用私行?”宋玄嗬嗬一笑,“你這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他吩咐王百戶,道:“把衙門裡的刑具拿來,給這位小哥來個全身套餐!”王百戶咽了口唾沫,“大人,就在這啊?要不,還是先押送詔獄裡吧?”宋玄微微搖頭,“就在這!”王百戶不敢違背命令,很快,在這千戶所衙門外的街道上,詔獄裡的各種酷刑一一上演,慘叫哀嚎聲不斷響起,圍觀百姓算是徹底漲了一次見識。當然,怕也是真的怕,但卻無一人因為害怕而離開,反而興奮的拍掌歡呼,很顯然,對於那所謂的李大善人,他們也是恨極了。“大人,口供收集完畢,是那位李大善人指使的。”王百戶將供詞遞了過來。宋玄隻是掃了一眼,而後淡漠點頭,“拿人吧,敢有反抗,格殺勿論!”“大人,知府那邊,該怎麼交代?”“交代?”宋玄瞥了一眼王百戶,這家夥,聽話是聽話,但這些年被知府那邊壓製的早已失了血腥,做事畏首畏尾,玄衣衛的狠,在他身上已經消磨殆儘了。“要什麼交代?給他臉叫他一聲知府,不給他臉直接送他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