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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背後出現的一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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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波麵對屠殺,既恐懼又冤屈,無力自證。

木精靈劍舞者指向大樹屋,護衛著楊堤和張鬆,以及其他幾個管理部長,想要朝著外麵突圍過去。

那是他們最後的堡壘。

楊堤眼中燃燒著困獸般的瘋狂,對張波嘶吼:“你最好祈禱我能放過你!”

隨即,他帶領張鬆和幾名最精銳的木精靈劍舞者,押著張波以及孫智儒等麵如死灰的談判專家,在庫吉特人呼嘯的箭雨和斯瓦迪亞騎兵踐踏的隆隆聲中,狼狽地朝著村莊中心那棵巨大得如同公寓樓般的古老樹屋踉蹡奔去。

村莊外圍,聖樹駿馬噴著鼻息。

沈穆端坐馬背,猶如雕塑,靜靜地俯瞰著腳下已成煉獄的木精靈村莊。

熊熊烈火在各處竄起,濃煙翻滾著遮蔽了部分星光,火光映照下,是雷薩裡特率領的斯瓦迪亞重裝騎士集群在狹窄的村道上縱橫衝殺,沉重的馬蹄踏碎一切阻礙,槍尖在火光中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而在另一側,貝斯圖爾的庫吉特重裝騎射手則如幽靈般遊弋,精準的箭矢帶走生命,揮動的彎刀收割著企圖組織抵抗的敵人,並不斷將新的火種投向那些尚未燃儘的茅草屋頂。

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血腥味和廝殺呐喊的慘烈和聲。

沈穆臉上平靜無波,但那深邃的眼眸中跳躍著燃燒村莊的反光,仿佛在欣賞一幅壯闊的戰爭畫卷。

法提斯策馬緊貼在沈穆右側略靠後的位置,左手始終按在劍柄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可能的威脅——儘管周圍的聖樹騎士團早已將這片區域護衛得水泄不通。

“領主大人,雷薩裡特騎士和貝斯圖爾酋長完全按計劃突破了土墩台,攻勢很順利。村莊內部的抵抗正在崩潰,就像被熱刀切開的奶酪。”

法提斯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絲對執行力的滿意。

“很好。”沈穆的回應很輕,但清晰:“貝斯圖爾的手下點火很及時,火光不僅製造了混亂,也為我們照亮了戰場。這比在黑暗中摸索強多了。”

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金屬摩擦聲從側翼傳來。

隻見班達克穿著鎧甲,帶領著一隊已經武裝到牙齒的重裝步兵快速趕來彙合。

他們的盔甲沉重而又堅固,步伐堅定,顯然是剛剛整備完畢,就立刻投入了最後的圍剿階段。

“沈穆大人!法提斯騎士!”

班達克喘著氣在沈穆馬前站定,挺直胸膛彙報道:“我已將潛伏推進的隊伍全數武裝完畢!隨時可以投入戰鬥!外圍死靈怪物的侵擾果然如法提斯大人所料,微弱了許多,沒有影響我們的集結。”

沈穆微微頷首:“辛苦你了,班達克,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偽裝推進麻痹了敵人,關鍵時刻的整備更是準時。”

他的目光越過班達克和他身後的方陣,銳利地鎖定了村莊中心方向,那裡正是火光照映下最顯眼的核心建築——巨大無比的古樹屋。

“看那邊。”沈穆指向楊堤、張鬆等人正掙紮著、在零星護衛保護下押著張波等俘虜拚命衝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我們的‘老朋友’楊堤、張鬆,還有那位身份暴露的‘功臣’張波,他們想去大樹屋‘避難’。看來那就是他們最後的依仗了。”

法提斯順著沈穆所指望去,眼神一凝:“是的,領主大人。情報顯示那是木精靈村莊的核心,可能連通著他們與位麵的聯係,或有其他防禦手段。楊堤果然留了後手。”

班達克也看到了目標,拳頭緊握:“決不能讓他們躲進去!大人,請下令,我的人可以直接強攻那鬼樹屋!”

沈穆的視線在法提斯和班達克臉上掃過,果斷下達命令,聲音斬釘截鐵:

“法提斯,命令聖樹騎士團收縮防禦圈,我們靠前些。我要看著他們覆滅。”

“是,大人!”

法提斯立刻向身邊的傳令兵做出手勢,精銳的騎士們開始移動,拱衛著沈穆向燃燒的村莊內部緩步推進。

“班達克!”

沈穆繼續下令,指向大樹屋的方向:“你率領你的重裝步兵方陣,從東側快速壓上,堵住他們側翼的回旋空間!雷薩裡特的騎兵在從北向南掃蕩,貝斯圖爾在西南方向封鎖和牽製,你的目標是直接插向大樹屋的正東方向,壓縮他們的逃生通道,和雷、貝兩部形成合圍!告訴他們,‘體麵’的時限已過,不接受任何投降,清除所有反抗者!”

“遵命,領主大人!”班達克眼中閃過嗜戰的光芒,立刻轉身,拔出佩劍吼道:“步兵方陣!目標——大樹屋!全速前進!碾碎他們!為了沈穆大人!為了德赫瑞姆!”

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班達克的方陣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直撲那片最後的戰場。

沈穆在法提斯和聖樹騎士團的簇擁下,驅馬踏過仍在燃燒的廢墟和敵人的屍骸,緩緩進入木精靈村莊的核心。

火光映紅了他的麵龐,也照亮了他眼中絕對的掌控與冷硬。

他低聲開口,仿佛是對身旁的法提斯說的,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語:“看啊,法提斯,八裡河街道的舊時代,伴隨著這燃燒的村莊,今夜,宣告終結。”

法提斯一手控韁,一手始終護在沈穆馬前,肅然回應:“新秩序將由您的意誌書寫,大人,綠葉集團的末日,已經降臨。”

遠處大樹屋下,火光、箭雨、騎兵的衝鋒怒吼與步兵方陣沉重的腳步聲交織成毀滅的序曲,將楊堤、張鬆及其殘兵敗將徹底籠罩。

合圍的絞索,已然拉緊。

這還是,沈穆親自給綠葉集團,上的絞索!

……

楊堤和張鬆此刻狼狽萬分,在僅存的十餘名木精靈劍舞者拚死掩護下,跌跌撞撞地向著村莊中心那如同古老堡壘般的大樹屋奔逃。

冰冷的夜風裹挾著濃煙、血腥和焦糊味灌入喉嚨,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般刺痛。

他們身後,是已成一片火海的木精靈村莊,身前,則是唯一的、渺茫的希望。

“快!再快點!”

楊堤嘶啞著低吼,汗水浸透了他淩亂的衣襟,額發黏在因極度緊張而扭曲的臉上。

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目光死死鎖定那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大樹屋粗壯盤錯的根係和深不見底的入口,像巨獸張開的口器。

他的大腦幾乎被一個念頭完全占據。

“隻要衝進去!”

“衝進去,觸碰到核心!”

“他還有最後一線翻盤的機會!”

那棵寄宿著位麵之力的古樹,需要用他殘存的所有心靈之力去喚醒、複蘇、融合…最終,它將化身為一尊戰力恐怖的戰爭樹人!

這是綠葉集團最後的底牌。

是他們與位麵聯係的最深沉紐帶。

這也是沈穆那夥人所畏懼的未知力量!

隻要能撐到那一刻…

然而,命運的絞索已然勒緊。

高亢的呼哨聲如同死神的低語,在他們側翼不斷響起。

五十餘名庫吉特重裝騎射手,如同在夜色中遊弋的群狼,敏銳地鎖定了這群顯眼的目標。

他們精湛的騎術令戰馬在燃燒的廢墟與混亂的村道間如履平地,始終保持著一個對弓箭最有利的、令人絕望的距離。

“咻咻咻——!”

“啊——!”

“保護楊總!保護張總!”

“擋箭!快擋箭!”

弓弦震顫,致命的錐頭箭劃破夜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箭矢如同長了眼睛,精準地從一個刁鑽的角度穿透木精靈劍舞者倉促格擋的空隙。

一個接一個英勇的身影在悶哼或慘叫聲中栽倒,濺起的血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異、殘酷。

這些精靈護衛行動敏捷,但在高速馳騁、箭如雨下的庫吉特騎射手麵前,他們的防禦顯得那麼單薄和徒勞。

每一支箭落下,楊堤和張鬆的心便猛地一沉。

每一聲護衛倒地的聲響,都意味著通往生存之門的台階又少了一級。

恐懼如同冰水澆透了他們的脊背,但比恐懼更甚的,是楊堤那近乎癲狂的不甘與對“底牌”的渴望!

他的眼角餘光死死盯著身邊不斷倒下的護衛,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在痛苦中逝去,心中的怨毒如同澆上滾油的烈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衝…衝進大樹屋…”

楊堤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彆管了…張波…帶他走…”

他瞥了一眼被反剪雙臂、跌跌撞撞被推搡著的張波,眼中隻有冰冷的決絕。

此刻的張波,與其說是人質,不如說是楊堤絕望中試圖抓住的一根可能存在的救命稻草,或者一個需要帶到最後戰場上的罪證與祭品。

至於孫智儒等談判專家的死活,楊堤連餘光都吝於給予。

張鬆咬著牙,努力保持著一絲冷靜,攙扶著楊堤,同時催促著還能行動的精靈。

但他眼中的凝重幾乎化為實質,庫吉特人的騎射太刁鑽、太密集、太致命了!

身邊這些精於近身刺殺的精銳精靈戰士,在遠程火力的覆蓋下竟然如此無力。

每一個“噗嗤”的入肉聲,都像是在倒計時他們生命的沙漏。

原本在撤退途中收攏起來的、稀稀拉拉的零星木精靈抵抗者,早已在箭雨中消亡殆儘。

如今隻剩下最初環繞在他們身邊的十來名木精靈劍舞者,在庫吉特人狂風暴雨般的騎射洗禮下,也已如同風中之燭,迅速凋零過半。

楊堤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磅礴的位麵之力就在前方大樹屋深處呼喚。

那是力量!

是複仇之火!

是足以碾碎沈穆騎兵隊的滅世兵器!

就差幾步!

可庫吉特騎射手冰冷的眼神和呼嘯的箭矢,正冷酷地將這幾步化作生與死的天塹。

綠葉集團的末日,伴隨著護衛們最後的悲鳴,正一寸寸降臨。

這是楊堤最絕望的時刻!

而張鬆的心也沉到了穀底。

看著楊堤扭曲的麵孔和狂亂的眼神,這位曾給予他信任與栽培、被他視作“乾爹”的楊總,理智顯然已被絕望和求生的本能徹底吞噬。

庫吉特騎射手致命的箭矢呼嘯著從側翼不斷襲來,每一次弦響都伴隨著護衛倒地的悶哼或慘叫。

通往大樹屋的短短距離此刻如同死亡走廊。

必須有人斷後!

這個冷酷的念頭在張鬆腦中成型。

犧牲管理部長們和僅存的木精靈,為楊堤爭取逃進大樹屋激活“底牌”的幾秒鐘——這是他所能想到唯一還有一絲希望的選擇。

“你們……”張鬆扭過頭,冰冷的目光掃向身後驚惶失措的管理部長和幾個同樣傷痕累累、滿臉絕望的木精靈劍舞者,準備下達那道殘酷的命令。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

“噗嗤!”

一股鑽心的劇痛猛然從大腿上炸開!

張鬆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去,隻見一柄熟悉的短刀深深刺進了自己的右大腿,鮮血瞬間噴湧,染紅了衣物。

握著刀柄的,正是被張鬆攙扶著的、狀若瘋狂的楊堤!

“阿鬆!”

楊堤死死抓住刀柄,因過於用力而手指關節發白,聲音嘶啞帶著一種非人的狂熱:“替我擋著!攔住那些該死的騎射手!”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張鬆,充滿了逼迫和哀求:“你…你得留下來!帶著他們…頂住!”

他急促地喘息著,口中的詞句破碎卻清晰地表達著最冷酷的意圖:“為了綠葉集團…不!為了我!報我的恩!當年…不是我,你根本沒有現在!”

劇痛讓張鬆眼前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一側歪倒。

他用手撐住地麵,才避免了徹底摔倒。

腿上冰冷的刀刃和灼熱的血液形成刺骨的對比,而比這更冰冷的,是楊堤眼神中赤裸裸的、將他當作棄子的決絕。

剛剛還在盤算犧牲他人來保護楊堤的張鬆,此刻自己成了那個“代價”。

管理部長和木精靈們也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得僵在原地,看著被刺傷跪地的張鬆,再看看幾乎瘋魔的楊堤,絕望更深了一層。

庫吉特人的馬蹄聲和箭矢破空聲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如同不斷收緊的絞索。

曾經的恩情,化作此刻插入大腿的刀。

楊堤用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命令他用自己的生命來還。

張鬆抬起頭,看著那道跌跌撞撞推開攙扶、獨自拖著傷腿也要撲向大樹屋黑暗入口的背影,一種混合著劇痛、荒謬、被背叛的冰寒以及某種悲哀的明悟,在他心中彌漫開來。

綠葉集團,或者說楊堤的末日,已經降臨。

而他張鬆,被他自己想要犧牲的人刺穿了逃離的道路,注定要在這燃燒的村莊裡,為這段“恩情”畫上最後一個猩紅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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