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努力回想懷棉棉那會兒的狀況。
當時受了那麼多罪,可棉棉還是四個多月的時候就開始胎動,不過她不頑皮,隻有在她靜下來或者晚上躺下的時候才動幾下。
她還記得棉棉動得最厲害的一次是大概8個月的時候,她正躺著,肚皮忽然鼓出了一塊兒,離著正常高度大概有四五厘米,好像小孩子的拳頭那麼一塊。
當時她都害怕了,趕緊找秀姨,她笑著說這是正常的。
那肚子裡的這個呢,真的不正常嗎?
要是真不好,就要回去引產。
看她麵色發白,裴寂忙握住她的手,果然是冰涼的。
他讓空乘拿了毯子來給她蓋上,然後輕聲哄著,“剛才我查了下,有些孩子就是動得晚,你要是還不放心,下了飛機我們就去醫院。”
醫院自然要去的,知道現在擔心也沒用,反而影響彆人的情緒,就連小棉棉也似乎感覺到大人的不安,哭鬨起來。
薑芫忙從李姐懷裡抱過來哄著,跟她玩小遊戲。
裴寂也湊過去,一家三口玩起來,溫馨融洽。
鄰近的孕婦滿臉羨慕,對老公說:“要是我們的寶寶也跟這個小寶寶這麼漂亮可愛就好了。”
他老公摸著她的肚子,“漂亮不敢說,畢竟我們沒有人家兩口子的顏值,但可愛一定的,畢竟你是最可愛的。”
孕婦給他哄得咯咯笑,也不再羨慕彆人。
飛機落地後,薑芫倒是沒著急去醫院。
檢查過多,對胎兒也不好。
不過她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醫生,醫生說的跟他們在網上搜索的差不多,有些孩子就是動得晚,但要是超過兩周還是不動,就該去醫院了。
薑芫知道自己的心情對孩子影響很大,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順其自然。
可越是不想就越要想,她索性多接些工作。
文修院那邊得知她懷孕後,就不讓她上手做修補工作了。
薑芫也知道這是團體,她到了這個位置上更應該做的是培養新人,於是就收了幾個年輕人在身邊。
現在也不說是徒弟,這幾個人也明白,要是等薑老師真的帶學生,他們也不是人人有資格。
雖然這些人裡有比薑芫年紀還大的,但都信服她,此時都是好好表現,爭取到她帶學生那一天自己被她看上,到時候就起飛了。
所以,現在薑芫在國博除了自己吃飯上廁所,彆的事幾乎都有人代勞。
“薑老師,我給你打水,要放檸檬片嗎?”
“薑老師,前麵院子裡牡丹魏紫開了,我扶著您去看看。”
“薑老師,您的工具我都給洗好了,您看看有什麼缺漏的?”
“薑老師……”
薑芫煩不勝煩,就給他們安排了很多任務,忙得顧不上她。
不過這樣倒是不去想彆的,不知不覺過了兩周。
這期間她遇到過新婚的周觀垚夫妻一次,是在餐廳裡,那位張小姐抱著周觀垚的胳膊,一張臉粉撲撲的,眼底全是愛意,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她嫁給了最愛的男人。
薑芫招呼都沒打就過去了,心裡卻悶了一下。
周觀垚在她這裡算是個不錯的男人,特彆是他恩怨分明,沒有跟他母親舅舅同流合汙,甚至在裴寂落難的時候幫了他。
不過,這也大概是周觀垚的心病,他要是不幫裴寂,也許他就不用家破人亡。
薑芫甚至想,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坦然麵對裴寂的小姨子何苗。
從薑芫的角度看算是是非不分,但裴寂也說了,從周觀垚的角度看完全沒問題。
分了就是分了吧,一場戀愛而已,這世界上多少人分分合合呀,指望什麼從一而終白頭到老。
周觀垚也看到了薑芫,一樣沒上前打招呼。
張欣彤就有些做作聰明地說:“那不是何苗的姐姐嗎?我們結婚他們送了禮,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周觀垚忽然冷冷看過來。
張欣彤心頭一突,卻還是裝瘋賣傻,“觀垚,人家也是想要給你維係些人脈關係呀,這個薑芫現在在文博圈兒可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周觀垚冷冷道:“那你可有一樣忘記說,她還是我前嫂子呢。欣彤,我跟何苗已經分了,不是她死纏著我不放,是她根本不想要我,你彆再試探我,夫妻情分禁不起這些。”
說完,他甩開她的手,大步走進包間。
張欣彤站在那兒,眼圈一紅就落下淚來。
片刻之後她想,既然結婚了,周觀垚就是她的,她早早懷上孩子,以後何苗再回來也搶不去。
想到這裡,她咬咬唇給自己加油,也跟著進了包間。
當然,這些薑芫都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她在等兩周之後肚子還是沒有動靜,不敢再等就去了醫院。
檢查過後,孩子的胎心、發育都很好,b超照片上孩子小小一團縮在子宮裡,大概是酣睡。
醫生開玩笑,“大概寶寶比較懶,不愛動。”
薑芫卻沒那麼樂觀,羊皮卷的威力她最清楚不過,既然它能搞出讓裴寂死的絕症,那麼孩子可能有什麼毛病醫生都看不出來。
不過她跟裴寂早就商量好了,如果孩子沒有那種醫生能看出來的疾病,他們就留著,不管什麼問題都一起麵對。
這個孩子來於危難,不該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去了。
回去後,薑芫繼續平常心。
不過,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季如冰被一個小孩子找上門,說是他兒子。
揪著這小子的小辮子,雖然說跟他小時候的照片很像,但打死他都不承認。
他雖然風流不羈過,卻不是浪蕩,跟他一起的幾個姑娘都有名有姓,他也做好了措施,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種留在外麵。
這種找上門的,說不定什麼目的。
他想要把人趕出去,但是白鳳不肯,非說這孩子跟季如冰一模一樣。
去做了親子鑒定,然後天都塌下來了,這孩子還真是季如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