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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父皇,我能打服你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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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哦!咱還有個李世績在外邊兒!

看家的幾位將領雖然不如那幾位名垂史冊的一線名將,但也不是吃乾飯的,也都是有能的戰將。

在克服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他們也旋即意識到,李世績部已經掉入了前後夾擊的陷阱之中,危在旦夕!

“在下願往!”

諸將一齊請命,爭先恐後。

李世民大手一揮:

“爾等儘皆出動!

“朕不需要護駕。如果李世績就此無了,那留朕一個孤家寡人也就沒有意義了。”

眾人不禁悲從中來,喉嚨動了動,哽咽道:

“遵令!”

各自領命,便頭也不回地退下,奔赴戰場了。

對他們來說,突然折躍到臉上的明軍占據著壓倒性的技戰術優勢,宛如天神。

但,神仙就神仙。

該打的仗,還是要打到底的。

此去應是永彆……李世民凝望著麾下諸公決絕的背影,緩緩抬起手,長長作揖。

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為了抵禦李明的進攻,領兵、用策、偵探、布防……各種陽謀陰謀,李世民毫無保留,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天策上將還是輸給了他的小兒子,輸得體無完膚。

以為他的主力在山西,哪知道他在中原方向又掏出了一支更大更強的部隊;以為他要順勢直取京師長安,哪曉得那貨從中原殺奔山西。

在挫敗了他南北對進的計策後,沒想到那廝居然在前線填了一百萬平民;以為他要建碉堡,沒想到他在搞基建;以為他真的在悶頭搞基建,沒想到這一切全是障眼法,那貨其實一直在圖謀晉陽——

李世民不知道李明具體是怎麼把船弄到封鎖線後的。

但是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李明那廝利用各種迷惑操作、來阻止他尋得的。

而且李明成功了。

直至被大和拍臉、基地空投,大唐一方都渾然不知,那些船到底是通過什麼精妙的機關設計上的山!

李明的腦洞,恐怖如斯。

每一招都出乎意料,好像在瞎胡鬨似的。

可是一招一式的背後都暗藏著一條邏輯鏈,草蛇灰線、伏脈千裡。

直到一切就緒,發起勢不可擋的雷霆一擊。

受害者才恍然頓悟——原來是衝著我來的啊!

回過頭來重新梳理,李世民才能大致摸清李家老十四的大致招數。

看似瞎胡鬨,其實充滿了精明的算計,不但高效,成本還很低……

“嘶!”

李世民嘴角一疼。

才發現自己無意間捋胡子捋得太用力,都扯下了幾根。

他癡傻地看著手裡的幾根花白須發,不禁苦笑:

“難看了,竟然被打得如此狼狽……”

但被打得再悲催,仗還得硬著頭皮接著打。

連他手下的將士都還在前赴後繼地挑戰不可戰勝的敵人。

他怎麼能打起退堂鼓……

“嗯?”

李世民餘光一瞥城樓地下,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軍隊還沒出城門?”

從他這個視角朝下俯瞰,隻能看見明軍陸軍井然有序地列隊向北,絲毫沒有受到乾擾。

人呢?朕剛才派出去的那麼多人呢?

難道跑路了?

“陛下——”

時隔一刻鐘,本以為永彆了的將軍又見麵了,灰頭土臉的。

“我軍,被堵在城門口,出不去……”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都氣笑了。

媽的,將是好將,可惜不太好——

知道你們不堪,但也沒不堪到這種程度吧!

連和李明的手下同場競技的資格,都沒有嗎!

“怎麼回事?爾等不是氣勢如虹,信誓旦旦要拯救李世績於水火的嗎?”

從不內耗李世民習慣性地毒舌道。

對方垂頭喪氣地稟告:

“船,是船……”

…………

晉陽城門處,唐軍正在集結。

戰士們眼神堅毅,視死如歸。

通過城門口,明軍的方陣曆曆在目。

無恥之徒,如果讓他們從背後偷襲李世績,那這仗就徹底結束了。

所以,在明軍整頓完軍列南下以前,唐軍要先給他們來一個無恥偷襲。

讓戰場變成一層疊一層的千層餅,也好過李世績被兩麵包夾芝士啊。

“衝鋒!”

唐軍先鋒列隊而出。

又很快退了回來。

領軍校尉大為光火:

“你們怎麼臨陣脫逃……”

話音未落,隻聽“咚”的一聲悶響。

一支大腿粗細的全金屬弩箭,射穿了半開著的晉陽城門,將沉重的門栓都帶的咯吱作響,鐵屑四散。

而在城門外,更是箭如雨下,根本不給人留插足的空間。

箭雨來自停泊於晉陽城下的明軍戰艦。

每艘船上都布設著大量弓弩,都是大明科技天下第一的造物,射程和威力都遠超唐弩。

這些弩炮一刻不停,向晉陽的城門傾斜著密集的彈雨。

本來明艦就多,每條戰艦上還架設著數量更為龐大的弩機。它們同時開火,在城門處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彈幕。

李明的此次作戰規模如此宏大,不容有失,怎麼會把晉陽城裡的唐軍餘部給漏了?

他們就交由無敵艦隊處置了。

由艦隊的“艦炮”阻滯對方的南下,為岸上的陸軍提供掩護,讓他們能夠心無旁騖地背刺李世績。

“切,可惡!”

被堅船利炮堵在家門口,唐軍諸將恨得直呲牙。

可是除了對戰艦哈氣,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根本出不去,遑論反擊,唐軍的弓弩連對麵的皮毛都夠不到。

明軍戰艦在南方,那能不能從北城門出去,再向南繞個大圈,從陸上繞開艦船的封鎖?

答案是,不能。

因為晉陽城剛好卡在南北通路上,東西兩邊,一邊是河流,一邊是高山。

除了城南門被敵艦封鎖的那條路以外,根本沒有可供大部隊迂回的空間。

換言之,唐軍被幾條船徹底困死在城裡了!

是,將士們確實視死如歸。

可這不代表大家心甘情願地送死啊!

如果能上前線真刀真槍地拚一把,為友軍爭得一絲勝機、為王朝續一秒,那將士們還是樂意赴死的。

但如果隻能消耗對麵一支弓箭,而那些廉價工業品大明要多少就能生產多少……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希望死得這麼窩囊?

既然不想死得窩囊,那就隻能窩囊地被堵在城門口,逡巡不前。

就在他們進不進、退不退的時候,又是轟隆一聲響。比弩箭造成的動靜要大得多。

沉悶的聲音讓人五臟六腑都不舒服,城牆上的磚頭都在震顫,撲簌撲簌地掉著土塊。

經驗豐富的將領臉色驟變,立刻下令:

“敵方在用石砲攻城,快後撤,遠離城牆!”

先鋒當即退出城門區域,回撤至城內。

剛後撤沒多遠,隻見夯土城牆被砸出一個又一個陷坑,土石磚塊像水花一樣四濺,城牆上的哨兵像紙做的一樣,被毫不費力地掀了下來,形狀極為慘烈。

“是投石機……”

唐軍諸將甚至感覺不到生氣,或者彆的什麼情緒。

隻有內心深處湧起的無力感。

除了士兵和弩機,明軍艦隊還運來了投石機。

這是不但不讓唐軍出城,甚至連城門口都不允許靠近了。

抱歉,船堅炮利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明人在海岸邊隨便架起幾門砲就能控製一座城池的時代,來臨了。

…………

“算他們瞄得準,針對全城僅有的幾個出入口封鎖,讓我軍寸步難行。

“這是報朕之前封鎖他們水路的一箭之仇麼?嗬嗬,嗬嗬……”

李世民無力地笑了笑。

水路一失守,沒想到後果比陸路防線失守更嚴重。

一邊用士兵搶灘登陸,一邊以船隻攻城、阻截援軍,左右開弓,把各兵種的效率都拉滿。

李明的具體戰鬥指揮經驗或許不足,但是在統籌規劃上,那絕對是高手。

而作戰作為一項高度組織化的人類活動,其內在邏輯,其實與其他需要運籌帷幄的管理活動也是相通的。

那就是,讓所有人都有事情乾,誰也彆閒著。

舉個例子,“包圍”這一古老的戰術,不就是拉大己方與敵軍的接觸麵,從而最大化己方士兵的輸出,讓儘量多的人有活乾、有敵殺嗎?

換言之,李明這樣看不得人空閒下來的究極工頭、削尖腦袋盤算的效率狂魔,同樣可以是軍事奇才。

“說起來,那家夥在‘北邊’還有一支大軍。

“他會讓那支大軍閒著麼?還是說……”

李世民心思轉動。

無巧不成書,也就在這時候,他收到了來自北方戰線的消息。

一名殘破的傳令兵,拖著渾身的傷口來報:

“陛下,李逆靖突然發起強攻!我軍難以抵擋,主帥程知節負傷,阿史那社爾不知所蹤,朔州防線……被破!”

李世民的臉色蒼白了一些,除此之外,並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向那傳令和藹地擺了擺手:

“辛苦你通風報信,先下去歇息歇息吧。生命很寶貴,彆輕易丟失了。”

陛下這是……大頭兵受寵若驚,又不敢多問,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揮退了傳令,李世民環顧了一圈,又溫和地對下人們說道:

“你們也走吧,想去哪去哪。”

下人們立即跪下痛哭流涕,要誓死追隨陛下雲雲。

李世民臉色驟變,怒斥道:

“讓你們滾,你們還敢抗旨!”

轟走了所有人,李世民望著空蕩蕩的露台,聽著遠處轟鳴沉悶的、巨石撞擊城牆之聲,不禁長長籲氣。

完了,輸了,不可能翻盤了,徹底沒有希望了。

北邊防線被破,南邊主力被殲。

明軍南北對進的戰略構想,已經近在眼前了。

過不了一日,或許李明和李靖就要在此地會師了。

“嗬,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啊……”

李世民苦笑一聲。

作為天生就要爭第一的天下雄主,讓他心甘情願地認服不容易。

但是,不服不行。

沒有任何借口,他是被打服的。

從國力、戰略、到戰術,天策上將全方位落敗。

戰場打不贏一切等於零,武器的批判專治各種嘴硬。

連他李世民都服了,天下應該不會有人這麼不長眼、以至於對李明的文治武功有任何質疑了吧?

也好,也好。

李明那小子想獲得非常之勢,以行非常之事。

當爹的就成全他。

給他當墊子,讓他裝逼,讓他給全天下立威。

這場驚世駭俗的晉陽之戰以後,還有誰敢攔在李明的麵前,阻礙他的施政?

連天策上將都擋不住,其他鼠輩宵小隻怕連這個念頭都不敢動。

“他想均分田地就均分田地,他想鏟除士族就鏟除士族,他想大興土木就大興土木。

“在他的國度,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就算補天也沒人能攔得住他。”

想到這裡,李世民莫名有種輕鬆的解脫感。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見的不是一樁好事。

“隻可惜大唐江山社稷,最終竟還是二世而亡,和暴秦暴隋坐一桌了……

“嗐!朝代隻是換了個名字,華夏還是一樣的華夏,百姓仍是同樣的百姓。

“隻要天下安定,百姓富強,一個名號又算得了什麼呢?

“再說了,他李明不也是我的兒子,不也是大唐的種麼!”

想到這兒,李世民豁然開朗,憑欄俯瞰,灑脫無比。

在他的腳下,明軍的戰艦正在河麵上耀武揚威,陸軍則迅速向李世績的後方包抄上去。

“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彆再無謂地浪費生命了……”

他喃喃自語著。

…………

“放箭!”

大明艦隊的旗艦上,岑長倩指揮得大汗淋漓。

他是李泰黨羽岑文本的侄子,和作繭自縛的叔叔不同,岑長倩被長孫延發掘,很早就在遼東當職,是位踏實肯乾的年輕技術官僚。

然後,以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為代表,貞觀名臣齊聚遼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鮮肉岑長倩根本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對手,被輕易地當成一塊肉給啃了,踢出了權力圈子之外。

權力鬥爭失敗以後,心有不甘的小岑毅然投筆從戎,參軍報國。

在文武官員不分家這點上,大明還是師承大唐的。

這年輕人也算混出了頭,一路混到了艦隊總司令,在晉陽之戰中打好關鍵的輔助位。

現在,船,已經運到了城下。兵,也已經順利登陸了。

他接下去的任務,便是對晉陽城的幾個出入要道進行火力覆蓋,遲滯敵援軍行動,為步兵提供掩護。

這活兒他愛乾。

“讓你們封鎖河道,讓你們龜縮城中,讓你們排擠我!

“給老子炸!哈哈哈!”

他這麼賣力地指揮,多少有點個人情緒在裡麵。

不過他雖然沾染了些武人的粗獷,但也還保留著文士的心細。

打著打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對麵城牆上的旗幟呢?”

唐軍怎麼把大唐的旗幟給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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