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觀眾對祝聞的舉動頗有詬病，認為她小肚雞腸。
你是親媽，人家沈學成就不是親爹嗎？
難不成沈家還能虐待沈墨……
“這是你兒子？”
老中醫鏡片後的眼睛銳利掃來。
祝聞沉著點頭：
“嗯。”
老中醫不滿斥道：
“你怎麼當孩子媽媽的？他脾胃虛弱、氣血不足、營養不良……簡直一身都是毛病！”
祝聞陷入沉默。
她看沈墨那麼瘦，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就猜想他大概身體不好。
但這個“不好”，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期。
沈家……
比她想的還要沒有下限。
祝聞微抿著唇，當即看向沈墨。
沈墨好像被她的目光燙到，慌張地拽回手臂。
隨後低著頭，好像被迫撕開保護殼的幼獸。
不安之餘，還有些難堪。
直播間飄滿了問號：
【？？？我聽錯了嗎？墨墨身體很差？】
【沈家那麼有錢，居然能把沈墨養得營養不良？這是虐待吧？】
【我就說哪會有趙芹那麼好的後媽……現在看來，嗬嗬。】
【也不一定，可能是墨墨比較挑食。上次趙芹提到過。】
【挑食能挑到營養不良？這話你信？傻嗎？】
【沈學成也好不到哪兒去！渣男！虧他還是孩子親爹呢！】
【大家先不要激動，作為寶媽我要說，有些飯渣孩子挑食導致營養不良也是有可能的。】
【的確，我大姨家的孫女就是特彆討厭吃飯，又瘦又小的，去醫院開了一大堆營養劑，可她寧願吃藥都不吃飯。】
……
祝聞發現，沈墨正緊緊捏著衣角，指尖泛白。
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
於是，祝聞起身走向攝影師，讓他暫時中斷直播。
病情涉及未成年人**，攝影師不好說什麼。
更何況，他也擔心背後的豪門紛爭會波及到自己。
原諒他隻是個打工人，上有老下有小，就算同情沈墨，也要先考慮家人……
直播間的喧囂跟著攝影師一起離開。
中醫館內隻餘靜謐。
祝聞發現沈墨的身體因此而稍稍放鬆，明白自己做對了。
她回到沈墨身邊坐下，望著老中醫：
“我知道他情況不好，麻煩您老幫他調理調理，花多少錢都可以。”
老中醫冷冷地看著她：
“你們母子可真行，都不把身體當身體糟蹋是吧？你禍害自己就算了，為什麼要虐待孩子？他身體可有不少陳年舊屙……”
祝聞低頭受訓。
旁邊的沈墨，卻見不得祝聞為他受到誤會。
因為……因為……
他和她沒有關係！
他隻是不想牽扯到彆人！
對！
沒錯！
就是這樣的！
“奶奶您誤會了。”
沈墨開口時，仍然低著頭，以至於聲音聽著悶悶的，
“我爸爸媽媽離婚了，我跟著爸爸長大，媽媽她……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沈墨會開口幫自己說話，祝聞微愣。
老中醫更是尷尬，怒火卡得不上不下。
她本以為祝聞是個虐待孩子的惡毒親媽，打心眼兒裡厭惡這種人。
她都打算好了，哪怕之前的生意不繼續做，也要報警剝奪這種人的撫養權。
結果……
老中醫充滿歉意，給祝聞道完歉，非要把今天的診費給免了。
祝聞拗不過，隻得答應。
離開前，老中醫將她拉到一邊兒，避開沈墨，低聲叮囑：
“孩子身體裡有不少陳年舊屙，感覺不止挑食那麼簡單。如果你有心，最好把孩子留在身邊養，他這身體跟你一樣，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嗯，我知道了。”
祝聞的臉色看似平靜。
233忍不住冒泡：
【陳年舊屙？沈家該不會真的虐待了沈墨吧？】
‘原文裡沒有寫？’
【沒有，大反派的這部分過去隻用了‘童年淒慘’一筆帶過，畢竟不是主角嘛。】
“嗬。”
不屑的輕哼從祝聞喉嚨漫出。
沈墨聽見，忍不住仰頭去看祝聞。
祝聞第一時間垂眸看來，朝他笑了。
沈墨有些慌。
“墨墨。”
“嗯？”
“以後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沈墨眼睛瞬間睜大！
-
祝聞沈墨的直播間暫時黑屏，觀眾吵得更厲害。
本來中午那波X行和祝聞的熱度就餘留未消。
這下倒好，無縫銜接，直接擴大了討論圈！
轉眼間——
#沈墨營養不良#
#挑食會讓人營養不良嗎#
兩個詞條陸續登上熱搜。
還有人故意@沈氏集團和趙芹的官微，讓他們回答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營養不良畢竟不是什麼聳人聽聞的大病。
網友頂多就是懷疑他們平日裡疏忽了沈墨，不足以對沈家夫妻判“死刑”。
這時。
黑屏的直播間重新亮起。
祝聞一手牽著沈墨，一手提著裝藥的袋子，從中醫館走出來。
他們上車後，給司機說了地址。
司機點點頭直接出發。
網友們卻是一頭霧水：
【這是要去哪兒？不回酒店嗎？】
【我怎麼一個字都沒聽到？光看見他們嘴巴在動。】
【好像是天問公司研發的A新技術，直播裡涉及到真實地名會自動消音。】
【這個名字好熟悉，是不是跟沈氏不對盤？】
【沒錯，據說沈學成跟天問老板是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
【……行了行了，不要偏題！我怎麼看著這附近好眼熟！】
【靠靠靠！我認得這裡！這條路是去九景台的路！】
【不會吧？世紀大戰難道要打響了？吃瓜人的DA動了！】
【九景台是什麼景區嗎？】
【傻！這是沈家啊！】
……
沈宅。
門鈴響起。
前去開門的保姆阿姨小跑回來，說話結巴：
“夫、夫人！不好了！”
趙芹險些斥罵出口！
好在她及時想起了攝像頭的存在。
為了維持平易近人接地氣的形象，她努力扯出笑：
“李姨，你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一副溫柔體貼好雇主的聆聽姿態。
她的直播間彈幕也在嘰嘰喳喳地詢問是怎麼回事。
然而，下一秒她就險些維持不住表情——
“沈、沈墨回來了……還有他媽媽一起……”
沈墨的媽媽……
祝聞？
趙芹神情凝滯！
她的直播間更是當場炸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