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寶也挺忙,去了師傅家一趟,到了那一看,大鵬又走西疆那趟車了,沒在家,不過上回借大寶的光,他和乘警長李玉明弄了個個人二等功,佟大鵬已經轉正,工資也漲到了每個月37塊5,
這下師傅高興,師娘高興,大寶也高興,這回大寶沒給師傅扔錢,而是拿了一百斤大米,一百斤白麵,還有三十斤牛肉,現在糧食比錢好使,
當然也少不了黃瓜西紅柿,還有蘋果、梨,這份禮現在誰也拒絕不了的,師娘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要不是這個小徒弟,那自己的一家人都得餓死,
大寶可受不了師娘的眼淚,給小大方和小桂花塞了一把奶糖就岀來了,
他要順路去大柵欄補充一下糕點,還有烤鴨,
他現在票多的是,上回小耳朵把票兜子都給他了,大寶也惦記著兩位結義的兄長,可上回忘了問小耳朵家在哪住,沒辦法,隻有明天起早去天橋鴿子市,
大寶趕在中午回來了,他答應了妹妹,做炸醬麵吃,
現在他基本上也不吃豬肉了,一切向左明月的喜好看齊,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就在這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之中,
大寶拎著兩隻烤鴨,袋子裡裝著一塊牛肉,回到了四合院,他現在也無所謂高調低調了,誰願意說閒話說去,反正現在沒關係,
不過也隻有這幾年好頭,等到大風暴起來了,再這麼高調吃喝的話,那就不行了,分分鐘有人刷你的大字報…
一進後院,就見到坐著一堆人,賈張氏抱著小當,閻大媽,還有蔣勁鬆的媳婦兒王芳,左明月看到大寶回來了,如釋重負,抱著暖暖站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呀?閨女都哭兩場了。"
大寶和賈張氏,閻大媽打了個招呼,沒搭理王芳,他對這個師嫂的印象差極了,
王芳倒是落落大方,站起來說道:"六師弟。"
大寶尷尬了,他也不好給一個娘們甩臉子,隻能點點頭,
大寶親了暖暖的小臉一下,暖暖伸出兩個小手,委屈的叫道:"粑,粑粑…"
大寶舉了舉雙手拎著的東西:"不行啊,爸爸去做飯,做好飯再抱你。"
賈張氏和閻大媽也站了起來:"哎呀這都中午了,該回家做飯了。"
賈張氏喊道:"棒梗,帶你妹回家吃飯了!"
正在院子裡玩跳格子的棒梗答應一聲,
大寶連忙說道:"賈大嫂,讓棒梗和小當在這吃吧,昨兒就跟我念叼想吃我做的炸醬麵。"
賈張氏也不跟大寶客氣,讓小當聽話,就和閻大媽走了,這閻大媽故意放慢腳步,要是大寶客氣客氣,挽留一下,她就能借坡下驢在這混頓午飯吃,好家夥,倆隻大烤鴨,滋滋冒油,油紙都洇透了,那味兒,太勾人了。
王芳沒走,她嬌笑著說道:"哎呀做炸醬麵呐?這個嫂子我拿手,你一個老爺們兒哪會做飯啊,還是嫂子我來吧。"
大寶的臉沉了下來:"我剛給我師傅家回來,我師傅說了,從此以後,我們和蔣勁鬆再沒一點關係,你也就彆嫂子長嫂子短的了,既然做了鄰居,咱們兩家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你請回吧。"
王芳沒想到大寶話說的這麼絕,當下也不好意思再呆了,隻能悻悻的走了,
大寶往廚房走,左明月好奇地跟著問道:"怎麼回事啊?這個什麼師嫂早就拽著那兩個大媽來了,又是說以前怎麼怎麼樣?又問暖暖是怎麼回事?煩死人了,幸虧你回來了。"
大寶把牛肉拿出來,割下一塊,準備做肉醬,他一邊忙活一邊把蔣勁鬆兩口子上大師哥家逼債的事說了,
氣得左明月咬牙切齒,重複了三次王芳再過來就把她攆出去,
大寶做炸醬麵是把好手,尤其是牛肉炸醬太香了,這邊麵剛出鍋,陸秀娥回來了,
一張大桌子,大寶負責挑麵,坐了一圈的孩子等著吃麵,
陸秀娥一邊喂小當一邊說:"寶啊,你姥來電話了,她那邊完事了,讓你下午把三個孩子送過去呢。"
大寶終於輪到盛完自己的一碗了,他看了看在小推車裡玩自己腳丫子的暖暖,
"也行,我和月亮明兒要去派出所報到,這三個小東西正好送我姥家。"
三個小家夥都懂事,不會像彆人家的小孩一樣又哭又鬨的,
"你們明天報到?那我孫女怎麼辦?要不我請幾天假吧?"
左明月邊吃邊衝大寶挑大拇指,這炸醬麵太好吃了,她抬頭說道。
"媽,您甭請假了,這老請假也不是個事兒呀,我和大寶商量了,把暖暖帶所裡去,我現在是戶籍警,也不出外勤,有的是時間看孩子。"
"那能行嗎?人家單位裡彆的同誌該有意見了。"
大寶嘿嘿一笑,扔嘴裡一瓣蒜:"有意見就滾蛋,我的派出所我作主,"
這話說的霸氣,要是一般的家長都該勸兒子要低調做人,要團結同誌,可惜陸秀娥不是一般的家長,她用筷子點了點大寶,
"要不說我兒子像我呢,這做人就得硬氣,不服就滾蛋、!"
左明月也猛點頭:"對!"
孩子們都叫了起來,連暖暖都一個勁兒的揮舞著小拳頭,這要是有外人進來,非得以為這是生產動員大會現場呢。
吃過午飯,孩子們都睡覺了,連棒梗和小當都在這睡的,大寶不能睡,他昨天答應給小當做個學步車,今天得趕岀來,
他躲在涼亭裡打磨車子毛邊,尋思晚上得去趙宇初家串個門,趙嬸應該快生了,這次沒意外的話,南鑼鼓巷第一美女趙素處該出世了,
下午,把二寶雯雯和妞妞送回了軍區大院,都沒多呆,跟姥姥聊了幾句就回來了,順道又帶回了十幾尺布,在鼓樓大街的成衣鋪給暖暖做幾套夏天穿的小衣服。
三個弟妹走了,院子裡一下子清靜了下來,大寶悠閒地晃動著推車,女兒一直昏昏欲睡,左明月靠在大寶身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他們很享受這種獨處的時光,
要不是那個王芳三番五次的探頭進來看,那麼這個下午是很美好的,
王芳又一次探頭往後院看,左明月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衝過去大吼一聲:"你乾嘛?老是這麼鬼鬼祟祟地偷看?"
王芳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想到上午那個說話柔柔的小姑娘竟然像個母老虎?
"我,我,我就想和六師弟說兩句話。"
大寶懶洋洋地說道:"我說過了,咱們沒有什麼關係了,你可以叫我秦同誌,或者直呼我的全名,咱們沒那麼熟。"
王芳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說話也不再拿腔作調:"秦大寶,你這樣說話沒必要吧?當初是我當家的主動借錢給姓魏的,怎麼要錢就不行了呢?
合著借錢的時候是爺爺,要錢的時候就成三孫子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師兄弟之間,又不是親兄弟,幫是人情,不幫是本份,你們這些當師傅的,當師兄弟的,大師嫂病重,危在旦夕的時候,你們怎麼沒一個拿錢出來幫他們呢?
怎麼我們借錢還借出錯了呢?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沒有我當家的借錢,現在大師嫂的墳頭草都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