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現在有了新的身份,那就是博望門二十八宿之一的心宿門掌門人,門下弟子近千,她要為這上千人謀一個好的出路.
下午船夫和艄公搖著烏篷船橫越長江,從鎮江進入大運河江南段,兩岸瞬間變得人煙稠密起來,繁華富庶,車水馬龍,運河中的交通也漸漸變得擁堵.
船夫和艄公是想著法的怎麼避開水麵擁擠的交通,儘快把郭襄送到上海務南北宗會麵的地方,而郭襄卻是邊走、邊玩、邊吃、邊觀賞,幾乎每到一處市鎮都要吃夠、逛夠、玩夠.
如此三人行的更慢,直過了五日才到太湖,又在太湖停留三日,到第四日下午才從太湖東南側一條小水道裡進人吳淞江,往上海務駛去.
上海現在是一個國際大都市,高樓林立,冠絕東亞,但很少有人知道上海這塊地麵在隋唐時還隻是一片汪洋,直到宋代才由長江衝刷淤積成陸,由於地處東西要衝、南北中線,一旦形成市鎮便飛速發展,到南宋元初已經是“富庶甲於東南”,行商走卒,人煙如沸,鐘鳴鼎食,一派興旺景象.
黃浦江是長江入海前的最後一條支流,而蘇州河是黃浦江最大的一條支流.
此河起自蘇州市吳江區鬆陵鎮太湖瓜涇口,因而先被稱為吳淞江,直至進入上海後,才被稱為蘇州河.
蘇州河橫穿上海市區,在今西外灘北“外白渡橋”彙入黃浦江,對麵便是陸家嘴.
彼時的魔都以市區蘇州河為界,蘇州河南稱“下海務”,蘇州河北稱為“上海務”,“上海”這個名字便由此而來.
船夫和艄公先是沿蘇州河緩緩走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越往東進就越慢,因為上海務裡蘇州河兩岸,隔三差五駐滿了大舟小舢,又停停頓頓走了半日,才在一處小舟停的滿滿蕩蕩的臨河碼頭邊靠岸.
郭襄念二人送己南渡、雖有私心總是為公,兼且路上不管風雨從不入船艙驚擾自己休息,主要是一路上自己玩的開心高興,於是取出四十兩銀子給他們買煙買酒.
二人堅辭不受,郭襄卻是上來了牛脾氣,將心宿令牌一亮,二人不敢違拗,躬身領受.
郭襄沿石階上去,見是一家大的酒家,門額書“春申樓”三個大金字,進到一樓看到擺滿了八仙桌,每張台子邊又坐滿了人,全都攜帶兵刃,打眼望去黑壓壓一片,有把劍直接擺台子上的,有握手裡的,有橫在腿上的,也有倚在桌腳的.
每張台子上兩壺茶、數隻杯,隻喝水不喝酒、隻吃茶不吃飯,大廳邊上包間也是一樣.
店老板跟店小二縮在一個角落,安安靜靜不發一聲.
郭襄心想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不用擺這些架勢,真正談事輪不到你們,見右側一道樓梯通向二樓,每隔兩級階梯便站立兩人,總共二十級樓梯站了二十多人.
郭襄暗道看來是在兩樓談事情,同時心裡又好笑:你們這些肉頭也不怕把人家樓梯給壓塌了!
郭襄急切想見到是誰帶領丐幫弟子來赴會的,轉身就要上樓.
不想梯口兩黑衣人雙臂一叉,叫道:“大小姐,今兒這春申樓我們上下全包了,想喝茶聽曲會情人,請另覓他處.”
郭襄道:“我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大小姐是我姐.”
黑衣人道:“管你大小姐小小姐,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