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工頭陀被苦慧禪師追上,狠狠一番暴打教育,最後還是趁天黑逃脫,他隻當自己這次肯定是再無生還可能了,會死在沙漠裡,不想老天眷顧讓他尋得了兩方泉水,又躲過一劫.
火工頭陀養好傷後繼續往西遊走,一個多月後在龜茲又碰到一處佛窟,雖也是關外西域一方宏大叢林,隻是與前麵那千佛洞是不能比了.
這次他終於能定居下來,日思夜想,逐一補足武功中不足之處,自認武學已基本無甚大障礙後,便大開門庭,在西域收錄佛陀弟子,漸漸在龜茲一代立住腳跟.
火工頭陀雖剛愎自用、忌刻陰狠,但做事學經卻極為執著,最開始讀的便是大成三藏佛經,思想一旦入肉生根便難以改換,故凡入其門習武者,皆需先誦讀《金剛經》和《壇經》,尤其是於闐僧人「求那跋陀羅」譯出來的《楞伽經》,佛經讀不通彆想習武.
但凡有異教入龜茲與之爭搶者,皆被其以強力手段鎮壓,當地州府管營皆無人敢正眼覷之,時日一久周圍五六個州縣皆傳頌金剛法脈、禪宗淨土,龜茲一帶漸有法幢氣象.
火工頭陀閒暇時憶起千佛洞那一方洞天福地裡佛陀與道祖的彩畫法身,當真是悠然神往、心癢難搔,隻是千佛洞現為苦慧禪師和一眾從中原來的僧俗弟子所占,並創立了西域少林一派,香火也甚是興旺.
火工頭陀無奈,知道自己現在武功雖已有較大提升,應該還不是苦慧禪師的對手,於是從絲路上坑蒙拐騙過路的才子畫師能工巧匠,到龜茲千佛洞為其繪製大成佛教壁畫彩塑,時日一久,龜茲千佛洞亦響絕西域,時人譽稱“小西天”.
苦慧禪師聽絲綢之路上來往的行商講述極西之地不遠處,竟然也有善信不吝資財、發大宏願禮佛,於是派出弟子本參和本觀,帶一隊僧眾前去禮交結納,不想一看之後才發現是那火工惡賊盤踞當地,二人連滾帶爬回到千佛洞,將所見情形如實告之苦慧禪師.
苦慧禪師當即招呼大批僧眾,整個千佛洞幾乎是傾巢出動,去龜茲找火工頭陀算總賬,此時的火工頭陀內外功俱已日臻完善,苦慧一試之下才知‘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但比拚到最後仍然是占了上風,火工頭陀雖敗,但苦慧禪師也折損不少元氣,兩方就此作罷.
三個月後苦慧儘複舊觀,又帶門下弟子去找火工頭陀,要火工頭陀遣散門人,並回河南少林寺自縛請罪,不想這次火工頭陀竟然主動出擊,二人翻翻滾滾鬥了六七百招,雖說外人看上去苦慧微占上風,但這次二人比鬥實際上基本打平.
苦慧驚異於火工頭陀的學習速度,而火工頭陀亦忌憚苦慧禪師武學的深厚造詣,兩方勢力遂相互妥協,半年後默認以孔雀河為界,孔雀河以東耆焉、樓蘭、高昌、酒泉、敦煌、且末等地,歸苦慧禪師的西域少林管轄,而此河以西便成了火工頭陀及其弟子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