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龍牙口腔診所裡,林晨捂著嘴,緩緩地從躺椅裡站起身來。
張瑤撕掉一小包醫用棉絮,遞給她道:“咬著,先彆漱口,一會兒不出血了,稍微清潔一下就好。”
林晨點點頭:“謝謝,現在好多了,剛才真的疼死我了。”
張瑤笑道:“做警察很辛苦吧?你這兩顆智齒早就有問題了,應該早做處理。”
林晨歎了一口氣,叫苦道:“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哪兒有時間啊,天天都在忙案子,覺都睡不好。”
“能理解。”張瑤眯著眼看她:“我爸也是警察,這三十幾年,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
“這都是命啊!”林晨聳了聳肩,而後仔細看了看她:“彆說,你和張所長的太像了,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很多人都這麼說。”張瑤摘掉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裡,而後轉過身來:“你得等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沒出血了再走。”
林晨看了看外麵的夜色,猶豫道:“就拔兩顆智齒,應該沒事吧?我是向羅總請假過來的,要是太晚了,我怕他著急。”
張瑤搖頭:“那可不行,林警官,按照正規程序來說,智齒發炎,是不應該冒險拔掉的,我看你實在疼的厲害,這才同意你的請求,你要是出什麼事兒,那就危險了。”
“沒那樣嚴重吧?”
“至少等麻藥過去。”
“那好吧。”林晨妥協,索性坐在高腳椅裡:“不耽誤你下班吧?”
“沒事兒。”張瑤也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麵,眯眼瞧著她:“你們手上的案子還沒忙完?”
“應該快了,有羅總在,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有的話,那就是我們羅總太拉胯。”
張瑤很好奇:“他就那麼厲害?”
“怎麼說呢。”林晨想了想,回答說:“天生的罪惡克星。”
張瑤點頭:“要真是這樣,我爸爸也能輕鬆一些,他都好些天沒著家了。”
林晨安慰道:“放心,就這兩天,案子一定能了結。”
“那最好。”張瑤眼神閃過一絲寒意,她站起身,又道:“我給你拿一粒止痛片。”
“行。”
張瑤走到裡麵的房間,片刻後,她端來一杯溫水,並把手裡藥丸遞給林晨:“來,吃下去。”
林晨點點頭,接過藥後,她剛要吞入口中,手機鈴聲響了。
“稍等。”她抱歉道。
張瑤目光一凝:“你先把藥吃了。”
“我得先接這個電話。”林晨按下通話鍵。
她稍稍遠離兩步,把手機拿到耳邊。
張瑤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她。
片刻後,林晨臉色嚴肅的放下手機,轉過身來:“羅總找我,我得走了。”
張瑤點點頭:“行,你把藥吃了再走,要不然,麻藥過去了,牙齦就會疼的厲害。”
林晨看著她手裡遞來的白色藥丸,微微一笑:“我有止疼片,我一會兒再吃,謝謝你啊,張姐,我真的走了。”
“那好吧。”張瑤笑道:“我送你出去。”
林晨頷首,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立即變得凝重。
她兩手拽著胸前的挎包帶,一步一步的向玻璃門邁去。
她的步伐很慢,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身後,但卻看不到身後的全貌,這讓她心臟噗通噗通直跳。
快到門口的時候,天花板上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在玻璃門上。
林晨一抬頭,突然看見身後的影子,揚起了手臂。
那隻手上,握著某樣尖銳的利器。
這一瞬間,林晨背後滲出了冷汗!
電光火石之間,林晨趕緊向右側一躲,那隻手從她左肩刺了下來。
林晨顧不得疼,迅速的把挎在身上的單肩包取下來,轉身往身後一甩。
張瑤原本已經刺下第二刀,但剛好被挎包擊中。
“嘭!”的一聲,一把水果刀掉在了地板上。
林晨快速地把帶血的刀踢到角落裡,這才抬起臉,緊張地注視著張瑤。
張瑤正準備撿刀,見水果刀被踢走,她也惡狠狠的抬起眼,緊盯著林晨。
“你還真是厲害啊。”
林晨咬了咬牙,但左半邊臉一陣麻木:“我沒想到,你就是觀音!你就是罪魁禍首!”
聽見‘觀音’二字,張瑤臉色一僵,指關節捏的發白。
她的氣勢一下子卸掉,眼神猶疑不定:“……蔣小斌招供了?”
林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冷地盯著她:“張瑤,你是警察子女,你為什麼要乾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我犯不著和你說這些!”張瑤咽下一口唾沫:“既然我逃不掉,那你也彆想走!”
說著,張瑤從櫃台的手術盤裡,抓起一把手術剪。
她把剪刀正握,也就是冰錐式握法,猛地向林晨衝過去。
與此同時。
兩輛警車在街麵上呼嘯,警笛聲烏爾烏爾烏的響著。
羅銳將油門踩到死,臉上青筋暴起。
喬雪坐在副駕駛室,緊緊地攥住車頂把手。
楚陽在後座上不停地撥打電話,雙手抖的不行。
喬雪回頭吼道:“你打通了沒有啊?!”
楚陽咽下一口唾沫,搖頭道:“林晨沒接啊!”
“靠!”喬雪爆了一句粗口。
她瞥了一眼羅銳,後者一言不發,但眼裡卻泛起了滔天殺意。
一進入市區,因為是晚高峰,車流量很大,路麵上有些擁擠。
但羅銳根本沒減速,見縫插針的擠進去,期間遇見好幾輛豪車,想要硬碰硬,羅銳直接就往對方的車尾撞。
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估計是有些背景的人物,這時候,喬雪便拿著羅銳的證件往車窗外一遞,對方看見羅銳的照片和頭銜,一看就不好惹,嚇得連連往路邊開,去占用普通社會車輛的空間。
十分鐘後,兩輛警車終於開到了龍牙口腔診所。
羅銳車都沒停穩,打開車門就往下跳。
楚陽和喬雪也紛紛跟上,便趕緊從腰後掏出手槍。
三個人直奔大門,推開玻璃門一瞧。
林晨拿著冰袋,捂著左側臉頰,坐在高腳凳上齜牙咧嘴。
“他媽的,疼死了我!”她嘴裡嘀咕。
“你……”羅銳看見她的模樣,眨了眨眼,關切道:“你沒事兒吧?”
聽見聲兒,林晨嚇了一跳,抬頭一瞧,見到羅銳、喬雪和楚陽後,“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你們來的也太慢了,嚇死我了,你們瞧瞧,我左肩這麼大一個傷。”
喬雪走過去,查看她的左肩,而後向羅銳和楚陽笑道:“沒事兒,就擦破點皮。”
“喬姐,你什麼眼神,這叫擦破皮?”林晨叫苦道:“這起碼得休養三個月,不,半年。”
羅銳也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口,除此之外,林晨其他地方完好無損,沒什麼大礙。
他終於放心下來,籲出一口氣後,問道:“觀音呢?”
林晨向裡麵的屋子努了努嘴:“人在裡麵綁著呢,先前有人從門前過路,我不好把她放在外麵,羅總啊,你們再來遲一點,就見不著我了。”
“我的錯。”羅銳把責任攬在身上,向裡麵的屋子走去。
聽見他這句話,林晨眉開眼笑,跳下高腳凳,跟著他進入房間。
羅銳推開門後,看見觀音、也就是張瑤被手銬銬在窗欞上,她站著身,臉上全是愈傷,而且左臂的袖子也被撕斷了一截。
見到羅銳後,她的眼神沒有躲避,隻是冷漠地笑著:“羅總,咱們又見麵了。”
羅銳鐵青著臉,沒有一句廢話,而是向楚陽和喬雪吩咐道:“帶走!”
與此同時,市局的數十輛警車趕來,張瑤被帶到門口時,剛好撞見迎麵而來的李平海。
李平海雙眼發紅,哆嗦著嘴皮,喊道:“張瑤,你給李叔一句實話,你是不是觀音?”
張瑤雙手被銬在身後,眼神落寞、頹敗,她反問道:“我爸呢?”
“你還知道你爸,你爸現在什麼情況,你難道還不了解?你糊塗啊!”
張瑤苦澀的搖了搖頭,也不再問了,任由刑警把她帶走。
李平海望著她的背影,眼神悲切。
他轉過頭來,看向羅銳,欲言又止。
羅銳看見他的樣子,擺擺手:“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一切的後續調查,省廳負責!你、以及龍川派出所的全部人,怎麼處理,你們市局商量著辦,我也會把這件事情立刻上報給省廳。”
李平海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我現在就回市局。”
羅銳不再言語,這時,楚陽已經調取牙醫診所的監控。
林晨作為省廳刑事偵查員,而且還是副總隊長的身邊人,被歹徒襲擊,而且現場隻有兩個人,監控是最為重要的證據。
林晨在旁邊哼哼唧唧,一邊捂著冰袋,一邊講道:“羅總,這事兒你千萬彆給我爸爸講,要是讓他知道了,他肯定會想辦法,把我調回去。”
羅銳站在楚陽的背後,正專注的看著監控視頻,為了安慰林晨,他還時而附和一句。
林晨歎了一口氣:“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就想著當警察,可是我爸不願意,他說一個女孩做刑警太危險了,好說歹說,他讓先我考研,考研以後,他再讓我做決定。
我讀了三年研究生,還是初衷不改,就想著和他一樣除暴安良,為人民服務。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多危險啊,我還沒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喬雪正在給林晨的左肩消毒,沒錯,她那傷口隻要消毒就可以了。
喬雪身為女警,深有同感的道:“晨兒,咱們女孩子不比男人,但我們天然也有優勢,就說直覺,我們比他們男人強。
我以前剛從警的時候,為了不被單位的男同誌小瞧,我還把頭發剪了,我留了三年短發,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就像老幫菜那樣抓犯罪嫌疑人,有一次趕上了專項嚴打,我們隊裡就屬我抓的犯罪嫌疑人最多,讓他們不再小瞧我,隨著我抓的人越多,我這才把長發重新留起來。”
林晨聽得快要掉眼淚了,她拍了拍喬雪的手:“誰說不是呢,喬姐,你也不容易啊。”
這時,羅銳古怪的抬起臉來,看向林晨:“你不容易個屁,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吳廳怎麼會這麼放心你。”
林晨吐了吐舌頭:“羅總,得稱職務,現在吳省。”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把你那鱷魚的眼淚收一收,彆假惺惺的了。”
喬雪不明白羅銳怎麼突然變了臉,先前知道林晨有危險,他可是發了瘋一般駕車橫衝直撞,好好的小甜甜,怎麼突然一下變成了牛夫人?
她看向楚陽,後者正盯著監控視頻,眼神呆滯,嘴巴張大成了一個o形。
“怎麼了你們?”喬雪皺眉問道。
楚陽咽下一口唾沫:“你自個來看。”
喬雪剛要邁步,卻被林晨拽住了胳膊,她苦哈哈的道:“喬姐,答應我,以後不要叫我‘鬼腳七’,也不要叫我金剛芭比,好不好?”
一聽這話,喬雪更加好奇了,她掰開林晨的手,來到電腦前。
楚陽拖動鼠標,把視頻往後倒,從林晨受到襲擊開始看起。
喬雪彎下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監控畫麵。
隻見張瑤握著手術剪,猛地衝向林晨,剪刀是直奔她的胸口,一擊即中的話,那就危險了。
而且,從張瑤整個步伐和跑動的姿勢來看,明顯是有一些格鬥技巧的,不然她也不會貿然襲擊。
然而,她距離林晨兩步遠的時候,林晨把手提包往她臉上一扔,迅速的做出了一個後弓步,緊接著,左腳一旋,身體騰空而起,身體直接在空中旋轉兩圈,一腳踢在張瑤的肩膀上。
張瑤吃了一腿,身形一退,林晨接著又是一次騰空踢,而且還是二次踢。
第一下踢向張瑤的膝蓋,騰空後,又是一腳踢在張瑤的臉上。
張瑤被踹在地上,她剛爬起身,林晨伸出左手,打掉張瑤手裡的手術剪,然後把對方往身前一拖,側身出腿,腿彎一下子夾住張瑤的後脖頸,把她拽到地上。
最後,林晨快速的幾個簡單動作,直接就是巴西柔術中的十字鎖腿,把張瑤牢牢的鎖住。
這場打鬥不到一分鐘,也就是說,一分鐘的時間,林晨就把人給搞定了。
喬雪看完監控畫麵後,一臉吃驚,目瞪口呆。
她咽下一口唾沫,望向小鳥依人的林晨,小心翼翼道:“那個……晨兒,我們都被你騙了,你格鬥這麼好,你怎麼還裝呢?”
楚陽忙不迭的點頭:“就是,那十字鎖腿,你怎麼練的?太厲害了,我見過最能打就是組長,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
羅銳笑道:“扮豬吃老虎唄,我看四五個歹徒加在一塊都近不了她的身,對吧?鬼腳七?”
“滾!”林晨紅著臉,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
喬雪安慰道:“晨兒,你彆生氣,羅總這是誇你呢,你這麼棒,誰會嫌棄你這個,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對了,我看你學的是泰拳,還有巴西柔術,你現在什麼段位了?”
林晨欲言又止,想了想後,她開口道:“我其實沒那麼厲害啦,我隻是拿過全省女子格鬥比賽第一,巴西柔術也隻是棕帶……”
“啥?”喬雪吃了一驚:“女子格鬥比賽第一?”
林晨點點頭,無奈道:“你以為我爸為什麼同意我當警察?他當初的要求就是讓我在全省大賽打到前三,不然,我隻能去留學,或者是在哪個高檔寫字樓裡做辦公室。”
“呃,看吧,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教育出來的。”楚陽羨慕道:“牛逼。”
羅銳豎起大拇指:“金剛芭比。”
喬雪一臉壞笑:“金剛芭比!”
楚陽:“晨兒,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全壞了,金剛芭比!”
“滾!”林晨紅著臉,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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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
龍川市局,審訊室裡。
這場審訊,不比之前審訊吳彪、馬洪民,市局的一乾領導,一個都沒來,而且值班民警也是從其他轄區叫來的。
丁望軍根本不敢多問一句有關案子的情況。
而且,他也知道,從明天早上開始,省廳和市裡會成立一個專案組,專門徹查這個案子的細節和漏洞。
畢竟,三名溺死的地點,都歸龍川派出所管轄,而所長張光俠的女兒,就是這個案子的幕後主謀。
張瑤不僅要牽連到他父親,龍川派出所,就連市局也有相關責任。
不僅如此,這個案子涉及到多名死者,殺人滅口不說,還涉嫌販毐!
妥妥的刑事重案,沒跑!
此時,羅銳坐在觀察室裡,隔壁審訊室坐著的是張光俠。
這個即將六十歲的老同誌,臉上愁雲不展,不斷地在問著:“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不可能犯罪!她是我女兒啊,我看著她長大的,她從小就沒做過壞事!”
喬雪和楚陽負責審訊,連審了兩個小時,張光俠對張瑤的事情一概不知,而且也不像是撒謊。
但接下來,問詢龍川派出所的民警,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張所的女兒幾乎每天都來所裡,她是給張所送飯,一天一次,時間沒固定。”
“這一周,她來的很勤,我們一般和她都是聊一些家裡長短,沒聊工作上的事情。”
“張所的老婆病了,需要換腎,需要錢,所裡也組織過募捐,但張所的為人,我們很清楚,他絕對不會犯錯誤的,我敢發誓!”
“不是,你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瑤瑤怎麼會是這個案子的主謀?”汪金泉擺著手,言辭激烈道:“我明白,你們市局職責大,但是瑤瑤絕對不會犯罪!
不行,我要見羅總,我要和他說清楚,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張所馬上就要退休了,他老婆的病還等著用錢,你們這樣胡亂搞,是在逼死他!”
羅銳看了一晚上的審訊,累的不行,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打著哈欠。
這時,李平海頂著黑眼圈,進了門。
“羅總,張光俠的家,張瑤的診所都封鎖了起來,是我們市局派技偵去勘察?還是等省廳的人過來?”
“等省廳的人!”羅銳回答道。
“那行。”李平海抿了抿嘴。
羅銳看見他的樣子,皺眉道:“你還有事兒?”
李平海想了想,鼓起勇氣,開口道:“羅總,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您彆生氣,您也彆多想。”
“好。”羅銳放下咖啡杯。
“我事先說好,我不是求情,也不是為張光俠開脫,但他是老同誌,我和他打交道二十幾年了,我覺著他應該不知道他女兒做的這些事情。”
羅銳點點頭:“我明白,這個案子我們肯定是一查到底,張光俠是不是清白的,結果自然會知曉。”
“那就好,那就好。”李平海轉身出門,神情顯得非常落寞。
喬雪和他擦肩而過,進門後問道:“羅總,要不要先審一審這個觀音?”
羅銳搖頭:“證據都還沒搜集好,我們現在沒有直接證據指明張瑤就是幕後主謀。”
“可是能指認她的犯罪嫌疑人都已經死了!”
“是,不管是販毐,或者是那三名假溺死的死者,沒有一條證據能指認他。我們現在隻能以襲j的名義,羈押她。”
楚陽道:“販毐的話,省緝毒支隊會派人來調查,至於殺人滅口,我們有吳彪的證詞,但也要進一步的調查出證據來,現在最重要的是那三名假溺死的死者,張瑤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殺死他們的?現在連屍體都沒有,怎麼給她定罪?”
羅銳沉吟道:“打電話給金法醫,問問她們調查到的情況。”
楚陽如夢初醒:“組長,您要是不說,我還差點把這兩個人給忘了。”
羅銳笑道:“你眼裡隻有喬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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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還在上坡鎮旅館待著的金佳慧和郭樂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郭樂萱迷迷糊糊的起身,嘴裡嘟囔道:“師姐,我們查了整整兩天,累死了,明天我一定得回去,實在受不了這個苦。”
她拿起手機一看,屏幕黑乎乎的,於是她又往床上一躺:“是你的手機鈴聲。”
金佳慧睜開眼,努力爬起來,按開台燈,把震動著的手機拿在手上,迷迷糊糊的接聽電話。
“喂?我是金佳慧。”
對麵說著什麼,聲音挺大,郭樂萱翻了一個身,不想被鈴聲吵著美夢,但下一刻,金佳慧往她屁股重重一拍。
“師姐,你發春了?”
金佳慧跳下了床,大聲嚷嚷道:“羅總他們已經抓到凶手了。”
“那又怎麼樣?個把個宵小之徒,不是很正常嗎?”
金佳慧一邊穿衣服,一邊語速極快地道:“真正的幕後元凶!三名溺水死者的凶手!”
“什麼?”郭樂萱從床上一躍而起,驚呼道:“我們證據都還沒找到,羅總他就把人給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