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上堯水庫往上,能看見對岸密集的叢林。
偶爾有一群棲息在樹梢的鳥群,被衝鋒舟的聲音驚嚇的飛向水麵。
密林的麵積很大,連綿不絕,而且因為烏城挨著西市,陽光充足,雨量充沛。
眾多的喬木枝葉繁茂,灌木、草本、藤本和寄生植物夾雜其間,層層疊疊,鬱鬱蔥蔥。
難怪大母教選擇這個地方藏身,如果不知道他們確切的位置,想要找到人確實很困難。
看見這般場景,羅銳就知道人帶少了,想要一個不漏的全抓完,似乎不太可能。
錢柏山、上堯縣局的特警大隊長也是如此認為,於是他們趕緊呼叫對岸的縣局領導,叫他們繼續調派人手來圍堵。
這麼一大片林子,要是漏抓了人,那後麵就是沒日沒夜的鑽林子,苦不堪言。
先前被抓的沙馬、沙朵朵被帶上了衝鋒舟,這兩個人都知道具體的位置。
羅銳乘坐這艘衝鋒舟上,除了他之外,還有楚陽、喬雪和方永輝。
錢柏山握著沙馬的肩膀,低聲問道:“咱們已經往上走了十分鐘,聖地在哪個位置?”
此時,正是淩晨最漆黑的時間,能聽見藏在水草中野鴨的叫聲。
沙馬雙手戴著手銬,但雙腳沒有被束縛住。
先前,他不願意坦白刑永華被殺一案,主要是想包庇自己的青梅竹馬沙朵朵。
這會兒,他還在懇求:“警官,朵朵真的不想害那個警察,都是胡阿力和苗耀殺的人,他們想搞來一把槍,好去侍奉大母,所以他們吩咐朵朵,把那個警察引上山……”
錢柏山抓著他的後腦勺。
“年輕人,你念叨一路了。現在這個情況,你也看見了,隻要你配合我們抓到人,就算你立功。
如果你拿這個事兒來威脅我們,不管是那個女孩,或者是你,都得在牢裡待一輩子,你還年輕,彆拿自己前途開玩笑。”
沙馬犯的事兒大致清楚,他雖然也是大母的徒弟,但隻是外圍成員,並沒有參與嚴重的犯罪事件,最多就是幫著大母傳播教意,或者是向周邊村落兜售信物。
那個叫沙朵朵的女孩卻不一樣,她不僅參與了殺人,而且還參與了聚眾銀亂。
她算是大母的核心子弟,之所以剛好被警方逮住,是因為這女孩剛墮過胎,回家休養。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涉世未深,雖然向警方坦白了殺人,但對大母的信念表現的還尤為虔誠,一路上都在說大母的好。
這女孩已經被嚴重洗腦!
除了她之外,旅館老板娘苗霜也是如此。
大母對女性的控製似乎更加容易一些。
沙馬稍微讀了一點書,知道其中厲害,他點了點頭:“我明白。”
這時,羅銳側過身,盯著他問:“距離你們所謂的聖地,還有多遠?”
沙馬看向對岸,回答說:“還有一段距離,岸邊有兩棵斜在水麵上的大樹,我每次去都是從那兒進去的,那裡有一條隱蔽的小路。”
羅銳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
錢柏山拿出紙質地圖,攤開在膝蓋上。
上堯水庫的電子地圖也有,但並不全麵,而且密林裡地形複雜,並不適合拿來用。
紙質地圖是專門找水庫管理人員手繪的,他們比任何人都了解裡麵的地形。
而且行動前,上堯縣局也找了好幾位熟悉密林地形的人,分彆跟著幾組突擊隊。
羅銳他們這隊人,領頭的就是水庫管理人員,大家都叫老姚。
他也是資深的釣魚佬,幾乎每周都在水庫釣魚。
對於密林裡的事情,他也知曉,不過大母這些人一般不對本地人下手。
他知道水庫周邊有年輕女孩從事賣銀行為,他以為隻是單純的賣銀,並沒有聯想到什麼x教。
這種事情,哪個地方都有,陪唱歌的,陪釣魚的,陪遊泳的,男人們心知肚明。
羅銳指著地圖的一個點,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個位置?”
老姚點頭:“沒錯,是這裡。年輕人說有兩棵大樹斜在水邊,他說的地方我知道,那裡確實有一條小路,岸邊還有人為踩踏的痕跡,但釣魚人一般不在那裡釣魚,因為水的流速太快。”
錢柏山問:“那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十分鐘吧。”老姚沉吟道。
錢柏山在地圖上標注出來,羅銳指著他標的點:“從這兒進去後,裡麵是什麼樣的環境?”
老姚搖頭:“我沒進去過。”
而後,他指著現在所處的岸邊:“這裡我倒是深入過,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應該是五年前吧,有的喜歡賭大錢的人,在林子裡搭了棚,好多人在裡麵賭。
我聽說當時一晚上的輸贏都是好幾十萬。”
錢柏山轉了轉眼珠,看向羅銳:“羅總,要不這樣,咱們派一組人就從這裡上岸,然後往前摸?”
羅銳點頭:“錢處,你是老特警了,我們聽你指揮。”
錢柏山笑了笑,拿出步話機,呼叫後麵的人即刻靠岸,往以前設立賭場的窩棚行進。
接著,他又通知另一組人,加快速度,越過目標地點,在目標前方一公裡處登岸。
這樣做,就能前後包抄這個所謂的‘聖地’。
羅銳和錢柏山這一組人正麵突擊。
如果這夥歹徒不向上下遊的林子裡跑,往最深處跑,那也沒問題。
衝鋒舟裡還蹲著好幾隻追蹤犬,這些小可愛,可不是吃素的。
往一個方向圍,總比四散抓捕要強上不少。
錢柏山和幾組突擊隊領頭的對好了表。
羅銳看向身後,三艘衝鋒舟已經靠了岸,兩個人持槍的隊員在岸邊留守,看好衝鋒舟。
二十來人戴著熱像儀頭盔,往林子裡摸了進去。
接著,又有三艘衝鋒舟越過羅銳他們,突突的往前行進。
坐在兩側的突擊隊員還向羅銳他們這邊,打了一個ok的手勢。
要說悄無聲息,那是不可能的,衝鋒舟劃破水麵的聲音,驚動了林子裡的飛鳥,以及浮遊在水麵上的野鴨。
很快,羅銳就看見了那兩棵斜伸在水麵上的大樹。
錢柏山已經站起身,他肩膀上掛著長槍,手上戴著戰術手套。
他往左前方揮了揮手,後麵兩艘衝鋒舟的隊員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四艘衝鋒舟立即向目標地點靠岸。
錢柏山用步話機通知他們:“檢查裝備,做好戰鬥準備。”
“收到!”
“收到!”
一一得到答複後。
羅銳他們的衝鋒舟首先靠岸,先跳下去兩個隊員,把衝鋒舟拖住,羅銳也跟著跳到了岸上。
緊接著,就要派人看守衝鋒舟,錢柏山正待吩咐,羅銳卻先開了口:“喬雪、方永輝、林晨和楚陽,你們四個人在這裡待命。”
“啊?”喬雪手裡攥著槍,一臉驚訝:“羅總,為什麼不讓我們去?”
方永輝也低聲喊道:“羅大,你不用擔心我們,林子裡的那些人都是烏合之眾,我一個打他們三個。”
楚陽抿了抿嘴,沒有吱聲。
羅銳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這是命令,彆廢話了,你們留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
四個人都不敢再吱聲,眼睜睜地看著羅銳和錢柏山帶人鑽進了林子裡。
楚陽安慰道:“你們彆氣餒了,這個案子查到現在,我們也算儘職儘責了,用不著去冒險。”
喬雪白了他一眼:“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羅總不讓我們參與,你心裡很高興?”
“我……”楚陽歎了一口氣:“組長不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嗎?再說,抓人有那麼得勁嗎?”
方永輝靠在樹乾上,搖了搖頭:“要是每次查到了犯罪嫌疑人,羅大都不讓我們進行抓捕,那還有什麼意思?”
林晨吐出一口氣,開口道:“你們換一個思維想一想,要是咱們之中誰出了事兒,你說羅總以後怎麼麵對咱們?
得了,你們彆想那麼多了,不就是原地待命嗎?
指不定,林子裡槍一響,這夥歹徒就往岸邊跑呢。
再說,這些人肯定有去對岸的小舟,咱們在這兒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分開兩個人,去附近找找看,興許咱們守株待兔,也能抓到幾個小魚小蝦。”
方永輝眼睛一亮,喬雪也站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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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距離岸邊一公裡的密林裡,數座圓木搭建的木質棚屋,簇擁著中間的圓拱大廳。
說是大廳,不過也是稍微大點的木頭房子,不過確實是按照蒙古包的樣式建造的。
廳裡漆黑一片,兩側的台子上燃燒著一排蠟燭,燈火昏暗。
前方的木台上,盤腿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她身後的木牆上還懸掛著她的自畫像。
台前下麵的地板上盤腿坐著四個男人,皆是低垂腦袋,兩手放在腿邊。
他們嘴裡念念有聲,似乎在禱告著什麼。
片刻後,一個弟子睜開眼,眼光熾烈,輕聲呼喚:“大母,我想回到小時候,回到母親的懷抱中。”
大母俯視著其他三個人:“你們呢?”
三個人點了點頭,用虔誠的目光注視著他:“弟子也是。”
“請大母讓我們回到年幼時。”
女人笑了笑,放下結印的雙手,點點頭:“胡阿力,苗耀,你們先上前來。”
“好的,大母。”兩個人齊聲回答。
說是上前,並不是走上去。
兩個人雙手撐地,往著台階爬了上去。
在這個用來禱告和賜福的大廳裡,所有的徒弟隻能爬行,不能用雙腿行走,唯一能站起身走路的,唯有大母一人。
其實這是刻意要求的服從性的行為,蒙昧無知的人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名叫胡阿力和苗耀的人爬上台階,像是小狗一般停在大母的兩側,目光炯炯有神。
大母穿著斜襟素衣,她微微一笑,解開腰繩,敞開了懷。
原本束縛在腰上的東西,垂了下來。
燭光搖曳,忽明忽暗。
胡阿力和苗耀像是兩隻小狗,湊上了前。
側麵的牆上,倒影著詭異、又顯得荒唐的一幕。
好一陣子後,兩個人心滿意足的爬到台下,繼續盤坐。
其他兩個人早就急不可耐,喉嚨不斷地滾動。
等著他們也如願以償,這四個人的心裡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最原始的欲望被勾了起來。
大母穿好衣服,問道:“事情都做乾淨了嗎?”
胡阿力點頭:“大母放心。”
“警察不會查到這裡吧?”
苗耀搖頭:“大母,我們用的是那個警察的槍,他們查不到的。”
大母看向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回答:“大母,我們是用的刀解決的。警察沒那麼厲害,要不然,咱們早就被抓了。”
“那就好。”大母雙手撫掌,笑道:“你們是我最好的弟子,大母這幾天要感召天意,無法帶領你們共享極樂。
你們為大母做事兒,大母也不虧待你們,你們去女舍裡挑一些人,讓她們和你們一起共赴極樂世界。”
“謝大母。”
“謝大母。”
四個人雙手撐地,以額頭觸地,而後慢慢退出大廳。
剛出門口,四個人便立刻站起身,互相對視了一眼,那種對欲望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女舍就在下方的木屋裡,四個人連鞋子都沒穿,光著腳跳下平台,向女舍走去。
女舍裡有十幾個人,這四個人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挑選需要的人,而且當場就開始做起法來,毫不避諱其他人在場。
這些女人對待這種事情熟視無睹,該睡覺的睡覺,想要參與的也行,都是自願行為。
黑暗之中,外麵突然響了狗叫聲。
狗是他們養的,用來警戒陌生人。
連續不斷的狗叫,乾擾了他們的施法,胡阿力罵罵咧咧,穿上褲子就往狗舍走去。
他剛打開門,便看見黑夜裡的人影。
他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看見數十個人躍上了大廳的高台。
周邊的木屋也被人給團團圍住了。
“有人闖進來,快跑!”胡阿力向屋裡大喊一聲,快速地衝了出去。
他這一喊,屋內的十幾個人亂作一團,因為光線昏暗,這些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跑,連衣服都沒穿。
他的聲音同時引來了圍捕的警察。
“不許動!”
“站住!”
“警察,抱頭,抱頭!”
四麵八方傳來了震耳發聵的嗬斥聲,並伴隨著無數支手電筒。
胡阿力跑的非常快,往木屋一側跑去,他身後跟著苗耀。
這兩個人在組織裡,經常被夥伴們取笑為心智不夠堅定,無法達到極樂,其實就是快槍手。
但現在,兩個人就是靠著自己的短處,第一時間跑出了圍堵。
他們剛跑到屋後,便聽見男舍那邊傳來了槍聲。
“砰!”
“砰!”
連續不斷的槍聲,在黑夜裡炸響。
兩個人抱頭鼠竄,他們心裡明白,不能和這些警察硬拚,最好是能逃出去。
另一邊,羅銳緊跟在錢柏山的身後,在突擊隊的掩護下,他們第一時間衝進了最顯眼的建築內。
林子裡沒有供電係統,周圍都是一片漆黑,這給抓捕帶來了難度。
大廳裡沒人,但前台有一扇門,直通右側一間較為豪華的木屋,而且都是建在木頭搭建的平台上。
不用說,這裡肯定是一處重要的據點。
錢柏山不管步話機裡傳來的聲音,帶人就往小木屋衝去。
但外麵的木門鎖住了。
錢柏山二話不說就給踹開了,一行人湧進去後,舉起手電筒就開始四處晃。
屋裡的木床上,蹲著一個穿著薄紗的年輕女孩,而且地麵上散落著好幾遝百元大鈔。
錢柏山走過去,立即把女孩拽到眼前。
“你叫什麼名字?”
“我……”
見她渾身發抖,回答不上來,羅銳開口問道:“大母在哪裡?”
女孩望向右側。
右側還有一道門,羅銳跑過去,一腳把門踹開。
這是一個很小的屋子,右邊還有一扇窗戶,窗戶打開著,窗戶下麵還有一隻女士拖鞋。
不用說,剛才肯定是聽見了響動,有人從這邊跳下去。
高台離地的高度也就兩米多,下麵是開辟的一個菜圃。
錢柏山趕來,帶著幾名隊員就跳了下去。
羅銳沒有跟上,因為他聽見背後的下方,不斷地傳來槍聲,
他轉身而去,朝著木板牆,使勁幾腳踹過去。
這些都是人工搭建的木屋,而且都不是專業木工建造的房屋,質量並不好。
在踹了第五下時,木牆一下子向外傾倒,豁開了一個四米見方的口子。
夜風灌了進來,羅銳眯了眯眼,定睛看向下方。
這時,好些個跑出去的歹徒,正縮在高台的角落裡,手裡拿著槍,對著三麵圍堵的突擊隊員扣動扳機。
“砰,砰!”
在他們的四周的泥地裡,堆放著密密麻麻的陶瓷水缸。
他們正是依靠著水缸掩護自己,迫使突擊隊員不敢圍過來。
突擊隊員礙於自身安全,沒有選擇冒進,反正這夥人子彈有限,他們敢把子彈消耗完,那就更好甕中捉鱉。
“砰!”
“砰!”
打了幾發子彈後,縮在水缸後麵的四個人,向外麵喊話道:“彆過來,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們就不客氣了。”
突擊隊員刺激著他們:“彆手下留情啊,繼續打,我看你們能打倒幾個人?”
“狗日的,你們敢抓我們,我們就拿命和你們換!我手裡有z藥,你們敢過來,咱們魚死網破!”
為了讓突擊隊員覺得自己沒說謊,他還向外麵打了一槍。
“砰!”
火光一閃,子彈剛擊發出去……
站在高台上的羅銳,單腳跪地,左手握著強光手電筒,橫在眼前,右手握槍,搭在左手臂上。
燈光往下一掃,羅銳眼睛都沒眨一下,對著手電筒光暈裡的幾個人扣動了扳機。
“砰!”
一個人栽倒在地上。
“砰!”
另一個人剛要站起身,腦袋栽倒了水缸裡。
“砰!”
第三個人剛要轉身看一眼,一發子彈擊中他的額頭,他身體一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如果他沒有轉身的話,子彈應該是從後腦勺打進去的。
羅銳沒有開第四槍,因為第四個人嚇得趴在了地上,動也不敢動。
下方對麵的聽見槍聲,往高台的光源一看,認清楚是羅銳後,眾人鬆了一口氣。
羅銳手槍沒有放下來,握著手電筒的左手轉了兩圈,給他們打了一個信號。
三麵的突擊隊員立刻往前撲去,把死了、還活著的歹徒都給控製住了。
見場麵穩定下來,羅銳這才跳下高台。
抓捕還在繼續,但有效抵抗已經沒了,四周也沒再聽見槍聲。
但自己人的暴喝聲還在繼續。
“站住!”
“蹲下!”
“雙手抱頭!”
“我看你往哪裡跑!媽的,藏在屋頂上,我就看不見你了?”
“來幾個女同誌,把這些女人給控製住!”
“手銬,誰有手銬?快拿過來,我的用完了!”
羅銳握著槍,路過這些正在抓捕、或者已經抓捕的人。
他拉住一個警員,問道:“首領抓住了嗎?”
“羅總,錢處已經帶人去抓捕了,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羅銳看著他指的方向,微微點頭,他看了一眼屋簷下,十幾個女人蹲成了一排,個個都是光著腳,披頭散發的。
而且,其中還有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年輕女孩。
旁邊的女警也注意到了,用手把她拽起來:“你就彆蹲了,先站著。”
女孩站起身,趁著女警沒注意,一下子用嘴咬住了女警的手腕。
“啊!”女警痛呼一聲,伸手推著女孩的腦袋:“鬆開,你給我鬆開!”
女孩像是著了魔,雙眼充血,鼓著腮幫子,死死地咬住不放。
羅銳走上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鬆開!”
女孩臉被打的通紅,女警的手腕已經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但她依舊不鬆嘴。
羅銳趕緊伸手捏住女孩的兩腮,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後脖頸,往後一扯。
女警掙脫開手腕,隻見肉差點被咬了下來。
她額頭上全是冷汗,嘴裡不斷地吸著氣:“瘋了你?!”
女孩口腔裡全是血,嘿嘿的傻笑著:“我沒瘋,我們是神的弟子,你們這些肮臟的人,玷汙了聖堂,你們該死,你們全都該死!你們會下地獄的!”
羅銳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滾你媽的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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