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這時候想到了自己剛讀完的那本書,想到了書裡的男女主人公高機和吳三春。他們為了能走到一起,經曆了多少艱難曲折呀?付出了多少地努力?又是怎樣的百折不撓呀?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碰到這點挫折就打退堂鼓,秦月心裡很有氣,這兩個人怎麼這樣的不爭氣?和人家高機和吳三春相比,這兩個人差遠了,這人和人呀!真的沒法比?秦月心裡很感慨。
再仔細看看眼前這二位,一個是自己的過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的結義姐姐。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也真夠可憐的了?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對兒相愛的人被拆散嗎?不,無論如何自己得幫他們。再說了,這兩人的事辦不好,自己這武館也真的很難辦下去。
“沒聽到我問您們的話嗎?我讓您們親口告訴我,告訴我您們的心裡話:您們是不是真心相愛?”秦月把自己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還用問嗎?”這一次,兩個人不約而同,幾乎是同時回答。
“兩個人既然是真心相愛,為什麼不做點什麼?為什麼不奮起努力?”
“怎麼努力?”佟嬌嬌不哭了,郝謙不麵壁了,兩個人還真有默契,又是不約而同,同時問道。
“怎麼努力是下一步的事,現在我們要決定的事是:我們去不去努力?”秦月使勁的揮了揮手。
“當然努力。”這是他們第三次不約而同,秦月心裡想,這兩個家夥看來真的是有緣分。看著他們兩個,包括一直沒出聲的蓮兒,都盯著自己拿主意,秦月懵了。
心想,您們自己不努力,就指望著我,我一個姑娘家的,能有什麼主意呀?
這時候,秦月看到了蓮兒,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您和常大哥好了,就不管彆人的事了?
“蓮兒姐,您是大姐,您就這麼安心的當個旁觀者嗎?”
“郝三哥,你能到嬌嬌妹家去入贅嗎?”蓮兒也叫郝謙三哥。看來秦月是冤枉這位大姐了,她其實沒當旁觀者,而是一直在琢磨。
“那怎麼可以,郝三哥家是大戶人家,他是家中的獨子。”沒等郝謙說話,嬌嬌搶著回答。
“其實,不能入贅也沒關係,我們村有一個,沒入贅,但第一個男孩姓女方家的姓,不也續了香火了嗎?”
聽了蓮兒的話,秦月眼前一亮,蓮兒的這些話,還真的說到點上了。
“郝三哥,您和嬌嬌姐如能結合,第一個男孩能不能姓佟?”秦月問。
“那有什麼不行的,隻要和嬌嬌在一起。”郝謙想都沒想,馬上回答。
大家都知道,郝謙是個言出必踐的人。
“然後呢?”今天郝謙和嬌嬌,怎麼總是不約而同,這時候,他們又把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秦月,等著秦月拿主意。
看到這不爭氣的一對戀人,秦月也實在拿他們沒辦法,什麼人什麼命,自己看來就是個管閒事的命。
算了,也彆難為這兩個人了,“那好,如果這樣,郝三哥,您也不用離開筆筒山了,嬌嬌姐也不用哭了,剩下的事我來解決吧!”
“真的?”郝謙好和嬌嬌又一次不約而同。
“如果有小妹出馬,這件事十拿九穩,不,是十拿十穩!”蓮兒像似在給秦月鼓勁兒,又好像是在給郝謙和嬌嬌吃定心丸。
郝謙和嬌嬌點著頭,對秦月充滿期待。第二天一早,秦月剛起床,嬌嬌就來到了她的房間。
“小妹,你什麼時候去?”秦月看了看嬌嬌,心想,這會兒怎麼來積極性了?怎麼不認命了?
“我去哪兒?”秦月故意裝糊塗。
“你就彆捉弄你二姐了,我老爹最聽你的,你去說準行。”嬌嬌埋怨著。
“知道了,吃過飯就去。”秦月撲哧一聲笑了。
送嬌嬌出房門,郝謙正在門前晃。“郝三哥,有事嗎?”
“沒……沒事。”郝謙鬨了個大紅臉。
“郝三哥,您放心吧,我吃過飯就去。”
“不是……我不是。”郝謙趕緊逃了。
每次上山,秦月都把馬放到佟老丈家,這裡已經是常來常往。一進佟老丈的院門,佟老丈以為秦月又來取馬,出來打招呼。
“老伯,我不是來取馬。”
“那你是?”
“想到您家坐坐。”
“快請,快請。”佟老丈受寵若驚。
進屋後,不見佟大媽,“大媽呢?”
“出去張羅去了。你不來我還得去找你,這不是嗎?張羅給你嬌嬌二姐辦喜事,到時候你可得來喝喜酒吆!”
看到佟老伯滿麵春風、喜氣洋洋的樣子,秦月不由得心裡一沉。一時間,來時已經準備好的話,沒辦法說出口了。
秦月後悔了,後悔自己的大包大攬。秦月犯難了,人家正歡歡喜喜辦喜事,自己這不是給人家添堵嗎?
可是,君子一言,總不能說話不算話,總不能臨陣脫逃。可是,這口怎麼開呀?
秦月兩眼轉了轉,看到大媽沒在家,來了靈感。
“大伯,我想問您個事,您得答應我,一個是不能生氣,一個是得實話實說。”
“什麼事?這麼麻煩?自家人隨便問。”佟老丈答應得很乾脆。
“大伯,您得先答應我,一不能生氣,二要實話實說。”秦月不放心。
“行,大伯答應你。”佟老丈鄭重地做出承諾。
“大伯,我可問了?”秦月還是有些不放心。
“問吧!大伯聽著呢!孩子,大伯向你保證,一、不生氣,二、實話實說。”佟老丈等地不耐煩了。
“大伯,我想問您,和大媽成婚前,您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有沒有心上人。”秦月終於發問了。
“這孩子,怎麼想起問這個,這多難為情。”說著,佟老丈像做了賊一樣四下看了看。
“大伯,您可答應過我。實話實說的”看佟老丈的樣子,秦月覺得挺好笑。
“這……這……”
秦月含笑看著秦老丈,她在等。佟老丈看了看秦月,又看了看四周。
“能沒有嗎?”佟老丈聲音像蚊子。
“她知道嗎?”秦月問。
“能不知道嗎?”佟老丈答。
“她也喜歡您嗎?”秦月接著問。
“能不喜歡嗎?”佟老丈有問就答。
“那你們為什麼沒成。”秦月不解的問。
“是我們說了算嗎?”佟老丈不解的答。
“誰先成的婚?”秦月越發好奇。
“自然是她了。”佟老丈聲音大了。
他細眯雙眼,好像陷入回憶。
“她願意嗎?”秦月趁熱打鐵。
“能願意嗎?”佟老丈無奈的回答。
“您呢?”秦月在刨根問底。
“傷心的要死,得了場大病,差一點死了。”
提起傷心往事,佟老丈仍然耿耿於懷。
“她成婚後過得好嗎?”秦月的話語中飽含同情。
“能好嗎,聽人家說,整天皺著眉頭,沒幾年就愁死了,是個苦命人。”說著佟老伯眼睛有些濕,他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時光。
“大伯,我問您,你願意您的寶貝女兒嬌嬌姐和她一樣嗎?”秦月抓住機會。
佟老丈終於明白,秦月今天為什麼沒頭沒腦地問這些?
佟老丈很敏感,他馬上意識到了,“嬌嬌怎麼會和她一樣?……孩子,你是說?……”
“是的大伯,嬌嬌姐有喜歡的人,這幾天,她天天以淚洗麵。”秦月的答複是肯定的。
“怎麼會?她可從來沒說過?”佟老丈有些半信半疑。
“大伯,我會騙您嗎?”
佟老丈看著眼前的秦月,這個女兒和自己一家人的救命恩人。這個隻做好事不求回報的菩薩,這個自己寶貝女兒的好姐妹。彆人的話他可以不信,這孩子的話能不信嗎?如果自己的寶貝女兒?……
愛女心切的佟老丈害怕了,“那……男的是誰呀?”
“您認識的,就是郝謙,嶺南三傑的老三。”秦月在注意佟老丈的表情。
“他呀?認識,人挺好的。他也喜歡嬌嬌嗎?”
怪不得自己次去筆筒山見自己格外的熱情、周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佟老丈心裡在想。
“喜歡,他們真心相愛。”秦月的答複同樣是不可質疑。
“他能入贅咱們家嗎?”佟老丈心活了。
“不能。人家是大戶人家的獨子。”秦月搖搖頭。
“那可不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得傳承香火。”佟老丈斷然地說道。
“不能入贅也能傳香火。”佟老丈的態度在秦月的意料之中。
“怎麼傳?”佟老丈不明白。
“他們說好了,第一個男孩姓佟。”
“這真的是好辦法。可是,不行呀!那邊咱們都答應人家了,能說反悔就反悔嗎?咱成了什麼人?”
“那邊您不用擔心,我會搞妥的。”
“你能搞妥?不讓人家到咱家鬨?”
“能的,保證他們不來咱家鬨。”佟老丈看著秦月好半天,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秦月接下來,問清了對方家在什麼村,叫什麼名,就離開了佟老伯家。因為兩個村子離得不遠,秦月沒有騎馬。
從佟老丈家出來,秦月長出了一口氣。最難的一關,總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