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薄靳修完全蒙在鼓中。
甚至到剛剛視頻曝光出來為止。
他都以為今天晚上參加的是一個普通的珠寶展。
薑笑笑殺人的視頻,她更是不知道。
而從薑辭憂和厲雲霆的對話之中。
薄靳修可以推斷出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是兩個人一步一步早就計劃好的。
薑辭憂想要在這樣眾目睽睽的場合,徹底讓薑笑笑暴露。
難怪,之前薑辭憂說過,她會親手將她推向地獄。
她早就在策劃一切。
但是,令薄靳修不解的是。
為什麼他作為丈夫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而她的師兄,卻可以參與其中。
薄靳修的心裡已經泛出酸意。
但是麵上還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靠近薑辭憂的身邊。
伸出一隻手攬住薑辭憂的肩膀。
然後開口:“辭憂一直跟我提到她有個無所不能的師兄,沒想到是厲總,還真是一場特殊的緣分。”
都是京圈的人。
薄靳修和厲雲霆自然是見過。
但是也隻見過一麵。
還是三年前,薄氏和厲氏都看中了天堂度假村的項目。
在國土局局長的家裡。
他們見過一麵。
他們都是帶著目的去拜訪。
薄靳修過去的時候,他剛好要離開。
兩個人在樓梯上擦肩而過。
彼此都沒有給對方一個正式的眼神。
薄靳修知道厲氏也想要買下那塊土地。
但是最終,那塊地以及項目,都被薄氏集團拿下了。
兩個人雖然沒有交集。
但是在某些領域也算是競爭對手。
厲氏其實是很年輕的公司,但是五年來迅速崛起。
其版圖擴張的速度隻能用恐怖兩個字形容。
四大家族都是百年底蘊,幾代人積累到了今天的財富和地位。
但是厲雲霆,僅僅憑一己之力,就成了所有人都忌憚的存在。
薄靳修伸出手想要和厲雲霆握手:“既然小憂叫您師兄,妻唱夫隨,那我便跟著叫您一聲師兄,師兄,謝謝您多年對她的關照。”
厲雲霆的眸光從薑辭憂身上移開,瞬間就冷了幾分。
他也很客氣的跟薄靳修握手:“她是我師妹,護著她是我畢生要做的事情,所以,不必道謝。”
薑辭憂看著兩個男人握手。
兩個人嘴角都是勾著的。
但是眼神卻都很冷。
不知道為什麼,薑辭憂覺得這兩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氣氛有些詭異。
空氣中隱隱的有火藥的味道。
另一邊。
厲雲霆的秘書走了過來。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錦盒。
“總裁,這款珠寶怎麼辦?”
助理手裡拿的正是“女王的眼淚”。
剛剛沒有給薑笑笑。
薄婉華最後狼狽離場,似乎也忘了。
厲雲霆開口:“既然薄婉華已經拍下,那這款珠寶就是她的,明天我派人交給她。”
這句話,厲雲霆是說給薑辭憂的聽的。
薑辭憂微微蹙眉,說道:“師兄,珠寶給我吧,我明天親自給她送過去。”
盒子交到了薑辭憂的手上。
秘書看了看自家老板的神色。
突然說道:“小y,總裁給你準備了你最愛的杏仁豆腐,你要不要吃一點。”
薑辭憂的確是很餓。
今天晚上休息的時候,她可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那邊冷餐區和甜品區,工作人員正在收拾。
薑辭憂轉頭看向薄靳修。
薄靳修麵容溫柔:“你去吃點東西,我有話想跟師兄聊兩句。”
薑辭憂雖然覺得這兩個男人的氣氛有點古怪。
但是也沒有多想。
走下舞台,去了甜品區。
很快,偌大的展廳舞台就隻剩下薄靳修和厲雲霆兩個人。
薄靳修開開口:“師兄知道我和小憂已經領證了嗎?”
薄靳修和薑辭憂領證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布。
甚至連薄家 的人都沒有說。
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幾個死黨。
但是薛沁在他們領證當天鬨出一點動靜。
整個京圈的上流社會都知曉了。
薄靳修想知道,厲雲霆到底知不知道。
厲雲霆的眸子似乎微微眯了一下。
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冷銳:“沈輕輕看到你們倆的結婚證出了車禍被截肢,這事人儘皆知,薄總想問什麼?想問你們結婚,師妹有沒有親口告訴我?”
薄靳修的眸光也冷了幾分。
他沒想到厲雲霆是如此直白的人。
他們這個圈子,豺狼也好,猛虎也罷,互相不了解的時候,少不了彎彎繞繞。
但是這位厲雲霆,顯然不是這種人。
既然確定了對方的性格,薄靳修也很直白:“是啊,我想知道,她在你跟前是怎麼提到我的。”
厲雲霆淡漠的笑了:“你好像對自己很不自信,她小時候,我教了不少東西,倒是忘了教她對男人的審美,所以她才會對你這種粉麵小白臉感興趣。”
薄靳修突然笑了:“我竟然信了她,她說她的師兄對女人不感興趣。”
厲雲霆微微抬了抬下巴,看了看遠處的天花板。
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失落:“她和嚴楓青梅竹馬,我原本隻想她能夠幸福。”
他們看似各說各的。
但彼此都能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薄靳修補充道:“你沒想到嚴楓會辜負她,更沒想到她會遇到我,被我捷足先登,你喜歡你師妹,但是你晚了一步。”
薄靳修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厲雲霆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更冷了一些:“沒錯,但隻要她幸福,我永遠不會讓她知道。”
厲雲霆突然靠近薄靳修,站在他的身旁。
聲音仿佛凝聚成一把鋒利的匕首:“薄靳修,你敢像嚴楓那樣辜負她,我就殺了你。”
那一秒,他的眸光深處,是真的閃過一絲殺意的,仿佛隔著血海深仇。
薄靳修卻笑了。
整個人的氣質反而溫和了不少。
他的語調不輕不重,但是卻透著一股子鄭重和堅定:“放心,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