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也閉嘴了。
他說什麼都是廢話。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蕭鶴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在意。
但是這段時間,他確實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
起初隻是總是想這個人。
想知道他在乾什麼。
然後就是想見他,時時刻刻想見他。
他想儘辦法,找了各種理由和他待在一起。
但是似乎即便這樣,他心裡的某種念想開始成型,越來越大。
他已經不太滿足現狀了。
蕭鶴川是心理醫生。
他治療過許多不正常的心理。
這種情況,他自然也是碰到過。
那些愛上同性,但是卻又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戀的人。
蕭鶴川會勸他們認真的了解自己,探究自己,然後接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而這些天,他似乎也在經曆這樣一個心理過程。
經過一番自己內心的掙紮和剖析。
蕭鶴川不得不承認。
他也喜歡上了一個同性,就是沈諾。
這讓他非常矛盾和糾結。
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很難做到欣然接受。
他甚至對自己感覺有些陌生。
他一直覺得他想法堅定,對自己非常了解,明白自己的人生目標和追求。
但是碰到沈諾之後,一切都被推翻了。
他當然不歧視同性戀。
他也能夠接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但是讓他痛苦的是。
沈諾不可能愛他。
沈諾是個直男,他喜歡美女,成天被美女包圍。
並且他還清楚的知道,沈諾是喜歡薑辭憂的。
那種喜歡實在過於明顯。
他甚至開始有些嫉妒薑辭憂。
他曾經覺得自己是一個佛係的人。
冷眼看這個世界男男女女的喜怒悲歡。
自任何時候都可以清醒作壁上觀,替人解惑,入世出世,來去自如。
但是這段時間,他的信仰迅速的崩塌。
原來,他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有著世人的貪嗔癡,有著世俗的**和貪婪。
但是偏偏這個東西,他求不得,也得不到。
這讓他覺得很是痛苦。
車子很快就行駛在高架之上。
蕭鶴川看著穿梭而過的霓虹繁華,心裡像是被壓著一塊石頭。
很快車子就行駛到了青目山。
他們是鄰居,彆墅也是緊挨著。
現在院子裡的那扇門簡直形同虛設。
沈諾已經把他的家當成自己的家。
經常晚上從酒吧喝的爛醉,就跑錯門,跑到他家裡來睡。
他雖然無奈。
但是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備下醒酒湯。
車子停下來之後,蕭鶴川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沈諾,下去,回你自己的家。”
說完之後,隔壁卻沒有聲響。
蕭鶴川轉頭看過去。
沈諾竟然已經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她的睡相十分好看。
平日裡哪怕是喝的爛醉如泥。
但是睡著的時候,卻斯斯文文。
也不會像那些大男人一樣打呼磨牙。
她的呼吸均勻且清淺。
這小子的睫毛很長,燈光的映照之下,能在眼瞼下麵形成一團小小的陰影。
真是很少看到男人長這麼長的睫毛。
事實上,他跟普通男人還真是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他雖然抽煙,喝酒,還喜歡紋身。
但是她看著就是乾乾淨淨,清爽精致。
大約是因為她皮膚很白,而且非常的細膩。
就像是剝了殼的嫩雞蛋一樣。
也不知怎麼的。
剛剛還異常煩躁的心情,在看到沈諾安靜的睡顏之後,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側身看了許久。
終於忍不住一點點的靠近。
靠的很近的時候,他能夠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不是任何男士香水的味道。
倒像是一種淺淺的花香,夾雜著一絲煙草的味道。
倒是不難聞。
他的手指碰上了沈諾的臉頰。
手指溫熱,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
他的皮膚像女人一樣,滑膩溫潤。
就像是書裡曾經描寫的那樣,膚若凝脂。
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麼細膩的皮膚?
蕭鶴川的手指順著沈諾的臉頰緩緩往下。
最後停留在她嫣紅的嘴唇之上。
她的唇真是紅的厲害。
不僅紅還水潤,像是晶瑩的果凍,又像是盛夏熟透的草莓。
那樣鮮豔的顏色,透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仿佛在有人采摘。
蕭鶴川心裡一動。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嘴唇情不自禁的就湊了過去。
他的心跳開始瘋狂的加速。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就是控製不了,也不想控製。
仿佛被一種奇怪的**驅使。
他隻覺得那一抹紅豔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誘惑的東西。
他的嘴唇靠的越來越近。
心跳也是如同擂鼓。
平日裡被克製壓抑的某種**,仿佛化作一個猛獸,衝破牢籠。
開始瘋狂的吞噬天地,變得越來越大。
此時此刻,他控製不住,也克製不了。
他的唇已經已經覆蓋到沈諾的唇上。
鼻尖相碰,幾乎是呼吸相聞。
蕭鶴川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溫軟的觸感從唇瓣傳來。
蕭鶴川像是被一股強大的閃電擊中。
整個人被烤的外焦裡嫩。
他的身體僵硬,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蕭鶴川閉上眼睛。
唇瓣之間那種獨特的滋味蔓延全身。
身體的每個細胞仿佛都蘇醒了,瘋狂的叫囂著,狂歡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猛地睜開眼睛。
他像是大夢初醒一樣。
嘴唇迅速離開。
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身體坐的筆直。
目光正好看到了後視鏡中的自己。
一副如臨大敵,驚慌失措的模樣。
沈諾睡夢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老蕭,到家了嗎?”
蕭鶴川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一個怪物一樣。
然後猛的拉開車門,從車子裡麵衝了下去。
進屋之後,就是猛地哐當一聲響。
沈諾整個人直接就懵了。
睡意也瞬間被驅散。
這人突然又發什麼神經?
沈諾覺得蕭鶴川最近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動不動就是這副死樣。
要不是看在小時候是她小弟的份上,她都不想帶他玩了。
動不動給她甩臉子,算什麼?
沈諾也下車。
小跑想要進屋問個清楚。
卻發現蕭鶴川竟然把門從裡麵反鎖了。
她輸了密碼都打不開。
她用指紋試了幾次,也還是一樣。
沈諾也是生氣了。
這人,什麼毛病。
但是沈諾不是輕易放棄的主。
朋友之間,有什麼事情就該說清楚。
這樣扭扭捏捏算什麼。
於是她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院子裡的棗樹。
這顆棗樹正好直通蕭鶴川房間的陽台。
蕭鶴川大約也沒想到沈諾會爬樹上來。
他原本上來之後,就想看沈諾有沒有離開。
剛拉開陽台的玻璃門,兩個人就打了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