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哥哥要獨自上學的事情,溫寧還是支持的。
他能主動提出來,已經很好了。
晚上溫寧聯係曹老師,跟他說明了這件事,不過她斟酌再三,倒是和曹偉說起了另一件事。
……
“確定是死了嗎。”
“確定了,今天中午屍體已經火化了。”
韓曉雅鬆了口氣,隻要人死了,什麼都好說。
“乾的不錯,一會兒我會把錢打到你賬戶裡。”
電話裡的人聲音頓了頓,隨後到:“但是季廣琛去了城中村,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韓曉雅呼吸一窒,開口道:“他能察覺也並非意外,那個蠢貨下毒下錯了人,當然會引起懷疑,偏偏那個賤人身子嬌貴,吃了一次就扛不住了。”
若是真扛不住,一命嗚呼的就罷了,可惜她還活下來了。
“現在怎麼辦。”
“人都死了,他能怎麼辦,我又沒有直接出麵。”
“那個人怎麼辦?”
“無非是在製造一場車禍,死了就死了,如果沒死,回了以前的狀態也算是命大。”
韓曉雅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神態隨意,一條人命而已,在她眼裡似乎無足輕重。
“好,過段時間再動手吧,如果立馬追殺,恐怕會引起季廣琛的警覺。”
“我當然知道,對了,醫院裡能不能安排兩個人幫我監視一下。”
如果溫安真的想起來,韓曉雅雙手緊握,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可以,但這是另外的價錢。”
“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六十萬。”
韓曉雅點開手機看了看自己的餘額,咬咬牙:“好。”
電話掛斷,韓曉雅看向窗外,無邊的黑夜下是燈火輝煌的城市。
天知道,她留在這裡是費了多少千辛萬苦,絕不能因為一隻老鼠,毀了她辛苦籌謀的十幾年。
……
溫寧站在窗外,看著飛鳥掠過湛藍如許的天空,若有所思。
“寧寧,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件事,哥,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溫安點點頭,和溫寧站在一起,溫寧附耳在溫安耳邊說了什麼。
溫安一邊聽著一邊乖乖巧巧的點頭。
慕容初正好來查房,看到兄妹倆兩個人低著頭嘀嘀咕咕,不知道說在什麼。
眼裡升起一絲笑意:“今天感覺怎麼樣?”
溫寧回頭,見是慕容初笑著走過去。
“慕容醫生妙手回春啊,這才第二天,我感覺已經好多了,在休息一天我就能去上班了。”
慕容初搖搖頭,神色嚴肅地看著溫寧。
“事業心強是好事,不過身體健康還是最主要的,沒有劇烈運動你是感覺不錯,但一旦進行高強度工作,那可是扛不住的。”
“我知道,開個玩笑而已。”
溫寧聳聳肩,三個人在病房裡聊著了一會子天,溫寧讓溫安幫忙找個東西,順帶拉著慕容初到走廊上。
“那個餐食老板娘的侄子,昨天出車禍死了,這是真的嗎?”
“嗯,昨天半夜送過來的,人已經當場死亡,後來他姑姑也到了,啊,比較淡漠。”
這也是意料之中,誰能想到自己的親侄子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他們正聊著這件事,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往這邊而來。
下意識抬眼看過去就像一個女人身穿白衣,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快步走了過來。
“請問是溫寧小姐嗎。”
溫寧點了點頭:“是我,您是那位老板娘吧?”
“是我,我昨天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情,我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大,竟然敢下毒害人啊,真是造了孽了!”
“我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侄子!現在他被撞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女人剛說完身後的一男一女嗚嗚的哭著,聽的人們心裡發酸。
溫安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有些迷茫,但是他聽到了下毒二字,眼神瞬間警惕起來,擋在溫寧的身前。
溫寧看了一眼,聚在走廊裡的人頷首道:“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有人點著頭,但是身後的一男一女走了進去,此時溫寧才看到那一男一女是何樣嗎?
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是一對夫妻,身著簡陋樸素,此時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寫滿了忐忑不安。
也不敢看溫寧的眼睛,可能是下毒那人的父母。
昨天買飯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餐車的人都長什麼樣,隻是猜測一番而已。
關上房門,溫寧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那你們可知道,是誰買通他給我們下毒的?”
“這孩子半年前就離開家了,平常也不和我們聯係,我們也不知道他都和誰接觸了。”
“說是去外麵闖蕩找工作,可誰想到他竟然要接這樣的活!”
身後的男人一邊哭一邊說著,語氣裡波是恨鐵不成鋼。
“那他的手機總會有線索的。”慕容初說道。
“他的手機是很多年前淘汰下來的,手機屏幕都碎的不成樣子,車禍之後的手機可是不能用了。”
“那電話卡呢?或者電話號也能查到些什麼吧。”
“電話卡我們拆手機的時候不見了,電話號的話你們能查到的話,我們全力配合。”
“線索總是這麼巧的消失,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溫寧和慕容初兩人沉思起來,突然那對夫妻嚎啕大哭。
雙膝一軟就要跪在他們的麵前。
“唉,大叔大嬸,你們這是乾什麼。”
“是我兒子對不住你們,要給你們下毒,要害你們的命啊,是我們教導無妨,生下這麼個孽畜!”
“我們可以私聊,你們要多少錢開個價!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把賠償給你們。”
溫寧輕歎一聲:“那就把醫藥費賠了吧,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老夫妻倆熱淚盈眶,連連說要把錢給溫寧。
溫寧推舉一番,到底是拗不過,隻讓他們給了一萬塊錢。
最後老板娘也跟著湊了五千塊錢,一共湊了一萬五現金,交給了溫寧。
人已經死了,屍體也火化了,塵歸塵土歸土。
老兩口帶著屍體離開,當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腰間還纏著白布,看的無比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