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查到了。”
“說。”
“兩個小時前，一個異常ip登陸醫院電腦係統，刪除了電腦監控，經檢測還是海外賬號登陸。”
季廣琛的神情在那一刻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寒冰與怒火，眼神深邃而銳利，猶如兩把鋒利的刀片，直刺人心。
“又是海外，看來這老鼠藏的挺深。”季廣琛看了眼電腦，沉聲道：“繼續查，花多少代價也要把他揪出來。”
“是。”
“那家人問的怎麼樣。”
調查的信息裡，下毒人名叫李雲鵬，是餐食老板娘的侄子，三十多歲一事無成，整天遊手好閒沒有工作。
他們姑侄本來就不怎麼聯係，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會聯係一下，老板娘說她知道自己這個侄子遊手好閒。
但不怎麼來往也不怎麼管，但李雲鵬突然說要來這裡闖一闖找個工作。
找了半年沒找到，得知李雲鵬就住在城中村，一天就吃一頓飯，心中可憐，讓他先到餐食店裡先乾著，平常店裡她丈夫操持。
他則跟著姑姑來醫院賣餐食。
李雲鵬姑姑根本不知道此事，甚至他們才想起來，連李雲鵬具體住在哪裡都不知道。
“地址。”
“我這就發給您。”
話音剛落，手機叮咚一聲，季廣琛的手機上傳來一個地址。
掛斷電話，他的眉頭緊鎖，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顯露出他內心的憤怒與不滿。
嘴角緊繃，沒有一絲笑容，反而透露出一種冷酷的威嚴，整個臉龐都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下，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將原本寂靜的街道映照得五彩斑斕。
然而，在這喧囂繁華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城中村的房子像是參差不齊的牙齒，歪歪扭扭，沒有一個能正經立著。
一個房頂快要塌下半邊的房子，屋子裡隱隱傳來聲音。
“人已經毒倒了，真的，我沒騙你啊！你什麼時候給我錢，彆不是耍賴吧。”
李玉鵬捏著手機，手機上的屏幕如他的人生一樣，幾乎快四分五裂。
電話還有滋滋的雜音，好在還能勉強聽清裡麵的讓說的話。
“我毒錯人了？害這也是意外不是，我哪想到那女的先吃了一口啊，這都是不可控的情況，我也沒辦法啊。”
李雲鵬額頭冒著冷汗，本來這下毒就是個長期買賣，對麵也不是傻子。
給他一個立馬把人毒死得藥，而是那種慢性藥，下一次毒給五千。
本就是美滋滋的生意，誰知道會敗在一個女人身上！
“我被人發現了我知道，但是我還有人能下毒，也是我朋友，你等等我給你找找！”
話沒說完，李雲鵬的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他暗罵一聲，看著手機裡一萬多得餘額，這還是他厚著臉皮要的定金。
既然他們大方，不追回這一萬塊錢，那就彆怪他拿著錢遠走高飛了。
李雲鵬收拾好東西，正要往前走，手機裡又是一通電話打過來。
“打打打煩不煩啊！”
李雲鵬把姑姑一家拉黑，轉身往外走，身形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
季廣琛開車到城中村，入眼望去狹窄的小巷子，真是充斥了壓抑。
皺了皺眉頭，季廣琛下車走進來那條小巷。
這裡沒有燈，隻能靠手機裡得手電筒，照亮一方地方。
地上都是黏膩的油漬，走起來很難不發出聲音。
看了眼手機上的門牌號，走到那扇門前，季廣琛掃了一眼，房間的門沒有鎖，微微敞開著。
手電筒的光照進屋子裡，屋裡一片散亂，還有煙灰堆積在門口。
季廣琛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巷子，人已經跑了。
開著車，季廣琛趕往最近的火車站。
剛開到火車站附近，就見前麵已經堵住了。
季廣琛皺著眉，打開車窗看了看，往前一看，堵住的不止車，還有黑壓壓的人群。
聚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喲，瞧這樣好像是出了車禍啊。”
季廣琛眉心一跳，下車取出後備箱裡的醫藥箱，戴上手套，往聚集的地方走。
“嘶，這車也太狠了些，這人都撞散架子了。”
“看樣子是不行了。”
“唉，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
“我打了急救車，應該很快就來，希望他能堅持住。”
季廣琛越往裡走，竊竊私語的聲音更甚。
“讓一讓！”
撥開人群，地上躺著一個人，臉上身上都是血，身下還透出殷殷血跡。
正式的車，在一旁車身也撞得不輕，裡麵的玻璃折凹陷。
裡麵的人殊死不明，破碎的玻璃也看不到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
即使被血糊了滿臉，還是能看出是李雲鵬。
李雲鵬看到季廣琛眼睛轉了轉，開口想說什麼，可是一開口都是血。
“彆說話，我來處理！”
季廣琛過去蹲下來，檢查李雲鵬的傷勢。
眾人好奇的看著他，還在勸他等醫生過來處理的好。
這不是醫藥箱裡簡單的藥喝包紮，就能解決得。
“大家放心，我就是醫生。”
季廣琛說完，繼續處理李雲鵬的傷勢。
隻是這傷勢實在太重了，看來撞李雲鵬的人，誓要一擊斃命了。
“他們要……”
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李雲鵬不甘的眼睛從天空中轉回視線看向季廣琛。
“殺人……”
他說話斷斷續續，已經沒有足夠的氣，讓他說完完整的話。
“我知道，線索是在手機裡嗎。”
李雲鵬點點頭，眼淚混雜著血跡，從臉上滑落，他從來沒有覺得眼淚是那麼的滾燙燙的他心裡發麻。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流眼淚了。
近黃琛看向他手邊的手機破碎的屏幕，像是蜘蛛網一樣攀爬在手機上。
血跡鑒定上麵看起來十分恐怖。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到來。
“彆放棄自己，有一線生機都要抱著希望。”
李雲鵬看著季廣琛站起來的身影，神情恍惚，如果他沒有接那個單子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一萬塊買他的一條命，李雲鵬扯起嘴角，最後的一抹苦笑，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