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沒有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快,且沒有絲毫猶豫。
一雙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難道季廣琛是真的被人奪舍了不成?整個人像是換了個性子似的。
可一想,如果有韓曉雅參與進來,在他麵前撒撒嬌,掉幾滴眼淚,他就會變回無情的樣子。
季廣琛就任由溫寧這麼打量自己,甚至還挺直腰板,讓她的目光所過之處看到更多。
溫寧收回目光,這隻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不能對季廣琛抱有太多期待。
“寧寧,你要的東西我買回來了。”
溫安提著袋子進了病房,走進去看到季廣琛坐在那裡。
身子一瞬緊繃起來,眼神警惕的盯著他,走到溫安的床前,像是老母雞護小雞仔一樣護在床前。
“你來這裡乾什麼,又想做什麼?寧寧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彆想強迫寧寧做什麼。”
季廣辰一愣,自己在溫安的印象裡就這麼差嗎?
看著溫安緊繃的身體,溫寧怕他精神太過緊繃出了問題,眼神示意讓季廣琛離開。
“我來看一下他的狀況,畢竟我是醫生,現在我就走。”
季廣琛離開,又看了一眼溫寧,收回視線往外走去。
直到季廣琛走遠,看不見他的身影,溫安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寧寧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隻是過來看一下。”
溫寧安撫他的情緒:“謝謝哥幫我買這些東西,下去一趟怎麼樣?這是我頭一次讓你單獨去買東西。”
“還不錯,我之前也會自己去買東西,所以你不用擔心。”
溫安扶著溫寧躺下,眼睛裡滿是心疼:“慕容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一會梅姨來了她會帶飯過來。”
“好,對了哥,這幾天你一定要待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妹妹,下毒的事情…”
“有人在幫我們查,放心。”
溫寧安撫著溫安的情緒,這件事情著實讓她感到心驚,竟然對他們兄妹下手。
還能買通餐車的人,下毒的量到底是他因為害怕下的少,還是故意而為之?
就像是慢性毒藥一樣。
一點一點浸透你的骨髓,說不定哪天就魂歸九泉了。
越是想越是覺得細思極恐,溫寧看著溫安,難道是車禍那件事其實另有隱情?哥哥的車禍並非意外。
她閉了閉眼,總覺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籠上了一層迷霧。
“你醒了。”
慕容初看見溫寧蘇醒,緊繃的神情終於鬆懈了幾分。
“嗯。”
“感覺怎麼樣?”
“除了有些頭暈,沒什麼。”
溫寧看著慕容初,欲言又止,慕容初知道她想問些什麼。
“一會兒我帶你再去檢查一下,我會讓人陪著溫安的。”
“好,那就麻煩你了。”
溫安看出問題來,輕咳一聲道:“突然想去廁所,我去一趟衛生間。”
溫安去了病房裡的衛生間後,慕容初坐在溫寧的麵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猜出了什麼。
“他來找過你了?”
“嗯,他跟我說了下毒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衝我哥哥來,我在想,當年我哥哥出車禍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隱情。”
“你們當年有沒有惹過什麼人?或者親戚什麼的?”
“我和哥哥是孤兒,生活在福利院,沒有親人,更彆說什麼親戚了,當年哥哥突然出車禍,事出突然還是院長把哥哥送到醫院,至於車,肇事跑了現在也沒有找到。”
溫寧抓緊了被角,回憶起往昔以前那段陰暗的日子,重新浮現腦海,總是會不自覺的緊張。
“那時候我們是孩子,時間也過得太久太久,我當時並不在場,細節也不知道,或許我要回去一趟,和院長再了解一下當年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有幕後推手,想調查恐怕沒那麼容易。”
“無論前麵艱難險阻,我也要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針對哥哥。”
“我支持你,用我陪你去嗎?”
“到時可能需要慕容醫生,如果那天你很忙的話,你繼續忙,隻是回去一趟沒事的。”
“沒關係,你需要我我就隨時在。”
溫寧輕笑一下,不過很快她的笑容一僵。
“慕容,你告訴我那個毒到底是什麼毒?如果長期服用會怎麼樣?”
“一種常見的會導致腹瀉的毒,長期用會導致腸梗阻,也會引發病變傷害腦神經。”
溫寧垂下眼眸,眼神冰冷。
無論如何她都要揪出這個幕後之人。
溫安從衛生間出來,慕容初和溫寧噤聲,看著他已經神色如常。
“那我先去忙,有事給我發信息。”
溫寧點點頭,目送慕容初離開。
到了晚上梅姨過來,提著手中的飯盒還一臉驚異的看看周圍。
知道的以為她是提著飯盒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提著什麼珍寶,抱在懷裡護的死死的。
到了病房,看著溫寧蒼白的小臉,梅姨心疼壞了。
“哎喲姑娘,你說說這是造的哪門子的孽,怎麼就讓你受罪了。”
溫安垂眼:“是我不對,沒有照顧好妹妹。”
“小安這哪能怪你,想要害人的人又不會提前給咱們打招呼,咱們下次注意小心一點,不再發生這樣的事就好。”
梅姨溫聲安撫,溫安的情緒漸漸穩定。
梅姨拿出飯盒,飯盒一打開濃鬱的飯菜香味撲麵而來。
“好香啊梅姨,我們都很久沒吃到你做的飯了。”溫寧道。
“是吧,這冬瓜湯我可是足足煲了四個小時呢。”
梅姨頗為驕傲自己的手藝,給兩個人盛了一碗。
“你們安心吃,保溫盒就沒離開過我的眼睛!誰要是多看一眼,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梅姨笑著,語氣輕鬆幽默,輕輕鬆鬆就把壓抑沉重的氛圍驅散。
晚上梅姨不回去,守著他們,病房裡的床位夠用,期間慕容初來看過幾次。
“好了,快些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梅姨給兩個人掖了掖被角,真就像是母親那般照顧他們。
二人閉上眼,梅姨關了燈,這一天終於是過去了。
隻是過的真叫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