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手腕傳來陣陣劇痛,可秦紅依舊死死拉著,甚至越來越使勁。
直到一雙手強硬地掰開秦紅,成功把溫寧解救出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秦老師似乎很緊張?”
高大身影的壓迫下,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季廣琛眉頭緊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是對秦紅的不滿和憤怒的體現。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冰冷陰鬱的氣息。
秦紅認識季廣琛,聽過他的傳聞,卻怎麼都沒想到,他就是溫寧那個有錢的男朋友。
頓時抖如糠篩,看著溫寧哀求道:“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收了賄賂是我不對,求你原諒我好不好?那個指使我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她一直用空號給我打電話……”
秦紅連忙坦白,但她真的對幕後之人知之甚少,這幾天都是那個人主動聯係她的。
除了知道是個女人,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溫寧抿唇情緒複雜,暗想難不成是季廣琛的追求者?還是……
她想到這,看向男人,如果她說有可能是韓曉雅所為,季廣琛會信幾分?
秦紅見他們二人不答話,心中的驚惶更甚,哭著嚎道:“我,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了,真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回好不好?”
“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給我的優惠卡我現在就還給你。”
溫寧搖搖頭:“你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和她廢什麼話。”季廣琛冷冷道。
說完,拉著溫寧離開,任由秦紅苦嚎哀求。
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負責不是嗎。
二人走出學校,溫寧看向季廣琛,猶豫了片刻道:“謝謝,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這裡看望父親老友。”
季廣琛麵色平靜,看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溫寧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多謝,我要回去了。”
“等等。”
季廣琛望著他,抿了抿唇道:“你搬走後住在哪?租房子嗎?”
“季先生,這是我的**,不便告知。”
季先生,季廣琛垂下眼睛,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彆扭。
溫寧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在路邊等車的間隙,目光一瞥,就見季廣琛竟然沒走,甚至站在了她身旁。
男人一身深色西裝,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她身邊投下一大片陰影。
“我開車來的,坐我的車吧。”季廣琛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語氣。
溫寧微微一愣,沒想到季廣琛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送她回家。
但猶豫了片刻,還是禮貌地拒絕了:“不用,我打車就好。”
季廣琛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
他也不說話,就站在她身旁靜靜地等。
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能透過她的低垂的眼睫看到她內心深處。
不大一會兒,溫寧等來了一輛出租車。
她正準備上車,季廣琛順勢就坐在了前座。
“你乾什麼?”溫寧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突然想起來車沒油了,隻能蹭一蹭車了,我付錢。”季廣琛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戲謔。
溫寧頓時無語。
她知道他這是故意的,但人都已經坐在車裡了,讓下去著實有些尷尬。
溫寧隻好讓司機先送季廣琛回家,報了他家的地址。
“不用,我去醫院。”
“我去王氏集團。”溫寧懶得和他多說,說完,就閉目養神。
突然,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人是秦姐,溫寧立馬接起電話。
秦姐歡快的聲音自電話傳來。
“小寧是我,你現在有空嗎?”
“秦姐我有空,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好好感謝一下你啊!”
“你知道嗎,那個骨科專家季醫生我們真的排上了!說我妹妹的情況有八成的把握能治好!這已經是很高的幾率裡,盈盈有希望站起來了!”
秦姐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
溫寧趕忙安撫:“秦姐,我理解你激動的心情,眼下這個時候,更要保持樂觀的心態,同時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忍不住開心啊,小寧啊,你真的是我妹妹的福星,如果不是你介紹,我恐怕還在四處求醫呢。”
秦姐頓了頓道:“這樣,你約個時間,我想請你和季醫生吃個飯好不好?”
溫寧看向季廣琛,抿了抿唇道:“秦姐,這事兒你謝謝季醫生就好,我其實沒有……”
“我這幾天正好有時間,什麼時候約?”
溫寧和電話裡的秦姐頓時一愣,秦姐笑了一聲:“原來你和季醫生一起呢,那成,那就明天晚上六點鼎盛酒店見。”
溫寧張了張嘴,還是答應了,秦姐幫了她很多,盛情邀約她也不好拒絕。
掛斷電話,就見季廣琛正回過頭看著她。
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為什麼要解釋,如果你不說,秦姐就會記住你的好,欠你一個人情。”
有時候不需要解釋太多,讓彆人欠你一個人情,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輕歎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我並不希望這樣。”
“我不喜歡欠彆人的人情,也不希望彆人欠我的,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平等相待,互相尊重。”
季廣琛怔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臉龐眼神越發深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沒錯,人與人之間應該平等相待,但是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利用一些手段來保護自己。”
“在不吃虧的前提下。”
溫寧承認,季廣琛的話有他的道理,隻是他們的為人處事方法不同。
“可能對於你來說這樣是對的,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事法則,這樣的做法用到不相熟的旁人身上就算了,但要是用到自己朋友的身上。”
溫寧看了季廣琛一眼,閉上眼道:“抱歉,我不敢苟同。”
季廣琛沒再說話,看著外麵的景色沉思,越發覺得溫寧鮮活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反駁他,這種感覺很特彆。
兩人一時無言,車子行駛著快速抵達了醫院。
季廣琛下了車,沒有立刻離開,突然開口道:“這條路不好走,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