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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9章 大人狠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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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愕然抬眸望他,見那一雙鳳目之中泛著迷離卻又十分危險的光。

揪住那人濕透半敞的領口,一雙桃花眸子嗆出了眼淚,卻“嗚嗚”著再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事,她從前在女閭見過幾回。

見過幾回,卻仍不看去想,去看。

那人身上作力,話聲卻溫柔,好心提醒她,“該叫‘夫君’。”

嗆得眼淚汪汪,不敢用齒牙去咬。

是,知道了,該叫父君了。

那溫熱的指尖牢牢控住她的腦袋,使她挪動不了分毫,他還要耐心提醒,“阿磐,再不許叫‘大人’。”

記住了,記住了,再不叫大人。

那一身的纏綿黏膩被蘭湯清洗得乾乾淨淨,複又黏膩,複又乾淨。

這是阿磐在東壁的第一夜。

她軟得好似一根骨頭也無。

這一夜,有人交頸並頭,親密無間。

也有人臥不安席,輾轉難眠。

後半夜時,聽見木紗門外有人急促促地來,也急促促地說話,“將軍快放奴進去,奴有急事要稟王父!”

聽起來是個婢子。

外頭是謝允在攔,“主君與夫人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

那婢子看起來很急,急得要哭了起來,轉頭朝著裡頭喊,“二公子燒得厲害!王父快去看一眼吧!”

原來是二公子。

阿磐抬頭望謝玄,見那人側耳去聽,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聽著謝允低聲問,“白日還好好的,怎麼會燒呢?”

那婢子焦急,聲音不低,室內能聽得清楚。

“白日夫人處置家宰,雲姑娘和二公子也跟著淋了雨,一回來就不太好,二公子太小,不肯喝藥,一喝就吐實在可憐若不是燒得厲害,奴也不敢來驚擾王父”

你瞧,把原由都歸咎到了她頭上,暗戳戳地告狀呢!

婢子什麼膽子,難道不是雲薑教出來的話?

謝玄不語,阿磐也不去催問,信與不信,去與不去,他心裡自有定奪,問他乾什麼呢?

外頭好幾重的人影輕晃,那婢子掩麵低泣,“雲姑娘和二公子難受得厲害,王父若不去,隻怕雲姑娘要自己跑來若是再受涼,可就不好了”

章德樓裡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呢?

是那孩子果真發了熱,還是雲薑聽聞她留宿大明台,有意來擾呢?

阿磐還兀自猜想著,聽一旁的人清冷冷地開了口,“去請子期先生。”

是啊,王父不是醫官,他去了又能乾什麼呢?

婢子聞言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王父就去看看雲姑娘和二公子吧!二公子渾身滾燙,那麼小的孩子實在可憐啊”

司馬敦嘀咕了一句,“主君又不會看病,大半夜的,跟我走吧,我去請醫官。”

果然便催促那婢子走,那婢子初時還有些不肯,但司馬敦白日砍人的事還曆曆在目呢,婢子不敢招惹,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這是第一回。

第二回,是天還未亮的時候,雲薑抱著孩子自己來了。

來了不是找謝玄,是來找阿磐。

樓下是謝允在攔。

但沒能攔住。

誰攔得住雲薑呢?

阿磐心中一歎,雲薑怎麼會消停呢?她不會真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的。

聽得見孩子不停地哭鬨,雲薑的腳步把木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小妹!小妹!”

“小妹孩子燒得厲害一直在哭,姐姐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都哄不好”

孩子就在門外哭,哭得人心煩意亂的。

聽得趙媼在門外勸,“到底是雲姑娘自己的孩子,是餓了,困了,還是受了涼,生了病,沒人會比做母親的更清楚了。怎麼雲姑娘,竟連孩子都哄不好?”

“王父與夫人奔波已久,早都累了,哪裡有工夫來幫雲姑娘哄孩子呢?”

雲薑道,“趙嬤嬤管得可夠寬了!我找自己的親妹妹,找二公子的父親,與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再說,你到底是個下人,誰給你的膽子,敢攔二公子見自己的父親!”

說著話,便將趙媼往樓下一推,趙媼驚叫一聲,若不是司馬敦眼疾手快地護著,必得身子一歪,滾下樓去不可。

外頭吵吵鬨鬨的,亂作一團。

那人顯而易見地不高興,

“鬨夠了沒有!”

雲薑抱著孩子就上前來哭,“大人!咱們的孩子燒得厲害!我好害怕”

“大人抱抱他”

孩子一直哭,小手抓住他的袍子,抓得他眉頭微蹙。

他到底是抱了起來。

“一直沒有機會帶他單獨見父親,阿薑一直想要大人給他取個名字”

“他竟沒有名字嗎?”

“大人的孩子,阿薑不敢亂取。”

“大人”

“小妹什麼時候走呢?”

“去哪兒?”

“我知道自己占著章德樓不好,章德樓原本該是你的,可大明台是大人的住處,大人有沒有說你住在哪裡呢?”

“淑女樓雖矮一些,但也是極好的,挨著章德樓和大明台,咱們姐妹倆從前住一間屋子,如今住得近,也好在一處說話。再說,孩子們差不了幾日,年紀相仿,在一處長大,是最好的。”

“小妹,好不好?”

不好。

趙媼一進東壁,就成了東壁大總管。

司馬敦竟留做了護院將軍了。

趙媼天天腰杆繃直,挺胸抬頭的。

人前還板起臉來一板一眼的,人後嘴巴都要咧到了後腦勺去,走起路來兩腳生風,那腰啊屁股啊扭的。

原先跟著王父早就跑細的腿兒,一回東壁,一安頓下來,好家夥啊,很快就圓潤起來了。

原先那奔波啊操心啊帶孩子啊,風餐露宿擔驚受怕的不能安枕,進了東壁沒多久,那臉蛋啊很快又開始富態起來了。

那絲綢錦緞的往身上一批,純金的簪子往頭上一插,插得滿滿當當的。

“哎呀!你說說吧,誰能想到老婦我有這樣的造化呀!原先是中庶長手底下做事的,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做了東壁的大家宰啊!哎呀!嘖嘖!哎呀!心裡那個美!”

就連原先的老家宰都退居二線,成了個打下手的。

趙媼把底下人全都叫到一起訓話,“在東壁,隻能聽王父和夫人的,旁人的吩咐要是有什麼幺蛾子的,自己心裡可都得掂量清楚了,如今東壁貴人們不少,又是趙國公主,又是中山遺女,成分十分複雜,咱們可都得擦亮自己的眼!要記住!公主那是趙國的公主!人家是客居東壁,王父不娶不納她們做姬妾,她們早晚得走,你們得知道,他們可不是咱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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