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3槍,心口部位3槍。
堂堂的大刀門門主,清河市XX委員,知名慈善家郜明華先生就此含笑九泉。
“槍不錯,還給你。”
方正笑了笑,將清空彈夾的空槍遞向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馬向波。
馬向波下意識伸出手,身體陡然一個激靈,連忙又縮回了手。
三分鐘之前,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回這把心愛的配槍。
然而此刻這把槍卻成了世界上最毒的毒物,沾之即死。
“你…你…”
馬向波連連後退,一臉驚恐的盯著方正。
這個侏儒身上穿著一套史努比童裝,腳上卻穿著一雙40碼的鞋,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要算了。”
方正將空槍隨手扔在地上,抄起旁邊的花瓶,走到窗邊,就這麼直挺挺的跳了下去。
砰!
樓下傳來一道不是很明顯的重物墜地聲。
馬向波愣了數秒鐘,走到窗戶邊,趴著向下看。
樓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馬向波確信侏儒肯定必死無疑,這是酒店六樓,20多米的高度跳下去絕無幸免。
事情的經過一目了然。
侏儒和郜明華有深仇大恨,所以趁著郜明華和自己吃飯的時機刺殺他,殺人之後自知絕無幸免,便選擇了跳樓自殺。
可是馬向波陡然意識到了幾個問題。
槍是自己的。
自己又在案發現場。
其他人會不會認為是自己殺了郜明華?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侏儒跳樓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帶個花瓶一起?
想到這裡,馬向波下意識就要撒腿開溜,跑出去兩步又冷靜了下來。
現在跑路無異於抓屎糊臉,隻會落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將原本能查清楚的案件複雜化,到時候自己真的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還不如等同僚來了再解釋清楚,反正那個死侏儒的屍體還在樓下。
馬向波恨啊,晚上就不該鬼迷心竅和郜明華見麵,不然哪會攤上這種倒黴事。
800萬沒撈著,還惹了一身騷。
狗日的殺了人不能自首嗎?
何必要想不開自殺,害死老子了。
大堂,飯店服務員聽到槍聲第一時間就躲到了樓下。
安全後才敢偷偷的撥打報案電話。
十分鐘後,幾個持槍便衣一腳蹬開了包廂門,幾把手槍同時對準了馬向波的額頭。
“不許動,舉起手來。”
馬向波看見帶隊治安官,連忙舉起手,驚恐萬分的喊道:“老夏,我是冤枉的。”
因為事發地屬於城西,所以帶隊的是城西治安分署重案隊長夏天明。
他瞄了一眼馬向波,表情微微意外。
又瞅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郜明華,臉色瞬間劇變。
“糟了,出大事了!”
……
城西治安署審訊室。
馬向波戰戰兢兢的坐在懺悔椅上。
作為殺人嫌犯,他的手腳都被鐐銬鎖著,手腕上還安裝了定位鎖環,這個鎖環沒有特定鑰匙根本打不開。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插翅難飛。
馬所長看著審訊台上的昔日同僚,欲哭無淚。
曾幾何時,他也坐在那個位置上威風凜凜的審訊犯人。
可如今風水輪流轉,一夜之間自己就莫名其妙成為了階下囚。
夏天明打開審訊記錄儀,問道:
“馬向波,你說一個侏儒偷走了你的手槍,當你的麵殺死郜明華,然後把槍留在現場,從6樓跳了下去。”
“是的。”馬向波點頭如小雞啄米。
“荒謬。”
夏天明猛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樓下除了花瓶碎片,根本就沒發現你說的侏儒屍體。”
“沒有屍體?”馬向波懵圈了,“怎麼可能會沒有屍體?”
他斟酌著問道:“會不會是路過的人把屍體帶走了?要不就是那個侏儒沒死,自己跑了?”
夏天明搖頭嗤笑,“一個人從6樓的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也會殘,沒有屍體,現場總會有血跡吧?”
馬向波頭更暈了,瞧夏天明這意思,現場就連血跡都沒?
果然,夏天明接著說道:
“我明確告訴你,我們已經勘察過你說的墜樓現場,除了花瓶碎片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我們還調查過飯店入口的監控,也根本沒有你說的1米4的男侏儒,最矮的男人都有1米6。”
“不可能。”馬向波梗著脖子道:“我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會有假。”
夏天明接著說道:“墜樓附近的居民隻聽見了花瓶落地的清脆聲,根本沒有聽到人體落地的沉悶聲。”
“另外,作案槍械是你的配槍,我們已經做過指紋鑒定,除了你的指紋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花瓶上也隻有郜明華的指紋和服務員的指紋。”
夏天明嗤之以鼻道:“所以根本就沒有這個所謂的侏儒,這個人完全是你編造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編造這麼一個離譜的借口,你是治安官,應該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我勸你還是儘快交代。”
郜明華的身份非同尋常,偵破這個案件夏天明承擔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好在物證非常充分,唯一不明的就是作案動機。
隻有撬開馬向波的嘴,讓他交待作案動機,案件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不過隻要證據充分,零口供也可以定罪。
馬向波作為一個老治安官,當然明白對方是讓自己交待犯罪動機和犯罪事實,主要是殺人動機。
可是他心裡有滿腹委屈卻說不出來,郜明華是他的利益輸送源,自己腦子進了水才會殺他。
“老夏,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和郜明華關係好的很,怎麼可能會殺他,我說的都是事實啊。”馬向波無力的辯解道。
“哼,我看你是…”
……
方正回到家換好衣服,然後和雷鳴等人出去吃夜宵。
中午和郜明華吃飯的時候,方正就想一槍崩了對方。
不過這麼做太簡單太粗暴,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郜明華這種身份的人死了,治安署肯定會不遺餘力的調查,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
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公開和大夏國對抗。
隻有交一個凶手出來。
馬向波這種敗類就是最好的人選。
讓郜明華唱“征服”並不是方正的惡趣味,隻是逼著他喪失理智。
人一喪失理智,就會衝動,一衝動機會就來了。
隻是方正也沒想到,郜明華和馬向波竟然會商量出這麼一條陰毒的計劃對付自己。
不過再毒的計劃也比不過通天的武力,計劃再高明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