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不動聲色,徑直通過女子相反的方向走下茶樓。
小女孩亦步亦趨的跟著,方正也不管她,走下茶樓,在附近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女孩不知道他要乾嘛,低著頭在旁邊靜默的等著。
“踏踏踏!”沒過片刻,拐角另一邊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方正聽聲辯位,片刻後一步跨出,轉過身,一個女人嚇的一趔趄,差點和他撞了個滿懷。
女人正是剛才窺視方正的白衣套裙女子。
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姣好,氣質潑辣中夾著一絲英氣。
女人被方正嚇的不輕,愣了片刻開始先發製人:“你乾什麼,嚇死我了。”
方正冷聲道:“你跟著我乾嘛?”
女人神色有點緊張,辯解道:“誰跟著你了,路這麼寬,隻允許你走啊。”
方正笑了笑,忽然伸手在她胸口處摸索起來。
女人被方正的動作驚呆了,反應過來後,連忙拉扯他的手臂,眼睛瞪的渾圓,大聲喊道:“來人啊,非禮啊!”
可惜注定是徒勞無功,這是茶樓後麵的停車場,這個點客人基本都在上麵打牌,半天都沒人經過。
觸手處Q彈Q彈的,不過方正心無旁騖,摸索了一陣後將她襯衣的第3顆扣子扯了下來,問道:“這是什麼?”
女人連忙裹住衣服,心虛道:“關你什麼事。”
方正咂咂嘴:“你戴著針孔攝像頭,剛才在樓上的時候假裝打電話,其實是在偷拍我,然後現在又跟蹤我,你說管不管我的事?”
“誰拍你了,你長的帥嗎?”女人強裝鎮定,語氣卻蒼白無力。
方正指了指女孩:“那你就是偷拍她嘍。”
“讓我來猜猜,你肯定是人販子派來盯哨的。”
女人柳眉倒豎:“瞎說什麼呢,誰是人販子派來的。”
“不願意說就算了。”方正拉著女孩轉身欲走。
“你不能帶她走。”女人忽然攔住方正,掏出手機:“你要是帶她走,我就報警。”
正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女孩忽然說道:“姐姐,你不要報警,叔叔是好人。”
女人嗤之以鼻:“好人,好人會做這種勾當?”
“瑪德,你他媽是誰啊?”方正忽然控製住她,在她全身摸索了一圈,從屁股口袋裡麵掏出一張記者證。
看了一眼,又將記者證丟還給她,嗤笑道:“喲,還是個記者。”
“白露?你是不是還有個姐妹叫白潔?”
白露被揩了不少油,不過她暫時沒功夫搭理方正。
走到女孩身邊說道:“小芬,你先回家吧。”
小芬怯生生的看了方正一眼,說道:“我還沒完成任務。”
方正擺擺手:“你已經完成了任務,你可以回家了。”
小芬並沒有走,揪著衣角,倔強的呆在原地。
“你怕什麼,到底是誰逼你過來的?”方正無奈,又接著問了一遍。
小芬還是搖頭:“叔叔,我不能說。”
方正歎了口氣,問道:“他們給你多少錢?”
小芬怯生生回道:“2000塊錢。”
方正差點被氣笑了,2000塊錢買一個女孩的初夜,這個價格簡直低廉到難以想象。
狗日的徐二虎說他付了6000,還有4000塊錢的差價看來是被老鴇子掙去了。
方正恨其不幸,問道:“為什麼做這事?”
小芬低下頭說道:“這是我的助學金,如果沒這兩千塊錢我以後都上不成學了。”
方正歎道:“讀書又不是唯一的出路。”
小芬語氣透著委屈:“他們拍了我的照片,要是我不答應,他們就會把我的照片貼到學校,貼到村委會,發到網上。”
方正沉默了一會,從錢包裡掏出所有的現金,掂了掂,大概有四五千塊錢,一股腦遞給女孩,“拿著吧。”
小芬杵在原地,不接。
“跟我來。”方正拉著小芬來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硬生生將她塞到後座。
然後將口袋的錢連同一張名片扔到後座,說道:“名片上麵是我的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
小芬拿著名片,看著上麵的名字,晶瑩的淚珠猶如雨點,啪嗒啪嗒的滴在名片上。
目送車子離開,方正搖了搖頭,回過頭看見白露也跟了過來。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白露走上前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方正問道。
白露搖搖頭:“告訴你也沒用,隻會害了你,你惹不起他們的。”
方正道:“我惹不起,你一個小記者又惹得起?”
白露點點頭:“我確實惹不起,所以我才要拍下他們的犯罪證據,將他們繩之以法。”
方正問:“老是他們他們,他們究竟是誰?”
白露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方正:“我可以信任你嗎?”
“愛說不說,關我屁事。”方正拔腿就走。
“等一下。”
白露拽住了他的胳膊,開口說道:
“這件事還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
“9月25日,寧安鎮寧安中學有一個叫陳巧雲的高二女生跳樓身亡,死亡原因經當地治安署偵查後,確定為自殺。”
“我們是做新聞熱點的,遇到這種事肯定要去調查,但是經過我們團隊的調查卻發現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陳巧雲的媽媽告訴我,她的女兒是被人強暴,想不開自殺的。”
方正問道:“誰?”
白露徐徐說道:“世成房地產董事長張世成的父親,張傑才。”
“根據我們的調查,張傑才這些年通過助學的名義,委托手下在清河市各個中學搜羅相貌突出的女學生,然後再通過拍L照、恐嚇威脅、金錢利誘等各種手段逼迫女生妥協。”
“原本這些女生都是給張傑才享用的,但是具體操作的人做著做著就把這件事做成了一條產業鏈。”
“最漂亮的那一批女孩給張傑才享用,剩下的則是賣給了一些有錢人,比如你這種人。”
白露接著說道:“我查到了被張傑才資助過的女學生名單,高中、初中、大學都有。”
“通過和這些女生交流,我認為應該有一部分女生已經受過張傑才的迫害。”
“不過沒有一個受害者敢出來指證張傑才,除了陳巧雲。”
“唯一的證據就是陳巧雲留下來的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