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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討論伯頓提出的推論是否有可行性之前,我想先就以下問題和各位認真地研究一下。”邁克爾·麥克尼爾披著他那標誌性的皮上衣,他那洪亮的聲音完全主宰了此次的會議,“……有沒有人能回答我,為什麼我們這一次在李林這裡得到的評分居然隻有【c-】?”
“呃,其實這算不上什麼令人不安的問題,邁克。”伯頓主動站出來打圓場,“你看,李林又不可能因為我們的評分過於難看而直接把我們所有人一次性全送回地獄,而且他也表示唯一能夠殺死我們的因素隻有冒險中的意外事故……”
說完,彼得·伯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麥克尼爾的定論。直到現在,沒有人願意回答麥克尼爾的問題,也不知他們是真的不了解詳情還是不願麵對麥克尼爾的疑問。不管是哪一種,都會在麥克尼爾的心裡紮下一根刺,興許這些微小的裂痕總有一天會演變成為無法忽視的衝突。
似乎並沒人特彆地將麥克尼爾的責問放在心上。舒勒和島田真司仍在竊竊私語著,他們兩人一直在總結科學理論和技術方麵的收獲並探討著將這些新的發現儘可能地按照不同的應用場景變現的策略;迪迪埃·博尚穿著飛行夾克,趴在桌子上打盹,仿佛完全無視了麥克尼爾的權威;卡薩德的模樣倒是還算正經,然而離卡薩德最近的伯頓聽得清這家夥一直在念經禱告。幾乎光頭、留著一撮莫西乾人發型的金毛漢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來隻有像他這樣不怎麼正經的家夥才願意聽從麥克尼爾的指揮。
寂靜持續了片刻,博尚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那你可以直接去問李林。”說著,法蘭西紳士指了指就在不遠處觀望他們的黑色人影,“這事不需要我們花費這麼長的時間來爭論。”
“哦,在我們當中成為眾所周知的共識的一點是,李林說的話在大部分情況下隻會誤導我們。”麥克尼爾若有深意地說道,他環視著自己的戰友們,想要從彆人的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先不提這一點……之前舒勒已經和我說過了,那個世界的畸形科技發展方向是俄國人利用某種設施進行心靈科技實驗的結果。考慮到俄國人能造出來的東西同樣也能被彆國造出來,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個世界的人類以後會墮落成什麼樣……他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隻需要用黑箱不停地【獲取科技】就行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用一場危機,尤其是生物技術帶來的危機,去打破他們的舊格局,看起來倒是個可行的策略。”
“讚同。”島田真司從書本中抬起頭,“被憑空塞進他們的腦袋裡的科技……嚴重偏科。所以,我是非常讚同——”
他忽然閉嘴了,因為麥克尼爾正用灼熱的視線注視著他。
“……你承認了?就像上次那樣?”麥克尼爾眯起眼睛,他不想再為這類事情煩心,但他又逃不過類似的衝突,“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會讓多少人喪命?嗯?你是不是想說,反正全世界人口那麼多,我們間接默許彆人殺個一千萬、兩千萬,問題不大?”
“我覺得,我們要換一個角度思考問題。”博尚見麥克尼爾已經把矛頭轉向了島田真司,繼續心平氣和地勸麥克尼爾冷靜一些,“李林交給我們的使命,是將人類文明從可見的危機中挽救出來,手段不限,隻要我們沒有引起更大的危機就好。另外,他並沒有說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戰者】一定是我們的敵人,也許我們隻是在用各自的不同手段尋找出路而已,你不能因為立場上的對立而否認手段的合理性。”法蘭西紳士拍了拍手,桌子上憑空出現了每人一份的下午茶,“阿爾伯特·威斯克著實是個瘋子,我從來不讚同他的任何一種觀點。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麼方法來避免那個世界的人類陷入你所說的【不思進取狀態】。沒有什麼比讓他們意識到那種黑箱子並非全能更動搖他們的觀念的了。”
眼看麥克尼爾的臉色由晴轉多雲再轉陰、馬上就要電閃雷鳴,彼得·伯頓忙不迭地又一次跳出來擋在兩人之間,他可不想再看到麥克尼爾和博尚出現矛盾了。巧舌如簧的花花公子先總結了雙方的觀點,而後重申,下一次博尚或是其他人對所謂【挽救文明的手段】另有看法時一定要征求麥克尼爾的同意:麥克尼爾並不是多麼不近人情或不懂變通的老古董。當然,他純粹是不想鬨出喧賓奪主的鬨劇,本來這會議是為了讓他發言的,誰知麥克尼爾從一開始就在批評博尚等人瞞著自己私自行動——雖說麥克尼爾早就給了博尚相當程度的自主權——讓躍躍欲試的伯頓無比尷尬。
雙方之間的爭論終於結束了,儘管他們並不服氣。
“好,我認為大家在每次的冒險結束之後最該做的不是指責某人的過失,而是看一看我們還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伯頓先表明自己並無批評其他人的意圖,而後才拋出他的新觀點,“……那麼,我現在有一個不怎麼成熟的想法……李林實際上一直在把我們下一次所要前往的平行世界的特征以某種隱晦方式告訴我們,隻是我們一直沒發現罷了。”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從同伴的眼神中看到了掩飾不住的驚訝。即便是一直保持著淡定的舒勒,這時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思考學術問題了。誰都清楚,若能夠預判危險,則他們所麵臨的困難就會減半。
“……說一說。”麥克尼爾咳嗽了一聲。他事先已經和伯頓探討過,因此完全了解伯頓的邏輯和想法,而且他也讚同伯頓用類似的方式做出預判。這種憑著經驗總結的辦法,大概不會得到舒勒或是島田真司的讚同,然而美妙的理論往往在事實麵前顯得蒼白無力,而麥克尼爾隻需要尋找出最有效的方法,前提是那不會同他心裡某些已存在的信條相抵觸。
伯頓打了個響指,他所構思出的圖像直接呈現在了眾人麵前。儘管這裡麵大部分都是伯頓本人親眼所見的場景,但對於他人而言仍然是重要的研究素材。話說回來,坐在伯頓身邊的麥克尼爾倒是擔心這家夥一不小心把逛夜店的畫麵弄出來展示給他人觀摩。
“以麥克尼爾作為原點,我們把至今經曆的6個平行世界分彆標記。其中,李林從其他平行世界誘拐過來的【挑戰者】是從4號平行世界開始出現的,所以我的分析是從3號平行世界開始。”伯頓平日那不正經的模樣一掃而空,隻有在這時彆人才會意識到伯頓終究是單槍匹馬在中東地區潛伏了十幾年的頭號臥底、騙過了卡薩德和一眾首腦人物的老狐狸,“3號平行世界的生化人存在由【靈魂複製】和【電子腦硬化症】引發的集體失控現象,對應4號平行世界的【v型細菌感染】。舒勒教授,這一點應該沒有異議吧?”
“沒有。”舒勒點了點頭,“但是,這並不能成為預判的關鍵邏輯,因為5號和6號平行世界都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
“確實沒有,因為線索並不是連續性的。我猜,李林是因為你們……我是說,我們三個的前三輪表現有點難看……所以才會決定用這種奇妙的方式為我們做出提示。”說到這裡,伯頓抬起頭尋找李林的蹤跡,然而剛才還站在附近看戲的李林這時候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4號平行世界的挑戰者,實際上有兩組,一組是莫名其妙地和麥克尼爾有某種不解之緣的zero,另一組是我們的人造人朋友2b和9s。前者近似心靈控製的傳染式能力,對應5號平行世界犯罪係數的不穩定和突破閾值後的瘟疫式蔓延;後者作為人造人,對應5號平行世界當中存在的【空缺】,即完全自主無法作為評估對象。這一點,島田博士應該深有體會。”
島田真司有些尷尬,他已經連續兩次和麥克尼爾間接產生衝突了,而且這其實遠非他的本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島田真司暫時還不認為麥克尼爾對他的乾預嚴重到了讓他必須公開對抗的地步,反正舒勒能忍受的壓力到他這裡也沒什麼區彆。
雖說麥克尼爾每次都寬宏大量地表示不會乾預彆人的自主行動,然而島田真司卻看得出,到了關鍵時刻,麥克尼爾若是不趕來給他添堵那就不是麥克尼爾的作風了——戰場上的指揮官可以堂而皇之地犧牲一部分人作為贏得勝利的代價,卻在脫離字麵意義上的戰場後就變得猶豫不決。
“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的合理性。”戴著眼鏡的日本青年緩緩開口了,“那麼,5號平行世界和6號平行世界的聯係在哪裡呢?”
“哎呀,這就簡單得很了。”伯頓得意地笑著,“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是俄羅斯人,對不對?造成6號平行世界的科技發展方向異常的那種用於心靈科技研究的大型設備,也是俄國佬造出來的,不是嗎?這就是聯係啊。彆忘了,6號平行世界的俄國人最開始想要進行心靈科技研究卻失敗了,不然我們或許會看到——”
“我還以為你必有高論,想不到又在這裡捕風捉影。”舒勒冷漠地瞪了伯頓一眼,“相關性不表示因果,這點道理隻要是稍微接受過邏輯學教育的人都會明白。更不必說,我們的命運其實被牢固地掌控在李林的手中……你這麼自作聰明地推理了一大堆結論,到時候他隻要稍微改一下念頭就能讓你的理論全部作廢。”
“沒必要這麼苛刻嘛,舒勒。”島田真司的臉上又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伯頓上校是咱們這裡的實戰專家,讓他做分析肯定沒錯的。而且,這個空間裡又沒女人,他就是想尋歡作樂也沒機會,這樣一來他的理智大概都能用在思考正常問題上了。”
伯頓的說法沒能引來強烈的反響,他的同伴們或是不置可否或是像舒勒那樣直接表示反對。麥克尼爾同樣不打算表態,如果伯頓的想法不能得到支持,他犯不上為了給伯頓撐腰而得罪彆人。
心灰意冷的伯頓癱倒在椅子上,但又一個聲音將他喚醒了:
“那麼,按照你的邏輯,我們即將前往的7號平行世界會有什麼特征呢?”
是卡薩德。伯頓從沒指望過卡薩德站出來支持他,或者說那家夥恐怕和在座眾人當中除了島田真司以外的所有人都有觀念上的衝突。不管怎麼說,他當年的朋友還沒有放棄他。心滿意足的伯頓鼓足勇氣,回到自己臨時搭建的講台前,繼續說道:
“根據博尚的描述,阿爾伯特·威斯克是一個生物研究領域的天才,他所改造出的t病毒能夠將正常人變成腦袋裡隻剩下吃人的念頭的【僵屍】。從這一點出發,我們可以推算出以下幾個可能的特征:其一,我們在下一個平行世界要麵對的很可能是某種以食人為特征的異形生物;其二,這種異形生物和人類之間可以互相轉化;其三,食人症蔓延到全世界後所造成的最大問題是常規手段難以在城市內清除患者……所以,我們要為城市遊擊戰做好準備。”
伯頓剛走下講台,下首的麥克尼爾立即補充道:
“現在我宣布就伯頓的策略進行投票表決:如果決議通過,所有人在出發之前都必須按照這項要求去進行對應的準備並且停下手頭的一切無關事務。”
島田真司左顧右盼,見眾人都在等著自己,於是粲然一笑,果斷地投了讚成票。
“聽起來很有意思,值得一試。”他這樣解釋道,“不然,我們就無法做出任何定向的準備。”
“但是瞎準備有時候比沒準備更糟糕,島田。”舒勒歎了一口氣,他合上書本,作勢要回去繼續做研究,“不過,既然決議已經通過了,那我當然會無條件服從。趕緊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做點生物學上的突擊項目。”
“等等,還沒結束呢。”麥克尼爾出言提醒道。
剛才一直回避著交流的李林不知何時也突然出現在了麥克尼爾身旁。見到這副架勢,眾人立即明白了麥克尼爾的想法。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按照伯頓的想法進行準備,那麼,我們需要一個在對付各種人造變異生物時具有突出優勢的專家。”麥克尼爾信心十足地說道,“我提名尼古拉斯·西摩爾·帕克(nchsseourprker)上校,他在對付nod製造出的泰伯利亞改造人和電子生化人方麵一直很在行。”
其餘5人當中,有4人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隻有島田真司一頭霧水。
“帕克是誰?”他左顧右盼,尋找著答案。
“就是尼克·浩劫·帕克(nckhvocprker)。”伯頓提醒道,旋即才想起來島田真司在帕克出名之前就死了,“……呃,你不認識他,那也很正常。”
“我聽說過那個人的功績。”就連打扮和彆人差距最大的卡薩德都明白了麥克尼爾的意圖,“……不管怎麼說,基甸·瑞夫肖(gdeonrvesh)是利比亞人,所以他被殺的時候我還額外關注了一下相關的消息。讓那個帕克來,確實可行。”
既然沒人表示反對,又沒人提出其他合適的人選,麥克尼爾決定馬上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他把決定告訴了李林,希望李林能夠把這位去世沒多久的gd老兵帶回到他們麵前。
“您真的確定嗎?”李林的笑容裡暗藏著麥克尼爾讀不出的戲謔。
“沒什麼不確定的。”麥克尼爾打了個哈欠,儘管他在這個由李林製造出的空間裡從來沒感受到困倦,“事情既然敲定了,那越早越好,畢竟隊伍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重新配合。”
整個空間都被耀眼的光芒吞沒了,等到光芒散儘後,一個同樣穿著皮夾克、頭頂上戴著護目鏡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他這與麥克尼爾有著極高相似性的打扮很快引來了眾人的好奇心。這個比伯頓稍微矮一些的敦實男子有著方方正正的頭顱和健碩的軀體,看上去活像是巨石化身成的雕像。這樣的體型出現在他人身上,也許會令人聯想到肥胖或是臃腫,但放在來者身上卻隻會讓人們感受到力量——彆說島田真司,連麥克尼爾和伯頓都這麼想。
“伯頓?”來人吃驚地喊了出來,“……我這是死了還是活了?”
“不怎麼活了。”伯頓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擁抱自己昔日的老戰友兼下屬,“好久不見哪,帕克。我聽麥克尼爾說,你後來在gd過得很好,活得也算長壽,甚至還被邀請出席了——”
“麥克尼爾也在?”帕克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麥克尼爾,他的臉色馬上被陰霾籠罩,“唉……想不到你也來了。”
“不,其實我是自己主動選擇來這裡的。”麥克尼爾伸出右手,熱情地和帕克握了握手,“李林——就是那個讓你以這種形式【複活】的家夥——已經把相關的信息塞到你的意識裡了,也許您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情報。”
帕克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把問題考慮清楚,他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決定先見一見其他同伴。埃貢·舒勒和迪迪埃·博尚都是eu的軍事首腦,其中舒勒更是早在帕克出生之前就成了享譽世界的天才科學家,這兩人對他來說並不是陌生而冰冷的概念。
至於島田真司和卡薩德,在麥克尼爾聲明這兩人已經【改邪歸正】後,帕克也不再過問這兩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當島田真司和卡薩德感到不滿時,伯頓立即向二人解釋,他們可以嘗試著以後找機會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他那邏輯聽起來就好像是隻有他才是對的……”卡薩德十分鬱悶,“完全不考慮我們的感受。”
等到麥克尼爾把目前的全部戰友向著帕克介紹完畢之後,帕克也已經明白了自己所麵對的事實。前往不同的平行世界將人類文明從潛在的危機中挽救,這聽起來正像是gd的軍人應該做的事情,他並不會因為自己【死後不得安寧】而感到不滿。
不過,在麥克尼爾的記憶中故去才幾年的gd老兵確實有些事放不下,他想要從麥克尼爾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複。對彆人來說,這個問題自然是不存在的,他們生活的年代和麥克尼爾相去甚遠;然而,在【邁克爾·麥克尼爾】號服役儀式上成為特邀嘉賓的帕克卻已經把自己的家人托付給了麥克尼爾來照料,他知道唯有gd的一代名將才能在動蕩的時代中保護失去了庇護的後人。
“現在是哪一年啊?”
“我來這裡之前,是2077年。”麥克尼爾不假思索地答道,“很遺憾,我再無機會消滅nod兄弟會了……那些家夥滲透進入了gd的心臟,每個人都被和平的讚歌所蠱惑。”
“那沒關係,挫折是常見的。”帕克連忙安慰麥克尼爾,“那,小埃米爾還好嗎?”
“好極了。”麥克尼爾的臉上仍然掛著開朗的笑容,“我讓裡卡多·維加專門負責培養他,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會——”
眾人隻見帕克的臉色迅速發白,連忙退到了一旁,生怕自己惹上什麼麻煩。後知後覺的麥克尼爾這才反應過來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僵硬地轉過頭,尷尬地回避著帕克的視線。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聽話。”帕克頓足捶胸,懊悔萬分,“我不是告訴你在他參軍的時候想辦法把他的體檢報告給打回去嗎?老天哪……我家已經有兩代人在軍隊裡過了一輩子,不能再有第三代了。”
“……他若是有這個誌向,把他排除在外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想辦法做了手腳,他總有一天還是要投身軍旅的。”麥克尼爾不好意思地後退了兩步,“再說,您也該清楚,像我這樣退出現役的軍人是沒法插手相關事務的。”
“那你們就一起合夥騙了我這麼多年?”帕克隻覺得人生觀受到了衝擊,他沒法接受自己被兒子、孫子等一大群親朋好友一直欺騙到咽氣的結局,“……我想靜靜,給我點時間。”
麥克尼爾心想自己幸好沒把帕克的孫子埃米爾·帕克在【侵略戰爭】中身負重傷並雙目失明的事情告訴他,不然帕克肯定會衝上來把他暴打一頓。還好這短暫的不愉快插曲沒有影響他們的興致,沒過多久,眾人就在博尚的組織下舉辦了新的慶祝宴會,共同迎接新同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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