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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洶洶的土耳其軍和伊拉克軍在庫爾德斯坦撞得暈頭轉向,原先規劃好的前景全都泡湯了——如果不能趁著合眾國被瘟疫困擾的絕佳時機解決問題,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更加恐怖的報複。雙方陷入了僵持,直到美軍拿出證據聲稱此前所謂的庫爾德人民間武裝越境襲擊事件是信仰衛士團一手捏造,土耳其人和伊拉克人才終於得到了一個體麵的和解機會。
比起在合眾國的盟友體係中扮演著更加重要的角色的土耳其,伊拉克軍的情況稍微尷尬一些。以易卜拉欣·祖拜迪少將為代表的強硬派將領在衝突開始前從安布雷拉手中采購了一些武器裝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在戰場上比普通士兵更能勝任危險工作的小型s機甲,但這些廉價的恩賜最終被證明是巨大的隱患:調轉槍口攻擊伊拉克士兵的武裝機器人帶來的混亂登時勝過了後方的瘟疫和巴格達的抗議,並讓伊拉克軍不得不接受美國人的條件、體麵地承認自己的失誤並撤出庫爾德斯坦。
事情並不會就此告終,所有人都看得出美軍還會采取更加強硬的措施來清算那些貌合神離的盟友。不過,在瘟疫結束以前,很難持續從國內獲得補給的美軍必須維持著他們同盟友之間的和平關係,如果說眼下有什麼目標適合作為轉移注意力的共同敵人,那當然是還在安巴爾省興風作浪的信仰衛士團了。當然,盟軍之間的共同軍事行動少不了指揮官之間的配合,因此美軍在伊拉克軍撤出了庫爾德斯坦後不久便急切地請求伊拉克軍的高級將領前往巴格達參加軍事會議——這些將軍們剛下了飛機就被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送進了拘留中心,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進一步的審查
也有人試圖垂死掙紮、抗拒美軍的要求和命令。然而,他們並沒有多餘的選擇,既不能得到更多的擁護,更不可能投靠信仰衛士團。一些伊拉克軍指揮官嘗試著說服屬下和自己一起叛亂、采用類似信仰衛士團那樣的遊擊戰形式對抗美軍,但他們的呼喚沒能得到士兵們的響應。最終,走投無路的伊拉克軍指揮官們選擇了自殺,儘管這在他們的信仰中實屬足以讓人死後上不了天堂的罪過。
而餘下的眾人則各自過著和以往無異的生活,他們的生活中所多出的也不過是來自盟友的鄙夷罷了。
“我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這一次首先出現在我國的瘟疫並不是食人症。”彼得·伯頓一本正經地向著坐在他身旁的伊拉克士兵們訓話,“你們應該多看看權威媒體的相關報道,而不是從小道消息裡獲取自己想要的片麵新聞。”
“可是我聽說美國的醫院已經——”一名伊拉克士兵小聲反駁著,但他的反應立即引起了伯頓的注意並理所應當地招來了後者的一番訓斥。伯頓嚴肅地對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怎麼值得信任的伊拉克士兵們解釋說,許多媒體為了營造出駭人聽聞的效果而刻意誇大了瘟疫的危害性。
實際上,伯頓本人也正在猶豫,來自國內的新聞總是能讓他對合眾國的醫療衛生係統抗風險能力產生懷疑,但這些話他私下裡和麥克尼爾說一說就足夠了,而且合眾國的事情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於是,他繼續自信地對半信半疑的伊拉克士兵們表示,正是由於瘟疫的危害性不大,才有那麼多的患者根本不必入院治療。
一旁的哈瓦少校歎了一口氣,他幾乎預感到了伊拉克軍以後的日常生活會變得無比煎熬。對抗信仰衛士團的新一輪聯合行動開始後,美軍士官和士兵頻繁地光顧伊拉克軍的營地,但這並不是因為雙方之間的關係好得出奇。顯而易見的是,美軍嘗試著用其他方法影響伊拉克士兵,這正是他們屢試不爽的老辦法:一旦時機成熟,對美利堅合眾國的向往足以壓倒一切。
許多在參軍之前甚至沒離開過家鄉的伊拉克士兵好奇地聽著伯頓描述那個大洋彼岸的理想鄉,隻有坐在伯頓左側的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愁眉苦臉地用叉子刺著盤子裡的土豆。他還從未意識到自己已經連續多次幸運地死裡逃生,隻是還在為自己的前程而擔憂。翻譯的異樣很快被伯頓注意到了,有著莫西乾人發型的金毛美軍士官咳嗽了兩聲,讓其他士兵先繼續吃飯,這才關心地向艾哈邁德詢問起近期的情況。
“唉,這下子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去美國了。”葉海亞·本·艾哈邁德的情緒仍然十分低沉,“你也說了,那起碼要等到合眾國本土的審查工作結束……”
“沒錯,而且很有可能拖上好幾年,因為我軍在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兩國同當地軍隊的各種利益關係十分複雜。”伯頓點了點頭,他挑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發現味道有些不對勁,但他現在並不想為此特地去找廚子或後勤人員的麻煩,“我實話實說,這事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負責的。”說著,他指了指一旁臉色發青的哈瓦少校,“就比如他吧……你讓哈瓦站出來頂罪,他還配不上呢。”
“沒錯,我配不上。”本想和伯頓辯論一番的哈瓦少校迅速泄氣了,“你瞧,像我這種角色連這種利用價值也不具備。”
“那……”艾哈邁德更加沮喪了,“幾年的時間……可是現在的世界正以我們想不到的速度變化著,幾年的時間裡會發生很多事情啊。”
彼得·伯頓的臉上浮現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就是人生啊,艾哈邁德先生。沒有人能夠真正掌控自己的生活,哪怕是那些看上去強而有力地支配著他人的統治者,也有力有未逮的時候。”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把新的希望留給了艾哈邁德,“不過呢,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機會,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午餐結束之後,你跟我去南方離這裡大概有30英裡的一個村莊走一趟,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那是目前仍然由卡薩德的黎凡特旅牢固地控製的戰線,且美軍和伊拉克民兵武裝聯盟之間的友好關係讓它變得更加堅固,但信仰衛士團仍然有機會給附近的平民和武裝人員帶來意想不到的損失。推進戰線的阻力是多方麵的,如何協調不同民兵武裝之間的指揮和物資供應也成了個大問題,雖說邁克爾·麥克尼爾嘗試著從中協調、充當卡薩德的聯絡官,想讓這些部落武裝了解到現代戰爭的模式終究是艱巨的挑戰。
為了瓦解信仰衛士團的基礎,麥克尼爾向卡薩德提出了一項更為大膽的建議。
“我也在嘗試著用你們的方式來看待這場戰爭。”他沒有向卡薩德隱瞞自己的真實用意,“信仰衛士團的武裝人員一旦撤退到了部落中,我們就很難對他們進行精確打擊了,而直接攻擊附近的部落又可能讓我們麵臨來自各方的指責。但是,部落仇殺這種事則輪不著我們來管,不是嗎?”
“這還真像你們的作風。”但卡薩德沒有拒絕或是明確表示反對,他知道麥克尼爾說得對,而且這樣做能夠確保野心勃勃地試圖掌控信仰衛士團大權的穆罕默德·阿夫利隻會接手一堆虛弱不堪的散兵遊勇,“長久以來,為了或大或小的共同體概念而自相殘殺,一直是我們的重要娛樂活動。”
當伯頓了解到麥克尼爾的所作所為後,他隻想跳起來為麥克尼爾的隨機應變而歡呼——對付信仰衛士團,確實該采用更有效的本地辦法。可惜的是,伯頓無法親自到前線協助麥克尼爾作戰,因為最近吉歐特隆公司正忙著消化從安布雷拉基地內搶來的重要物資,暫時沒機會以進行s機甲測試的名義隨便指揮測試項目組人員到指定位置展開行動。儘管如此,瓊斯上尉所獲得的臨時任命和麥克尼爾隨之拔高的地位變相地為伯頓提供了一些特權,隻要他開口向麥克尼爾說明,儼然掌管了一部分營內後勤事務的麥克尼爾就會很快給伯頓開出能夠令後者暢通無阻地前往目的地的證明。
這些並不能掩蓋他們的失敗。阿爾伯特·威斯克和安布雷拉再一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留下了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和數不儘的爛攤子。從技術上來說,他們摧毀了安布雷拉位於附近的全部主要基地並且一勞永逸地斷絕了安布雷拉再度乾預的可能性,然而威斯克本人金蟬脫殼一事始終令麥克尼爾感到不安。伯頓有著同樣的預感,他們無法想象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戰者會有怎樣出格的思維方式和行動,那些都是缺乏類似體驗的他們無法了解到的。
麥克尼爾的執念並未在伯頓身上得到過多的體現。樂天派的花花公子決定隻做好手頭的工作,例如把那些可能將他們牽扯到麻煩中的人際關係以更加穩妥的方式置於更穩定的狀態。不然,他現在也沒必要開著卡車帶艾哈邁德南下了,否則他更願意在夜店裡度過不怎麼充裕的休息時間。
“伯頓先生……”
“有話就說。”伯頓甕聲甕氣地答道,“跟我們在一起,你沒必要隱瞞什麼。”
“那是什麼機會呢?”葉海亞·本·艾哈邁德雖然迫切地希望成為合眾國的公民,他多少明白所有的機遇背後都有對應的風險,“我是說,如果這個機會真的能夠讓我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縮短入籍的機會,那肯定存在巨大的隱患。”
“哎呀,你是瞧不起我嗎?”伯頓嗬斥道,“還是說你覺得我會故意給你們提供到處充滿了隱患的機會?不,隻要你保持沉默並且按我說的去做……我可以保證你會更快地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到時候我們就是同胞了。哦,對了,彆忙著謝我,非要感謝誰的話那就去找麥克尼爾。”
越往南走,路邊的彈坑和屍體就越多。美軍沒有充足的人手監視著防線上的每一個缺口,信仰衛士團的漏網之魚偶爾也會跨過防線襲擊後方的重要目標或平民,那時美軍的工作就是在襲擊結束之前收尾、把來犯的敵人全部殲滅。至於那些缺乏明顯特征而不方便識彆的敵人,就該交給當地的部落武裝來處理,這從路上某些隨處滾落的人頭上得到了印證。伯頓對有些心虛的艾哈邁德解釋說,這些手段都是對付信仰衛士團的必要措施。
30英裡的路程對於全速行駛的卡車來說也不過是咫尺之遙,沒過多久,卡車就抵達了伯頓所說的村莊外圍。這裡與其說是村莊,還不如說是被戰爭洗禮過後的定居點遺址,整個村莊裡除了負責警戒工作的美軍士兵之外已經見不到幾個還在活動的平民。見到伯頓的卡車前來,路旁站崗的美軍士兵走上前來檢查伯頓的證件,而後才允許卡車繼續接近村子。
村莊外麵整齊地擺放著一排用白布蒙上的屍體,僅從白布的形狀來看,有些屍體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不成人形。
“就是這裡啦。”伯頓向著一頭霧水的艾哈邁德說道,“你呢,去認領幾具屍體……隨便認領,反正彆人也看不出來。”
“等等,這裡發生了什麼?”艾哈邁德仍然有些疑惑,“是信仰衛士團襲擊了村子嗎?”
“不,沒那麼簡單。”伯頓走下卡車,和艾哈邁德一同接近那些屍體,他猶豫著該不該把真相說出來,這可能會讓艾哈邁德產生不同的想法,或者伯頓應該對艾哈邁德的信念有著更深一層的信任,“其實……昨天我軍在測試無人機的過程中誤判了目標,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慘劇。唉,打仗嘛,出現誤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軍當年也不乏被友軍擊斃的將軍……”
至少舒勒當時是這麼解釋的。當然,假如今天美軍又發來通知說是操作人員故意攻擊平民,伯頓也不會感到奇怪。戰場上的士兵們需要各種方式來發泄內心的壓力,像他這樣隻管一頭紮進夜店尋歡作樂的家夥已經算是不折不扣的善類了。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湊近那些屍體,他不想掀開白布去查看屍體的具體情況,縱使他已經為美軍擔任了幾個月的翻譯而且還經曆過了各種各樣的戰鬥,他終究不是戰鬥人員,更不可能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把死屍當做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過的點綴。此時此刻,他還在猶豫著,幾次想要掀開白布,卻最終沒有邁出下一步。
“……事情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伯頓把右手插在褲兜裡,左手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香煙。他把香煙的過濾嘴塞進嘴裡,猛然間覺得觸感有些異樣,於是連忙把香煙拿下來仔細端詳,這才發現他拿的竟然是麥克尼爾特地為他準備的狀似香煙的糖果。被麥克尼爾的把戲氣得火冒三丈的伯頓大罵麥克尼爾強迫他戒煙之心不死,但他除了發泄一番之外彆無他法:麥克尼爾過著的清教徒生活是伯頓學不來的,而且伯頓也找不到從中插足捉弄麥克尼爾的機會。“我軍決定補償這些遇害者的親屬,其中一項就包括直接無條件批準遇害者家屬入籍。對了,艾哈邁德先生,請允許我稍顯冒昧地問一句,您的父母今年有多大年紀了?”
“……怎麼?”艾哈邁德頓時明白了伯頓的用意,“他們還在世啊。”
“哦,那就有些難辦了。”伯頓捏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不要誤會,我沒彆的意思。其實呢,也不算太難辦,隻是事後我們還得多做一些補救措施。問題不大,你先在裡麵認領兩具屍體,剩下的事情由我來搞定。”
這時候節外生枝無疑會大大加重他們所承擔的風險,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瓊斯上尉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和參加了進攻庫爾德斯坦的伊拉克軍官有聯係,麥克尼爾也不想,然而除非他們讓全部牽扯到此事中的人員永遠保持沉默,不然這個定時炸彈遲早還是要爆炸的。
相比之下,伯頓有更簡單的方法。他首先決定以葉海亞·本·艾哈邁德作為突破口,讓可能引起糾紛的人物遠離他們的視線。艾哈邁德對美利堅合眾國的向往是他人無法想象的,這位儘職儘責的翻譯既可以冒充麥克尼爾去住院,也可以在麥克尼爾失蹤後暫時承擔麥克尼爾的部分工作,這一切的動機都是為了以自己的表現獲得美軍的認可進而得到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因此,伯頓毫不懷疑地認為,艾哈邁德必然會抓住一線希望,哪怕過程不大光彩,這對於重視結果的艾哈邁德而言無關緊要。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在挑選屍體的過程中浪費了不少時間,他既不敢掀開白布又不敢隨意地選取兩具屍體,那會讓他露餡。不必伯頓提醒,見多識廣的翻譯明白到時候伯頓一定會想辦法留下一段影像資料來當做【證據】,這會讓葉海亞·本·艾哈邁德身為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得到證實。儘管這麼做或多或少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艾哈邁德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他完全可以在堂堂正正地成為了合眾國的公民後加倍地回報自己的親人,到時候他會用實際行動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熟人一個個低下頭認錯。
沒過多久,邁克爾·麥克尼爾也趕到了現場。
“現在想起來,吉歐特隆公司籌備拍攝的征兵宣傳片簡直是一團糟。”麥克尼爾剛見到伯頓就向著對方訴苦,“我簡直不敢想象那種垃圾宣傳片會讓什麼人有興趣參軍入伍。”
“所以說咱們今天的工作得由我們兩個親自充當監製才行。”伯頓望著麥克尼爾身後的越野車,“設備帶來了嗎?”
“放心吧。”麥克尼爾招呼後麵的士兵們把錄像設備抬下來,“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我們得充分利用網絡平台當做宣傳工具。這一份錄像既可以作為讓他入籍的內部資料,也可以作為痛斥信仰衛士團暴行的外部資料。”
“那就要做點後期處理了。”伯頓歎了一口氣,“到時候我們還得給舒勒添不少麻煩。”
“讓島田來做也行,他們日本人大概很擅長這個。”
說著,麥克尼爾走向艾哈邁德,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中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我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艾哈邁德先生。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信仰衛士團在你的父母當前居住的地點附近發起了一次自殺式襲擊……”
艾哈邁德聽了,呆立當場,隨即癱軟在地、嚎啕大哭。麥克尼爾不動神色地讓身後的士兵架起錄像設備拍攝艾哈邁德的狼狽模樣,這份真情實感再加上背景裡成排的屍體足以讓鐵石心腸的人為之落淚,更不必說那些本就多愁善感的家夥了。
一群美軍士兵有說有笑地圍觀著艾哈邁德,直到幾分鐘之後,麥克尼爾才上前解釋說,剛才的消息是假的。
“請諒解,我們需要儘可能……真實的記錄。”麥克尼爾一本正經地說道,“很抱歉給你帶來了一個幾乎能讓你心碎的消息,但願類似的事情以後不會真的上演。”
然而,幾乎哭得氣絕的艾哈邁德已經沒心思聽麥克尼爾的解釋了。見艾哈邁德的情況不對勁,麥克尼爾命令身旁的士兵先把艾哈邁德拖走,他和伯頓還要在這裡仔細地討論該怎麼處理這些【真實資料】才能儘快把艾哈邁德送去美國。考慮到合眾國仍然被瘟疫折磨,短期內艾哈邁德大概是去不成了,但隻要這位翻譯能趕在國內的調查人員抵達之前離開,他們就不必擔心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成為無法躲避的陷阱。
事情結束後,麥克尼爾親自護送艾哈邁德返回,一路上不住地向對方道歉。
“我看,你可以讓你的父母到離你比較近的地方居住,這樣更安全一些。”麥克尼爾提出了一個艾哈邁德無法拒絕的建議,“現在交通不便,通訊也經常中斷……這麼做更穩妥一些。”
艾哈邁德當機立斷,聽從了麥克尼爾的建議。直到當天晚上,他那慌亂的心神才稍微鎮定一些。聽著從天邊傳來的槍聲和炮聲,艾哈邁德鑽進睡袋裡準備睡覺,然而他剛進入夢鄉就被彆人叫醒了。邁克爾·麥克尼爾站在他麵前,臉色比白天還要難看。
“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得保持冷靜。”他更加嚴肅地對艾哈邁德說道,“你的父母在搭車來這裡的途中,碰上了幾個喝醉的我軍士兵……我弄不懂那些人當時在想什麼,總之他們隨意地對著那輛客車掃射了,雖然我們已經下令把肇事士兵逮捕,但是死者不能複生。上麵很快就會通知你去認領屍體的,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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