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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來看,吉歐特隆公司交給我們的測試工作中存在兩個重大疑點:第一,他們之前從未向我們說明新型s機甲上裝備了未曾在任何記錄中出現過的新型武器。”麥克尼爾謹慎地將裝有從自己之前駕駛的s機甲中提取出的戰地錄像的存儲設備放在桌子上,“……而且他們竟然單方麵宣布那架丟失的9型s機甲原本是要交給我們進行測試的。第二,這架9型s機甲的性能讓我對它被不知名的敵對組織奪走的真實過程產生了懷疑:究竟是什麼人能輕易地把這麼強大的戰爭兵器從吉歐特隆手裡搶走?”
“咱們這又不是開會,你沒必要這麼正式……”屋子裡其中一名聽眾咳嗽了一聲,“邁克,放輕鬆一些。”
從麥克尼爾的角度看去,彼得·伯頓和埃貢·舒勒的兩顆腦袋上唯一的差彆便是伯頓頭上的那一撮金毛,隻不過他現在無心拿兩人的發型(假如光頭也算是一種發型)開玩笑,而且看舒勒那凝重的表情,即便是這位博學多聞又有著極強天賦的武器裝備專家也沒見過具有類似功能的設備。不得不說,吉歐特隆公司的保密工作做得出人意料得好,好到了連所謂的內部人員都對真相一知半解的程度。
結束了自己的發言後,麥克尼爾隨後把講話的機會讓給了伯頓。同麥克尼爾更願意分析吉歐特隆公司在這一事件中的立場不同,伯頓先用了長篇大論解釋他們在對付這架目前已經躺在維修工廠裡等待著修複的失蹤9型s機甲的過程中那些必要的隨機應變措施,並重點指出麥克尼爾敏銳地發現敵方力場護盾的缺陷對他們的勝利必不可少。然後,他向著瞠目結舌的兩位戰友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不久之前,確切地說是在我們出發之前……我接到了一條無法追蹤的匿名通訊,那條通訊用隻有我熟悉的方式把一個會麵地點告訴了我。”他遲疑不定地觀察著麥克尼爾的表情,“然後,我在那裡見到了卡薩德親王,而他當時對我說,有一架美軍的s機甲丟失並且即將出現在庫爾德斯坦境內某個可能發生衝突的地區。”
“看,從頭到尾隻有我們一直被瞞住了,鬼知道吉歐特隆公司在策劃什麼。”麥克尼爾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時也無暇責怪伯頓沒有及時將此事告知他的過失了,“怎麼聯係卡薩德親王?我想找他當麵談談他的消息來源,這事聽起來很蹊蹺。”
本來打算把卡薩德親王的賭約同樣和盤托出的伯頓見麥克尼爾那副沒好氣的模樣,硬生生地將後半截話全都咽了回去。他平靜地回答說,卡薩德非常擅長銷毀一切能有效追蹤其行蹤的證據並將追蹤者導向錯誤的方向,即便是和卡薩德親王共事後又敵對多年的伯頓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找出卡薩德的下落。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確定的:這個平行世界中已經同樣丟掉了王位的利比亞王室中並沒有一位叫卡薩德的親王。
正當麥克尼爾和伯頓爭執著怎麼向吉歐特隆公司代表和他們的上級反映此事時,一直皺著眉頭觀看麥克尼爾帶回的錄像的舒勒拍了拍桌子,要求他們兩個安靜一陣。
“吉歐特隆公司明知道你們在帶回或摧毀丟失的s機甲的過程中會發現它安裝了這種連我都看不明白工作原理的設備,卻還是放心地讓你們去幫他們找丟失的s機甲甚至還謊稱那架s機甲原本要交給你們所在的作戰部隊進行測試,那隻有可能是他們原本就沒指望你們能活著回來。”舒勒挑出了錄像中的幾個重要鏡頭,“疑似光學迷彩的隱形裝置再加上能擋住炮火的力場護盾,單憑這兩樣,一次成功的偷襲就能讓你們全部葬身野外,幸虧敵方駕駛員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沒這麼多需要仔細思考的計劃。”
說起那個給他們造成了這麼多麻煩的駕駛員,那家夥在被麥克尼爾等人帶回美軍基地後立即被關進了監禁設施,不料吉歐特隆公司的代表沒過多久就跑來向瓊斯上尉聲稱他們需要詳細地審問這個俘虜以便得知s機甲丟失時的細節。既然對方如此態度誠懇地向他申請而不是直接瞞著他把俘虜提走,瓊斯上尉也隻得答應了對方的提議。
目前,麥克尼爾仍然決定儘可能地控製知情者的範圍而不是將他所目擊到的令人震驚的事實盲目擴散。吉歐特隆在那架失蹤的9型s機甲上搭載的特殊裝備如果恰好是合眾國的某項機密武器計劃中的核心,那麼冒失地將消息向外傳播無疑等同出賣機密。
他們三個人長期湊在一起會引起懷疑,因此麥克尼爾在發現其他兩位同伴短時間內都提不出什麼新的想法後馬上決定解散、各自去做手邊的工作。為了維持住瓊斯上尉對他的信任,他還有另一項工作需要完成,那就是趁著吉歐特隆公司向他們分派9型s機甲的機會將之前從黑市和敵軍據點獲取到的老型號s機甲再轉手賣給彆人——雖然這一過程中少不了要降價,對於幾乎在做無本生意的麥克尼爾來說,他隻會穩賺不賠,畢竟世上最劃算的曆史悠久的無本生意就包括搶劫。
麥克尼爾去找瓊斯上尉的時候,他得到的消息是上尉正在倉庫裡監督維修s機甲。於是,他從基地的營房外側繞開,一路小跑著趕往保存s機甲的機庫。
儘職儘責的技術人員還在忙活著,車間裡充滿了刺鼻的氣味。這些維修人員當中,有些是美軍士官和士兵,另一些則是美軍從當地雇傭的輔助人員。今日不比以往,前線每死掉一個美軍士兵,對後方造成的惡劣影響都是顯而易見的,儘可能地把壓力轉嫁給當地人才是明智之舉。麥克尼爾左顧右盼也沒有找到哈羅德·布朗,他料想那個日理萬機的吉歐特隆公司董事不會紆尊降貴來到滿是油汙的修理廠視察,沒有哪個坐慣了辦公室的人能克服舒適區的阻力。
加文·瓊斯上尉就坐在修理區旁邊,不時地吆喝幾句。他身後的幾名吉歐特隆公司雇員離得更遠一些,讓這些人來到維修廠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長官。”麥克尼爾規規矩矩地走到上司身邊向他敬禮,“把這東西搞回來,可花費了我們不少力氣。”
“沒錯,現在吉歐特隆公司也沒有理由再把它從我們手裡調走了。”瓊斯上尉不停地打量著這架躺在他麵前的9型s機甲,它象征著美利堅合眾**事科技的最新結晶,代表著合眾國在第三代s機甲的研發中取得了無與倫比的優勢。他們沒有理由留下更多的s機甲,與其等待著上級終於不耐煩地把他們平時搜刮的舊型號s機甲強行收回,還不如趁著更新換代的機會把舊s機甲扔給伊拉克軍隊或庫爾德軍隊以換取一筆額外的收益。
年輕的美軍士官站在長官身旁,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出去。瓊斯上尉沒有主動要求麥克尼爾把交戰錄像給他看,麥克尼爾也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有時候互相保持默契就是最好的結局。他們還沒有和吉歐特隆對抗的本錢,而且麥克尼爾並不想當一個先收了彆人的好處又立即反過來利用剛剛獲取到的資源對付原來的恩人的忘恩負義之徒——哪怕扮演恩人角色的家夥可能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
他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收回了剛才的念頭。
“我覺得我們的重點應該是伊拉克。”麥克尼爾筆直地佇立在瓊斯上尉身旁,像極了合格的保鏢,“庫爾德人……他們在內部沒有敵人,而外部的四個假想敵裡,威脅最大的兩個又都是我國的盟友。把他們繼續武裝起來,很浪費資源,而且北部的kdp和南部的puk說不定會同時拿著我們資助的東西內鬥。但是伊拉克人很需要這些武器裝備去對付包括信仰衛士團在內的各類武裝組織,這是毋庸置疑的。”
“說起信仰衛士團,他們最近的活動有些囂張了。”瓊斯上尉同意麥克尼爾的說法,“在此之前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吉歐特隆公司的東西也能輕易地丟失。剛才我還在和吉歐特隆公司派來的代表說,假如我們到那架s機甲失蹤的地點附近去追查,說不定就可以發現一個隱藏起來的反合眾國武裝組織據點。”
“完全讚同,上尉。”
誰知瓊斯上尉剛才說的一連串廢話都是為了給把交涉工作丟給麥克尼爾做鋪墊,時機一成熟,他就借口要去營指揮部開會,轉身離開了維修廠。這也沒什麼,麥克尼爾在沒有長官在場的情況下說不定能和吉歐特隆公司的代表聊得更開心一些,然而他很快失望地發現這幾名衣冠整齊的代表也缺乏興趣。不,嚴格來說,他們隻是對手邊的工作提不起興趣。
其中一名代表說,要不是吉歐特隆公司及其附屬企業會給到戰區出差的人發放一筆豐厚的額外補貼,他才不想跑到這種鬼地方受罪。
“那您不還是來了嘛?”麥克尼爾哭笑不得。
“唉,假如給我一次再做選擇的機會,我寧可不要這份額外收入也得回國。”那名代表愁眉苦臉地抱怨著,“有錢……有錢有什麼用?在這活見鬼的地方,根本花不出去……我在家庭裡的作用跟死人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功能就是打錢,鬼知道我妻子把我的錢都花到哪去了,說不定她還在用我的錢養其他男人呢。”
碰上這種場合,彼得·伯頓大概會用他豐富的經驗說,相反的情況也是會發生的。很久以前伯頓和麥克尼爾討論金錢在維持人際關係中的作用時,他十分形象地說,理性和感**織的價值取向使得金錢和財富隻能在某個特定場合、特定時間點發揮近乎全能的作用,此外則很容易受到各種限製從而變得黯淡無光。
“精神上的空虛有時候會更徹底地摧毀一個人。”伯頓那時露出了麥克尼爾很少見到的睿智目光,“不是說僅僅指摧毀某個人,而是因為摧毀了這些掌握著海量資源的人從而間接地摧毀了更多人……更多無力操控命運的人。”
“你有你的哲學,我不乾預。”麥克尼爾莞爾一笑,“那我給你出個簡單的選擇題吧:碰上必須二選一的情況,我和錢,你選哪個?”
“……這很無聊,世上沒那麼多必須二選一的場景,就算有,為了故意討好某個人而做出的虛偽回答也不能反映出真相。”伯頓認真地說道,“所以我兩個都不選,因為假設我淪落到了那種地步,則意味著我們遭遇了全麵的、徹底的挫敗,縱使暫時保留下一個,另一個很快也會失去。”
伯頓總是會在出人意料的地方變得意外地正經,這也是麥克尼爾永遠可以期待著從伯頓身上找到驚喜的原因之一。他一麵回憶著伯頓傳授給他的那些人生經驗,一麵又向吉歐特隆公司的代表們谘詢關於丟失的9機甲的一些細節問題。比起十句話裡找不出半句真話的大亨們,這些頂多算是職業經理人的雇員們還很誠實,三言兩語便點明了當時吉歐特隆公司的測試團隊確實正在襲擊一處信仰衛士團據點以進行測試的事實。
有了吉歐特隆公司代表的肯定,麥克尼爾明確了下一階段的行動目標。他耐心地等待據稱去第1/1營指揮部開會的瓊斯上尉返回,同時在自己的腦海中整理著已有的信息。吉歐特隆公司也不算什麼值得信任的企業,麥克尼爾當然清楚這一點,不過雙方所處的立場是相同的:鞏固合眾國的優勢並儘力在海外攫取更多的利益。
瓊斯上尉帶回的消息更是讓他喜出望外。吉歐特隆公司的測試隊伍遇襲且丟失了一架9型s機甲(儘管已經被連奪回)這件事讓驕傲的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們紛紛感到意外,震驚之餘,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拔除信仰衛士團位於庫爾德斯坦和伊拉克兩國交界地帶的那個秘密據點無疑能讓庫爾德斯坦變得更安全一些,同時也可以讓長期派不上用場的伊拉克軍隊得到一些鞭策。
麥克尼爾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不過伯頓就未必這麼想了。最近一段時間,伯頓每天都要搜集伊拉克各地的新聞,以便從中總結出有價值的情報。在每時每刻都要和戰爭為伴的地區,商品價格的波動、供貨量變化等不起眼的信息都可以成為找出真相的線索,隻是沒那麼直接罷了。自從他在卡薩德親王那裡得知了吉歐特隆公司的9型s機甲失蹤的消息後,伯頓就嘗試著尋找和反合眾國武裝組織有關的蛛絲馬跡。
根據吉歐特隆公司代表的描述,實驗用9型s機甲是在伊拉克西部的安巴爾省丟失的。這個省在失去了庫爾德斯坦的伊拉克占據了很大的麵積,同時也成為了可憐的伊拉克人難以有效管轄的地區之一——太大了。管理困難歸管理困難,伯頓還不太相信信仰衛士團能暢通無阻地在安巴爾省各地發起襲擊,尤其是在靠近庫爾德斯坦的地方。
“伯頓?”查理·袁的聲音從後方飄來,“你又在研究你的生意嗎?”
“不,這回是軍事問題。”伯頓拚接著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各種消息,而他身旁還擺放著一個用於收看伊拉克當地電視節目的大號電視機,“……長官的通知,你收到了嗎?”
“當然,看來我們要幫著陸軍解決一些問題了。”查理·袁談起陸軍的時候,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和奚落。海軍陸戰隊乾著陸軍的工作,名義上卻還隻是海軍部下轄的部隊,多少讓海軍陸戰隊的【現代四足多用途陸戰牲口】們感到有些無奈。
伯頓做著他的分析工作時,營房裡其他的士兵偶爾也會湊過來圍觀。麵對這些和他共同在一支部隊內作戰的同伴,伯頓沒什麼需要隱瞞的,這又不是那些他隻能私下裡和麥克尼爾說的秘密,更何況有些秘密是麥克尼爾都不一定應該了解的。隻要他自己不感到尷尬,反過來尷尬的就是彆人,看不懂的士兵們遲早都會散去,最後留下的對情報分析工作感興趣的士兵當中說不定就有真正的天才。
查理·袁也看不懂,他在軍校學的是指揮又不是情報分析。
“……奇怪。”伯頓自言自語著,“不應該啊。”
信仰衛士團在伊拉克境內的分布被形象地描述為此起彼伏——某個區域的信仰衛士團被暫時擊潰後,其他地區的信仰衛士團又會變得相當活躍並且幾乎是立即吸引了伊拉克軍隊的注意力、導致伊拉克軍隊和美軍都必須將重點放在打擊新出現的敵對武裝組織上而不是去完全恢複剛剛平定的地區的秩序。
不過,儘管安巴爾省處於動蕩之中,但伯頓所搜集到的證據目前還不支持信仰衛士團發起了襲擊這一觀點。即便僅僅是不支持而不是明確駁回,他也必須保持謹慎而不是安慰自己說現有證據不支持結論代表著還有可能性。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襲擊吉歐特隆公司的測試隊伍並且把那架丟失的s機甲——哪怕是擁有類似光學迷彩的設備——開到庫爾德斯坦境內,根本就不像是信仰衛士團的行動。要是那些家夥真的搞到了這麼一架威力強大的第三代s機甲,怕是第二天巴格達或是其他重要城市就會被突如其來的襲擊事件弄得手忙腳亂。
也許他們隻有真正抵達目的地附近才能了解到襲擊者的真實身份。那時反而太晚了,伯頓不需要這麼滯後的計劃。
“不對,我忽略了另一種可能性。”
他重新開始了搜索,但是他現在不能打擾其他人的正常休息,好在查理·袁給伯頓指定了一間專門用於夜間工作的屋子,準確地說是用廁所改裝的。伯頓不在乎這些,他既能享受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生活又能容忍一文不名的落魄日子,那還是麥克尼爾在韓國教給他的。
眼前的道路豁然開朗,彼得·伯頓抓住了那些複雜的伊拉克內外新聞中的集合點。和襲擊直接相關的組織也許確實是信仰衛士團,但善後過程中必然有不屬於伊拉克本土糾葛的第三方勢力插手。丟失的s機甲並不一定是被【偷運】到庫爾德斯坦的,相反,它很有可能是光明正大地在合法的審批手續下過境的,而收了錢的邊境官員們並不會暴露這一秘密。多虧瘋癲的駕駛員由於失去理智而沒有機會真正在庫爾德斯坦南北兩派勢力的交界處發起襲擊,不然庫爾德斯坦很可能已經陷入了新的戰亂。
“哎呀,同行之間的競爭總是這麼激烈,我甚至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他們為了什麼更長遠的利益而停下了。”伯頓揉了揉打架的眼皮,“怪不得我感覺這類事故非常眼熟……那麼下一步就是找出從中作梗的那家企業了。”
伯頓不會意識到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布朗董事,我知道您的公務繁忙,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在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受到的阻礙已經超出了預期。”坐在更舒適的臥室裡,埃貢·舒勒的雙眼緊盯著他要求維修人員提交的檢測報告,一隻手拿著雖然在他看來十分落伍但和這個時代很相符的手機,“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向他們透露更多的信息。哪怕我們什麼都不說,軍隊也會進行獨立調查。”
“聽起來倒像是你急於了解一些內幕,舒勒博士。”電話另一頭布朗的聲音毫無波瀾,“從我得知那架s機甲和偷走它的小偷被一起帶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遲早會麵對這個選擇。”
“您有權保密,尤其是對於商業機密。”舒勒極力避免自己陷入其他人的陷阱,欠下的每一個人情都可能增加隱患,“我老家的銀行也是同樣地遵守行規。”
布朗的笑聲聽起來讓舒勒很不舒服。
“並不是什麼商業機密,因為我敢保證每一個了解到它的人……都是同樣地感到迷茫,而且永遠不可能找到真相,我也一樣。”隔著電話,舒勒能想象出那個留著爆炸頭的商業大亨的模樣,“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我們用現有的手段沒法準確分析的技術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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