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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1:合流(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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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於耳的槍聲打破了密林中的一片寂靜,驚起了無數飛鳥。陰雲密布的天空下,臨近午夜卻仍然悶熱的地表讓少數穿行於此地的過路人步履維艱。若是他們赤手空拳地打算憑借蠻勇來穿過這片林地,遲早要變成某處大樹下的白骨。舉目四望,密集的光汙染嚴重地破壞了天空的整潔,讓人們即便身處這森林的中央地帶也很難在晴朗的時候看清分布在蒼穹上的星河。

這些林地屬於自然,或者說屬於尚未被人類的生活軌跡打擾的動植物,而不是試圖把自己和自然剝離開來的人類。種種飛禽走獸得以在這裡安然地休養生息,維持著自古以來的神聖的循環——對於這種舊時代的常態來說,人類的出現反而隻是個短暫的偶然事故。

不過,那些急於穿過林地的人們,尤其是懷揣著特殊使命的人們,並沒有閒心去關注自然的美學。自然的真正美學或許是該把人類淘汰掉的,那也當然不符合人類的生存需求。效忠於不同的理想、不同的信仰的人們彼此之間素不相識,他們裝作是陌路人,在密林中遊蕩,尋找離開的道路。無處不在的通訊乾擾嚴重地影響了各種設備辨彆方向的能力,而許多缺乏野外生存經驗的人是沒有辦法獨自求生的。

這樣想來,準備離開剛剛熄滅的火堆的那穿著便服的青年男子為自己找到了一位合適的保鏢和向導而暗自慶幸。他不了解這個人的過去,也不想了解。混亂的世界上,每一個選擇拿起武器戰鬥的戰士都有著自己的理由。

“葉先生,如果附近這支身份不明的正規軍的行動規模在今晚削弱,我們或許就有離開的機會。”頭發和胡子亂糟糟地糾纏成一團的白人男青年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步槍,眼下他正忙著把磨得更加鋒利的匕首塞回到腰帶旁。在他左臂那殘缺不全的臂章上,隱約可見象征著un的橄欖枝和地球標誌。

“他們完全封鎖了通向東部的道路,我們得從西麵乘船離開。”忙著檢查包裹的青年歎了一口氣,“希望我們在那裡能找到願意協助我們的人。”

“你的老板難道沒有給你提供人事上的便利?”

“他隻是個躲在大學裡教書的學者,不懂這些。”

那白人青年木訥地笑著,沒有戳破對方的謊言。身經百戰的邁克爾·麥克尼爾不會相信這種蒼白無力的辯解,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並發現自己正在負責保護一名重要人物穿過叢林地帶的第三天。值得一位由於某種原因而拋棄使命和職責的前維和部隊士兵去保護的目標也許肩負著某種重要的任務,但他仍然決定對臨時同伴的小心思故意視而不見。

剛剛來到一個新世界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動地開始執行作戰任務的麥克尼爾迅速地調整好了心態,並旁敲側擊地和他的同伴聊著天,以免被對方識破。然而,他低估了對方的警惕性,這名自稱叫葉真的亞洲青年男子隻說自己來到附近進行某種社會調查並因戰亂而急需離開,至於個人問題和關於附近社會時局的相關提問,對方一概不予理睬。

那麼,作為一個正在負責保護缺乏戰鬥能力的重要人物的士兵,麥克尼爾首先要做的是完成手邊的工作。很不巧的是,附近正在發生劇烈的武裝衝突,爆炸聲從早到晚都未曾有過片刻停息,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地在樹林裡連續多日順利地隻顧著趕路而不是被炸得血肉模糊,隻能算是運氣好。

而這種運氣說不定也要耗儘了。

“好,我們出發吧。”麥克尼爾見他的同伴打理好了背包,於是向著對方招了招手,自己繼續探索前方的道路。他不怕對方會被自己甩在身後,明知離開保鏢就會性命難保的學者總會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更賣力一些趕路。隻要葉真不在他和敵人發生衝突的時候不合時宜地站出來吸引敵人的火力,他就有信心把這位疑似為某個機構或某個組織從事調查工作的學者帶回他該去的地方。

交易存在著一個等價的原則,麥克尼爾一向這樣堅信著。葉真所掌握的調查內容,值得他的老板專門雇傭一名士兵來護送他離開而不是任由他死在局勢混亂的戰區,那麼可能被這項調查損害利益的某個勢力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避免調查內容離開其掌控範圍。憑借著身為特種兵的直覺,麥克尼爾隱約感覺到周圍時常有冷峻地注視著他們的目光,每次這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都會在他下定決心采取行動時突然消失。

除去四麵八方的槍聲和爆炸聲,樹林中還算安靜,隻有靴子踩在草地和落葉上的聲音偶爾鑽進他們的耳朵。

“維和部隊……還存在嗎?”不知為何,幾天以來在趕路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葉真忽然突兀地問了一句。

“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麥克尼爾停下了腳步,但很快他又邁開了向前的步伐,“過去人們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傳聞,後來連親眼所見的事實都不一定是真相了。”

“我聽說過有一支由原本的維和部隊組成的雇傭兵團活躍在印度東部,沒想到他們把業務拓展到緬甸來了。”

麥克尼爾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又一次加重了。維和部隊若是已經成為一個曆史名詞,那麼un恐怕也已經不複存在。況且,維和部隊原地再就業並淪為雇傭兵這種奇聞,恐怕隻會發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由此推斷,陷入戰火的遠遠不隻是印度的東部地區,也遠遠不隻是他們當前所在的緬甸,而很有可能是大半個世界。

野獸般的直覺讓他再一次停下了腳步並舉起右手示意葉真停止前進,本以為麥克尼爾被自己的冒失提問給冒犯到的年輕人頓時惶恐不安,他正打算說些什麼來安慰麥克尼爾,隻見麥克尼爾回過頭向他比劃了一個讓他閉嘴的手勢。

“有敵人。”年輕的士兵言簡意賅地說道。

話音剛落,麥克尼爾迅速地把葉真一腳踢翻到了附近的草叢裡,自己也鑽進了另一側的樹叢並迅速地爬到了一棵大樹下。如同追魂索命一般響起的槍聲追著他們緊隨而至,幾乎一路鎖定著麥克尼爾的腳步,直到麥克尼爾消失在大樹後方後才暫時停止。差一點丟了性命的麥克尼爾冷哼了幾聲,打開了夜視儀,準備給這些不講規矩的敵人一點教訓。

他還沒有殺人的打算,萬一他們被敵人俘虜,已經殺死了敵軍指揮官手下士兵的凶手是不可能通過求饒和假意效忠來逃得一條性命的。再說,他也有儘量不驚動附近發生混戰的雙方的打算。為了逞一時之勇而讓這支效忠於不明勢力的正規軍(最近幾日他們發現的其中一部分士兵屍體上都有明顯的軍銜標誌和代表所屬部隊的臂章)把正在穿行戰區的雇傭兵當做威脅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確切地說,這兩名蹲在樹上的敵軍士兵恐怕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麥克尼爾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了他們用於掩埋排泄物的雜物堆,看來這兩個家夥埋伏在附近也有多日,隻可惜他們好像沒抓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反而碰上了隻想儘快逃跑的麥克尼爾。

“你們確實已經很熟練了,但是還不夠熟練。”他自言自語著,“回去再多鍛煉一下吧。”

短促而緊湊的槍聲響起,樹枝斷裂和兩次重物應聲而倒的撞擊聲傳入麥克尼爾的耳中。他迅速地從這顆大樹上爬下,並找到了從附近的樹叢裡匍匐前進地爬到他身旁的葉真。這樣的姿勢不是平時沒接收過任何訓練的辦公室職員能做出來的,想必葉真身後那位不知名的老板在他出發之前讓他掌握了不少保命的必要技巧。

“人還活著嗎?”

“不一定,也許摔死了,也許會因為脊椎被摔斷而徹底癱瘓、在輪椅上度過下半輩子。”麥克尼爾馬上遏製住了吹口哨的衝動,他身旁目前沒有戰友,多餘的慶祝動作會讓他馬上暴露,“如果他們活著,就一定會讓他們的同伴明白這裡發生了襲擊……不過我們本來也不是什麼試圖對他們進行偷襲的敵對士兵,就讓他們胡亂搜索吧。”

有那麼一瞬間,麥克尼爾確實打算上前找受傷的敵軍士兵詢問詳情,但他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認識出現在戰場上的任何一款臂章,隻有所有臂章上都附帶的【seun】縮寫能讓他產生一些近似荒誕的無關聯想。最後一個字母代表陸軍,前麵的seun也許代表又一個在他熟知的曆史上從未誕生過的國家。

大部分現代通訊設備在這裡派不上用場,這可能是因為附近缺乏對應的基礎設施,也有可能是因為在附近作戰的軍隊刻意地屏蔽了相關的通訊信號。所幸葉真來到這裡時已經掌握了一條完整的路線,根據這張路線圖的內容所描述的情況,他們的逃離的必經之路上還有著一片村莊,或許麥克尼爾可以選擇在那裡暫時休息一陣。

這也是麥克尼爾之前的計劃的一部分,尤其是當他從葉真那裡得知村莊暫時沒有卷入戰火時,他更加認為通過潛入村莊來逃脫是可行的。然而,幾個小時之前,無意中和麥克尼爾談起來時見聞的葉真向他提到,當地村民由於玉米等作物缺乏銷路而在種植罌粟,這把麥克尼爾心裡的如意算盤全都打亂了。

到這裡為止,事情還不算太早,麥克尼爾也並未強烈要求改變路線。然而,敵人的襲擊使得他必須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葉先生,咱們也許該考慮換一條路線了。”向著預定路線指引的方向猛衝了十幾分鐘之後,麥克尼爾暫時放慢腳步以免體力不達標的葉真完全落在後麵。和遊刃有餘的麥克尼爾相比,噴了不少驅蟲噴霧卻還是滿臉大包的葉真隻差躺在地上喘氣了。

“換路線就要多一天的路程了,而且還得穿過附近的溪流——那地方有軍隊的水壩。”

“我總覺得這村子最近要遭殃。”麥克尼爾咳嗽了兩聲,仍然警惕地環視著四周,要不是他確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光學迷彩,他肯定會把自己先藏到敵人絕對看不見的地方再考慮趕路,“……種植能用於提煉毒品的農作物,這是陷入劣勢的遊擊隊為了籌措資金而常常采用的辦法。那個村子,恐怕是正在和軍隊打仗的另一方的控製範圍……就怕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裡恰好在開戰。”

聽麥克尼爾這麼一分析,葉真也傻眼了。他畢竟不是軍事問題專家,也沒法從這麼一個簡單的現象上聯想到背後的諸多勾當。當然,麥克尼爾也承認自己可能是有些緊張過頭,經驗偶爾也是會失效的。

“那……咱們就換一條道路?”葉真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不會那麼巧合吧?我猜,就算他們在過去或是未來的某個時刻決定對村子發起攻擊,等我們抵達附近的時候,要麼戰鬥還沒有開始,要麼就已經結束了。”

“我也是隨便說說,或許事情沒那麼糟糕。”麥克尼爾喝了一口水,又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午夜時分大張旗鼓地行動的軍隊也許不會注意到他們,他必須用自己的經驗去賭一次。由於他缺乏對附近情況的了解,每多停留一天都可能迎來完全不同的新挑戰,而那會嚴重阻礙他和下落不明的戰友們的會合。

在戰場上,沒有什麼比對付一支身份不明的敵軍更讓戰士們頭疼的了。

不,麥克尼爾意識到他還忽略了另一種可能性。被當地的遊擊隊控製的村莊能夠為葉真放行,而葉真在這深山老林裡所做的某項調查又不能讓真正代表著權威的軍隊得知,這一切或許都意味著,調查和正在發動叛亂的遊擊隊有關。那麼,葉真背後的那位老板始終不敢親自上陣的理由也變得明確了:沒人希望軍隊誤以為自己勾結叛軍。

兩人各自沉默無言地隻顧著趕路,不到兩個小時,戴著從路邊屍體上撿來的草帽的兩人就來到了葉真所說的村莊邊緣。隔著很遠,熊熊火光照亮了麥克尼爾的眼睛,他隱約感覺到一股熱氣迎麵撲來,滾滾熱浪令他眼花繚亂,以至於他總是下意識地避開那刺眼而毀滅性的光明。

看到村莊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那一刹那,頓覺失策的葉真嚇得麵如土色,拔腿就跑,卻被麥克尼爾拽住了。

“您想往哪跑啊?”

“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去的辦法。”葉真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但咱們確實不該從這地方經過。”

“也許我們會馬上撞在槍口上,因為有兩個半死不活的士兵會和他們的指揮官報告說,他們被天殺的遊擊隊給襲擊了。不,就算他們當時就死了,發現他們忽然陷入了永久靜默的其他士兵也會馬上明白的。”麥克尼爾指著前麵橫亙在必經之路上的火海,“好消息是,也許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隻需要忍著心理上的不適而經過此地。”

很快麥克尼爾便會意識到他輕描淡寫地形容的心理上的不適對彆人而言實在是足以撼動人生觀的衝擊。兩人邁上了通向村子的小路,在靠近村子時改為匍匐前進,免得被可能仍在附近活動的其他士兵發現。遠處不時地傳來喊叫聲,證明村子中確實還發生著零星的戰鬥。不過,隻要他們幸運地不被正在交戰的雙方發現,或是即使被發現而順利地擺脫了糾纏,趕在局勢惡化之前逃開還是有可能的。

他們成功地穿過了田地,靠近了第一排正在大火中轟然倒塌的房屋。就在那時,一團火球突然從旁邊的房子裡躥出,起先麥克尼爾還以為是起火的重物倒塌時折斷使得火球冒出,直到蛋白質燒焦的味道鑽進鼻孔時,他才明白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著了火的活人。那火球慘叫著從一個著火的房子鑽進另一個著火的房子,很快就沒了聲息。

這對麥克尼爾來說算不得什麼,他見過的類似場麵太多了。成功地穿過了第一排燃燒的房屋後,麥克尼爾仔細地觀察了附近的房屋走向,決定想辦法從這些平房的院子中繞路以免被燒傷。然而,當他發現身邊好像少了什麼時,才看到仍然被嚇得蹲在原地不敢動的葉真隔著一整排房子的距離向他招手呼救。

“……你早就該知道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麵啊!”麥克尼爾氣得想要罵人,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沿著原路返回的風險很大,這是從附近的土路旁傳來的越來越近的笑聲告訴他的。

當他從同一條路小心翼翼地返回時,從旁邊的小路上映入眼中的一幕讓麥克尼爾險些停止呼吸。三名穿著象征著正規軍身份的迷彩服的士兵正把一個看起來像是遊擊隊的村民推向道路中央,並把那名被捆住的遊擊隊員按在地上。即便雙方間隔十幾米,在大火的映照下,麥克尼爾仍然能清晰地看出,無論是那三名正規軍士兵,還是這名遊擊隊員,都是明顯不到二十歲的孩子。

其中一名士兵用手裡的匕首割掉了遊擊隊員的耳朵,另一名士兵則提來一個瓶子,向遊擊隊員的腦袋上澆了某些液體。當第三名士兵拿出一個疑似噴火器的裝置時,就算麥克尼爾再怎麼無知也能猜出遊擊隊員身上的不明液體是汽油或是類似的東西。他確實應該儘早帶著自己需要保護的重要人物離開,但對於實力的自信和他身上始終存在的某種負罪感讓他在路口停頓了幾秒。片刻過後,他毅然決然地端起了步槍,瞄準了正打算啟動噴火器的士兵。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麥克尼爾甚至能夠想象出後背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紅點時的場麵。

“????????????????????”

他歎了一口氣,把步槍撇在地上,僵硬地轉過身,麵對著將他包圍的敵人。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簇擁著一位同樣戴著草帽的軍官向他走來,紅底色的領章上歪歪扭扭地彆上去的兩顆銀星象征著這人不可動搖的地位。

“hopeoucnrespectrelevntnterntons.”

“nterntonhspleteldspperedththedssolutonoftheuntedntons.nddton,espongesnotprotectedbthegenevconventon.notherords,cnklloudrectl,ndllnotbernrcresfort.”那名軍官示意他的手下撿走麥克尼爾身上一切可用的武器。

麥克尼爾沒有辦法反抗,隻要他敢動一下,這群士兵就能讓他變成一個馬蜂窩狀的屍體。此時,從背後響起了慘叫聲讓他明白,那幾名年紀輕輕就學會了怎麼殺人的士兵還是得手了。

似乎是意識到眼前這個同樣穿著一套迷彩服的【敵軍士兵】是打攪他們興致的元凶,剛才親自下手割掉了遊擊隊員的耳朵的士兵來到麥克尼爾身後,趁著麥克尼爾不備,把他踹倒。麥克尼爾本能地想要反擊,即便赤手空拳他也能殺死這些離開裝備之後手無縛雞之力的新手。剛剛從旁邊的士兵手中接過從麥克尼爾身上搜出的匕首的年輕士兵冷不防被麥克尼爾抬腿踢中了膝蓋,痛得倒在地上打滾,惹得一旁的士兵開懷大笑。被俘虜襲擊果然會讓士兵顏麵儘失。

惱羞成怒的年輕士兵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提起匕首衝向了麥克尼爾。

“??????????????????????????????????????????????????????????????????????????????????????????????”

早有幾名士兵把忘記了逃跑的葉真抓了起來,這些士兵認為葉真缺乏威脅性,甚至沒有用手銬或是類似的刑具來招待他。或許是長官的命令確實阻止了這些士兵的狂躁行為,他們悻悻地退回了隊伍中,和他們同樣嗜血的同伴繼續去執行任務了。

“哦,看在上帝的麵子上,如果維和部隊還存在,我最應該殺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麥克尼爾冷笑著,他的雙手現在被綁在身後,有四名士兵負責讓他保持沒法還手的姿態,“軍隊應該保護公民。”

“軍隊應該消除那些危害更多公民的安全的……危險人員。”留著兩撇黑乎乎的小胡子的軍官還以一個滿不在乎的微笑,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我見過很多準將和將軍,用不著你教我做事。”

“是的,但你肯定沒見過東盟軍的少將,現在你見到了。”耀武揚威的軍官朝著他的手下揮了揮手,“……把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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