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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也不過如此,和同樣被冰雪覆蓋但依舊努力保持著昔日繁華的紐約相比,合眾國的首都如今顯得更加衰落。空無一人的街道和道路兩旁廢棄的汽車讓麥克尼爾想起了烏克蘭那些死寂的城市,倘若不是頂著首都的名頭和國父華盛頓的遺產,這座遠遠比不上紐約的城市將徹底被新冰期淹沒,成為曆史記錄中成千上萬個廢棄城市之一。坐在寬敞的轎車內,strs小隊一行人穿著參加典禮時的禮服,希爾茲上尉甚至把他那幾枚少得可憐的勳章掛在胸前,以此在那些手眼通天的權貴麵前努力展示自身的利用價值。好消息是這場由nff和柯蒂斯參議員主導的會議上不會出現總統或是參謀長聯席會議成員,不然就憑眾人並未統一的對外口徑,隻要稍微和那些身經百戰的老狐狸說幾句閒話,很容易暴露他們的真實麵目。
麥克尼爾和湯姆的胸前都空空如也,即便是蘭德爾下士也得過勳章——下士和他們開玩笑說,隻要他們回烏克蘭前線多參加幾次戰鬥,獲得勳章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五人當中最年長的薩拉斯中士在被編入烏克蘭派遣軍以前曾經在中東服役將近五年,他的第一枚勳章也是那時候拿到的。坐在最前排的司機並不關心後麵的軍人們在談論的話題,作為一個合格的辦事員,最重要的守則就是不要隨便透露自己掌握的情報。
“他們應該派人把道路兩側的車輛都挪走,這些車已經生鏽了,我估計它們的主人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那樣會遭到反對的。”薩拉斯中士說道,“隻要你派人這麼做,第二天就會有市民抗議你把無主車輛充公的行為……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廢銅爛鐵除了被送進垃圾處理廠之外沒有彆的去處,那些人也知道,但他們就是想讓其他人懷疑警察會在第二天也把他們的車子用拖車拉走。”
“非蠢即壞。”希爾茲上尉頭也不抬地給出了一個評價。
在他們離開紐約前往華盛頓的當天,nff成員走上街道並設立了許多報名點,看起來是打算開展一個大規模的社會活動。很快,新聞報道證實了這一點,而真實內容和眾人起初想象的方向大相徑庭。nff聘請的大學教授和專家們說,他們急需找到一個解決失業率和犯罪率持續走高的手段,並決定提出一個大膽的社會實驗來驗證自己的猜測。簡而言之,在紐約市、紐約州和合眾國有關部門的配合下,nff將在紐約設立一個特彆實驗區,在未來的某一段時間內,實驗區內的任何犯罪行為不會被追究。一些支持這項實驗的公民認為,合眾國的平民確實應該有合法的手段發泄內心的戾氣。
“這會是人類曆史上規模最大的自願的社會實驗。”麥克尼爾望著窗外站立在雪中的衛兵和警察,這些人是被nff安排到附近維持治安的,“其實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允許我們將魔鬼釋放出來並不能讓魔鬼消失。”
“話雖如此,nff獲得的支持超乎想象,許多公民認為法律唯一的作用就是限製他們的行動,而他們不想被限製。”上尉還在看著平板電腦,他調取了中午的新聞給其他人觀看,“這很奇怪……就算法律確實存在不公正的地方,不處罰一切犯罪行為勢必導致社會崩潰,但從調查結果來看,大部分自願參加實驗的平民和非實驗區對實驗進行聲援的平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思維太線性了。”
“【線性】,有趣的概念。”麥克尼爾笑了。
“數學理論當然可以用來形容人的思維。”
不管nff的社會實驗會引起多大的抗議,身處華盛頓的strs小隊正要前往nff的其中一個大本營。將其稱之為【其中一個】,是因為nff原本的總部在南方,而設立於華盛頓的辦事處也隨著其業務的活躍變得越來越重要,聖會顧問或參謀長本人必定坐鎮此地以隨時掌控最新情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理之父行蹤詭異,一般人不可能知道這位當代先知的準確位置,隻有作為首席顧問的參謀長出麵為nff處理大部分事務。對於麥克尼爾而言,他最大的劣勢是缺少情報,希爾茲上尉也不能獲得更多的消息,nff在他們眼中是完全的黑幕,誰也看不清幕布後麵藏著什麼。
迄今為止,麥克尼爾獲得的唯一有價值消息是舒勒派人告訴他的。
“你們最近一定有機會和nff的高級乾部接觸。”那個自稱叫雨果·方克的瑞士人草草地和麥克尼爾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記得和一個叫亞當·希爾特的人聯係,他很重要。”
埃貢·舒勒上次因為麥克尼爾魯莽地和他通信而責怪麥克尼爾,一向注重保密性的舒勒當然不會隨便派人傳遞毫無意義的消息。這就意味著,在舒勒看來,他們和這個叫做亞當·希爾特的人是否能夠建立穩定關係,比向柯蒂斯參議員甚至是真理之父本人示好還重要。麥克尼爾一頭霧水,他甚至不知道亞當·希爾特是誰,於是他委托希爾茲上尉急需調查,得出的結論同樣是情報受到封鎖。看來,nff正試圖讓他們整個組織的成員在合眾國的信息網絡中徹底銷聲匿跡。
車子停在一棟並不高大的建築前,司機打開車門,和前來迎接的警衛交談了幾句,才允許眾人下車。即便警衛們的眼中帶著戒備,當他們看到希爾茲上尉胸前的勳章後,這種戒備幾乎是瞬間變成了畏懼。眾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大門,寬敞的大廳內十分昏暗,電燈也熄滅了。麥克尼爾耐心地等待著司機來到他們前麵領路,並在一個拐角處打開了通向地下室的入口。他就知道nff不會把辦事處放在地表,不然一個發瘋的精神病人就能把nff在華盛頓的高級乾部全部剿滅。
一行人通過了一個漫長的走廊,沿著一眼看不到頭的台階向著地下室前進。沒有任何人在途中說話,難得的寧靜為他們提供了一個進行思考的機會。他們事先商議好了一個方案,那就是和nff的溝通完全交給麥克尼爾和希爾茲上尉,其他人不到必要的情況最好不要說話。nff的勢力大得超乎想象,他們能夠在華盛頓建造這麼多地下窩點,也許白宮裡都有他們設置的秘密通道。最壞的情況……總統也是nff推舉出的木偶。
眼前豁然開朗,重現的刺眼燈光讓眾人條件反射一般地閉上了眼睛,他們所受的訓練使得這種強光被他們理所當然地看作了閃光彈。柯蒂斯參議員沒有出現在這裡,端著酒杯和一名戴著眼鏡的高瘦男子交談的是懷亞特·柯蒂斯,他看到麥克尼爾一行人抵達,連忙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入大廳,並主動向麥克尼爾問好。
“沒見到參議員,真是遺憾。”麥克尼爾和懷亞特·柯蒂斯握手,“我本來想當麵向他表示感謝。”
麥克尼爾不知道柯蒂斯參議員最後為何會同意將見麵機會和nff安排的活動合並為同一個儀式,從柯蒂斯參議員本人並未出席這一點來看,他可能十分擔憂自己失去主導權並淪為nff的陪襯,於是老柯蒂斯乾脆不出場了,把他原本應該負責的工作全部交給了懷亞特·柯蒂斯。這從來也不是什麼儀式,而是肮臟的交易。如果真的有人願意為strs小隊的英勇舉動而舉辦什麼慶功宴,那應該是軍隊或合眾國其他部門的事情,nff隻想借著這個機會拉攏可靠的打手和代理人。他們需要英雄,尤其是真正的戰爭英雄。
牆壁的左側刻著一些文字,麥克尼爾走近仔細觀察並小聲地讀了出來:
【願主保佑美利堅再生國父,感謝您淨化我們的靈魂。天佑美利堅,國度重生。】
“我以前提議他們更多地在這些發言中體現主而不是我們這些人的重要性。”戴著眼鏡的高個子看到麥克尼爾對這幾句話產生了好奇心,於是走上前來為麥克尼爾解釋,“我們也該更多地遵從主的教誨……人不能代替上帝。”
“你知道,有些人說現在不會有新的先知,先知的時代過去了。”
“先知有許多定義,如果有人能夠憑借自己的智慧去準確地判斷時局的發展,或者掌握足夠控製局勢的力量,他就可以是新的先知。”高瘦的青年看到了麥克尼爾胸口的姓名牌,“原來你是麥克尼爾先生,我從彆人那裡聽到過您的那些事跡。不要說在烏克蘭,放眼合眾國,敢和蓋特曼頂嘴的人也不會超過一百個。”
在隨後和懷亞特·柯蒂斯的交談中,麥克尼爾得知此人便是現任的聖會參謀長本傑明·佩裡(benjnperr),也是真理之父的左膀右臂。奇怪的是,縱使佩裡本人經常在媒體上拋頭露麵並代表nff和真理之父處理諸多事項,他在網絡上的資料依舊少得可憐,或許這僅存的一些資料還是因為nff擔心外界說閒話而故意放出來的。大廳內還有一些穿著nff製服的人,他們和strs小隊保持著距離,似乎不打算在真正的大人物出場前不明智地和今天的客人們提前接觸。
麥克尼爾總覺得這個大廳處處透著古怪,他想起了李林為他提供的那個棲身之所,兩地的布局實在是太像了。按照記憶,他順著牆壁的一側行走,打算看看自己的房間所在的對應位置是否有什麼機關。當他接近那處牆壁時,牆壁毫無預兆地開啟了,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大廳,和他隨行的則是一個打扮體麵的青年人。看到中年男子後,大廳中所有穿著nff製服的人全部停下了手頭的事務,紛紛轉向中年男子所在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詞。
不用彆人提醒,麥克尼爾已經知道了答案。
“向您致敬,真理之父。”
“你是外人,暫時不用遵守我們nff的規矩。”和麥克尼爾預想中的相同,真理之父是一個僅憑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人放鬆戒備的和善中年人,麥克尼爾從他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敵意或是他曾經在敵人身上見識過的洶湧蠻橫。真理之父先是來到在場的每一個nff成員麵前,按照他們自己的一套禮節問候對方並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最後來到佩裡參謀長身旁,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起來對佩裡最近的工作不太滿意。剛才還和懷亞特·柯蒂斯滔滔不絕地談話的佩裡一言不發,也不敢對真理之父提出的任何看法表示反對。當真理之父偶爾需要他表態時,他也隻是簡單地回答是或不是。
懷亞特·柯蒂斯來到真理之父身旁,急促地說了幾句話。真理之父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向小柯蒂斯提出了問題:
“那麼,柯蒂斯參議員知道這件事嗎?”
“他正是為了善後才離開的,想必事態不容樂觀,我們需要儘早做好準備。”
“我以前提醒過你們,可你們把我的忠告當成是謊言。”真理之父不滿地扭過頭,“但是,我依舊會向你們伸出援手,這是主的誡命。”
和組織成員交流過後,真理之父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strs小隊身上。他略帶歉意地說,由於他們不想讓strs小隊惹來更多的麻煩,所謂的慶祝活動是不會公開舉辦的,strs小隊可能也不會有在聚光燈下接受采訪和吹捧的機會。對於這一點,麥克尼爾並不意外,他早就意識到合眾國方麵的任何組織或機構都不會願意讓牽扯到oun的strs小隊拋頭露麵。但是,本來打算著借著這個機會出人頭地的蘭德爾下士似乎沒掩飾好內心的波動,他的表情明顯地出現了變化,並被周圍的nff成員看在眼裡。薩拉斯中士似乎是看出了nff乾部們的不滿,他連忙拉了蘭德爾下士一下,示意後者控製好表情,彆被nff當成前來鬨事的不速之客。
一旁為其他nff乾部和客人倒酒的侍從端上了新的飲品,呈到眾人麵前。
“你們是合眾國的英雄,也是身體力行捍衛信仰的戰士。”真理之父指著盤子中的酒杯,“我對你們的故事很了解,你們知道的一切同樣儘在我的掌握之中。當然,儀式感還是要有的,請各位喝掉這些酒,然後當著大家的麵念一下牆上的誓言。”
麥克尼爾看了看有些猶豫的戰友們,頭一個走上前,一飲而儘。
“blessedbethenefoundngfthersforlettnguspurgendclenseoursouls.blessedbeerc,ntonreborn.”
nff總不會想辦法把他們毒死在這裡,眾人心一橫,索性照著麥克尼爾的舉動喝完了酒。事後據希爾茲上尉回憶,這酒的味道和他們能在市麵上買到的貨色沒什麼區彆,不知道nff為什麼會把如此廉價的商品弄到宴會上充當飲品。
真理之父不僅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活人,而且是比大多數不近人情的人形機器更鮮活的人,這是麥克尼爾現在的想法。他之前有關真理之父可能是假人的推斷全部錯誤了,正處在迷茫之中的麥克尼爾需要從真理之父本人這裡得到有用的情報。隻要真理之父是個人而不是機器或一群人製造出來的假人,他就必然存在弱點,再理智的人也會有疏忽,麥克尼爾正希望利用這一點讓真理之父和他們之間的力量對比發生些許改變。
“我有些話想和麥克尼爾先生單獨談一談。”望著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的佩裡,真理之父發出了新的命令,“你先和其他人聊一聊,確保他們的合理要求得到滿足,希爾特。”
原來這個跟隨真理之父一起入場的青年就是亞當·希爾特,麥克尼爾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臉,但希爾特隻是木然地向著其他四人所在的方向前進,而後開始和有些失意的佩裡參謀長交談起來。邁克爾·麥克尼爾緊跟在真理之父後麵,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他有些好奇為何真理之父不安排保鏢看守,萬一麥克尼爾是個刺客,真理之父絕對難逃一劫。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會放心地允許你和我單獨交談,對吧?”
“啊?確實如此,您——”
“放心,我不會什麼讀心術,也不會魔法,我隻是個總有一天會死的普通人,唯一的長處在於比彆人多思考。”環視著簡陋的房間,真理之父請麥克尼爾坐在門旁的沙發上,他本人則來到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前,擦乾淨椅子上的灰,才坐下並繼續和麥克尼爾交談,“在你們和我們取得聯係以前,有關你們的一切情報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所以我們也很清楚你們的目的和當前最擔心發生的事情。假如你們安分守己地按照我們的命令辦事,我會保證沒有任何人能以任何形式追究你們在烏克蘭的過失。”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過辦事,如果nff想辦的事情能通過一般渠道和一般人手來解決,他們根本不會和strs小隊接觸。麥克尼爾越來越感覺他們跳進了一個陷阱,想出去也晚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集體討論才能得出結果。”
“好習慣,做出重要決策時應該謹慎。”真理之父笑著點了點頭,“我找您單獨交談,也並非是想要私下裡打成決定……儘管根據我的看法,您確實是小隊內真正的主導者。您是個聰明人,麥克尼爾先生,和聰明人談話不必瞻前顧後。”
“也有許多人說您是先知。”
“魔法都已經出現了,再出現先知也不是不可能。”真理之父並未否認這一點,“但是,我想告訴您的是,我用來判斷局勢的工具始終是我的頭腦而不是什麼見鬼的機器和魔法,人的延伸永遠不會代替人本身進行思考。言歸正傳,你們出發前應當已經得知了我們nff最近在紐約即將開展大型社會實驗的消息,這是我們試圖挽救合眾國的第一步……而在那之前,我們要試探公民的承受極限,一步邁得太遠會引起難以想象的後果。”
麥克尼爾緊張地思考著這些線索導向的結論。整個世界麵臨的最大危機是新冰期帶來的饑荒和隨之引發的戰爭,合眾國能夠不受饑荒影響的唯一原因是它能夠憑借自身的絕對支配地位而隨意抽取物資,為了不讓饑荒蔓延到合眾國,保持這種支配地位是必要的。然而,nff內部卻不乏主張退守本土的聲音,這些人認為合眾國已經在外界事務上浪費了太多精力,假如合眾國將這些資源用於解決內部問題,許多頑疾早就該消失得無影無蹤。
“合眾國還沒有壞到需要拯救的程度,尊敬的真理之父。”麥克尼爾思考再三,還是不得不坦白說出自己的看法,即便可能冒犯真理之父,“再說,軍隊應該保持中立。”
“我們麵臨的困境是惡性循環,最後霸權和糧食兩樣都會丟掉,如果我們不解決造成問題的根源,歌舞升平總有消逝的那一天,而在局勢每況日下時自詡保持中立的官僚和軍人應當為此負責。”真理之父沒有生氣,麥克尼爾甚至沒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任何不滿,“麥克尼爾先生,我理解您的想法,因為我年輕的時候也認為每個人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必關心外麵的大事。對發生在眼前的災難無動於衷,和推波助瀾沒什麼區彆。”
“為什麼是我們?”
“合眾國需要英雄,真正的英雄,不是隻能活在海報上的神像。此外,不同群體的反應對於我們即將進行的社會實驗而言至關重要,你們幸運地處在分界線的邊緣……”
麥克尼爾又和真理之父聊了許多話題,從nff的宗旨到合眾國的現狀再到國際局勢,他對自己為何管不住嘴感到驚訝。他原本沒打算和對方說這麼多,說得越多就越暴露真正的立場,而麥克尼爾必須保證外人認定他們五個人是共進退的,倘若外界能夠分析出五人之間的根本性差距,也許就有辦法逐漸將隊伍分化。不過,真理之父看上去並不是喪失理智的狂熱者,他對局勢的判斷大多出自一種冰冷的客觀視角,有時甚至過分地客觀了。他對麥克尼爾說,以當前的狀況,為了更好地解決兩大難題而暫時退守本土是值得的,這也是nff從不封殺這類言論的主要原因。
“饑荒和霸權。”麥克尼爾反複念著這兩個詞,“而我們為合眾國換來了oun和烏克蘭的臣服,那裡的糧食也會繼續抵達合眾國本土。”
“沒錯,你們讓合眾國擺脫了一次可能出現的危機。從這一點來說,你們五個人是整個合眾國的恩人,就算總統把你們請進白宮接受表彰也不過分。”真理之父又一次笑了,“很高興我們在絕大多數話題上都有共同看法,麥克尼爾先生。現在,請您和您的同伴們會合,你們將在佩裡參謀長的帶領下詳細地了解我們nff多年以來的主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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