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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將世代忠良,為大齊皇朝戍邊兩百年,無數子弟戰死沙場無怨無悔,正是有這些忠烈的犧牲,皇室才能安穩度日。
可皇室不思回報,反而忌憚嫉賢妒能,殘害忠良,趕儘殺絕,恨不得斬草除根,這是何等的殘暴不仁。
太過分了,這樣的皇室還能要嗎?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若殘暴不仁,又何必再愚忠?
朝廷,很多人氣瘋了,紛紛唾罵。
“西北瘋了嗎?怎麼敢?他們怎麼敢如此放肆?”
“他們是臣子,哪來的勇氣敢質問朝廷?”
文武百官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將西北罵的狗血噴頭,不光是寧家人,寧知微,連容靖也被罵了。
看這言辭犀利,氣勢磅礴,鋒芒畢露,分明是出自容靖之手。
好啊,他們沆瀣一氣,聯成一片了。
更氣的是,這占據輿論的製高點,把自己說成了可憐的受害者,朝廷和皇室成了罪惡滔天的大惡人,激起了百姓們的憤怒,對朝廷的不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想要寧家人的命,他們應該乖乖主動送上人頭,才算忠義。”
這話一出,現場一靜,大家的表情很微妙。
哪個傻子啊?哦,是那些讀書讀傻了的翰林。
林翰林古板的臉上浮起一絲惱意,“我說的不對嗎?”
一名文官挺無語的,在場的又有幾個人願意為皇室死戰到底?
“對對對,林翰林說的對極了,他日可要言出必行啊。”
林翰林冷哼一聲,“那是自然。”
一道尖細的聲音猛的響起,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難題,諸公有什麼好辦法?”
是權公公,當朝九千歲,手握東廠,權勢滔天,皇上昏迷後他就開始主持朝政。
林翰林不假思索的說道,“那簡單,解決製造難題的人,&nbp;朝庭派大軍過去殺個片甲不留,徹底滅了寧家,將西北軍收歸朝廷。”
大家的表情一言難儘。
是他們不想嗎?是做不到啊。
先皇都做不到的事,你一個窮翰林瞎出什麼主意?
刑部侍郎拱了拱手,“好主意,&nbp;林翰林文武全才,我建議讓林翰林領兵出征西北。”
林翰林……
他拚命搖頭,“不行不行,我是文官,不合規矩,應該派出武將,我朝有那麼多能征善戰的將領,這正是他們立功建業的時候。”
九千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分明是怕死,“哪位願往?”
沒人應答,武將們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九千歲。
九千歲氣的直瞪眼,一個個的嘴上說的好聽,但,真遇事時,個個朝後縮。
“沒人願往?那我直接點名了。”
“成國公,你是老將,你……”
成國公立馬擺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連馬都上不了,帶什麼兵?以我看,能打的都出去了,不如調一支軍隊過去。”
“這是個辦法。”
“我也覺得可行。”
九千歲看向一邊始終沒有開口的老頭,“首輔大人,你覺得呢?”
首輔看著這一團散沙,君無君相,臣無臣相,“老臣和寧家是姻親,要避嫌,一切聽憑皇上處置。”
先皇在世還能控製局麵,但他一死就亂了,就算有輔佐大臣也壓不住,新皇上蹦下跳,瘋狂背刺輔佐大臣,推出太監集團當爪牙,而前朝四處竄連。
各路反王四起,割據一方,完犢子!
一道怨恨的聲音響起,“還商量什麼?如今寧知微受了重傷,西北軍群龍無首,趁她病,要她命,正是最好的時機。”
眾人一看,居然是鳳冠霞帔的皇後娘娘,她怎麼跑來金鑾殿了?
“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滿眼是熊熊燃燒的恨意,“都起來吧,諸公,皇上如今昏迷不醒,還請諸公速速拿主意,誅殺亂臣賊子,寧知微桀驁不馴,心存反意,這樣的禍害絕不能再留。”
她的父兄都折在西北,這讓她怎麼不恨?
她恨不得將西北所有人都殺光,為父兄報仇!
“將士們,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本宮保證,給你們加官封爵,絕不吝嗇爵位。”
首輔揉了揉眉心,連皇後都跑出來想攝政,這個朝廷是搞不好了。
戶部尚書拱了拱手,“皇後娘娘,沒錢啊。”
皇後愣住了,“什麼?”
“打了這麼久的仗,國庫早就空了,沒有糧草怎麼打?”
皇後眼珠一轉,“那加賦稅啊,多加點,怎麼也要籌措出糧草。”
她隻想著報仇,才不管庶民的死活,那關她什麼事?
“對了,再挑一批富商抄家,他們富的流油,卻不懂大義,&nbp;大敵當前,卻沒有將家產捐獻給朝廷當軍餉,那,就殺一批抄一批,以儆效尤。”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真歹毒啊。
禦史眉頭緊皺,&nbp;“皇後娘娘,後宮不得乾政。”
皇後理直氣壯的說道,“本宮是皇上的正妻,母儀天下,皇上昏迷不醒,我代夫作主,天經地義。”
“皇後娘娘說的對。”九千歲公然站皇後,文武百官麵麵相覷。
好家夥,皇上還沒有死呢,他們就已經開始找後路了?
等皇上一死,就在宗室找個嗣子登基,太後和九千歲共同攝政,是打這個主意吧。
皇後的喪親之痛,讓她有點瘋癲了。
“若是你們覺得不妥,那這個窟窿讓百官們填,&nbp;請在場的諸位捐獻家產吧。”
官員們個個哭窮,那叫一個淒慘,家裡都沒米下鍋,還想向朝廷借點錢呢。
最後,罷了,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等皇後的屠刀砍向富商們,本就動蕩的局勢更亂了,富商們瘋狂出逃,湧向其他勢力。
皇後的名聲瞬間臭不可聞,連帶著皇室也跌下神壇,再無昔日的神聖不可犯。
本就民心動蕩,皇上昏迷不醒的消息又傳遍了大街小巷,百姓們越發覺得不安,也開始拖家帶口的外逃。
還沒等籌集齊軍餉,皇權就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寧知微看著不斷湧入西北的富商們,以及他們獻上大量軍餉換取庇護,不禁沉默了。
咋回事?她還沒怎麼著呢,朝廷就自己瘋狂作死?
“主帥,朝廷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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