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刺殺計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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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晏聞言,身形微頓,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她喜歡桂花?”

這個問題,更像是他在問自己,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

雲意再次肯定地點點頭:“是的,二少爺。二少奶奶常說,桂花的香,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

鄭成晏聞言,眼神變得複雜,他凝視著那些桂花樹,仿佛在透過它們,試圖窺視那個與他同床共枕多年,卻又陌生無比的妻子。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蘇婉毓的了解,竟是如此匱乏。

從日常的飲食、衣飾,到院落的布局,他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安排一切,從未真正考慮過她的感受。

他偏愛梨花的清冷高潔,便讓整個院落遍植梨樹,每當春風拂過,梨花如雪,美則美矣,卻也透著一股清寒。

他獨愛純白衣物,於是她的衣櫃裡,除了白色再無他色,那份單調,現在想來,何嘗不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至於薑瀅瀅,他的偏愛讓她不得不退讓,讓那女子成為這宅院的另一抹色彩,卻從未想過,這一切對蘇婉毓意味著什麼。

鄭成晏站在那裡,像是突然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來,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口中低喃:“婉毓……薑家女已逝,你能否不再怨我……”

他感到了這段時間來自妻子的疏遠,卻錯誤地將其歸咎於薑瀅瀅的存在。

如今薑瀅瀅已不在,他渴望著能重新獲得蘇婉毓的理解和支持,尤其是在他麵臨無嗣之困,替筆裴思娜又意外離世,世子之位與科舉榮耀均化為泡影的當下。

他需要蘇婉毓的財力,更需要一個子嗣來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以便有朝一日能登上朝堂高位,擺脫父親的陰影,實現自己的野心。

“婉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在他心中,蘇婉毓仿佛是他可以輕易掌控的鳥兒,隻需一點點溫柔與關懷,就能讓她重新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

“婉毓,以後我每晚都來你這裡,好不好?過去的我,被薑氏所迷惑,也曾迷失方向,但從今往後,我隻對你一人真心。”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熟練,仿佛這些承諾曾被無數次重複,用以安撫其他的姬妾。

他甚至提出,如果她不喜歡那些妾室,他可以將她們全部遣散,隻為換取她的笑容。

屋內,司棋與萍媽媽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於鄭成晏的話,她們心中隻有不屑與冷笑。

鄭成晏並未察覺到屋內的反應,他的話語越發熱烈,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試圖穿透那扇緊閉的門扉,觸達她的心房。

“婉毓,我的心如同那皎潔的明月,隻願為你照亮前行的道路,再不會讓你感到失望。”

最終,他滿意地結束了這場獨角戲,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便準備離開。

雲意跟在身後,低聲送彆,而她的眼中,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鄭成晏走出嬌陽院,整個人似乎煥然一新,哼著小調,大步流星地邁向鄭府大門。

與那些沉迷於風月場所的紈絝不同,他更傾向於借酒消愁,出了府便直奔常去的酒肆,直到夜色深沉才踉蹌而歸。

夜,雨後的街道泥濘難行。

攝政王的馬車在這樣的路況下顛簸前行,不久便駛入了繁華的城內。

車內,蘇婉毓輕輕撩開窗簾一角,望著熟悉的街景,心中暗自思量,此處離顧凜君的府邸不遠,不宜再勞煩攝政王繞行,便示意停車,對攝政王說道:“王爺,既然已經進城,就請在這裡放我下去吧。”

她整理好頭飾,正欲下車,馬車卻突然停住,外麵傳來侍衛的嗬斥聲,顯然是有人擋住了攝政王的去路。

緊接著,一個熟悉而又慌亂的聲音響起:“王爺饒命,微臣隻是喝了幾杯,沒注意是您的車駕。”

蘇婉毓輕輕挑眉,轉頭望去,隻見鄭成晏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站在馬車之外,顯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這段時間,鄭成晏的日子並不好過,好不容易尋得片刻的放鬆,卻因醉酒而險些釀成大禍。

她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相遇,眉頭不禁輕輕蹙起。

攝政王見狀,淡淡開口,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鄭二少爺還是早些回家為好,莫讓家中的夫人久等。”

他的目光輕輕掠過蘇婉毓,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蘇婉毓低下頭,將鬥篷裹得更緊,心中五味雜陳。

而鄭成晏此刻正半跪在馬車前,臉頰緋紅,眼神迷離,他大概從未想象過,那個曾經對他柔情似水的女子,此刻竟會出現在彆人的馬車中,與他如此尷尬地重逢。

他還沉浸在幻想中,以為家中的夫人正滿懷期待地等待他的歸來,殊不知,命運早已在他們之間劃下了深深的鴻溝。

“是,王爺。”鄭成晏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恭敬地站起身,或許是酒意使然,他的腳步略顯蹣跚。

但在下一瞬,仿佛被冷水澆醒,他猛然間清醒,目光如炬,定睛於那輛顯得格外突兀的馬車之上:“王爺,您不是應該已經啟程前往江州了嗎?”

這場針對攝政王的刺殺計劃,梁王與鄭家精心策劃已久,按理說,此刻的顧凜君應當已在前往江州的路途之中,然而,命運弄人,他竟意外地出現在了鄭成晏的眼前。

這份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鄭成晏的心臟仿佛被重錘擊中,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兩步,險些失足跌倒。

他竭力穩住身形,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車簾輕輕搖曳,縫隙間隱約可見蘇婉毓那隱藏在黑篷帽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她總是樂於見到鄭成晏這般挫敗的模樣,仿佛在告訴她,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助梁王篡奪大權,更無法成為那權傾朝野的宰相。

“確實,本王原計劃前往江州,然而世事難料,中途突遇緊急事務,不得不折返京城。”

攝政王的話語緩緩流淌,語氣中夾雜著幾絲難以捉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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