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的經驗完全不足。
雖說回京這一年多裡,有許多女子靠在他懷裡主動獻上香唇,宋璋卻覺得這些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碰,也覺得臟。
那搔首弄姿在男人麵前衣裳大敞,他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興趣。
可沈微慈不一樣,她是他唯一看上眼,又反複出現在他心上的人。
隻有她才讓他一靠近就有感覺,就情不自禁想往她身上靠過去。
他低頭吻向她,嘗到香甜的味道,漸漸不能自己,從有些緊張到漸入佳境,他頭一遭明白了身邊那些手下,為什麼一抱著女人就親。
他之前還嫌棄的看不下去,這會兒隻恨不得將沈微慈的嘴吃個遍。
喉嚨裡發出微微喘息,宋璋撐在沈微慈臉頰邊上的手捏成了拳,上頭青筋遍布,隱隱顫抖。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麵前被他吻的滿是水色的唇畔,眼裡的欲念愈來愈重。
好像僅僅是親她已滿足不了他了。
但他又見沈微慈柳眉又皺起,剛才在她唇畔中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便生生掐斷了快要瘋長下去的念頭。
隻是那張微張的唇畔仍舊引誘著他,他知道再待下去自己應該控製不了自己,可最後也沒抵得住誘惑,想著再親一回,親一回就走了。
宋璋第一回親人還怕人醒來輕輕的吻她,這回已經嘗到滋味的人再不耐煩那樣淺嘗輒止,吻的稍微深一些,沒有任何技巧,卻無師自通。
身上繃緊,胸膛內被什麼填滿一般。
巴不得多親一會兒不放人。
直到一聲似是吃痛的輕微的嚶嚀傳來,宋璋才猛的回了理智。
他收回了手,抬起頭看向沈微慈,她似乎有些難受,燭光映在她如畫眉眼上,飽滿的唇畔微微發腫。
安神香他讓丫頭加的多了些,看著沈微慈依舊沒有醒來的麵容,他直起身來,深深多看她幾眼,又大步的轉身出去。
宋璋睡在了旁邊的雁聲堂裡,這院子是宋璋偶爾來閒暇品茶賞景的地方,也不常來。
他現在渾身燥熱,叫丫頭打熱水來,泡在水裡又往水裡一看,臉上就露出了惱怒。
宋璋血氣方剛的年紀,在軍營裡刀尖舔血,根本沒這心思,又被那東臨國的女子弄出陰影,也再沒碰過送來的女人了。
反是回京後,皇帝時不時設宴,應酬宴會多,女人更是多,這一年多裡,倒是會有想法,隻是沒有這般強烈而已。
他閉上眼睛,想著沈微慈的樣子,壓抑的吸了一口氣。
站在屏風後沒被叫進去的丫頭聽著裡頭的聲音也忍不住臉紅心跳,偷偷歪過身子往屏風內看,隻見得氤氳的白氣中,宋璋背對著她,那後背上迸發的棕色肌肉滑著水滴,寬闊的後背叫那丫頭看的忍不住眼含春水。
又看著宋璋的動作和那濺起的水花聲,不用猜想也知道宋璋在做什麼。
那丫頭心跳如鼓,有些癡迷的看著,手指已情不自禁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隻要自己今夜幫將軍疏解了,往後也是將軍的人了,就會成為將軍後院裡唯一的女子。
隻是手才一動,就聽到一聲壓抑怒氣的低吼:“滾出去。”
那丫頭一愣,明明將軍都沒有回頭。
可她聽著那可怕的聲音,心裡已全由害怕占據,再不敢有半點心思,連忙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身邊伺候將軍的都知道將軍的脾氣,曾經也有丫頭乘著將軍喝醉爬床,可下一秒就被將軍直接從床上踢到了床底下幾米遠,內臟脾肺都破了,吐了兩天的血,最後一裹草席扔去亂葬崗。
她暗暗慶幸著剛才自己跑的快,不然估計也要沒命了。
宋璋在水裡待了很久,直到冒著白氣的熱水漸漸變涼,他才長腿一邁,拉過氅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丫頭知道他要過來睡早已打理好了床鋪,炭火也已經生好。
宋璋睡在榻上,身上的那股火氣依舊也沒有消停。
眼睛一閉就是剛才沈微慈唇畔裡香甜的味道,和她微微發腫的唇畔。
一旦想起來便止不住,宋璋惱怒的坐起來,看了一眼白褲,他咬著牙又往浴房去,叫丫頭直接送冷水過來。
----
宋璋一夜輾轉難眠,沈微慈卻一覺睡到天亮。
她醒來的時候見著外頭光線照進來,驚的一下子從床榻上撐了起來。
這還是她這些年來頭一回睡至天亮,連她自己都有些錯愕,失神的看著不遠處,腦中還有些空白。
她本來還想早上去與宋璋說一大早回去的,這會兒宋璋應該是上朝去了,那她什麼時候回去。
她坐在床沿上想要起身,卻見宋璋這時候忽然從屏風後頭走進來,她微一茫然,抬起頭看向進來的宋璋,張開口就問:“二堂兄沒進宮嗎?”
宋璋見著沈微慈隻穿了單衣坐在床邊,一頭烏發披泄在白衣上,發梢處落至了床榻上,有幾縷落到了她的眼前。
一張小臉兒微微有些蒼白,光色流轉的眼眸裡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不由又將視線掃過她紅豔的唇畔。
看著她茫然看來的眼神,宋璋皺眉有些不悅的走過去:“這麼坐起來不冷?”
沈微慈也覺得這般隻穿了裡衣露在宋璋麵前有些不好,她身上有些僵硬,重新回了床榻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好,又轉頭看向宋璋:“二堂兄能不能先出去,我穿好衣裳再出來?”
宋璋挑眉:“我自己的屋子我還不能待著?”
沈微慈一怔,不理會他這些不講道理的話:“我穿好衣裳出去後,就不會呆在這裡了。”
宋璋看沈微慈現在瞧著倒像是有些力氣,說話的聲兒也比昨日大了些,沒有昨日那般虛弱。
他看著裹的跟粽子似的沈微慈有些不悅的皺眉:“我對你沒興致。”
沈微慈一啞:“我不是這個意思。”
又問:“二堂兄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這句話宋璋已聽了好幾遍,她難道就這麼不想呆在他這裡。
他臉一沉:“用完飯喝了藥再說。”
沈微慈聽了他這話,也知道不能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