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子還搭著,總得有人接著唱。
溫嬪忽然撲倒在地,聲淚俱下開始哭喊。
“皇後娘娘!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皇後皺眉,略微抬頭示意道:“那你倒是說說,是何人用這巫蠱之物在宮中對你行陷害之事啊?”
溫嬪低頭看了眼膝前的布偶,抓起那發黃的木偶用力往前憤恨一丟。
“臣妾的兒子除夕剛在禦花園摔了一跤,磕到了頭和手臂,至今提不起筆還日日頭痛!近來臣妾也時常覺得胸悶氣短,感覺平日裡諸多不順!這巫蠱布偶定然是宮中有奸人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兒子!”
溫嬪緩了口氣,喊完苦聲線便漸顯冷靜。
“這布偶做的如此小巧輕薄,就算是藏於袖中臣妾也難以察覺,今日若不是臣妾腳下不注意,被皇祠宮內凸起的地磚絆了一下掉出這布偶,臣妾不知還要被這巫蠱之術害到什麼地步!求皇後娘娘做主啊!”
江清月柳眉一挑,偏頭朝慕容懷看去。
見他與自己對視,啟唇用口型無聲問道:“你乾的?”
慕容懷笑而不語,眼神往十皇子那邊示意了一下。
江清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細究之下果然瞧出了些異樣。
站在十皇子身邊的端嬪神色平淡,姑且還能看出似乎是事不關己,而十皇子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
江清月盯著琢磨了一會兒,思量出一個貼切的詞得以形容——小人得誌。
十皇子看上去毫無皇子風範,反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小人竊喜的模樣。
溫嬪在除夕宮宴上,用十三皇子的身傷給十皇子遞投名狀。
可如今看來,十皇子並不打算接住這一茬,而是想要順水推舟直接除掉溫嬪和十三皇子。
若真如此,江清月不禁感到有些唏噓。
十三皇子還那般小,十皇子和端嬪就這般容不下?
“不止。”
慕容懷看出她的想法,忽然開口。
江清月收回視線,疑惑地抬頭:“難不成,除夕夜宴上芩答應那一摔也是十皇子和端嬪的手筆?這二人是如何得知芩答應已有身孕的?”
“自然是我命人透露的。”
江清月有些不太明白,“這芩答應惹著你了?”
慕容懷隻是麵色微沉,她便懂了。
看來確實是惹過他。
細細想來,芩答應的年歲實在不算年輕,在後宮始終是個小透明。
不過因為年歲漸長有了幾分宮中其他女子少有的猶存風韻,得皇上在禦花園無意撞見,又無意記起,一次侍寵便有了子嗣。
十皇子做一局摔了兩個大的兩個小的,打得好一手一箭雙雕。
不過這其中也少不了慕容懷在暗中推波助瀾。
隻是江清月多少還是有些好奇,芩答應一個後宮位份低微的宮妃,是如何能被慕容懷記上,且動用手段也要從明麵上除掉。
“芩答應與我母妃同年進宮。”
慕容懷垂眸,目光落在雪跡斑駁的石燈上。
江清月抬眸,望著他眼底難以捕捉的那抹悲涼,內心好生後悔剛剛問他有關芩答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