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柔兒走後,阿銷又抽了根煙,這才給王嶺開打電話。
得知阿銷想乾什麼,電話對麵的人很是高興。
“銷哥,我還以為你都放棄了,正好,最近我新養了幾隻毒蟲,就當是用薑黎那女人當試驗品了。”
王嶺開舔舔唇角,抬起手指撥弄著麵前的罐子。
罐子裡,密密麻麻地爬滿碩大的毒蟲。
單單從外表來看,蟲子就長得足夠嚇人了,更彆說一隻足足有手指頭大小,要是被咬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阿銷咂舌:“你還真是變態,但我提醒你收斂點兒,彆真的弄死了,到時候葉總那邊不好交代。”
雖然嘴上答應著柔兒,肯定會耍手段做掉薑黎,但阿銷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他知道現在薑黎算是葉濤眼前的紅人,畢竟一個能隨隨便便幫助組織賺來八個億的女人,放在誰的眼裡都是搖錢樹。
“明白,讓她長長記性,隻要不弄死就行。”
王嶺開啪的一聲將罐子扣上蓋子,隨手丟在貨架上。
他房間內的貨架上,放著大大小小的透明盒子,裡邊裝的不是毒蟲就是毒蛇,隻是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薑黎還不明白自己要遭遇什麼。
她坐在電腦麵前,卻盯著電腦桌麵不住地發呆。
網聊詐騙的管理位已經落到了柔兒頭上,薑黎現在就好像是失去了目標的船隻,在大海上漫無目的的航行。
薑黎知道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想要回家的念頭日複一日地強烈起來。
盯著窗外,高鬆圍牆上還圍著通電的電網,從刺拉拉的電網中間露出的一角灰色天空,居然成為了薑黎心中不可觸碰的高度。
她歎了口氣,莫名的憂愁和哀傷浮上心頭。
“組長,外邊好像有人找。”
門被敲響,佘夢半個腦袋探進來。
她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對佘夢來說,隻要不挨打,不被送去割器官,在網絡組做事跟在國內白領公司做事沒什麼區彆。
她指了指走廊處,又補充道:“那人找你有事,讓你出去說,要我把他喊進來嗎?”
聞言,薑黎忍不住皺眉。
什麼事情還要出去說?
雖然心中疑惑,但薑黎顧及到可能是宋霆的人找她想說什麼隱蔽的話,便起身出了門。
“不用,我出去看看。”
話音落下,薑黎便抬手推開了網絡組的鐵門。
鐵門被拉開,聲音振動讓周圍的牆灰都落了一點兒下來。
望著即便是白天也光線昏暗的走廊,拐角處果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個子挺高,像是個男人,正背對著薑黎擺弄著什麼。
見狀,薑黎拔高聲調問了一句是誰,可那人根本就不回答。
“有事嗎?誰讓你來的?”
薑黎頓時提高警惕,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裁紙刀藏進衣袖,這才慢慢靠近男人。
可沒想到,男人一句話也不說,察覺到薑黎走近,轉身便直接跑走,速度快到薑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奇怪”
走廊上除了薑黎,便空無一人。
她把裁紙刀重新收起來,轉頭去看男人剛才擺弄的東西。
好像是個紙箱。
薑黎緩步走進,蹲下身便伸手戳了戳紙箱外殼。
上邊寫著“給薑組長宋霆”六個大字。
見到宋霆的名字,薑黎的警惕心頓時降低了一半,心道或許是宋霆要人送了什麼東西過來,畢竟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這麼想著,薑黎便順手用裁紙刀割開了箱子上的膠帶,抬手打開。
下一秒,一條足足有三根手指那麼粗的蛇猛地從箱子中竄出來,順著薑黎的胳膊便網上遊,動作迅速,薑黎甚至沒反應過來。
之前被毒蛇咬過的經曆頓時浮上心頭,薑黎再也控製不住,尖聲大叫起來。
“滾!下去!彆挨著我!”
雖然對畜生根本沒什麼用,但薑黎還是頭皮發麻,不斷甩著手想甩到毒蛇。
可箱子裡不僅僅隻是毒蛇這麼簡單。
隨著薑黎的動作,箱子頓時被踢翻,裡邊裝著的蟲子、蠍子密密麻麻地湧出,活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薑黎頓時嚇傻了,尖叫聲堵在嗓子眼兒裡出不來,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不巧,纏在薑黎手臂上的毒蛇感受到驚嚇,吐著信子便猛地靠近薑黎的臉。
她反應還算快,連忙用裁紙刀去擋,然而刀刃太薄,對上堅硬的鱗片根本毫無用處。
薑黎咬牙,心道不能在同一件事上摔兩次跟頭。
她抬手便用力掐住了蛇的七寸,但也不敢貿然反抗,隻是把蛇甩到地上便轉身逃跑。
隻是幾秒的時間,地上的毒蟲和蠍子便順著薑黎的褲腳往腿上爬,甚至有幾隻速度快的,已經鑽進了薑黎的褲子裡。
冰涼的冷血動物貼在肌膚上,激的薑黎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一邊跑,薑黎一邊不斷伸手拍打著自己身上的蟲子。
現在她滿腦子隻有一件事,就是趕快回房間洗澡。
抬手拍掉已經爬到脖子的一隻毒蠍子,薑黎欲哭無淚。
她逐漸發現,身上的這些蟲子隻是看著嚇人,隻要不主動招惹,好像毒蟲們就不會咬人。
但這些毒蟲帶來的心理震懾要遠遠大於肉體震懾,薑黎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毒蟲們爬到自己身上。
速度不斷加快,薑黎也氣喘籲籲起來。
原本拐上兩個彎就能回到房間,可走廊拐角忽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柔兒抱著胳膊,優哉遊哉地倚靠在牆壁上,仿佛是掐準了時間在這裡等薑黎。
“薑大組長,這麼著急,是準備乾嘛去啊?”
柔兒目光落在薑黎身上的幾隻毒蟲上,笑意更加滲人:“看來咱們薑組長喜歡養小寵物,就是不知道被咬了會是什麼下場?”
聞言,薑黎心中一緊,同時明白這一切可能都是柔兒策劃的,臉上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柔兒擋在拐角處,活像是一尊攔路佛。
“看你急的,我不過是開兩個玩笑而已,今天不可能讓你從這兒過的。”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