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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許青山的話如同驚雷落地。
原本教室內的學生們因為許青山的到來，能夠親眼見到許青山，並且有機會加入許青山的團隊做科研而感到興奮。
結果許青山出人意料的開場白，完全不在大家的預料範圍內。
“安靜。”
許青山抬手在講台上輕輕地拍了拍。
原本不大的聲音，因為共振，通過話筒回蕩在教室裡的各個角落，許青山掃視著教室裡學生們的反應。
“今天我看到大家來到這裡似乎都很開心，那很不好意思我可能要來先當一次惡人。”
許青山嘴角帶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這些年輕人們毛骨悚然。
“現在在座的各位總共有312人，但最終能夠留下來加入到我的團隊中的應該隻有12個人。”
“剛剛好，隻取最後兩位數。”
許青山笑了笑。
可台下的學生們卻笑不出來。
26:1的比例。
看起來競爭就不小，更何況能夠坐到這裡的人，每個人都是在自己的學校裡已經拿到了保研名額，本身就是學校該專業同年級的Top級人物。
這樣的競爭堪稱學術界絞肉機。
“你們能夠通過我的論文要求和算法要求，說明你們已經達到了入學的基本條件，我相信就算你們沒有能夠進入到我的團隊中來，去選擇其他的導師，他們也會很樂意接受你們。”
許青山說話的時候，台下的學生們麵麵相覷。
“在這一次夏令營的選拔中，被淘汰的話並不代表你不優秀，可能隻是你的風格不適合我們團隊而已。”
“或許有人會覺得許青山你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會覺得太過於自大了嗎？”
許青山自顧自地說道。
“那我可以簡單告訴一下你們加入我團隊之後的待遇條件，其他彆的都不說，我們隻講學術成就。加入我的團隊，我可以保證你們在畢業的時候手中起碼握著兩篇sci一區的論文，這是保底的下限。”
“如果你個人資質更好更加勤奮的話，那兩篇領域頂刊也不是問題。”
“如果你隻是打算在我這裡讀完學碩之後博士想要出國讀的話，我也會親自為你們寫推薦信，哪怕我個人資質不夠，我也會請我的老師朋友們為你們寫推薦信，全球各大高校任你們選擇。”
“如果你未來並不打算在高校領域就業，而是打算投身進入實業之中，那我的旗下也有足夠的崗位為你們而留，並且會為你們提供超越行業平均水平的大廠待遇。”
許青山的開場白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恐嚇，而是一個大棒一根蘿卜。
儘管有不少人還在思考著許金山放在所說的淘汰，可更多的人在看向徐青山的眼神中重新充斥著熾熱的光芒。
果然沒有錯，選擇了許青山，成為他的第一批團隊成員，成為他的第一批學生。
將會是國內這麼多年來，待遇條件最好的研究生。
無論是直博一直跟在許青山身邊，還是把許青山作為出國跳板，亦或者是衝著更好的就業條件去。
許青山給出來的條件都是無懈可擊的，也是國內許多頂校教授沒有辦法給出的承諾。
“好了，現在我把條件都說的很清楚了，大家如果還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我也很樂意看到你們的表現。”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沒有這個信心和希望通過重重考驗，那我奉勸你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等會兒道心破碎了，還參加不了下一場保研夏令營。”
許青山的嘴巴一點都不留情麵，說出來的話充滿了譏諷的滋味。
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沒有絲毫情商的天才，站在山頂俯瞰著這一群渾然無知的少年們，並且以自己的高度去批判他們的努力。
可就是這麼一副嘴臉，並沒有讓學生們感覺到反感，反而是激起了他們心中的那種傲骨和自信。
能夠坐在這裡的，哪個不是少年天驕？
既然是少年天驕，哪怕前途多舛，哪怕困難重重，他們也絕對不會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認輸。
甚至是一些中等、末流985的學生在看向那群華青京大震旦滬交的天之驕子們的時候，眼神之中也並不再像剛剛開始見到的時候那般佩服和豔羨，而是充滿了挑戰的意味。
孰強孰弱，還是手底下來見真章吧！
“很好，看來你們都很有勇氣。”
許青山點了點頭，又拍了拍手掌，讓方才請他進來的方雲海站到講台上來。
“今天你們隻是稍微跟我見一麵，接下來的淘汰賽製和選拔流程就交給我們的方老師，當然，等會兒方老師還會為你們逐位介紹我們研究團隊的研究員們，希望你們接下來順利。”
許青山說完，就轉身下了講台，離開了教室。
他進教室裡說這番話花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五六分鐘的樣子，可是就是這麼短的五六分鐘，卻讓教室之內的氛圍和方才截然不同。
這讓田剛和邱勇看得都有些目瞪口呆。
兩個大佬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但誰也不先開口。
“師哥，那這邊稍後就交給你了，我回去把接下來的幾次測驗的內容重新整理一遍，不出差錯，等到需要開講座的時候再來叫我吧。”
許青山對著劉若川囑咐道。
他出場，隻是因為這個夏令營是以他作為排麵而搭建起來的綜合夏令營，但是他這幾天並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花在夏令營的安排中。
他還需要針對夏令營中特殊的選拔環節進行出題測試。
也需要督促一下團隊裡的成員們，推進一下最新的研究方向和論文選題。
目前來說自己坐下的兩位開山弟子，都有助手在幫自己帶。
薛雪情自然是和李廣直一起在聽許青山的安排做工作，而這幾天金晶似乎和王隗也看對眼了，一大一小兩個女學者，整天湊在一塊嘀咕。
除了實驗室的事情，王隗基本上不怎麼過來問許青山學術問題。
那些基礎的內容，金晶就能夠幫王隗很好地解答。
真需要過來谘詢許青山的時候，往往是她們兩一起過來問。
第一天夏令營並未直接開始選拔。
而是通過實際行動來補充，說明許青山方才所說的內容。
例如參觀夏令營，參觀兩位開山大弟子的學術成果。
哪怕夏令營的學生們是分組過來參觀許青山他們的實驗室，但因為夏令營的總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還是讓許青山他們這座小樓顯得有些嘈雜和擁擠，過道上零零散散的都站著人。
隻不過不管是坐在辦公室裡的研究員們也好還是單獨坐在實驗室裡的王隗和薛雪情也好。
在沒有明確的招待任務時，他們會無視掉在外麵探頭探腦參觀的學生們，忙活著自己的工作。
其實說句實在話，很多學生在看到了許青山他們這棟小樓的第一眼時是有些失望的。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許青山代表著如今華夏學術圈年輕一代。
這種身份符號基本上是與新潮、高大上掛鉤的。
就算京城大學裡並沒有辦法蓋出那種摩天大樓，如同CBD一般的豪門場景，那好歹也是帶點科技元素和潮流元素的新型大樓。
可當方雲海帶著他們來到實驗室的時候。
這棟看起來就充滿了歲月痕跡的小樓，著實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
不過好在他們僅僅爬上了一層樓梯之後，就又扭轉了自己對於這棟樓的觀念。
最有視覺衝擊力的，也是最有反差感的。
就是那些走廊裡薛雪情親手塗鴉的各種數學公式和科研符號。
塗鴉這種文化在國內目前來說還是比較小眾的存在，特彆是對於這一些基本上時間都會在學習上的乖學生們來說，塗鴉這種張揚自信的東西，也代表著一定程度的離經叛道。
但當這種離經叛道的核心內容是他們一直追求的學術時，那種強烈的反差就足夠給他們帶來一種特殊的快感。
這時候才會發出一句感慨。
“哦~不愧是許神的實驗室，國內僅此一家！哪怕是在這種硬件條件下的小樓裡，也能如此充滿青春氣息和先鋒潮流風格。”
不少學生心中已經在暢想自己入住這裡的時候會怎樣在這些讓人驚歎的走廊裡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可這種天真浪漫的想象卻在第二天下午就戛然而止。
當他們還在討論著早上許青山和劉若川所開辦的講座，熱切地討論著學術研究中最前沿的探索方式時，抱著一摞試卷的方雲海走進了教室之中。
“看來大家都很有精神嘛，今天早上的講座應該都聽得不錯吧？”
方雲海把試卷放到了講台桌上，笑眯眯地看著教室裡烏泱泱的學生們。
但是並沒有多少學生回答他的話，而是全都安靜了下來，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手中摁著的那遝試卷上。
“好吧，來，按順序發下去。”
方雲海把這些試卷簡單的算了一下，發給了第一排的學生們，讓他們往後遞過去。
學生們在拿到了試卷後，第一時間就趕緊去看試卷上的題目。
他們都很清楚許新生所說的淘汰製測試就要從此刻開始而麵前的這張試卷，則將會決定他們能否繼續在這個夏令營裡待下去。
可不管他們再緊張，當他們看到試卷上的文字時，還是忍不住愣愣神。
這第一關，許青山出的題目既困難又簡單。
甚至在這份試卷上的文字，隻有寥寥數語，並沒有對於學生們的答題內容、答題條件、答題規範有所要求。
主打的就是一手自由發揮。
【數論作為數學一個重要的分支領域，主要研究整數的性質及其與其他數學領域的關係。請你挑選以下幾種研究方向的其中一個方向作為你的論述內容。】
【代數數論、解析數論、計算數論、幾何數論、組合數論、算術代數幾何、模公式與保形變換。】
【請你簡述該方向的研究情況與未來拓展方向，並闡述你對於其中前沿領域最深入了解的部分。】
題目就是這麼個題目，很籠統很簡單，但考察的部分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果學生們選擇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最了解的領域，並且挑選一些比較成熟的議題，那他們是可以比較明確的完成這一篇論述研究的。
無非就是在之前提交的論文基礎上再深入一些，更前沿一些而已。
可在學生們看來，許青山提出的淘汰賽製不可能如此簡單。
因為方雲海並沒有說這一次測試的結果會淘汰多少人，所以如果自己給出來的成果不夠亮眼，給出來的內容不夠吸睛。那是否會被其他更大膽的人超越並且淘汰不得而知。
可如果選擇過於前沿、過於超前的議題來進行論述，那個人的學術能力是否能夠駕馭，並且闡述清楚？
如果不能闡述清楚的話，那就算是在前沿的研究內容，也沒有辦法得到許青山的認可。
這個測試的第一個難關就是如何選擇論述內容。
方雲海認真地觀察教室裡的學生。
現在教室裡的學生倒是少了快三分之一，因為計算機方麵的學生和數學方麵的學生並不在一塊參訓。
但這並不代表計算機方麵的學生就會比這個教室裡的學生輕鬆。
此時在京城大學為這一次夏令營專門開放的機房裡，一幫平時被同學們稱作“x神”、“x佬”的天才們也對著電腦裡張珂打包分發到每台電腦裡的算法測試抓耳撓腮。
倒不是他們的技術沒有辦法完成測試題目。
雖然此時坐在機房裡的這群年輕人們年紀也都不過在20上下，但他們在程序算法上的天分是常人遠不能及的，市麵上大多數的疑難算法，他們都能完成。
可此時卻卡在了這道看似簡單的開放性算法題麵前。
張珂要求的東西，屬於貪心算法的拓展形式，條件多，內部邏輯不完整，能夠讓學生自己補充和思考的空間充足。
但這幫天才們也麵臨著和數學天才們同樣的難題。
那就是我到底需要選擇怎樣的難度模式，並且以怎樣的完成度來通過這份測試。
看似這是一場充滿難度的pve。
一種濃鬱的內卷硝煙味，就這麼在這個夏天，在京大的校園裡悄悄彌散開來。
但就這麼個第一關。
許青山根本就沒有關注，他出完題以後就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整個攤子基本上先丟給了方雲海和張珂他們聯手處理。
師哥劉若川都被他強行拉回辦公室裡。
因為他最近感覺自己在看p進自守的時候，似乎有一些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