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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每年都在高壓清查的政府體製,學術圈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比較放鬆的地方,在相關的政策下,監察得也比較寬鬆。
畢竟國家的核心發展很大程度上依賴於科技的快速進步,而科技的快速進步又是屬於尖端人才的核心領域,外行人是很難能夠插手進去的。
這就導致了很多地方是不能限製得太死的。
否則有時候在實驗進入關鍵階段的時候,機器設備跟不上,實驗耗材跟不上,如果就連寫個報告都要時間審批的話,那很難說到底能不能做實驗。
所以其實國內很多時候對於科研領域的紀律調查是比較寬鬆的,無法在一些特殊區間做裁定。
但這並不代表查起來的時候就不狠。
就像是這一次由京城大學領銜召開的學術自查會議。
一開始,其實全國各大高校對於京城大學突然高喊一聲說要出來搞學術自查是不太理解的,大家日子過得好好的乾嘛為難自家教授呢?
後來也沒兩天就看到了通告,見證了西南某小型學閥的消逝,大家也就清楚了這件事的由頭。
好家夥,這純純是在護犢子呢。
隻不過其他人也紛紛響應,這倒不是京城大學的威勢真的強到能讓全國各地的985高校都要乖乖低頭。
而是因為在京城大學扯了這一嗓子之後,華清大學竟然一改平時什麼都要稍微反對一下京大的態度,緊跟著就響應了號召。
甚至在國內這兩大頭部高校的號召之後,教育部和科技部也聯手下達了各地召開學術公正會議的內部消息。
就連華科院各地研究所也收到了來自華科院的要求。
可以說這一次的動作絕對很大。
現在真告訴大家京城大學隻是在護犢子,那他們是絕對不信的,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呢?
京城大學的心思大家東猜西猜。
但在京城,周其鳳卻是和華清大學的校長顧炳林坐在一塊。
“老顧啊,這一次多謝了,我敬你一杯。”
周其鳳紅光滿麵,對著顧炳林敬了一杯酒,他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這一次的活動,華清大學跟進的這麼快,還真就是他私下去找顧炳林的。或許會讓外界的人有些意外,華清大學和京城大學一直明爭暗鬥的。實際上兩間學校不管是學生之間的關係也好,還是老師之間的關係也好,甚至是校長之間的關係也好,曆年來都是挺不錯的。
“你喝可以,多喝兩杯也行,但這事兒也不用謝我,這也是咱們應該做的,你說國內要是這麼一直亂來,一直亂來下去,那以後我們兩所學校招到的學生不都是什麼臭魚爛蝦嗎?”
顧炳林看事情看的挺通透的,他樂嗬嗬的跟周其鳳碰了一杯。
這是老周過來找他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的原因。
其實吧,作為華清大學的校長,他本身也算是當代優秀的教育家,怎麼可能願意看著國內的學術環境一步一步的惡化。
隻不過,像這種學術清查一定是要師出有名,有個由頭。
否則要是動不動就靠著上位人的心態,時不時來一場學術清查,那還是會挺影響學術圈的氛圍的,很容易打消了年輕科研者們積極專注的學術心態,畢竟這種學術清查,每個科研人都是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來應付的。
所以這一次京城大學辦的這個活動給了這個機會,他老顧自然就會跟上。
“你說現在這幫子人呢,真的是乾啥啥不行,拉幫結派第一名。都說咱們京大華清愛搞學閥,他們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我們搞學閥的基礎是我們真的有東西。”
“他們那什麼東西都沒有,腦子裡乾貨一點都不帶,就隻顧著壓榨學生了,那能行嗎?”
周其鳳嘚吧嘚吧地說著。
這一次學術清查,他也是清朝委員會裡的重要成員,相關的事情看多了,人都有點麻了。
“你說這幫傻逼乾的那叫人事嗎?我們都不敢去過分的壓榨學生,我們這是對學生高要求,要是學生真能行,我們肯定就讓他們畢業了,誰不希望學生早點畢業呢?”
“這玩意兒我看多過來,我覺得這就是個死循環,像咱們這種學校我們好好做項目,學生進來跟著我們,好好學,學成了,項目做好了,都有成績。學生順順利利的就畢業了,我們繼續帶新的學生,名聲也好,學生質量也高,從來就很少聽到這種事。”
“像他們這樣搞,以後研究生就都不是搞研究的了,都是搞人情世故的,那能行嗎?”
周其鳳幾杯馬尿下肚的嘴巴是根本管不住,就當著顧炳林的麵狠狠地抨擊著國內的高校教育體係,狠狠的從天南說到海北,幾乎有點名字的學校,都能被他罵上一個遍。
這一幕要是放出去,那估計許多人都要掉眼珠子了。
國內高校體係最頂峰的兩位校長在這慷慨激昂地抨擊國內高校教育體係。
“行了,不說這麼多不開心的事兒了,你呀,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有機會逮著人就罵。”
顧炳林笑嗬嗬地指著周其鳳說道。
隻不過,他見周其鳳臉色泛紅,一看就是已經喝得七分醉了,連忙拿出自己手機,光明正大地打開了錄音,因為他就算當個周其鳳的麵錄音,周其鳳現在也認不出來。
顧炳林笑眯眯地站起身來,拍著周其鳳的肩膀,故意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道。
“老周啊,這件事,咱是不是同個戰壕的好戰友了?”
“那必須的啊!包鐵的!”
“那既然都是鐵哥們院校了,你說青山這一次的事兒,你們京大護犢子,我們華清算不算護犢子呀?”
“那必須的啊!包護的!”
“那我看你這一次這保研夏令營啊,京大自己辦搞了這麼多風波出來,影響也不太好。沒事,我們華清不要臉的,這件事交給我們華清一起辦怎麼樣?我們直接搞一個京大華清保研夏令營,這個負責人呢,就讓青山他們,來到時候我們華清的學生也直接去你們京大上課,唉,我們不去彆的地方,什麼圖書館呀,體育場呀,都不用去!學生住在我們華青,吃飯也在我們華清,學籍也在我們華清,我們就去青山那座樓就行,畢業證還是發我們華清的。”
顧炳林今天這頓飯局上話說的就不多,畢竟就兩個人。
周其鳳一直嘴巴不停地說,他也沒找到什麼機會,就好不容易得到周其鳳喝醉了,他一口氣就說了這麼一長串,也不容易。
“那必須的啊!包一起的!”
周其鳳沉溺在方才的快樂和揮斥方遒之中,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答應了什麼。
畢竟在酒桌上說的話,能有幾分是真呢?
吹吹牛逼而已。
彆說是一起辦活動了,就是我這京城大學校長的位置給你老顧坐,那都沒什麼問題的。
“那既然這樣,那你們那個合同稍微改改,青山我想請來我們華清當個客座教授沒有什麼問題吧?啊,不涉及考核職稱那些,他的人事關係還在你們京大,不敢跟你們搶。”
顧炳林見周奇鳳答應的這麼輕易,臉上喜色滿滿。
“那必須的啊!包沒問題的!我回去就跟他說去!”
周其鳳舉起酒杯,要跟顧炳林碰杯。
顧炳林小心翼翼地停止了錄音,確定了自己這波錄音錄下來了,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來,興致勃勃地跟周其鳳碰杯。
“來!老周!今天我開心,咱倆今晚不醉不歸。”
這兩個都上了年紀的老校長,今晚就在這小包廂裡喝的爛醉如泥,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開心。
到了第二天,周其鳳都有些忘了昨晚到底跟顧炳林喝酒的時候都聊了些什麼,就忙著處理各路的事。
他最近很忙,除了京大自己內部的事情要忙之外,還要監督學術清查的進度。
而且這一次的行動是由京大這裡牽頭發起的,那其中涉及到的一些人際關係的問題,甚至是老一輩的學術人脈關係問題,也需要他出麵去說和。
雖然絕大多數老一輩學者對於這一次的事情都抱支持態度,畢竟這涉及到了目前國內最炙手可熱的許青山。
但也還是有些老學者覺得委屈,跟組織叫叫屈。
這時候就得把周其鳳派上去了,畢竟,事也算是他招呼出來的。
可就是這麼忙碌的日常,周其鳳的辦公室,硬是被人闖了進來。
周其鳳在辦公桌前忙得焦頭爛額,卻看到顧炳林從辦公室外走了進來,一臉壞笑,這讓他直接愣住了。
“不是,老顧,你一個華清的校長怎麼往我京大的校長辦公室跑?你不會今天喝酒喝醉了找不到路吧?”
周其鳳還不知道等會會麵臨什麼,打趣了顧炳林一句。
顧炳林怡然自得地在辦公室裡左看看東摸摸,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問道。
“那可不是,這不是咱們周大校長忘了約定,一直沒給我來消息,我這著急嘛,跑來問問。”
“約定?什麼約定?”
周其鳳這下有點懵了,看著顧炳林。
“嘿嘿。”
顧炳林招了招手,讓緊張兮兮地站在一旁不知道乾嘛的校長助理小姑娘先出去,自己則是把門關上了。
“不會是咱們喝酒的時候我答應了你什麼荒唐事兒吧?要在我辦公室裡喝一回。”
周其鳳表情古怪。
“這影響可不太好,現在還是辦公時間,你把學生叫出去了,大家都知道我上班的時候在辦公室裡喝酒,那可咋辦?”
嘴上說是這麼說,但老周頭還是忍不住探著往顧炳林的身後看,看他是帶著什麼酒過來。
“我能是乾那種不靠譜的事的人嗎?”
顧炳林笑得慈眉善目的,活像個大好人。
隻不過,他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台手機,還不是智能機,他按了一會,才把手機對準了周其鳳,顯示著錄音的界麵。
“.讓青山跟我們華清簽個客座教授”
“.包的!”
周其鳳臉都綠了。
他怎麼能聽不出來這裡麵那個信誓旦旦說話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自己那個時候喝高興了,怎麼就沒有注意答應了這回事?
“那個,老顧”
周其鳳喉嚨有些乾澀,剛剛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顧炳林搶了先。
“誒,老周這可不是什麼難事,咱們京大搞這出的時候,華清可是最早響應的,你不會連這麼點小忙都不想幫吧?鐵哥們院校呢。”
顧炳林一副吃定了周其鳳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
咱們京大?
誰特麼的和你是一家啊?
周其鳳腹誹道。
但話都放在這了,這次能夠搞起清查,華清也確實出了力,真用完了就把人家甩了,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周其鳳自覺也乾不出來,隻能答應下來。
“這事京大不攔著,但是你還得讓青山自己也答應,我總不能幫華清去說服青山吧?”
“那沒事了,這事妥的,當個客座教授,不影響的,本來青山之前就跟我們華清挺有緣分的。”
顧炳林見周其鳳答應了下來,笑容更甚。
像這種事,隻要本校不搞動作,卡方方麵麵的條款,也不故意對著來,那還是挺好的。
但要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挖人。
那估計他們兩下次見麵就不是飯局酒桌了,而是決鬥台。
畢竟許青山可是京大現在掌心裡的大寶貝,誰來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有幾根,夠不夠剁的。
當著周其鳳的麵,顧炳林拿起手機,給邱湧撥了個電話。
“喂?小邱啊,嗯,周校長什麼人啊,那心胸寬廣得很,肯定答應啊,放心吧,拿著合同去找青山,嗯,你那邊可彆給我掉鏈子啊,就跟青山說,這事他們周校都支持,要是田剛那邊有意見,我再去做工作。”
周其鳳一臉無奈。
這怎麼有一種.校目前犯的感覺?
怪怪的。
“老周,謝了,弄好了,回頭請你喝酒。”
顧炳林是個利索人,辦完正事,閒話也不說,就要走。
周其鳳思緒亂得很,也沒送他。
出了京大大禮堂這棟樓,顧炳林回頭看了看這座百年老對手,臉上笑意根本遮不住。
“都說了這種事,薑還是老的辣,我這一出手不就有了嗎?”
顧炳林回過頭來,搖著頭離開了京大。
華清想要把許青山拐走的心思一直都沒有消失,雖然許青山在京大已經簽了,但也沒人說簽了就不能撬牆角啊?
可顧炳林前陣子出去訪問,最近回來就批評了邱湧他們一頓。
對於人才,欲速則不達。
想要讓許青山直接轉投華清,那基本不可能,但如果隻是開個口子呢?
由顧校長親自主導的新“攬山計劃”,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