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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山用不到這些研究員們成果,甚至他自己對於成果這種東西都不是很在意的。
他自己能做出來的成果都用不完了,所以才會成立這個研究團隊。
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解放出許青山在基礎工作中花費的精力和時間,做出更多的成果。
學術圈一般是兩種情況,這一點不分國內外。
一種就是團隊領導人的個人實力和領域造詣非常之深,能夠精確地指導出團隊裡自己安排下去學生們和助手們做的每個課題裡的每一個錯誤,這種有超級大牛帶隊的研究團隊,科研成果的出產效率是高得驚人的。
另一種就是比較常規,也是目前全球學術界最常見的模式,那就是教授隻負責大框架的製定,但是基本上所有工作都是由科研助理們和學生們來做,學生們再從項目的枝椏上,靠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幫自己打下手,完成自己的博士論文,最後成果最大的論文是在導師名下,自己則是用幾年的辛苦工作換來一封厚重的推薦信和學位,還有一兩篇期刊小論文和很難評的畢業論文。
依舊有人覺得學術界就是純潔的象牙塔。
可要知道,這是一幫智商如此之高的人,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會有私心與弱點們,而每一次私心與弱點在對於機製漏洞的操縱,都是對於整個製度的打擊。
就像是那些還在讀初高中就能夠發出來好多篇SCI論文的學閥後代一樣。
像許青山這樣的老板,就屬於前者。
金晶拿著許青山的修改意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工位去,她在出門的時候,意外地發出了一小聲驚呼,門外似乎有什麼人在,隻不過應該也都是熟人,許青山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金晶舒了口氣,帶著東西走了。
“誰來了?”
許青山出聲問道。
“許導,我.”
李廣直那顆能反光的三根毛腦袋從門框邊伸了出來,要不是他先說了話,這場麵還怪嚇人的。
“你站那乾嘛啊,有事就進來啊,還是你要去隔壁找若川師哥?”
“我來找你的,許導。”
李廣直這家夥,就算是被鼓勵過了,生活裡也還是這樣唯唯諾諾的,走路的時候也像是背後背了一個重重的龜殼。
“那進來呀。”
許青山有時候也有些無語,這家夥除了搞學術,其他時候簡直像個偽人。
“哦哦,好。”
李廣直身子這才站到了門框裡,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進了許青山的辦公室裡,他沒敢抬頭到處亂看,就拘謹地坐在了金晶剛剛坐過的那把椅子上,雙腿並攏,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腿上,猶猶豫豫的。
“有事說事啊,彆這麼生分,咱們研究團隊的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許青山拍了拍李廣直的肩膀。
“誒,誒好。”
李廣直從懷裡掏出來了兩張有些皺巴巴的紙,攤開放在了許青山的桌麵上,許青山看了幾眼,發現這玩意似乎是麵巾紙,上麵的字跡稍微有點模糊,但是還是能夠看得清。
“許導,我最近剛搬過來感覺這邊比較乾,我有點便秘,我剛剛就一直在廁所蹲著,但是蹲著蹲著我突然來了感覺,還好身上帶了筆,我就趕緊記錄了一下這個,你看看這個。”
李廣直依舊是那幅一說到自己領域的東西就一臉興奮樣。
他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裡的這兩張紙一說來處,就變得很有味道了。
許青山嘴角抽了抽,就這玩意兒,他算是明白了李廣直之前為啥跟領導和同事處不太好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挺純粹的,但也正映照了那句“高智商,低情商”的說法。
好在許青山自己並不是很介意這些,就點了點頭聽李廣直繼續說下去。
正當他在講著他試圖使用圖模型法來更加直觀地展示和剖析超越數逼近和連分數關係的時候,許青山突然皺起了眉頭。
“等等,你這邊想到圖模型法的點。”
許青山覺得在這辦公室裡的空間裡似乎開始逐漸地浮現出了一些星星點點,白色的星點出現在空間裡的每一瞬,許青山的腦袋裡都在瘋狂地運轉著。
他的智慧如同黑洞一般,形成了一道靈感的漩渦。
李廣直沒敢說話,他停頓了下來,從方才那種想要分享自己收獲的狀態裡萎縮了回來,眼巴巴地看著許青山。
許青山止住了李廣直的話語之後,突然拉開了自己桌子內邊的抽屜,在裡麵一堆放著有些淩亂的手稿裡翻找了起來。
李廣直在旁邊看著,他不知道許青山想要乾什麼,但老大就是老大,他對於學術職場的職級壓製那都是牢記於心的。
沒過多久的時間,許青山就從那一堆手稿裡翻出來了,一直被自己閒置的一份稿子。
【DuffinSchaeffer猜想】與【WirsingSchmidt猜想】。
在這份手稿上,許青山詳儘地解釋了整個猜想的可能性思路,但是當時在完成這部分工作的時候,許青山在一個地方暫時的卡殼。
而李廣直的話,讓許青山下意識的就尋找到了這個核心的點,所以馬上找出來這份手稿,希望能夠印證自己的想法。
DuffinSc101nove.combert Schaeffer在1941年共同提出。
這一猜想在度量丟番圖逼近領域中占據著核心地位,它探索了有理數如何能夠有效地逼近無理數。
李廣直看著許青山在某人掏出了一份手稿之後,又拿了一堆空白的草稿紙,開始瘋狂地書寫了起來。
這一刻他愈發覺得自己來到這裡是正確的,因為許青山在這個時候的狀態,可以說是plus版的自己。
雖然他有時候也能進入這種思路,就像群用一般流暢的研究狀態之中。
但是想要速度達到許青山這麼快,那還是很難的。
許青山決定采用一種複雜且創新的方法,他決定通過構建一個圖模型來直觀的展示分母與所近似的無理數之間的關係。
在完成確切的證明之前,他希望能夠簡單驗證,並且嘗試尋找答案。
寫著寫著,李廣直又看到許青山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開始快速地敲起了代碼,這就是李廣直看得目瞪口呆的地方了。
像李廣植這種偏向於傳統型的數學研究者,他其實並不太擅長於用計算機代碼來輔助自己的數學計算。
這倒不是說他不會。
在很多的論文證明中,數學研究其實也脫離不了計算機的幫助,但是他偏向於傳統保守型的研究風格,偏理論探討,讓他的很多推導部分並不需要用到高端的計算機計算方法。
所以當他看到許青山雙指紛飛的在計算機上快速的打出了一長串的代碼,嘗試用它尋找不等式的有理數p/q來逼近一個給定的無理數。
他突然明白了許青山這個實驗室的組成意義。
為什麼在數學研究室的旁邊就是信科實驗室。
雖然計算機的發展已經很快了,超級計算機在科學方麵所帶來的影響力在全球都迅速地膨脹。
許青山的工作節奏非常的快,而且他的正名之中也使用上了比較詳儘的前人結果。
像是Pollington和Vaughan在1990年嘗試使用簡單的篩法給出了測度中一個更加精細的估計,並且用它證明了DuffinSchaeffer猜想在高維的自然推廣。
這種簡單篩法的應用讓後人對於DuffinSchaeffer猜想的研究獲得了重大的突破方向。
許青山現在就正在用計算機通過他們的這一篩法對該測度做出更精細的平均估計在更強的發展條件下得到新的結果。
而在他之前所遇到的分析獨立性的障礙,作為最後解決問題的關鍵。
當許青山嘗試地拿出了圖論作為解決工具,他就成功的突破了這一點。
“謔,還真能行!”
許先生停下了手,看著電腦裡的結果,還有自己在手稿上得出的估算答案,雖然現在並沒有完整的論文可以證明全過程。
但在許青山這裡,他的思路通了,就代表了這個猜想,被他完全證明了。
一旁的李廣直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他還沒反應過來許青山到底是行了什麼,但看著許青山那桌上幾頁滿滿的手稿,還有電腦上運行的程序。
他突然發現似乎現在走在時代最前沿的數學研究方法不再是傳統的那一套了。
“許導,這是”
李廣直有些想問,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問,隻能是下意識地伸手指著指桌上的那手稿,畢竟能夠讓老大突然開口讓自己安靜下來,然後進入一種專注研究狀態所做的課題一定不會簡單。
“這個啊?丟番圖逼近和DuffinSchaeffer猜想。說起來還多虧了你,你就想用圖論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就突然想到了我在這個點上也能用它來證明分析獨立性的障礙。”
許青山拿起自己的手稿看了看,遞給了李廣直。
李廣直接過了手稿,他就像是手捧聖物的虔誠朝拜者,用一種求知若渴的眼神看了起來。
許青山並不擔心李廣直在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手證明之後會有什麼抄襲或者搶注的行為。
且不說,李廣直的研究領域並不在這裡,就是目前在國內外的科研地位,就這種事情,許青山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更彆提李廣直人還是許青山研究所的。
眾所周知,在行業內,普通的科研工作人員,在項目內你做出來的成績成果,默認都要歸屬於你的研究所的。
特彆是李廣直現在其實隻能算得上是許青山的科研助手,助理研究員。
“這這證明過程太漂亮了,我想不到更多來形容它的詞或許優雅?”
李廣直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嗎?
許青山笑了笑,他的模樣很是輕鬆,就仿佛剛剛快速的解決了一道科研難題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李廣直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明白自己到底進入了一個怎樣的地方,遇到了一個怎樣的領導。許青山這個人在科研領域的恐怖程度要遠比他在外界所了解,還有這幾天接觸所了解的還要高。
“雖然這個不太算是你的領域,但好歹也是你給我的靈感和啟發,這樣吧,這個課題我是答應了要給小薛的,你帶著她把這個論文完善的所有過程填充進去,我給你也列個三作。”
這課題是許青山做出來的,一作自然隻能是他,通訊也得掛上他的名字。
剩下的二作三作,就純粹是給自己研究團隊裡的小助手們分分湯的。
雖然論文的二作三作作用並不是很大,可對於薛雪情來說一篇這麼高質量的猜想證明論文的二作,足以超過許多SCI一區的一作,能為她打開很多扇門。而一篇頂刊三作的作用,對於李廣直來說也能滿足他的一些考核指標。
“哦哦,好,好,好!”
李廣直像個機器人,但是他臉上的那種興奮和激動是掩蓋不住的。
有許青山這樣的老板,還怕不能被帶飛?
李廣直現在開始無比慶幸自己在麵試的時候能夠鼓起勇氣沉浸的去表達自己,表現自己,戰勝那些強大的競爭者們,最終站在許青山的身邊。
“那你再說說你剛剛的那個課題思路吧,我看看。”
許青山伸了個懶腰。
今天就這麼隨手的解決了一個課題,能夠給自己新成立的研究團隊,馬上帶來一個新的業績,他還是蠻開心的,趁著狀態不錯,他決定幫李廣直摸一摸方向,所以說要點,隨後再把自己留下來的WirsingSchmidt猜想也看一看。
“我這.”
李廣直看了看自己那皺巴巴的兩張麵巾紙,再看了看許青山那寫的滿滿的手稿,一時間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自卑的心理。
就自己那點東西,怎麼感覺在老大麵前有點拿不出手啊。
他會不會覺得我連這些東西都不想不明白?
“彆在這兒磨嘰,忘了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麼嗎?來拿過來,我寫,你看,不懂就問。”
許青山這個時候霸道得像是個老夫子,拍了李廣直一下。
在辦公室裡,李廣直唯唯諾諾,時不時地認真回答一下許青山的問話,看著許青山的筆尖在白紙上用自己的想法模擬出了近乎完整的推導思路。
他現在有點麻了。
老大把最有成就感的工作給做了,那自己這課題到底算啥的?
“嘖,好像一不小心就把全過程都證明了,問題不大,這課題還是你的,你直接不掛就行,你留著自己弄個獨立作者。”
許青山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其實李廣直的這個課題還算不錯。
不說是國際數學頂刊,在國際一流的數學期刊上過審的概率並不低。
但許青山已經不需要了。
“我”
“彆婆婆媽媽的,快去快去,把丟番圖的工作安排給小薛一下,我忙彆的去了。”